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門觀察寫手香墨:今日有事遲更了,今日再補更2章6000,見諒,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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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菊聽得馬繼才家的這麽一說,臉色不由一變,還沒由得薑氏質問,便已經自己供道:“夫人明鑒,這是今兒奴婢給大小姐送酒去時,大小姐給賞的!”


    “我倒不知道大姐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王珞聽了不由嗤笑一聲,道:“不過是送壺酒,就賞給你這麽件衣裳,你可知就這麽一件,抵得你十幾年的薪俸?”


    香菊低垂著頭,不再言語,其實她何嚐不知道呢。隻是她既然收了王璟的衣裳,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然不想再多開口,怕一時不慎說出那日王璟又在屋裏砸物件玩器的事來。


    薑氏看了香菊一眼,見她不說,也不多問,隻衝馬繼才家的道:“那就去把大小姐請過來吧。”


    馬繼才家的福身稱是,領著小丫鬟出了屋裏。


    王珞見香菊這會反倒淡定了,心裏不由猜測,難道這換酒的事果真與她無關?如果說和香菊無關,她未必不信,但說與王璟無關,那是砍了她的腦袋王珞也是不信的。所謂犯事也講究個動機,說到動機,隻怕隻內院裏最想薑氏死的,不是幾房姨娘,反而是王璟。


    因為對於姨娘而言,薑氏死了,也會有新的繼室坐上榮德公夫人的寶座。那幾位姨娘的身份,除了四姨娘是清白人家出身,其他幾個連抬側的資格也沒有。自然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來害薑氏。


    於她們而言,薑氏一死。也不過再多來個新的夫人來管製她們罷了。而且誰又知道那個新夫人會比薑氏心慈呢,說不定連表麵功夫都不做。就以折騰她們這幾個姨娘為樂,也是極有可能的。


    再者,薑氏若真喝了那酒沒命,這事已經會被追究到底,真若查到姨娘們身上,肯定難逃一死。但是對於王璟來說,這個一死,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裏,王珞不由皺起了眉。剛剛冷靜下來的心神有有些亂了起來。


    從錢媽媽沒了到現在,她來不及多想什麽,就來薑氏這攤牌,卻忘了統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前後因果,包括後果。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想到的幾個人不外是柯老夫人,幾房姨娘,王璟。薑氏名聲很好,旁人很少能說出她一句不是,更遑論結怨。而剛才,已經排除了幾房姨娘。就餘下柯老夫人和王璟。


    如果說,在香菊之前,王珞覺得柯老夫人和王璟的可能一樣大。那麽現在,她覺得十之**是王璟。隻是……就算是她又如何……


    屋裏靜默了一陣後。誰也不敢做聲,芳歇齋距離苠予居近。於是不一刻,馬繼才家的便將王璟領了進來。


    王璟穿著一身桃紅色金底紋花綾襖,梳著彎月髻,鬢入一支累絲嵌珠寶葉形金簪,格外金閃,映襯得她的麵色漾起一層光澤。她看到薑氏的時候,似有一絲異然,這種異然王珞看到了,旁人也看到了,就像王璟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直白一點,王珞甚至可以為她配上台詞——你怎麽還沒死?


    王璟隨意的福身請安,不等薑氏點頭就自顧起身了,然後不以為然的侍立一側,旁若無人。


    薑氏也是麵色淡淡,隻端起茶,緩緩的喝,此時屋裏更比剛剛更寂靜了。


    半響,薑氏才開口:“五娘屋裏的錢媽媽因為喝了二娘送去的冰蜜梅花釀,沒了。”


    “哦,不過是沒了個奴婢。”王璟不屑的道,見王珞雙目憤恨,又是冷笑。


    “本來沒了個奴婢也不是多大的事。”薑氏目中光色一閃,又道:“不過這酒原是二娘送來給我喝的。”


    “如此不是更好,那奴婢能代夫人而死,是她的福氣。”王璟麵不改色。


    王珞冷哼一聲,道:“大姐應該很是清楚是誰給了她這福氣,隻是大姐這福氣,還真不是誰也要得來的。”


    王璟臉色一沉,瞪視王珞,正要說什麽,這門簾子又被挑起,徐元家的領著個粗壯婆子進來了。那粗壯婆子正擒著個穿青衣長襖的丫鬟,王璟定睛一瞧,是元蓉。


    “夫人,奴婢去芳歇齋時,正瞧見這丫鬟鬼鬼祟祟的拿著雷公藤要去丟。”徐元家的稟道,“大夫不是說酒裏就有此物麽,所以奴婢便將這丫鬟擒了來。”


    元蓉聽得這麽一說,頓時慌了,根本不知道徐元家的所說何事。她不過是被王璟囑咐要丟了這雷公藤,說是雖然驅蟲好用,但用多了也不舒服……所以才去丟的。


    六神無主之際,元蓉又接到王璟投來的怒視,薑氏的審視目光,不禁嚇得連忙跪了下來,直呼道:“冤枉啊,夫人,這雷公藤是小姐用來驅蟲的……”


    “休得胡說,寒冬天的,哪來什麽蟲。”王珞挑起眉,深覺這丫鬟借口找得真是爛,沒想到王璟膽大妄為,連丫鬟都這麽沒眼力價。


    王璟惱怒的看了元蓉一眼,這蠢材,從來就沒有一次能機敏些。要不是看在她是在娘給她的,隻怕早就趕了她不下百次。


    薑氏卻沒追究這些,隻又看向香菊,問道:“你去大小姐屋裏時,是端著兩壺酒的。當時大小姐賞了你衣裳,難道你是端著酒去取衣裳的?”


    香菊不知道薑氏何出此問,但薑氏問了,她總歸要老實答的:“奴婢是放下了酒壺,再同元蓉姐去另一屋裏取衣裳的……”


    “噢。”薑氏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又移到了王璟身上,王璟被這樣直視的目光看得好一陣不自在。受不住之際,便冷笑一聲道:“夫人難道是懷疑我在這酒壺裏投了雷公藤不成?”


    這話一出,屋裏眾人麵色都有微變,尤其是元蓉,這會她就算再是愚鈍,也懂了裏頭的意思,臉色煞白,擔憂的看著王璟。


    王珞似笑非笑的道:“大姐此言差矣,娘什麽也沒說。再者,是不是,隻要查下去,還能有瞞得住的麽?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王璟冷眼不語,王珞見她如此,又刺道:“大姐是這公府裏的嫡長女,是咱們姐妹們幾人裏最高的。不過,即便如此,若真定下意圖謀殺嫡母的罪名……大齊朝以孝治國,縱是姐姐再尊貴又如何,夫人是正經的國公夫人,是姐姐的嫡母,這罪名你可擔當得起?”


    說完,王珞笑了起來,淡淡的諷刺氣息,嚴苛而尖銳。


    王璟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地氣血上湧,想要踏前一步,最後卻收住了腳步,緊緊地咬住泛白的下唇。


    跪在那裏的元蓉幾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驚慌直進入身體,連呼出的氣息都是顫抖的。


    這樣的話下,她早已知道關係厲害,看到薑氏雖然淡然但卻洞悉的眼神,又聽到王珞那針鋒相對的話語,又清楚王璟已經被逼到死角……


    她再愚鈍也知道殺母的罪名有多大,而且旁人或許不知,但她是很清楚王璟有多恨薑氏的,想到這兒,元蓉的手微微發抖。


    “這件事,總會清楚的。”薑氏說完,又衝徐元家的道:“今晚若還查不出個理所當然,便報官吧,我也不想誣了大娘。也不想你們姐妹們失和。”說著,薑氏又看向王珞。


    王珞很清楚薑氏的言下之意,且不論薑氏這性子,要報官是真是假,但薑氏既然願意說出口,就證明薑氏是有心追究的。


    這便好,這便夠了,王珞於是又掛上歉意的笑容,衝王璟略一福身,道:“請大姐原諒妹妹唐突,不過錢媽媽在妹妹身邊陪伴了多年,如今驟一沒了,難免心緒不寧遷怒到大姐。請莫要見怪。”


    王璟神色其實在聽到報官的那一刻,便已經青了,手指抓住了案幾的邊緣,用力的指節都發了白,隻是強自鎮定著。如今王珞是不是真心賠罪,她根本無心關注。


    馬繼才家的領了命,正要出屋,卻被跪在地上的元蓉一把抱住了大腿。


    “你這丫頭,這是作甚?莫要阻了我給夫人去報官!”馬繼才家的皺起眉,斥道。


    元蓉怕得連呼吸都紊亂了,忙抱住馬繼才家的的腿,朝薑氏哀求道:“夫人,夫人不要報官!夫人,奴婢認了,是奴婢做的,是奴婢在酒裏下了雷公藤,夫人!”


    王珞沒想到事情會這麽一轉變,眼色一變,瞪著那元蓉道:“胡說,如果不是大姐命你,你如何要這麽做?”


    元蓉嚅囁了一陣,支吾道:“奴婢……奴婢原是趙夫人身邊服侍的,趙夫人病逝,奴婢對夫人有所不滿,故為發泄,所以才想借為小姐買驅蟲之物,送酒之時,下了雷公藤,想發泄心裏怨恨……”


    王璟腦內轟然一聲,更加氣得麵孔青白,心裏又五味交雜,她這蠢材……竟然……


    元蓉說著說著,又跪爬到前麵,臉上已經淚水模糊,好不淒然,哽咽著道:“夫人明鑒,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瞎了眼。但小姐什麽也沒做,請夫人不要再為此事為難小姐,也無需報官……奴婢這就……”


    她忽地站起身,眾人側目相視,還來不及開口或攔阻,元蓉已經觸柱倒地,嘴裏還斷斷續續的道:“這就以死謝罪……”(未完待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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