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士皓明發問,張鬆接著說道,“我益州文有黃權、法正、張肅、秦宓、譙周等百餘名文臣,內政外交如臂驅使,益州民心歸附,上下一心,縱有百萬之師,難以進入益州半步!”


    “永年兄醉了,誰能擅自攻伐益州?”士皓明和張鬆對飲一杯,“我所聽聞和永年兄所說相差太多了。”


    士皓明隻是搖頭感歎,到把張鬆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士大人從哪裏聽到益州什麽消息?”


    “劉璋秉性暗弱,無謀多疑,初一上任就*反了張魯,張魯自立為漢寧太守,兵鋒直指葭萌關。”


    “治下雖然沃野千裏,智能之士輩出,但劉璋不能任賢用能,空有一副好基業,卻隻能守土。致使益州人心離散,智能之士思量明主,廳堂之上眾官多唯唯諾諾,敢問永年兄,這話可是真的?”


    “一派胡言,我主上任以來勵精圖治,內外交好,況且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此乃天險,我主隻需派一員上將把守關隘,任憑張魯如何能耐,也難入半步。”


    士皓明將信將疑,“果真如此?”“果真如此!”見張鬆一臉正色,士皓明舉起酒爵,“喝酒,喝酒,今日不談公事。”


    第二天士皓明一大早升帳接見張鬆,張鬆遞上劉璋的書信,士皓明粗略一看,竟是一些相互交好、守望相助之類的廢話,隨手將書信放在一邊。


    “劉州牧不能這麽老遠隻讓張別駕送這一封書信吧?”張鬆點點頭,“還有一事需要跟士大人商議,我家主公遣我前來是為了說和。”


    “說和?為誰說和?”士皓明心裏隱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雍凱,雍大人已經逃往成都,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高定、朱褒已經授首,士大人的仇也報了,何不網開一麵,放了雍大人的家人。我家主公願意親自擔保,保證雍凱以後不與揚州為敵。”


    “想不到還真有人為雍凱來說話,木鹿,這位大人遠道而來,不知道我在南中跟部族長們說過的話,你給這個別駕大人重複一下。”


    木鹿起身走到張鬆麵前,“我家主公有言,凡敢包庇叛軍者,待天兵一到,必然嚴懲不貸,包庇者和叛軍同罪!”


    士皓明適時地補了一句,“至於雍凱的家人,不好意思,好像被我軍全部斬殺了,這種叛軍賊首的家眷,幾時見過有保全的?”


    “你!”張鬆猛地站起來,“我家主公是給你麵子才先禮後兵,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要是刀兵相見,隻怕悔之晚矣!”


    士皓明也猛地一拍案幾,“你當我真的怕益州不成?別拿益州山川險要來嚇唬我,要是別人來,我說不定還會頭疼一下,但既然張別駕來了,這益州還不是唾手可得?”


    “你什麽意思?”張鬆雖然不明白士皓明再說什麽,但直覺告訴自己,下麵發生的事情對自己不利。


    “沒什麽意思,既然張大人昨晚說自己才幹在益州尚且排在數千開外,我軍眼看就要交惡劉璋,何不將張大人扣留下來,省得大人回去給劉璋出謀劃策。”


    “你怎麽能這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就是扣押使者也是遭人唾棄的!”士皓明一臉的無所謂,“劉璋派張大人出使我軍,可是誰看見張大人了?”


    周賓搖著頭,“沒有,我沒看見。”魏騰咧嘴一笑,“這南中險惡啊,大蟲猛獸太多,說不得會有人在深山虎穴裏麵發現張大人的衣物屍骸也說不定。”


    見士皓明上下合力就這麽把自己的蹤跡抹去,改成了遭遇猛獸,生死不知,張鬆嘴都氣歪了,“你們怎麽能這樣無恥?”


    “一般般了,張大人可是我軍的福星,大家可不能怠慢了,一定要好好伺候著,養個二三十年,我什麽時候想起來還要去看看呢。”


    士皓明吩咐完起身就往外走,張鬆哪裏料到士皓明竟然全然不顧禮數,要強行扣押自己,如同鬥敗的公雞,往座位上一坐,“你到底想幹什麽?”


    士皓明停下腳步,“不想做什麽,一呢,大人懷揣地圖太過危險,要是遇到什麽宵小之輩太危險了,不如讓我保存;二呢,大人加入我軍中,也省得在劉璋手下懷才不遇;三呢,久聞大人和法正、孟達莫逆之交,何不幫我軍約為內應?”


    士皓明的第一句話就把張鬆嚇蒙了,自己親自手繪西川山河地理圖,為此在益州跑了三年之久,上個月才剛剛完成,這事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士皓明是怎麽知道的!


    張鬆轉而想到進入南中的時候,南中百姓多傳士皓明有神人庇佑,張鬆隻當做是玩笑話,左耳進右耳出。現在想起來,也隻有神人庇佑才能解釋為什麽自己西川圖剛剛做好,士皓明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士皓明見張鬆隻顧自己發呆,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裏也打起了嘀咕,不會是張鬆地圖還沒做好吧,再試探一下,“張大人,你是自己拿出地圖來,還是讓我的手下幫你拿出來?我雖然仰慕大人才幹,但我的手下可都是粗人,要是傷了大人可就不好了。”


    “不勞別人動手,我自己來。”張鬆解開身上的錦袍,用力撕開錦袍的夾層,取出縫在夾層中的一塊布帛,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瓷瓶,將瓷瓶上的藥水均勻的灑在布帛上。略微等了片刻,原本潔白的布帛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標注。


    西川圖!陳到得到士皓明示意,立刻從張鬆手裏接過布帛,在臨摹在一旁別的布帛上,這是士皓明昨晚和陳到等人商議的,生怕張鬆狗急跳牆毀掉地圖,拿到地圖之後,立刻開始臨摹,以防萬一。


    張鬆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士皓明知道張鬆找尋天下明主獻圖的願望已經破滅了,難免有些失落,也坐在張鬆旁邊,“永年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要用我手中的戰刀,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讓百姓安居樂業!”


    “我會一直看著的!”張鬆翻身就拜,“主公在上,請受張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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