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登峰點點頭握住白翦翦的手低聲說:“看來這塊碑和咱們是有點緣分?”白翦翦若有所思輕輕一歎。


    兩人一起走到神啟碑前。這是趙登峰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塊神秘的石碑千年的風雲宛然都回到眼前。


    石碑是暗黑色的隱約泛著金色的細碎光芒令趙登峰想起那神秘的星雲秘道。似乎二者的材質有某種相似之處?


    碑是六角形其中一麵眼熟無比和當初趙行簡從中亞帶回去的拓片一模一樣刻著“天佑崇文百戰不殆。”下麵的銅錢人頭更是栩栩如生。另一麵似乎因為長期當風已經腐蝕嚴重但趙登峰還是依稀分辨出來那是一個女子的雕像。


    和星雲秘道所見一摸一樣流波雙眸清秀長眉嫋娜姿態隔著千年的星與塵隔著千年的血與沙她對他含情含愁微笑。


    趙登峰腦門嗡了一聲顫抖的手掌輕輕碰上那殘破滄桑的石刻線條。


    指尖所到某種痛苦而纏綿的記憶似乎轟隆隆地撕裂開來裸露出令他無可逃避無法解脫的真實……


    風中似乎有人溫柔地對他說:“墨兒人上之人、萬神之神這是你的心願嗎?”明明柔和的語音為何如此憂傷?


    趙登峰心裏刺痛了一下。那是誰在風中那是誰?


    不他心裏說。..不是。


    可那個聲音還是溫柔地歎息著:“墨兒我也很為你歡喜啊。可我再不能陪你了。”


    “不!”心裏炸裂般一痛他脫口大聲說。


    眾人都愣了一下。看著趙登峰。白翦翦趕緊搖了搖他:“老趙?老趙?”


    趙登峰這才驚覺自己失態茫然一笑搖搖頭。用力抓了抓頭。


    他心不在焉地跪在碑前總疑心在上麵看到了某些東西。活像麵對著千年前的自己可又和自己那麽的不同。趙登峰不禁苦笑起來。


    大祭司見趙登峰神色奇特眼中現出了然之色忽然微微一笑:“客人對這塊碑可是有某種感應?”


    趙登峰有些恍惚地點點頭:“是啊……好像能看到一些場景。有千軍萬馬還有……一男一女策馬在正中間。”他不敢直說他看到了那對男女的臉。


    那是他和白翦翦的麵容。心裏明白或許也是趙墨和白見翔地身影吧。那是什麽場景呢?


    大祭司微笑著說:“之前也有個來自中國的客人他似乎也對神啟碑有奇異的感覺還拓了一張拓片走。”


    趙登峰撓撓腦袋沉吟著說:“大祭司我對這個神啟碑是有很多好奇也想對貴教多一些了解。不知道你能不能


    大祭司點點頭:“可以。請兩位貴客隨我一起到我家中再說我也好和兩位詳談。”


    一行人走過歡呼地人群。趙登峰看著一張張燃燒著歡喜和好奇的臉總疑心這場景曾經在某個夢境或者前塵見過。他忍不住又恍惚了一下。


    大祭司地家是個中國風十足的小院落。卻按照當地習慣種了一院子的葡萄。趙登峰頭頂著雪山和藍天。坐在葡萄架下喝著大祭司手製的冰鎮酸奶。注意到盛放酸奶的居然是中國景德鎮地瓷器隻是瓷色微黃也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也算個古董了。他不覺大感有趣。


    摩傑部這個古老神秘的小部落似乎就是中國文明和當地習俗的混合物有種奇異獨特的傳承。


    “大祭司……”又對付了一勺子金黃色的酸奶趙登峰忍不住開口了。


    大祭司嗬嗬而笑摸了摸修剪得整齊漂亮的銀白胡須饒有興味地說:“這地方很少中國人過來兩位說是遊客隻怕是托辭了。”這次說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中國話。


    白翦翦聽得幾乎跳起來她聽出大祭司帶著明顯的中國北方口音不是現在意義上地北方普通話而是古中國的音帶著明顯可覺的入音那是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已經消失地音節!


    這種口音經過曆代東胡民族的衝刷和古中國北方人地不斷南遷現在隻有在福建客家人那裏可以聽到一些遺跡。閩南話是曆代先民在大遷徙中避開了中原民族融合所造成地語言改革完整地保留了兩漢時代的古漢音也就是中原標準音所以頗具古意但和書本記載地古漢語音仍然頗有不同。想不到這古老的音方式遠在萬裏之外的中亞卻在一個神秘小部族的大祭司口中重現人間。


    大祭司看到白翦翦眼中閃動的光芒笑了起來:“看來我沒猜錯。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口音很特別?”


    白翦翦遲疑一下點點頭字斟句酌地說:“您沒說錯我們不止是一般的遊客也是受神啟碑召喚而來的人。我們的朋友就是當初拿走拓片的那個中學曆史教師。和他一樣我們對拓片有神奇的感應所以不遠萬裏而來。我們能來到這裏大約不止是天命也有神啟碑的力量吧。”


    “果然如此。”大祭司歎息一聲現出了然之色。


    趙登峰也點點頭:“大祭司你若不給我們解開謎底我們隻怕是吃不下睡不著了。為什麽一看到神啟碑的拓片就有幻覺為什麽神啟碑的拓片會飛快腐朽摩傑教的源流到底是什麽……”


    大祭司微微一笑:“問題真多。不過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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