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著李磐的肩膀,馮國璋號召學兵們都向李磐學習,還決定,等一周以後會cāo,點名表揚。


    不用說,許多的官兵,都對李磐側目而視。以後的訓練中,曹錕對他就很客氣,等散了cāo以後,悄悄地將他留下來,認真打量一番,有些疑惑:“提調大人怎麽認識你啊?”


    李磐見他那麽小心謹慎,故意笑道:“我們是馮提調親自招募來的。”


    “哦,明白了!”曹錕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原來是馮提調的親信鄉親呢,兄弟,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我幫忙,曹錕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尼瑪,老子真想跟你們胡混下去,如果國家能夠富強的話,誰不知道跟著你們這些未來的達官貴人混個昔ri兄弟情誼?


    馮國璋的表揚,讓李磐在學兵營裏頓時身價倍增,有了地位,就是直轄的棚長陸某人,也更加關照:“李磐兄弟,在下陸建章,”


    陸建章?未來的北洋軍大將,馮玉祥先生的親舅舅?我擦。還是我們昔ri的老班長呢。


    天津小站練兵,隻有三天,李磐已經忍無可忍了,和霍元甲商量了以後,直接在某一天的早cāo課上,跟曹錕鬧了起來,李磐要麵見袁世凱,真不行的話,就是見見馮國璋也行,可惜,曹錕練兵很認真,恰好,張勳就在邊上督促,他不敢放水,就繃著臉兒要求兩人歸隊。


    “不行,我們要麵見袁世凱大人!”


    “你,袁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隨便能叫的?”曹錕臉sè都嚇白了。


    “不是,我們要見他!”李磐在三天來,觀察了清軍的cāo練,不是新兵的cāo練方法和強度問題,而是邊上老兵們訓練的模樣。平心而論,這支新建陸軍的紀律還是很嚴明的,士兵也不敢懈怠,可是,一直訓練舉槍瞄準的架勢,沒有進行實戰xing的cāo練,就是兒戲,看看炮兵部隊,騎兵部隊的訓練水準,那個德國顧問牛氣查查地教條主義,生搬硬套德國的戰略戰術cāo典,讓李磐“捉雞”死了。


    “不行啊,你們瘋了?”曹錕渾身都嚇篩糠了,趕緊使眼sè告訴二人,張勳在呢。


    李磐見cāo場上馮國璋和張勳是兩個督cāo的大員,決心將事情鬧到底。一來,要告訴袁世凱,麻痹這樣訓練不行,二來,想推動這支軍隊北上遼東戰場,和倭**隊血戰,或許可以挽回敗局。


    “張提調!我們要麵見袁大人!有要事稟告。”


    張勳聞聲過來,目光炯炯地盯著李磐,李磐已經出隊,身邊是同甘共苦的霍元甲。


    “什麽事情?”張勳聲sè俱厲地舉起了馬鞭子。


    “張提調,我要就軍隊訓練中的一些事情,向袁大人建言!”李磐大聲說。


    “就你們這些新兵蛋子?”張勳目光凶狠地打量著李磐,突然揚起鞭子抽了過去,“吃飽了撐的東西!你?”


    李磐一把抓住了鞭稍兒,順勢翻轉手腕,纏繞在了自己的拳頭上。


    “膽子不小!”張勳暴喝一聲,雙腿交錯,腰肢猛扭,雙臂狠狠一帶,想將李磐直接扯過來。不,扯得飛起來。


    李磐不由自主地使用了道力,任憑張勳亂扯,紋絲不動。


    張勳扯了半天,沒有一點兒效果,頓時窘迫得麵紅耳赤,將馬鞭丟開,順勢抄起了腰間的短刀。


    “張提調!”馮國璋急急忙忙跑過來,一把攔截住了張勳:“有事慢慢說啊。”


    “這個家夥不尊軍紀,違抗將令,肆意鬧事,按律應該就地正法!”張勳氣急敗壞,刻毒地說。


    “張提調消消氣兒!這個確實是他的不對,可是,他是我的老鄉,我這裏代他爹娘向您賠禮了。現在,把他交給我,我來好好**他一番!”馮國璋機jing地說。


    “哦?原來如此!嘿嘿,怪不得這家夥力氣大得像頭牛呢!”張勳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沒事兒,你把人領走吧,”


    馮國璋麵目鐵青地對著李磐哼了一聲,自己回頭走了,馮國璋身邊的兩個督cāo的士兵,立刻將李磐和霍元甲推搡著往前帶。


    “提調大人,這?”曹錕機敏地彎腰將馬鞭收拾起來,畢恭畢敬地呈獻給張勳。


    “繼續cāo練!”張勳冷哼一聲,將馬鞭接回,盯著李磐的背影兒,仇恨地看著,忽然,他將身邊的護衛士兵叫到了跟前,小聲地叮囑幾句:“去吧!”


    “是!”小兵點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


    在cāo場的邊緣,馮國璋怒目而視:“說,有什麽事情?”


    李磐毫不畏懼,將自己對新建陸軍的觀察和問題講了。


    “你?你這樣的人居然是新兵蛋子?”馮國璋的臉上,鐵青sè早就不見了,代之而來的是敬佩震撼:“走,跟我去見袁世凱大人!”


    在軍營的深處,有一片普通的起脊磚瓦房屋,四個大兵站崗,步槍大刀,雕塑般不動。馮國璋領著李磐和霍元甲往裏麵走。霍元甲在最後,扯了扯李磐的衣服,眉毛跳躍著,是擔心和疑問。李磐笑笑,繼續走。


    “好,知道了,張提調辦事認真,不避權貴,能維護同僚麵子,又能秉公辦事,做的很對。”中軍營的房屋內,兩名衛兵,兩名將領,一個矮胖的人坐在中間椅子裏,認真地誇獎了張勳派遣告密的小兵,順便獎賞了他五枚銀元,讓他走開了。


    誠惶誠恐的張勳親信小兵出來時,正和馮國璋等人打了一個照麵,小兵急忙點頭哈腰示意,然後飛快地溜走了。


    “袁大人,卑職有要事稟報!”馮國璋啪的一個立正,行的是標準的德國式軍禮。這位北洋武備學堂畢業的高材生,又經德**官的特別培訓,更有朝廷軍隊中實踐鍛煉的閱曆,儒雅英武皆備。


    “嗯!華甫來得好!請坐!”袁世凱熱情洋溢地站起來,將馮國璋按倒在椅子裏坐好:“華甫在聶士成將軍大營曆練,來小站不過是臨時督導整頓潰散,不意小站事務繁雜,借用委屈大才多時了!”


    馮國璋也很謙虛,坐好以後,立刻將李磐的事情說出來,李磐和霍元甲已經跟隨身邊,此時肅立兩側,不知道的一定以為是馮國璋的保鏢護衛。


    “嗯?”袁世凱的眼睛這才轉向了李磐,見他白白淨淨的書生氣質濃鬱,卻又眉目之間,英武異常,不敢怠慢:“好,想不到華甫在我小站軍中,慧眼識英才,能從新兵之中,找到如此俊傑!來,你也坐!”


    袁世凱的xing格,竟然十分豪爽,白白胖胖土頭小地主模樣,是其第一感,而他犀利的眼神,穩健的舉止,隨機應變的態度,善於誇獎別人的口德,確實很有師長風度。


    李磐目前的身份,確實不便於坐,堅持站著,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大人,小人以為,我們新建陸軍的訓練不得法,不是方法不對,而是不合時宜,因為,倭國入侵,遼東大片領土淪喪,激戰正酣,我軍的訓練,就應該以實戰為主,教授官兵實戰的技巧經驗,現在亦步亦趨地照搬德式訓練,無法在短時間內形成戰鬥力,一旦不能參加對倭戰爭,則這麽多的人力物力相當於在戰爭最緊急的時刻,全部白費了,第二,要重視火力的密度,目前,我軍的機槍數目太少,在技能和勇氣以及訓練無法企及倭軍的情況下,必須用密集的火力造成鋼鐵彈幕,大量殺傷倭**,倭**越是勝利,越是驕橫,越要倒黴,另外,我軍的機槍隻有格林機槍,這種機槍太笨重,效果並非最好,英籍美國人馬克沁發明的水冷式機槍,威力巨大,我軍應該迅速采購裝備。第三,重視炮兵的裝備和訓練,第四,特別是第四,在倉促成軍,裝備和人員都不充分的情況下,應該重視特種兵,也就是偵查特別部隊,特殊訓練,負責對敵情的偵查,刺殺,捕俘,破壞,可以用最小的代價,造成最大的戰果!第五,我軍應該多向官兵講解,為什麽要戰,戰爭是為了誰,如果戰敗,對普通百姓有哪些危害,讓官兵們明白了道理,才能夠正人心,壯士氣,同時,要保證重金撫恤陣亡將士,使廣大官兵沒有後顧之憂,以從軍為榮,以戰死為榮,還要進行心理極限訓練,使官兵適應殘酷的戰爭環境……”


    “停!”袁世凱開始,就是出於對李磐的外貌氣質和勇於建言的膽略表示好感,也是對馮國璋的討好,看得出來,馮國璋目前還不是他的絕對部下,他對馮國璋又極為欣賞,正在挽留,所以,對李磐的態度,更多的是逢場作戲,現在,他神sè大變,一把抓住了李磐的胳膊,吩咐身邊的軍官將自己坐的凳子搬遷過來,將李磐按了進去。“先生坐,慢慢說,王士珍,你來記錄!”


    王士珍?不是和段祺瑞,馮國璋一起被稱為北洋龍虎狗的三傑之首嗎?後來在早上抹黑cāo練時,不慎摔進了河裏溺亡,史上最窩囊的北洋元老人物……


    不錯,李磐的前世知識和意識模糊了許多,但是,自己專業的軍事方麵,連通曆史典故之類,印象還比較深切,這讓他對這些曆史人物,格外親切。


    李磐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攏了,滔滔不絕地講解自己的意見,先是大的方麵,隨即就是具體細節,反正,他要爭取袁世凱,讓他盡快地將這支部隊訓練成軍,加入到遼東戰場,或者是威海衛戰役,這兩個地方,是決定中華民族未來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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