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洗澡的時候,不習慣有旁人在這裏,所以說,你最好走開,過一會兒等我洗過澡之後,你再來打掃衛生好了。”列夫巴巴上尉說道,他這個時候,正在洗頭,滿頭的洗發液,弄的金黃色的頭發都幾乎成了白色的了。


    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因為列夫巴巴上尉生怕被洗發液弄進眼睛裏,所以說,就緊閉眼睛,沒有什麽時候,比得上這個時候最好了,因為列夫巴巴上尉不能看到眼前的所發生的東西,這個時候,隻要安德烈上尉舉起鐵管拖把,照著列夫巴巴上尉那如堆了雪花的腦袋上,給上一擊,便能夠讓這個如同一頭熊一般的家夥,變得搖搖晃晃,笨笨拙拙的。


    “好吧,列夫巴巴上尉,我走,可是,我剛才在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唱得那首名字叫做《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曲,簡直是美妙極了,我能夠請求你再唱一遍嗎,哪怕是哼上一小段也好呀,因為我就是莫斯科人。”


    “怎麽,安德烈上尉,你是莫斯科人。”列夫巴巴上尉聽到這裏,不由的停住了洗頭,臉上的那堆上了白雪般的洗頭液,眼睛掩蓋在白雪的下麵,光能從雪堆的抖動,看得出列夫巴巴上尉的驚奇神情來。


    “是的,我是莫斯科人,所以說,我喜歡聽到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曲,因為一聽到這個歌曲,我就心裏開始跳舞了,全身就像是喝醉了伏特加一樣,血液在飛速的前進,在我的身體裏麵進行賽跑呢,所以說,我很想再聽聽你所唱的這首歌曲,至少它讓我想起了家鄉,想起了親人”


    還沒有等安德烈上尉話說完呢,列夫巴巴上尉就開始激情洋溢的唱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曲;“深夜花園裏四周靜悄悄,隻有花草在嘩嘩的響,遠處傳來手風琴的美妙旋律,多麽迷人的夜晚呀,我剛才看見了心上人走來了”


    啊,多麽熟悉的旋律,多麽熟悉的歌詞,安德烈上尉情不自禁的扔下手裏的東西,開始在洗澡艙裏跳起了俄羅斯民間舞蹈,那是一種急速旋轉般的舞蹈,如同車軲轆一樣,要不停的旋轉,才能夠表現出跳舞者的快樂的心情。


    但是,跳這樣的旋轉比較快的舞蹈,需要你不能頭暈,否則的話,很有可能你跳著跳著,就頭昏目眩,什麽都不知道了,安德烈上尉可不管這些,還是家鄉的味道好,列夫巴巴上尉雖然音符不那麽準確,五音也不全,可是在高唱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時候,還是感情飽滿的。


    “安德烈上尉,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莫斯科人,你知道嗎,我也算的上是半個莫斯科人。”列夫巴巴上尉停止了歌唱,然後認真的對安德烈上尉說道,“怎麽,列夫巴巴上尉,你算是半個莫斯科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列夫巴巴上尉,不顧自己赤身露體,走近安德烈上尉,好像他們是在甲板上說話一樣,彼此都穿著海軍軍官的製服,現在,列夫巴巴上尉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一絲不掛,“這很好理解,安德烈上尉,因為我的家在莫斯科的遠郊,所以說,隻能是算半個莫斯科人。”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兒,這個時候,安德烈上尉有點忘記了自己來洗澡艙是幹嘛的了,對於自己能夠知道列夫巴巴上尉算是自己的半個老鄉,或者說是整個老鄉,而興奮不已,因為,在廣闊的大海上,在一艘軍艦上麵,能夠遇到老鄉,還是比較驚喜,比較振奮的。


    所以說,在洗澡艙外麵的官兵,很快就會發現從洗澡艙裏,隨著列夫巴巴上尉的哼唱聲,有兩個軍官旋轉著,跳著熱烈的哥薩克舞蹈,從洗澡艙裏連蹦帶跳的出來了,官兵們都很詫異,因為列夫巴巴上尉全身都**著,與他搭伴跳舞的安德烈上尉倒是穿著製服呢。


    不過,你如果走近了,仔細看安德烈上尉的身上,到處都是洗頭液的泡沫,如雪花一樣的沾著安德烈上尉的製服上,“深夜花園四周靜悄悄,我的心上人正在花園裏,隨著美妙的手風琴的旋律,朝著我就走來了呀”


    啊,多麽美妙的歌詞,多麽迷人的旋律呀,就連甲板上的官兵,看見忘乎所以抱在一起跳如同倫巴一樣的旋轉舞的列夫巴巴上尉和安德烈上尉,也都想跳舞呢,可是,等一等,那個列夫巴巴上尉為何要光著身子呢,而且是一絲不掛呀。


    再仔細一瞧,列夫巴巴上尉那如同漂白一樣的皮膚上,塗抹的是一塊一塊的洗頭液,如同牛皮癬一樣的,再聯想到他們是從洗澡艙旋轉著跳著舞出來的,該不會是在洗澡的時候,就突然頭腦發熱的跳起了舞吧。


    “列夫巴巴上尉,你真夠涼快的呀。”第一炮手卡拉斯基中士路過甲板,看到列夫巴巴上尉赤身露體的抱住安德烈上尉,在晨風當中,勇敢的迎著冷颼颼的海風,在起勁兒的跳舞呢,不禁由衷的讚歎道,當然了,這種讚歎也帶有一點拍馬屁的恭維的成分。


    可是,第一炮手卡拉斯基中士的這句由衷的讚歎,卻引起了列夫巴巴上尉的注意,對了,我不是在洗澡艙洗澡來著嗎,為何要跟安德烈上尉抱在一起,忘乎所以的跳舞呀,而且還不是在洗澡艙跳舞,而是到了大庭廣眾的甲板上跳舞。


    況且這樣的跳舞也不跳個時候,甲板上,那是每天早上來自神父號巡洋艦的各個戰鬥崗位上的官兵,都要去餐廳艙去打飯或者是吃飯所必經的甲板,即便是要跳舞,也得要注意著裝呀,像自己赤身露體的跳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是瘋了,或者說是在夜遊呢。


    “啊,我已經感到甲板上的海風太猛烈了,不行,如果這樣吹下去的話,我的沒有穿衣服的身體肯定會吹成肉幹的。”列夫巴巴上尉對意猶未盡的安德烈上尉說道,“是的,列夫巴巴上尉,身體是我們海軍的本錢,我們如果要是因為跳一次舞,而把身體搞懷了,或者是感冒了,那可就劃不來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到洗澡艙去吧。”


    於是,列夫巴巴上尉愉快的接受了安德烈上尉的建議,兩個人又回到了洗澡艙,列夫巴巴上尉繼續洗他的未洗幹淨的腦袋,他的金黃頭發,帶有點蜷曲,剛才在半濕半幹的情況下,到甲板上,被鹹的海風一吹,就像是剛果人一樣,頭發變得僵硬了。


    不過,用熱水一泡,再多放點洗頭液的話,還會恢複到柔軟的狀態上去,所以說,列夫巴巴上尉正沉浸在洗頭的快樂的時候,同時還想再亮開歌喉,再來一首諸如《喀秋莎的愛情》的俄羅斯民間歌曲的時候,腦袋上突然像是被倒下來的牆給砸了一下,當即就覺得眼前一黑,而且在水蒸氣當中朦朧的那個安德烈上尉的人影子也頃刻間顛倒過來了。


    帶著這樣的一點印象,列夫巴巴上尉感覺到自己的原本堅實有力的雙腿,一下子變得如麵條一樣的癱軟,整個身子就慢慢的像炒菜鍋裏,往裏麵要清燉鯉魚一樣,把魚兒輕輕的滑入到了鐵鍋裏一個樣子。


    你什麽也不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得要乖乖的聽我的話安德烈上尉放下鐵管的拖把,先蹲在地上,看看如同草垛子一般倒下的列夫巴巴上尉,他的腦袋還亂作一團,曲卷的金黃頭發,還塗抹著洗頭液,沒有清洗掉,如同白雪般的堆砌在頭發上。


    安德烈上尉摸摸列夫巴巴上尉的腦袋,那裏起了一個大金包,看來,自己原來的主意並不壞,要劫持這個壞蛋,就得事先準備一個鐵管的拖把,來對付身高馬大的列夫巴巴上尉,瞧,自己也就是趁列夫巴巴上尉洗頭的時候,舉起了拖把,不輕不重的給了他的腦袋一下,麵前的這個黑影就如同小山一樣的倒下了。


    人呀,真的不中用,連個拖把都不如呢,還沒有重重的給列夫巴巴上尉一下子呢,如果那樣的話,列夫巴巴上尉恐怕要帶著一頭的洗頭液去見上帝了,怎麽辦呢,難道說,就蹲在地上,慢慢的等待列夫巴巴上尉自己醒來嗎。


    不,那樣的話,對我可不利,安德烈上尉對自己剛才突然的朝著列夫巴巴上尉猛然一擊,有點懊悔了,實際上,他在洗頭,而且是放鬆了對我的警惕之後的洗頭,我大可不必那樣的對待他,隻要將拖把高高的舉起,嚇唬他一下就足夠了。


    但是,那樣的話還是不太保險,萬一列夫巴巴上尉把腦袋一揚,露出一種嘲笑的口吻,晃晃金黃並且卷曲的頭發,想讓上麵的洗頭液的白雪般堆砌的泡沫,甩掉一些下來,然後對我說道;“安德烈上尉,你開什麽玩笑呀,難道我們不是老鄉嗎,我們都是莫斯科人呀,我們不是剛才在跳舞了嗎,你這樣的對待我,讓我都難以接受。”


    安德烈上尉想象著,對,列夫巴巴上尉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一擊,肯定會想自己所想象的那樣對我說話的,現在,這個家夥已經很安靜的躺在洗澡艙的淌著水的甲板上了,對自己的威脅已經消除,該輪到自己想怎麽樣對待他就怎麽樣對待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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