齊嘉環:那個武榜眼真有來尋咱們的‘護院’切磋麽?


    魯陌:回二殿下的話,有的,還帶了許多粉票和打賞。


    ——


    “幾位小姐也請上車吧!”周媽媽望著王玥,王璃,柯素韻,趙宜姍等四人微微笑著,“外頭還有些涼呢,也免得五小姐等急了。”


    王璃,柯素韻,趙宜姍都微笑著朝周媽媽點頭,王玥則是衝那樸素的小油車微撇起嘴,又衝王珞那台小油車有些眼熱。


    王珞雖然不知道王玥外頭這些小動作,但心裏也對小王府這樣選幾輛不同級別的小油車感覺到有些疑竇。如果不夠這麽多裝飾華冕的小油車,便全都換成普通的那種,不也是可以的麽。


    但王珞又不覺得小王府是缺了這小油車,可能……一個府一個規矩吧。公府喜歡麵上做成一視同仁的樣子,不代表其他的府裏也是這樣,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分清個高低貴賤來。


    在小王府當然不能和公府比,不是特別大,一會兒便緩緩停下。


    應該到了她四嬸王夫人的住處了……


    王珞思索著,跟車的婆子已聲音溫和地隔著車窗的簾子道:“堂五小姐,到了!”


    冷桃應了一聲“知道了”,然後貓身打了簾,看見跟車的婆子已將腳凳放好,她踩著腳凳下了車,然後轉身服侍王珞下了車。


    其他小姐們也依次從小油車裏下來了,她們停在一個砌著礓碴式台階的蠻子門前,半人高的石獅子正憨態可掬靠立在門檻旁。


    周媽媽剛要領著王珞一行人進蠻子門。就見一個穿著杏色褙子的媽媽領了兩個靛藍色比甲的丫鬟上了前來。


    周媽媽見了,就輕聲朝王珞介紹道:“這便是夫人身邊的龐媽媽。”


    那龐媽媽瞧見王珞後。先是一福身,王珞虛扶了她。她就笑著道:“這一定是堂五小姐吧,好生標致,老奴遠遠瞧著就想著如此亭亭玉立的必然就是堂五小姐了,和國公夫人一般生得玲瓏剔透的。”


    王珞知道是慣用的奉承話,也未放到心上,隻笑道:“媽媽再誇,我這張臉可得燒死了,旁的姐妹們也該笑話我了。”


    這龐媽媽笑盈盈的,這才掃了其他小姐們一眼。略一福身,又道:“小姐們這是來給咱們夫人請安麽,真是不湊巧,咱們夫人今日身子不大爽利,剛用了藥已經睡下了,幾位小姐瞧著是不是……”


    如此不巧?


    王珞不由微挑起眉頭,卻不動聲色的道:“既然四嬸母已經睡下了,咱們做侄女的斷沒有去打擾的道理。”說到這兒,她一頓。側頭給雙喜一個眼色,雙喜會意從袖口掏出一隻荷包遞與那媽媽,那媽媽也不推辭便受了,似還有稍加掂量一下。


    那裏頭是一隻和田玉平安扣。絕不會輕了去,自然那龐媽媽臉色也不會差,王珞又帶笑道:“我和姐妹們都備了份平素織繡的錦帕絡子等物。聽聞四嬸母女紅十分的好,也不怕班門弄斧。送與了四嬸母。”


    “何來班門弄斧一說,堂五小姐過謙了。且不說別的,就說堂二小姐那一手兩麵繡,便是這上京城裏閨秀間的一絕。想來堂五小姐也必然不會差了去,若送與夫人,夫人必然是喜歡的。”龐媽媽笑著道,說話很是活絡,到底也是王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


    王媛聽得讚她,不由臉微微紅,王玥則是不以為然,她自然清楚王珞的繡藝有幾分本事。


    “如此甚好。”王珞含笑點頭,又同龐媽媽隨意寒暄幾句,之後龐媽媽將周媽媽使喚走,又囑咐她身後兩個丫鬟領著王珞一行人去小姐們的院子裏。


    “四小姐正在瀟然院裏做生日,二小姐和三小姐也都在,幾位堂小姐就往那去吧。”那穿著靛藍色比甲的小丫鬟帶笑道。


    四小姐就是王爾露,三小姐王爾霜,二小姐便是出嫁在即的王爾晴。


    “那好。”王珞點點頭,和其他小姐們一同跟著那小丫鬟在這碎石子小路上走著,不時打量起這小王府的亭台樓閣,屋院陳設。她們身後的丫鬟們則捧著賀禮和添妝禮。


    走了不多時,那小丫鬟便將她們領進了一個三進的院子。然後走著走著,眾人臉上不由有些錯愕,這小王府的小姐竟然能獨住三進院子麽。


    王媛似也瞧出眾小姐的不解,便輕聲解釋道:“幾位堂姐妹是一同住在這瀟然院的。”


    其裏的意思自然是清楚了,王珞不以為然,小王府自然不比公府財大氣粗的,若不是榮德公府的庶族,也不過是上京城裏一個勉強中級官員的府邸。此間王玥顯示出一絲嗤笑,道:“還以為多了不得,對咱們避而不見也就罷了,小姐們不過也擠著住這樣的地方。”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領路的丫鬟聽到,幸而這小王府的丫鬟婆子不是那麽多,第一進第二進隻偶爾有丫鬟婆子走過。


    雖然王珞也對那四嬸母避而不見心裏有不痛快,但這種不痛快哪是可以隨意說出口的。於是王珞回頭瞪視了王玥一眼,王玥原還想多說幾句解氣,卻受到王珞這樣警告的目光,一時竟忘了要說什麽。


    而那丫鬟領著她們從耳房旁黑漆角門進了第三進院子。第三進院子和第二進院子一樣,都是五間帶耳房的正房,三間帶耳房的廂房,院子裏也鋪著青磚十字甬路,隻是西北角是太湖石疊成的一座假山,東南角種著幾株冬青樹。相比上一個院子的清冷,這個院子就覺得有生氣多了。


    跟著小丫鬟從右邊的抄手遊廊到了正房的門前,立在一旁的小丫鬟早就殷情地撩了簾子,見她們走近,笑容滿麵地喊了一聲“堂小姐”。


    王珞和其他小姐們都朝著那小丫鬟笑著點了點頭,進了正屋。


    地上鋪的是光滑如鏡的大理石磚,承塵上繪著鵝黃色的繪飾,掛著如意五羊角宮燈。中堂一幅桃花滿枝圖,長案正中擺著個掐絲琺琅纏枝蓮紋球形香熏,鷓鴣斑香的味道正從那香爐中嫋嫋散開。長案的左邊是景泰藍六角瓶擺件,右邊是個銅胎琺琅彩恰金絲花筒。


    王珞暗自點頭,這一屋的陳設雖然不是頂精致,但也布置得像樣,不會失禮人前,想來那王夫人倒也沒虧待這幾個小姐。當然,物質上不虧待未見得就不在其他地方虧待。不過能在物質上不被虧待已經是一些庶出小姐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雖然這種福氣未必會被珍惜。


    迎麵走來幾個小姐,為首的一個穿著一件玫瑰紫的遍地纏枝芙蓉花的錦緞褙子,梳著一頭峨髻,綴著一枚珍珠攢金發額,鬢入一支鎏銀鑲貓眼兒石的珠釵,不過十五六的年紀,比王璟略小,但生得極為秀氣,雖然不見得十分出挑,但也瞧上去舒心悅目。


    這個便是王爾晴,王珞見她的次數雖然不過是每年大時節的時候匆匆幾麵,但在古代這種地方,生在王家這樣的世族,過目不忘對方的長相和身份也是一種必備的職業技能。


    “原來果真是幾位堂姐妹來了,我說呢,也該來了。”王爾晴朝王珞一行人一看,笑著道。


    “二堂姐。”王珞和其他姐妹們一同給王爾晴見禮,王爾晴忙一一扶了去。到王媛麵前時,不由又挽了她的膀子,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這時王爾晴身後一個穿著翠綠色雲紋素麵褙子,月白色比甲的小姐笑著上前道:“就知道二姐你同二堂姐要好,你們隻管找了旁間的暖閣說悄悄話去吧,不用理會咱們了。”


    這個是王爾霜,一頭鬆軟軟的偏髾髻,隻隨意插了幾支大小不一的赤金木蘭花點翠簪子,圓臉杏眼,瞧上去活潑,她差不多和王媛一般大,虛歲十五,隻小月份,已經是婷婷少女的模樣。說笑後,又同王珞一行人各自見禮。


    “這如何使得,還沒瞧見今日的壽星呢。”王媛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待還要說些什麽,王爾晴就道:“壽星還在裏頭和沈五小姐彈琴說詩不亦樂乎了,不見得有心思來招待咱們了,咱們隻管說話去。”說著笑嘻嘻的就將王媛給攙走了。


    王媛覺得有些不合規矩,於是試探的目光投向王珞,王珞微微點頭,示意她無需放在心上,客隨主便吧。


    王爾霜又笑著將王珞一行人領進內間,正瞧見幾個小丫鬟在擱置一台有著斷紋的杉木古琴,還有擺放圓凳。


    而內間裏一側便站著兩位小姐,一位小姐和王珞一般年紀,虛歲十二,皮膚白淨,但五官呈出羸弱之態,梳著流蘇髻,飾以瑪瑙佛手形金簪,耳上是一對嵌綠鬆石金耳墜,身上是嫣紅色嬰戲紋樣褙子,鵝黃色比甲,月白色挑線裙子,露出一截翹頭繡鞋。


    這是王珞第一次見到這個王爾露,之所以隻看一眼就知道是王爾露,是因為一旁站的那個小姐她是識得的,那是沈五小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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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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