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行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酸痛,整個人象要散架了一般!


    “我這是……怎麽了?”他吃力地睜開眼睛——碧空萬裏,藍天白雲,微風輕柔地撫過他的臉龐,非常愜意。{}


    他掙紮地試圖坐起來,可身子卻象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連著嚐試了幾次,華天行最終還是放棄了,輕聲喘息著緩緩閉上了眼睛,胸口有規律地上下起伏著,一動不動地恢複著體力。


    身底下濕漉漉的,周圍似乎有陣陣水波蕩漾的聲音。


    殘缺不全的記憶如電影膠卷一般在他腦海裏飛快地閃過——自己不是和戰友們正在中緬邊境n22—24號界樁附近和毒販激烈交火麽?激戰、槍、榴彈、火箭炮……對了!自己不是被對方火箭炮炸飛出來的碎片擊中了嗎?


    周圍怎麽靜悄悄的?激烈的交火聲呢?


    一想起被彈片擊中的那可怕一幕,他神經立時緊繃了起來,右手下意識地朝腹部摸去——平坦濕滑,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怎麽回事?傷口不見了?!


    華天行驀地一怔!他明明記得一塊碗口大小的純鋼彈片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部,那種炙熱彈片灼燒皮肉,讓人刻骨銘心的感覺依然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究竟生了什麽事情?


    “雷子!”他心中猛地一凜,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勉力深呼吸了幾口,竭盡全力嘶聲呼喊起自己戰友來。


    “鐵頭!鋼炮!老貓?!”竭力喊叫讓他的胸腔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人呢?!草…都***……咳!咳!”


    餘音猶在隱約回蕩著,但四周除了水波蕩漾的輕響聲,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靜,並沒有傳來他期待的戰友們的回應聲。


    怎麽沒人回話?弟兄們都到哪兒去了?為什麽周圍會有水波蕩漾的“嘩嘩”聲?n22—24號界樁周圍應該都是旱地,根本就沒有溪流或水塘的。


    實在是太蹊蹺了!


    華天行臉色蒼白地閉上了眼睛,身為職業軍人,直覺告訴他——必須先恢複體力!隻有體力恢複了,才有能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片刻後,體力慢慢地積蓄了起來,華天行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他強忍著渾身撕裂般的疼痛,吃力地撐起了身子,輕聲喘息著朝四周望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淺綠色的沼澤地,四周彌漫著淡淡的霧氣。


    華天行不是沒見過沼澤地——中緬邊境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裏就有很多暗藏在層層腐爛落葉下,極為凶險的沼澤。但那些吃人的沼澤都是濃黑黏稠,散著濃重腐臭味道的,象眼前這樣地域寬廣、由無數接踵相連的圓形小沼塘組成,到處都漂浮著綠萍的大沼澤地他倒還是頭一回看見。


    安靜怡人的表象並不意味著就是安全的,特種偵查兵出身的華天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已經瞥見了百米開外的沼澤地上隱約躺著幾具屍體,模樣看上去好像是人類,但看裝束既不是自己人,也不象是那夥毒販。


    見鬼!這鳥毛地方絕對不是n22—24號界樁的地界!華天行齜牙咧嘴地坐直了身子——n22—24號界樁附近終年被遮天蔽日的原始叢林所覆蓋,根本就看不到陽光!而且也絕不會出現這種濕地類型的大沼澤地!


    這究竟是哪兒?老子怎麽會一醒來出現在這個地方?弟兄們人呢?!


    他沒有再高聲呼喊自己的戰友——地方顯然不對,根本就不是n22—24號界樁,而且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活動著的人影。


    突然,一個“咕~~~咕~~~咕”的古怪叫聲驀地打斷了他的思路,一隻長相奇特的紅色大鳥撲棱撲棱地拍打著翅膀輕輕落在了離他不遠的沼澤邊接壤的泥地上。


    華天行直勾勾地盯著這隻大鳥——火紅色、又尖又長的喙,火紅色的羽毛,兩條細長纖瘦,同樣火紅色的腿,就連頭上那塊昂揚的肉冠都是火紅色的!


    這是什麽鳥?火烈鳥?火鸛??


    不管這是什麽鳥,它的出現卻讓華天行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饑腸轆轆,自己好像餓壞了!


    特種偵察兵是個極苦的差事,需要長時間的野外作業、潛伏。一直堅守在中緬邊境的華天行在他七年的當兵生涯中幾乎什麽都吃過——耗子,蚯蚓、蛇、地下的蟲蛹,甚至是活生生、極為腥臊的甲蟲……眼前這隻從天而降的火紅色大鳥在他眼中無疑是一頓異常豐盛的美餐!


    那隻火紅色大鳥兩條腿在沼澤邊緣的綠萍之中輕盈地踩踏著,似乎在搜尋小魚、昆蟲之類的食物。它歪著腦袋,那對滴溜溜的眼珠子時不時瞥向對麵的華天行,似乎有些警惕,又似乎對他有些好奇。


    “咕~~~~~~!”


    華天行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眼神如刀鋒一般,森冷地盯著那隻大鳥,撐在泥地上的雙手暗暗蓄力,突然“騰”地一躍而起,整個人朝那隻大鳥猛撲了過去!


    結果顯而易見——火紅色大鳥輕鬆地躲開了他笨拙的猛撲,輕盈地撲棱著翅膀,跳到了更遠的地方。


    這該死的扁毛畜生!


    華天行輕聲喘息著,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隻可惡的大鳥——他體力恢複不久,突然做這麽大的動作,渾身就像針紮一般疼痛難忍!


    大鳥似乎完全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依然氣定神閑地在附近搜尋著食物。


    瑪麗隔壁的!調戲老子?好,再試一次!


    他輕聲喘息著,積蓄了一些體力,極緩慢地挪到了離那隻大鳥隻有三四米遠的地方。


    誰知還沒等他蓄力,那隻火紅色的大鳥卻突然間昂起了腦袋,“呱”地尖叫了一聲,衝著一臉愕然的華天行張開了那張火紅色的長喙!


    很難形容這一刻華天行心中的震撼——他隻看到一團雞蛋般大小,淡紅色的小型火球,拖著一條長長的餘焰從那張鳥喙裏呼嘯而出,直朝自己麵門襲來!


    見鬼!什…什麽情況?這隻扁毛畜生居然會噴火球?!


    這突的詭異狀況顯然已經完全出了華天行所能理解的範疇!好在特種兵出身的他反應和應變能力還是相當出色的,經過極短暫的震愕後,他立刻意識到了危險,倏地抬起雙臂呈十字狀格擋在了身前!


    幾乎就在同時,“噝噝”呼嘯的火球也到了!


    “轟!嗤~~~!”


    這小小的火球蘊含的力量居然還不小!華天行隻覺得雙臂陡然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隨即便感覺手臂一陣灼痛,似乎隱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該死!”華天行一邊氣急敗壞地低聲咒罵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拍打著掉落在衣服上的火星子。


    或許是突的險情激起了他體內的潛能,身上似乎不是那麽酸痛了。他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四肢的關節,極緩慢地俯下身子,欲再次伺機撲過去抓住那隻撲棱著翅膀跳到更遠處的可惡“噴火鳥”。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驟然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隨即就聽到那隻大鳥“呱~~~唧”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嗯?這叫聲怎麽聽上去這麽淒厲?


    他下意識地循聲抬頭望去。


    不望倒好,這一望,他的臉色霎時一白,險些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


    麵前的那片小沼塘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水缸般粗細,通體灰白色的巨型蠕蟲!


    華天行這輩子從沒見到過如此怪異惡心的生物!


    這怪模怪樣的巨型蠕蟲像極了放大一萬倍的蛆,身軀呈蛹狀,中間臃腫肥碩,兩頭稍細。它的尾部仍然沒在沼澤之中,看不出到底有多長,但浮在沼澤水麵上的頭部卻長得極為猙獰可怖,簡直猶如噩夢一般——這東西似乎沒有眼睛,灰白色的皮膚緩緩蠕動著,有些半透明,隱約能看到它內髒的活動。整個頭部就隻有一張碩大無朋的嘴,如同凹陷下去的吸盤一樣,裏麵密密麻麻長著無數排倒鉤狀的鋒利牙齒!


    一瞬間的工夫,那隻之前還神氣活現,衝著華天行噴吐火球的火紅色大鳥已經被這巨型蠕蟲給吞噬了!伴著一陣陣骨骼碎裂的瘮人聲響,那兩條露在外麵的細長鳥腿最終也緩緩消失在了巨型蠕蟲那噩夢般的巨口之中!


    瑪麗隔壁的!這是什麽鬼東西?!


    饒是特種兵出身的華天行膽子極大,見到如此毛骨悚然的一幕也不禁頭皮一陣麻。關鍵是——這該死的鳥和巨型蠕蟲自己從來沒見過,也從沒聽說過!


    那巨型蠕蟲行動很遲緩,吞下火紅色大鳥後,它笨拙地晃了晃腦袋,好像還沒有吃飽,蠕動著碩大的身子,巨口輕觸著前方,竟緩緩地朝華天行這邊爬過來了!


    會噴火的鳥?身形堪比水牛大小,長著無數利齒的巨型蠕蟲?天!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


    形勢危急,眼下根本容不得細想,華天行神情警惕地盯著緩緩朝他爬過來的巨型蠕蟲,眼角餘光迅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應該是一個位於叢林深處的大沼澤地,透過淡淡的霧氣望去,遠處四麵八方似乎都是鬱鬱蔥蔥的原始叢林。


    這霧應該是早上起的,旭日東升——看太陽的位置,現在應該是上午九、十點鍾的樣子。他大致判斷了一下方位,便小心翼翼地朝遠處躺著幾具屍體的那邊緩緩退去——那邊的方向是正南,遠方林木樹冠處的高度看起來好像比東、西、北三麵的林木高出不少,很可能是丘陵地貌,或是有矮坡或低高地的存在。


    在原始叢林中,越是地勢高的地方安全係數就越高。反之,地勢低的地方必定水源最多,空氣更為潮濕,光線陰暗,也是眾多極具潛伏性的猛獸最理想的棲息之所,自然是險惡重重——在中緬邊境摸爬滾打了七年之久的華天行深諳此中道理。


    由於沼澤中的綠色浮萍極多,又和各個小型沼澤間接壤的泥地上繁茂的青草極為相似,所以在不去引起那條巨型蠕蟲注意的同時,華天行還必須隨時注意身後的退路,以免一不小心身陷沼澤之中——雖然這種濕地型的沼澤地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手上如果沒有一根堅硬趁手的長木棒的話,他是絕對不願意和這表麵浮萍叢生,深淺不知的沼澤來個“親密接觸”的!


    好在巨型蠕蟲行動比較遲緩,又似乎並沒有現這個近在咫尺的人類,華天行很快就和它拉開了距離。那巨型蠕蟲攀爬上沼澤外圍的泥地搜尋了一轉,仿佛並不願意靠近鄰近的那些小型沼塘,折騰了片刻又慢吞吞地爬回了原先的那個圓形沼塘中,緩緩消失在了一片綠色浮萍之中。


    見到這巨型蠕蟲原路返回,二三十米開外的華天行非但沒有長出一口氣,反而臉色倏地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熟知野生動物生活習性的他立刻意識到——這巨型蠕蟲原路返回極有可能並不是因為它搜尋獵物未果,最終放棄了,而是因為隻有那一小片沼塘才是它的“領地”!也就是說——這片大沼澤裏也許遠遠不止這一條巨型蠕蟲!而且,從剛才那條巨型蠕蟲入水的一瞬間來看,這鬼東西在水裏的度隻怕並不象浮出水麵或在泥地上那樣緩慢!


    無論如何,先逃出這片凶險的沼澤地才是上策!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定了定神,繼續謹慎而小心地緩緩向前挪移了起來。


    霧氣越來越稀薄了,約莫匍匐前進了半個小時,華天行終於到達了剛才隱約看到屍體的地方。


    嗯?老子記得好像看到有四具屍體的,怎麽隻有三具?難道剛才看錯了?霧氣迷蒙的情況下,他自己也不敢太肯定。


    前方的鬱鬱蔥蔥已然清晰可見,再往南走大概兩裏多地就能走出這該死的大沼澤地了。


    把屍體拖出去肯定不現實……華天行站起身警惕地四下觀察了片刻,確定沒有任何狀況後才緩緩蹲下了身子,察看起那三具屍體來。


    三具屍體中,兩具是男屍,一具是女屍。像這種溫濕多水的環境,人的屍體通常兩到三天就會開始腐化的,這三具屍體絲毫也沒有腐壞的跡象,應該是剛死不久。


    兩具男屍其中身材較矮小的那具身上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袍子,頭上歪歪扭扭地帶著一頂紫色斑斕的帽子。那帽子怪模怪樣的,像極了西方電影裏那種頂端尖尖的魔法師帽。


    華天行仔細地在那件紫色長袍裏搜尋著,最終找到了一根已經折斷的黑色小木棍,一本已經被水徹底洇濕,裏麵字跡完全模糊,黑色牛皮封麵的小本子,還有兩枚銅幣和掛在這人胸口的一個水晶掛飾。


    華天行皺著眉頭看了看手裏這些東西——木棍又短又細,小本子上的字根本就看不清楚!銅幣不知道是哪國的,從來沒見過,水晶掛飾倒是挺精致挺好看的,像是一個六角星芒的形狀,中間還鑲著一顆鵝卵石般大小的火紅色寶石。可問題是——這玩意對現在的自己……有鳥毛用!


    他略一思忖,便隨手把黑色小木棍和小本子丟到了一旁的沼澤裏,隨即將那兩枚銅幣和水晶掛飾揣進懷裏,轉頭望向旁邊另一具男屍。


    這具男屍身軀異常高大,估計得有兩米二三的樣子,上半身浸在沼澤邊緣的水窪裏,兩條粗壯而毛異常旺盛的腿無力地耷拉在泥地上。華天行費力地把他從沼澤中拽了出來,一看,頓時狠狠啐了一口——他***!胸毛倒挺多,其他什麽都沒有,就隻有一條破破爛爛的灰白色褲衩!


    他有些懊喪地低聲咒罵了兩句,剛欲轉頭,卻驟然間神情一怔,俯身望向那具男屍的臉。


    這是一張奇特的臉,長滿了細密的褐色毛,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隻大猩猩一樣——華天行從沒見到有人臉上毛可以長到如此濃密的,即便是俄羅斯老毛子,或是天生絡腮胡的人也沒有長成這麽誇張的!


    盡管這男屍濕濕的毛七倒八歪,極為淩亂,臉上又沾著很多綠萍,可眼神犀利的華天行還是看出了一些蹊蹺——這人的鼻孔極大、而且有些上翻,雙唇肥厚,整個嘴部顯得異常突出,越看越像隻大猩猩,不像是人類!


    華天行疑神疑鬼地細細瞅了半天,心中越迷糊了——類人猿?大猩猩?可是這家夥居然還象人一樣穿著褲衩!這怎麽解釋?簡直太他媽匪夷所思了!


    他悻悻地瞪著這“猩猩人”,腦中立時又想起了之前那隻會噴火球的火紅色大鳥和長著猙獰巨口的巨型蠕蟲,心中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惡心和煩躁,猛地抬起一腳把那“猩猩人”沉重的身子又踹到了沼澤邊上:“去你媽的,該死的怪物!”


    老子今天真是撞邪了!這究竟是什麽鳥地方?怎麽就沒一樣東西是正常的?!雷子、鐵頭他們人呢?


    對了,還有那具女屍!


    華天行立刻轉過身子,伸手朝那具女屍探去。誰料他才剛捏住女屍身上那條深藍色麻布裙的裙邊,就隻覺得捏著裙邊的兩指驟然一緊,隨即“噝”地一滑,竟然脫手了!


    手指從裙邊上滑脫的一瞬間,那具嬌小的女屍就倏地一抖顫,仿佛受到什麽巨力的拉扯一般,整具屍體一下子就竄進了正前方的那片圓形沼澤裏!


    一個龐大而臃腫的灰白色身軀緩緩從那片沼澤裏浮了起來,長滿利齒的血盆大口朝著漂浮在水麵上的女屍猛地一吸,立時,那女屍腰部以上的半個身子就完全沒入了那張巨口之中!


    見鬼,又是這該死的大蛆蟲!


    華天行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臉色蒼白地怒視著麵前這隻巨型蠕蟲。


    就在這時,他的表情卻突然間凝滯了——那具女屍還露在那張巨口外,猶自微微晃動的下半身居然……居然長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華天行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臉色鐵青。


    沒錯!老子絕對沒有看錯!那條被撕裂開來的深藍色麻布裙裏確實露出了一條尾巴——一條如同狐狸一樣,橙紅色、毛茸茸的大尾巴!


    會噴火球的鳥?水牛般大小的巨型蠕蟲?身高過兩米的猩猩人?長著狐狸尾巴的女人?!


    真他媽活見鬼了!


    他隻覺得心髒有些抽搐,隱隱作疼,腦子一片空白,一屁股頹然跌坐在了泥地上。


    一旁巨型蠕蟲吞咽屍體出的骨骼碎裂聲讓他從短暫的迷惘中驚醒了過來。


    一定要冷靜!


    先保命!隻有保住了性命才能想別的!他臉色鐵青地咬了咬牙,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條巨型蠕蟲,緩慢而謹慎地朝後爬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華天行終於走出了這片凶險莫測的大沼澤地。


    甫一踏上沼澤地邊緣那仍然有些濕軟泥濘的黑泥地,他就立時狂奔了起來!


    一口氣奔出足有兩裏多路,他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劇烈地喘息了起來——終於!終於走出這該死的沼澤區了!


    直覺告訴他,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身處某個秘密生化基地之中,所有見到的這些詭異生物都是基因變異的產物!另外一個可能就是……自己穿越了!


    一想到第二個所謂的可能性,他搖了搖頭,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這簡直太他媽荒誕無稽了!


    華天行平時很少有閑暇時間。一旦有空,通常不是去找個緬甸娘們瀉瀉火,就是去連部機房那幾台老掉牙的破電腦上上網——邊防站特種偵察兵的生活是極為清苦的,沒有愛情,沒有美食,沒有親人的陪伴,有的隻是極為艱險的秘密任務、枯燥乏味的死亡式訓練和漫長孤獨的埋伏守候。


    上網是他僅有的娛樂項目之一了。他不會聊天、幾乎不會打字,更不用說使用qq等各種各樣的網絡工具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瀏覽瀏覽國內知名網頁,了解下國家大事,偶爾無聊也會去看看軍事、玄幻之類的網絡小說,因為這些隻需要點點鼠標就可以了,很簡單。


    穿越——這個荒誕虛無的詞語出現在了華天行的腦海之中。


    他臉色鐵青地搖了搖頭——不可能!老子肯定是在某個秘密生化基地之中!至於為什麽醒來會在這裏,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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