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呼喚小粉紅(=^_^=))


    .


    通常看到一個美好的背影,總會對麵容有所期待,人同此心,於是兩人全都饒有興味的站定了,等著看臉,誰知那女子直起身來,卻並不轉頭,反而分花拂葉向前走去。


    雲喵喵很好奇的踏上兩步,忽然哎喲一聲,舉起手,手指不知被什麽劃破,微沁出血來。那女子足下一頓,似乎側了側臉,卻仍是沒有回頭,加快腳步向前走,俞譽急拿了帕子幫雲喵喵包好,再抬頭時,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雲喵喵甩了甩手,然後訝然出聲。一直到此刻,兩人才發現,腳下的花木不知什麽時候居然變了,本來離的足有十步開外的花叢,居然不知什麽時候移到了腳邊。


    這很像是法術,可是,周圍卻沒有半點法力的氣息,顯然隻是某種陣法。兩人相顧訝然,細看腳下時,那花兒足有拳頭大小,色做鮮紅,****卻是黑色,香氣極是馥鬱,俞譽猶豫著蹲下身,想摘一朵細看,手指才剛剛碰到,便覺指尖一痛,抬手時,手指上也多了兩個細細的小孔,慢慢滲出血來。


    俞譽皺了下眉,兩人此時的身體,都接近於人類身體,有呼吸有血脈,卻畢竟不是尋常的血肉之軀,就算有毒也是不怕的,可是若是這些花都有毒,種這滿山的毒花,也的確蠻大手筆。


    雲喵喵把手舉高,不敢垂下,眼巴巴的瞧他,一聲也不敢吭,俞譽不由一笑,隨手把雲喵喵橫抱在手,輕飄飄的騰身而起。


    隨著兩人抽身,周圍花木迅速合攏,一眼望去,地下花木密密叢叢,竟無半絲空隙,好像剛才看到的各色井然的花圃,隻不過是錯覺。幸好兩人身在空中,不用換氣,否則的話,想找一個落足之地也很難。


    一直越過了半麵山峰,才見花叢圍繞間一個小小院落,院中幾間茅屋,煙囪中正冉冉冒出炊煙。雲喵喵拉了拉他袖子,小聲道:“我們要去麽?”


    俞譽抱著雲喵喵正要跳下,側頭道:“怎麽?”


    雲喵喵小聲嘀咕一句:“我總覺得那個人又冷又可怕……”


    俞譽笑道:“沒事的,有我呢!你看她好像在煮午飯,我們不如去瞧瞧有什麽好吃的?”


    雲喵喵嗯了一聲,俞譽便抱著她跳下去,有模有樣的叩了幾下門,門裏靜了一息,才道:“哪裏來的不速之客?”


    聽聲音竟是少女。俞譽一笑,索性直接推門進去,門裏正是那個黑衣的少女,她不緊不慢的往灶裏添了一根柴,這才站起身來。一照麵,雲喵喵立刻便往後一退。


    眼前這少女,皮膚白的便似是白紙一般,襯著一身黑衣,更是白的觸目驚心,雖然生的眉目宛然,唇色清潤,一眼看去,仍舊十分可怖。


    俞譽不動聲色的握了雲喵喵小手,笑道:“小生俞譽,這位是雲喵喵,不知姑娘貴姓?”


    那黑衣少女一昂下巴,淡淡的道:“我沒必要跟死人通名報姓。”俞譽不由挑眉,那少女又道:“沒看出兩位好本事,居然能這麽快就破了我的奇花天網陣,闖到這兒來。”


    俞譽道:“過獎了。”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隻不過遲早要死,早死晚死,也沒多大區別,闖到這兒來,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俞譽微微一曬。既然對方不客氣,他也就沒必要講甚麽禮數了,挽了雲喵喵的手,直接越過那黑衣少女,扶雲喵喵在椅上坐了,一邊柔聲道:“累不累?”


    雲喵喵搖搖頭,卻不敢說話。她不太敢看那黑衣少女,卻又總覺她是個危險的存在,不盯著不太放心,忍不住要瞥上一眼。那黑衣少女氣的不輕,猛然轉過身來看著他們,冷笑道:“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居然敢這麽大模大樣……”


    話沒說完,俞譽已經截口道:“對了,正要請教,這兒是什麽地方?跟金劍門有什麽關係?”


    黑衣少女一怔,哼道:“原來你們是為了那群廢物來的,妄想從我這兒拿解藥,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俞譽輕輕擊掌,微笑道:“不錯,我們正是為了解藥而來,不知解藥在哪兒?”


    他句句都說的溫文爾雅,卻完全沒把她當回事兒,黑衣少女險些沒氣死,咬牙道:“你莫要囂張!進了我這禱過山,除非你們不吃不喝不喘氣,否則,不可能不中毒,逃的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俞譽忍不住一笑,心說我們還就是不吃不喝不喘氣也能活,吃喝喘氣這種事,不過是個消遣,可是對方畢竟是個姑娘家,再說上門是客,也不好跟主人爭個沒完,於是仍舊自說自話:“既然姑娘知道金劍門,那想必當初的****也是姑娘製的,一事不煩二主,便請姑娘製出解藥,把那……那群廢物的毒解了罷。”


    那黑衣少女氣的直喘,怒道:“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命吧!”


    她越是生氣,俞譽越是笑的優雅,緩緩的道:“你有多大?有十八沒?這麽小的姑娘家,說話為何這麽老氣橫秋的?”


    黑衣少女袖中一動,險些一怒出手,一轉念間,卻又停下,向雲喵喵道:“小姑娘。”


    雲喵喵一直安靜聽兩人說話,完全沒想到她會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坐直了,應了一聲,她便問道:“這個人,是你什麽人?”


    雲喵喵囁嚅了一下,一時不知要如何表達,俞譽便插口道:“喵喵是小生的未婚妻。”


    那黑衣少女隻做不聞,不耐煩的再問一句,“是你什麽人?”


    雲喵喵隻好有樣學樣的答:“他是喵喵的未婚夫。”


    一言出口,忽覺甜蜜,抬頭向俞譽一笑,俞譽報之一笑,那黑衣少女冷哼一聲,道:“原來如此,你們敢是活夠了麽?居然跑到我這兒來送死?兩人同年同月同日死,做對薄命鴛鴦,倒也風雅。”


    雲喵喵搖頭道:“不是的,我們本來就不是人……”


    黑衣少女愣了一下,怒道:“不是人,難道是神仙不成?”


    雲喵喵笑道:“現在還不是,不過將來就會是了。”


    黑衣少女險些沒背過氣去,瞧著雲喵喵一臉單純,隻當她好欺負,誰知道說出話來居然比俞譽還氣人,隻氣的咬牙切齒,怒道:“原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兩位居然是神仙,真是失敬了!”


    雲喵喵很溫柔的安慰一句:“沒關係,我們不會怪你的。”


    俞譽輕笑出聲,伸手撫撫雲喵喵的頭發,笑道:“喵喵,餓了沒?不如我們瞧瞧她煮了什麽好吃的?”


    雲喵喵趕緊搖頭,俞譽指尖微彈,行若無事的在雲喵喵身周打了個防護的結界,一邊走到灶前,去掀鍋蓋。那少女本來氣的發抖,可是眼見他去掀鍋蓋,反而平靜下來,冷眼旁觀,也不阻止,俞譽便留上了心,慢慢的把鍋蓋一提。


    才隻掀了一線,就覺眼前紅光一閃,饒是俞譽早有防備,還是險些被那紅光襲中,然後就見那少女一聲呼哨,將那絲紅光繞在指間,居然是一條通體火紅的小蛇,猶不住吐信,猙獰之極。


    雲喵喵隻嚇的尖叫一聲,飛身過來,抱了俞譽的手臂。那少女眼見雲喵喵的動作快的好似閃電一般,微微眯了下眼晴,一眼看到她抱著俞譽的手上纏著帕子,卻又笑了出來。


    俞譽把雲喵喵護在身後,腳尖踢起一根木柴,隨手挑開了鍋蓋,諾大的鐵鍋裏卻再無蛇兒飛出,隻有半鍋火紅的炭塊。


    鐵鍋煮蛇,本來就夠奇怪了,鍋裏套炭,更是奇怪,而蛇居然不死,更是怪之極也,這個女子,當真處處透著詭異,瞧她不過韶齡,怎會習得這麽多詭異的門道?俞譽皺了下眉,回頭道:“原來姑娘不止會種花,還會煉蛇,當真佩服。”


    那黑衣少女冷笑道:“你不必油嘴滑舌,你那小妻子,手上被我的花刺刺中,已經中了毒,很快就會腸穿肚爛而死。你若向我磕頭請罪,姑娘心情好,就給她個痛快。”


    雲喵喵很喜歡“小妻子”這個稱謂,反正自己沒腸沒肚,倒也不在乎她的詛咒,反向她微微一笑。黑衣少女被她笑的發毛,冷哼了一聲,別開臉。


    俞譽諸事大方,卻唯獨在雲喵喵的事情上計較,聽她說的惡毒,卻難免不快,斂了笑道:“哦?不知這毒中了之後,有何征兆?我好像也被那花兒刺中,不知有沒有事?”


    那少女一怔,俞譽大大方方的舉著手給她看,她登時便是一喜,哈的一聲笑出來,笑了一半,不知想到什麽,卻又笑不出了,喃喃的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俞譽道:“喵喵不是說了麽,我們是神仙。姑娘,今日是我們主動上門,有求於你,若是出手,勝之不武,姑娘還是把解藥給我,我們拍手就走,絕不再來打擾。”


    那少女盯了他好一會兒,許是看他氣色毫無異樣,這才慢慢的道:“金劍門的人所中之毒,極是奇巧,世上任何人都解不了,那這解藥,你覺得會很簡單麽?我隨便給你一株花,一棵草,你信麽?”


    俞譽挑眉,帶笑道:“姑娘說的是。”


    她便一笑:“解藥天下間隻有我一人會製,若是我心裏不快,隨便換一種藥,甚至隨便改一改份量,讓他們的毒似解非解,過個兩三年再發作,發作的時候就像生病一樣,叫你完全看不出毒發,你能奈我何?”


    俞譽笑道:“不錯。那麽姑娘想怎樣?”


    “很簡單,”她豎起三根手指,目光閃爍:“我要你幫我做三件事,做成了,我便替你製解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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