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自接手必應居以來,向來都是堂中安坐,事事下人服其勞,何曾如此狼狽過?一直進了必應居,仍舊怒火難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叉腰站在門口,正想拈指召雲喵喵回來,卻恰好家中安管家起了身,一眼看到他在門口,跑著就迎了過來,躬身道“九爺,今兒個真早!”


    溫九隨口應了一聲,還沒來的及說什麽,安管家卻當他要出門,扯開嗓子就把下人嚷嚷起來了,溫九微微皺眉,也懶的多說,轉身出去,到了必應居。


    必應居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是一間茶,門前一副對聯,寫著“無事不登千裏,有求必應必應居”,詞句似通非通,不像做生意的口吻,卻也不怎麽突兀。看上去也就是個尋常茶,甚至下的桌椅陳設,也是茶標準格局,但是稍微知道些底細的,都知道這兒做的是出售消息的生意。必應居灑花的金色素箋,拿到官府都可以當做響當當的鐵證。


    俗話說沒有金鋼鑽不敢攬瓷器活兒,刺探,出售消息,本來就是個容易得罪人的活兒,可是必應居卻以此傳家,自然有他們的過人之處。溫九雖是必應居的大當家,也隻是有甚麽下人做不得主的大興意,或者偶然有了興致才到必應居坐坐,其它時間,自然有下人打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時辰尚早,廝們開了門,手腳利索的打掃,一見溫九,齊聲請安。溫九也懶的理會,隨便點了點頭,就上了,屁股還沒坐熱,就見街頭相依相偎的走來了一對男男,一邊走一邊彼此撫摸鬢邊腰身屁股等等,媚眼丟的滿街都是……


    溫九定晴一看,居然是陳家父子,立刻便皺起了眉。他昨天聽雲喵喵說了之後,便遣了人去查這對父子的底細,但是人查畢竟不比馭鬼,速度總不那麽給力,大白天也不太好下手,到現在也仍舊沒有消息回報。


    不大會兒,下人便帶著倆父子上了,溫九早坐回桌邊,擺一臉悠然,淺淺的抿了一口茶。一直到倆父子到了麵前,這才起身拱手,道“陳老,陳公子。”


    陳老頭緊急從自家兒子臂彎中直了身,道“溫先生。”


    溫九含笑讓座,然後開門見山的“不知陳老又有什麽事情用得著必應居的?”


    陳老頭哼一聲,表示出適度的憤怒,但是也不敢哼的太大,隻道“溫先生啊,上次老朽托貴居查的事情,好像出了點兒錯啊!”


    “哦?”溫九側頭,仍舊一派溫爾雅“好像?”


    陳老頭一窒“不是好像,就是出了錯!”


    “不是好像?”溫九淺淺的笑,“那是什麽?”


    陳老頭的聲音拔高了幾度,尖聲道“出了錯!你們查的事情出了錯!”


    溫九低頭抿了一口茶,心說嚷嚷個屁啊,聲音好聽也罷了,話說這才做了一晚受,怎麽就連聲音都受了……臉上卻仍舊從容之極,笑道“不知有什麽錯?”


    陳老頭道“犬子分明進過那俞清的閨房,你們的人為何沒看到?”


    陳家的“犬子”子正白著一張臉站在後麵,一臉過度後的疲憊,聽到老爹說話,這才強打了點兒精神,坐直了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溫九笑道“哦?貴府既然有成親前不可見麵的規矩,為何令郎要上門索見?又強行進入俞姐閨房?兩人雖有婚約,但尚未成親,令郎此舉,委實有些欠妥……陳老敢是在玩笑麽?”


    陳老頭頓時語塞,溫九又道“若陳老所言為實,那陳老又為何委托必應居去查?若陳老所言不實,我必應居訊息,又何錯之有?”


    其實……這就是傳說中的強詞奪理……


    陳老頭吭哧了半天,直憋的麵青唇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溫九淡定喝茶,四平八穩。那邊陳老頭和陳促對視數眼,陳促終於在老爹幽怨的眼神兒下敗下陣來,一拍桌子,道“溫先生!”


    溫九正腹中暗罵,養著這夥人難道是白吃幹飯的麽,查個婚托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他這一拍,溫九立刻伸指彈了彈窗邊的銅鈴,下人應聲上來,溫九示意了一下那桌子,下人立刻上前檢視,回身道“九爺,桌子的木紋被拍鬆了。”


    溫九點頭,那下人立刻躬身向著陳促“陳少爺,二百五十兩紋銀。”


    陳促瞠目結舌,嗖的一下把手蜷起來“什麽?”下人指指桌子,陳促大怒,咣當又是一下“什麽破桌子值二百五,你直接上搶快些……”


    話音未落,桌子便眾目睽睽之下,碎成片片,下人躬身一禮,笑容滿麵“陳公子當真神勇,單掌碎桌……”於是兩人又就桌子的賠償問題爭論了數個回合,終以二百四十九兩成。


    倆父子肉痛許久,好歹又找著了北。陳促道“我確是進過俞清的閨房,我……我是一時糊塗,但是我陳家世代家世清白,怎麽能娶如此不守閨訓的女子……”


    這陳促口舌笨拙,說起這段兒來,卻極是順暢,顯然是背的熟了。眼看天時近午,溫九連早餐也沒吃過,也頗有點兒心浮氣燥,恰在此時,下人送上一封紙箋,溫九打開瞥了一眼,心說磨磯了一上午可算等來了,隨手放入袖中,仍舊喝茶。


    陳促說完了,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答,怒道“溫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敢是店大欺客麽?”


    溫九肚子裏哼一聲,心說我就是店大欺客你能咋滴?你來咬我啊!餓肚子受算計的憋屈全算在了這倆父子頭上,臉上卻仍舊溫雅,笑道“既然如此,依陳公子之見,該當如何?”


    陳促道“你們既然錯了,當然要改過來啊!”


    溫九微笑道“必應居遣出的人,確是不曾見到公子進過俞姐的閨房。但公子也不是信口雌黃的人,既然堅稱進過,那……不知公子想要如何?”


    倆父子對視一眼,陳促一昂脖子“我要退親。”


    溫九一笑,“那我便陪陳老和陳公子走這一趟。”一邊說著,就站了起來。


    啊?你也去?這下陳老頭和陳促全傻眼了,他們隻不過想拿必應居的信息當證據去退親,這下可好,直接連大老板也搬出來了,可是總不能追在屁股上說不敢勞煩?眼看溫九大袖飄飄,已經下了,趕緊連滾帶爬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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