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隻當是小姐打算換一種玩法,奉書和奉硯也不敢奢望是小姐轉了性子,三人生怕多問了反而惹小姐不快,趁著眼下的命令對夜暖有利,趕緊執行。


    不過夜暖第一天來院子裏就被弄上刑架,壓根沒安排住處,奉書和奉硯將他從地上抬起,卻不知道該送去哪裏。按道理說分配到小姐院子裏的侍兒該在廂房或倒座有睡房的,可夜暖是奴隸,身份最為低賤,比不得一等二等的侍兒,一般情況得寵的也就是睡在主子的隔間裏。更何況現在夜暖一身的傷,需要醫治將養,往哪間房送的確要考慮周全。


    綠水瞧出他們的猶豫,趕緊請示道:“小姐,您尚未指派夜暖的住處。他雖然是奴隸出身,不過在千影門學得一身武藝,是太老夫君特意為您訓練的護衛,按道理跟了您怎麽也算是貼身仆從。要不然先安置到您臥房隔間裏,您看可使得?”


    大小姐的臥房隔間原本有四張床鋪,奉書和奉硯兩人為了更方便服侍主子,被分入這院子後就一直是睡在隔間,各占了一張床鋪。依林家的規矩,嫡小姐成年婚後身邊能放四名二等侍兒,兩名一等侍兒。現在大小姐剛滿十八歲,暫時還沒完婚,隻有兩名二等的侍兒,太老夫君本來就打算再為她添置兩個會武功的貼身護衛。夜暖雖然年紀已過二十比小姐大一些,但武功高強性格溫順,容貌也是出色。綠水一直以為夜暖早就是為大小姐定下的人。她這樣安排沒有過錯。


    其實所謂貼身侍從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風光體麵。尤其身為奴隸的男子充當世家小姐地貼身侍從,就不僅僅是照顧起居生活、護衛安全這麽簡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貼身侍從往往還要在床上滿足小姐的各種需求,這才是貼身服侍的重點。很多貼身侍從就是主人們發泄用的一個物件,無非是比勾欄院裏的幹淨一些,懂得體麵技藝。專屬性更強。


    家生子或是從外邊采買地侍兒們。隻要不是奴隸,身上沒有打過烙印。一旦上了小姐地床,多半都能落下名份。再不濟也是通房侍兒或房裏人,若能生下女兒,還能抬舉成小侍銷了奴籍,變作半個主子。但是身上烙了記號的奴隸與家奴不同,終身是奴。被主人收用身子也不得名份,將來若是配給別地奴才,除非對方也是奴隸,否則仍然是被視為如花街柳巷裏那些操皮肉生意的妓子一般,沒有好人家會瞧得起聘以正夫。


    林水柔雖然不了解大宅門內這些繁瑣規矩,可是總覺得讓一眾男子睡在自己臥房左近實在不方便,她還打算讓奉書奉硯都搬出來呢,所以提出異議道:“我看還是另找地方吧,院子裏不是很多空房麽?”


    綠水剛才那樣建議。其實是想將夜暖身份抬一下。入得小姐臥房地隔間起碼就有被寵的機會了,可是小姐不願意。她不好多說什麽。以夜暖的奴隸身份,如果不去小姐隔間,這院子裏空房雖多,卻也沒有合適的安排。


    現在空的是正房西暖房,東西廂房耳房,倒座侍兒房和內書房左近地幾間房。


    正房西邊將來是正夫及陪嫁過來的侍兒住的,東西廂要留給小姐的側夫們,侍兒房都是高級仆人才能住,書齋左近更是男子不能長期涉足的地方。


    綠水思前想後,唯有在廚房旁邊的柴房裏還有一席空地。柴房裏有兩口大水缸,堆了一些木柴木炭,雖然沒有床鋪,卻能容一個人暫且躺下。


    綠水打定了主意,又怕大小姐不樂意,就從奉書奉硯手裏接過夜暖,盡量輕柔地將他打橫抱起,對奉硯說:“奉硯,我看今天外邊風大,早上還是有些寒涼,你不如先扶小姐回屋。夜暖這邊我來處理就好。”


    夜暖被綠水抱起在懷裏的那一刻,林水柔終於看清楚了夜暖的容顏。


    如果說奉硯是初具美少年雛形,那麽夜暖的樣貌就是標準頂級長成美男。


    林水柔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她十分肯定自己見過夜暖,與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那個救了他地男子地容顏一般無二。這是緣分巧合麽?林水柔隱約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可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知道夜暖那一身的傷都是拜自己這個身體前主所賜,她此時要千萬克製,若是做出什麽不符合旁人邏輯地舉動,一定又會引起恐慌。


    所以林水柔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收斂心神,再次提出異議道:“綠水,你打算將夜暖送去哪裏?我跟去看看,我現在不覺得冷,暫時不回房了。”


    綠水一看大小姐不買賬,她隻得硬著頭皮,將夜暖抱入柴房,沒有任何鋪墊,便將他看似隨意地放在地上。其實她手上掌握著力道,放下的時候算計了角度,讓夜暖盡量能少壓到身上嚴重的傷。


    在大小姐的身體記憶中,幾乎從來沒有進過柴房。林水柔以前並不知道古時的柴房如此簡陋。房內四壁空空,除了牆角兩口水缸,幾堆柴禾木炭雜物,再無其他。林水柔簡直無法想象這種地方怎麽住人,而且還是夜暖這樣的重傷患。


    綠水見大小姐盯著柴房裏的樣子發呆麵上明顯有不滿之色,她趕緊解釋道:“大小姐,以夜暖的身份,既然您不願留他在隔間,也就隻能安頓在這裏了。”林水柔平心而論是想反駁,可是怕自己一意孤行露了馬腳,讓眾人起疑。現在這種節骨眼上,膽小的林水柔決定先審時度勢以自保為主,旁人能幫則幫。她略略愣了片刻便狠下心說道:“那先暫時這樣安排……”


    林水柔話還沒說完,守門的一名侍兒稟告說是太老夫君跟前的大侍兒文秋來訪。文秋是特意來傳話,請大小姐過到太老夫君院子裏有要事相商。


    綠水猜測著多半是太老夫君聽說夜暖又受酷刑怕鬧出人命,才找了這樣的借口。大小姐素來心性不定古怪多變,但對太老夫君是格外尊重依賴。太老夫君差文秋傳話來請,大小姐放下所有的事情過去請安才符合孝道規矩。


    林水柔的身體記憶裏將這套反應已經上升到了某種條件反射的慣例,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就答應下來。


    文秋也是察言觀色能說會道的人,三言兩語哄得林水柔不做他想,立刻動身去了太老夫君院子。


    奉硯、奉書自然寸步不離跟在大小姐身邊,綠水稍加吩咐,叮囑讓旁的侍兒請人來為夜暖治療,她也隨後快步追上大小姐一行。


    進了太老夫君的院子正房,請安行禮,祖孫互相噓寒問暖一番,很快就轉入正題。


    太老夫君將閑雜人等全都屏退,隻留了文秋伺候,林水柔一看綠水、奉硯和奉書也都退到屋外,她心頭多少有些發虛,生怕是言多有失無人幫襯露了馬腳。


    然而太老夫君對她甚為和顏悅色,開口說道:“剛剛得到消息,你的未婚夫周氏已經找到了。咱們派去的人不日就能將他解救,到時是去是留你再斟酌。”


    “啊?”林水柔迅速搜索著記憶片斷,隱約翻出一條。原來自己這個身體即將娶夫,林家去迎接她未婚夫的隊伍在回程的路上遭遇襲擊,夜暖正是隨行的護衛,也是唯一生還的一個。她這個身體的前主認為是夜暖失職,才將他要到身邊一頓折磨整治。


    回憶中她這個身體的前主對仆人一向嚴苛,甚至有些過分冷酷,心情不好就用仆人們出氣,抓住犯小錯的都會狠狠責罰,更別說夜暖這次沒有看護好她的未婚夫這等大過失。自己這身體的前主根本是存心想將夜暖活活折磨死。各種令人發指的酷刑一早就設在了院子中,夜暖一進她院子就上了刑架,三日夜下來已經奄奄一息。


    作者的話


    最近討論區有人說本文的設定像曾經的青柳大人的《創神傳奇》,那本書的確很不錯,但我個人認為都是無限流,也就是設定來源於《無限恐怖》這本書的衍生。我的書主要的構架、故事和人物都比較接近東方古典的審美,與青柳大人的那本名作是有區別的。


    歡迎大家廣開言論,多多指導,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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