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根生認為被張弛給塞了顆毒藥進去,張弛一放開他,趕緊伸手往嘴裏去摳,張弛不想浪費一顆金丹,抓住他手腕反手一擰,羅根生慘叫道:“真不是我,真不是我,你非得纏著我幹什麽?”


    張弛道:“那你告訴我是誰幹的?”


    羅根生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沒幹,他們兩人得罪的人多了……”


    “你再說一遍。”張大仙人手上稍稍加力,羅根生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說,我全都說還不行嗎,你鬆手,你鬆手,可能是魏洪亮那幫人幹得……”


    張大仙人有點後悔,白瞎了我的靈丹,估計這會兒還在這貨的食道裏麵呢,這孫子也太慫了,稍微吃了點苦頭就熬不住,什麽都交代了。


    張弛不認識什麽魏洪亮,正打算追問,卻見幾十個氣勢洶洶的大漢向這邊走了過來,為首一人身高體壯,穿著灰色功夫褂,敞著懷,腆著大肚子,手中握著一根兒臂粗細的棒槌,一群人仗著人多氣焰囂張,其中也有剛剛逃走的那幾個,長毛指著裏麵的張弛叫道:“亮哥,就是他。”


    張弛向羅根生道:“他就是魏洪亮?”


    羅根生點了點頭。


    張弛放開羅根生,轉身出門,來到了外麵樂嗬嗬道:“喲,陣仗挺大啊。”


    魏洪亮揚起手中的棒槌指著張弛的麵門道:“小子,你特麽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麽地方?到我們市場撒野來了。”跟著他過來的幫忙的有三十多個,看熱鬧的更多。


    有人叫道:“教育教育他。”


    羅根生想趁著張弛不注意溜走,卻被張弛一把將耳朵薅住了,羅根生慘叫道:“放開……”


    一群人看到他如此囂張,頓時群情激奮,幾名衝動的年輕人已經擼袖子準備動手了。


    張弛道:“是魏洪亮找人下手對不對?”他聲音洪亮,將周圍憤怒的聲音一下壓製住了。


    羅根生這會兒藥效發作了:“應該是他,他說要給他們倆一個教訓。”


    魏洪亮聽得清清楚楚,瞪圓了一雙眼睛:“羅根生!你特麽說什麽?”


    羅根生有點怕,可嘴巴還是不當家:“亮哥,是你說得啊,是你說要給老宋和小汪一個教訓,是他們斷了咱們的財路。”說完嚇得把嘴巴給捂住了。


    魏洪亮咬牙切齒道:“吃裏爬外的東西,我回頭再跟你算賬。”


    張弛鬆開手,向魏洪亮走了過去,魏洪亮操著木棍凶神惡煞般向他走去,魏洪亮是市場上的一霸,在這裏經營買賣的沒有不給他麵子的。他這邊人多勢眾,身後一幫人都在慫恿。


    “亮哥給他點顏色看看。”


    “亮哥揍他!”


    “揍完再送派出所去。”


    許多人都是被架死的,魏洪亮橫慣了,認為自己是鳴蟲市場的第一條好漢,當然他也的確能打,方方麵麵的社會關係也不少,今天張弛是上門挑釁,就算揍他一頓也算是正當防衛。


    魏洪亮揚起手中的棒槌,可剛剛舉起,張弛一個箭步就衝到他麵前了,魏洪亮壓根沒想到對方會那麽快,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熱辣辣的大嘴巴子就抽他臉上了。


    魏洪亮被抽得一個踉蹌:“尼瑪……”話沒說完,第二個嘴巴子又抽上來了,魏洪亮踉蹌著後退,他退一步張弛就跟一步,一步一個嘴巴子。


    一群人都看傻眼了,魏洪亮在鳴蟲市場商販眼裏那是戰神級的存在,今天是怎麽了?狀態不對啊,手裏拿著包漿的大棒槌,連舉起抗爭的機會都沒有,跟個完全放棄抵抗的二逼似的,張弛抽他一巴掌,這貨就踉蹌著退一步。


    魏洪亮的幾個死黨準備上前,剛湊上去,就被張弛殺氣凜冽的眼神嚇退。


    原本的幫手變成了圍觀群眾,原本的圍觀群眾直覺散開一條道路站到了後排,眼看著張弛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扇在魏洪亮臉上,魏洪亮麵頰被抽得高高腫起,踉踉蹌蹌不斷後退,手中還拎著那條棒槌,這廝也是個軸貨,挨了那麽多巴掌都不知道趕緊躺在地上。


    張弛也沒準備一巴掌將他擊倒,力量控製得恰到好處,正手抽完反手抽,魏洪亮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已經完全被張弛給壓製住,剛開始還動過還手的念頭,可很快就明白自己跟人家差太遠了。


    魏洪亮在接連挨了十一巴掌之後,終於崩潰了,手中的棒槌一扔,他也不逃了,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嚎啕大哭起來。太丟人了,他以後在鳴蟲市場還怎麽見人?


    張弛道:“是你找人暗算老宋他們對不對?”


    魏洪亮一邊哭一邊點頭,他本以為自己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承認,可現在內心防線完全崩潰了,他恨死了羅根生。


    這時候派出所來人了,讓涉事人員都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羅根生還在藥效期,都沒人問他,他就把情況給交代了,自然是又把魏洪亮出賣了一遍,他和襲擊老宋兩人的事情真沒關係,主要是因為曹瑞海搭橋,老宋和小汪搶走了他的幾位老主顧,所以魏洪亮懷恨在心,他當然不會把兩個外地人放在眼裏,趁著老宋他們來京城這幾天,瞅準機會實施報複。


    受害人首先懷疑得是羅根生,羅根生在張弛身上吃過虧,也清楚隻要兩人有事,別人就會找上他,所以他真沒敢參予這件事,但是他對內情多少了解一些。


    派出所問明情況之後直接就把魏洪亮給扣了,張弛和羅根生當即就獲準離開。


    羅根生和張弛一起出門,對張弛他是避之不及,出了門之後抬腳就溜,張弛叫住他:“你跑這麽急,不要解藥了?”


    羅根生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停在了那裏,想了想轉身來到張弛麵前,腦袋耷拉了下去:“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我見你繞著走,這事兒跟我真沒關係。”


    張弛道:“你明知道他們要對同鄉下手還知情不報,警方真要追究你也有責任。”


    羅根生道:“對不起,我這就看他們去,醫藥費我掏總行了吧。”


    張弛看出這貨是徹底服了軟,點了點頭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羅根生你放心吧,我就給你塞了一顆烏雞白鳳丸,鄉裏鄉親的,大家多幫襯幫襯多好,何必背後憋著壞,非得暗箭傷人呢?”


    羅根生算是遇到了克星,他歎了口氣道:“現在做生意都不容易,過去我們就吃那麽點差價,現在他們直接跟買主聯係上了,等於斷了我們的財路,不招人恨怎麽可能,我不對付他們,別人看他們也不爽,就算魏洪亮不動手,還有別人,強龍不壓地頭蛇,生意沒那麽幹的。”


    張弛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羅根生走後,張弛琢磨了一下,其實這事兒自己也欠考慮,當初隻想著給老宋他們幫忙,沒想過後果,錢是賺了,可也給人家惹了一場血光之災,至於範釋茗那邊更是無妄之災了。


    張弛給範釋茗打了個電話,邀他晚上來上肉苑吃飯,特地提出讓他把鳴蟲協會的會長曹瑞海也叫上,畢竟給人家添了那麽大的麻煩,當麵表達一下歉意也是應該的。


    範釋茗和曹瑞海都是老江湖,知道張弛請吃飯的意思,兩人也沒拒絕,當晚一起結伴前來,張弛這邊叫了李躍進作陪,本來也叫了方大航,可方大航最近每天都應酬,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


    範釋茗他們來這裏之前已經從警方那裏得到了消息,劃他們車的人也已經找到了,曹瑞海是鳴蟲協會的會長,鳴蟲市場有不少他們的會員,張弛跑到鳴蟲交易市場掌摑魏洪亮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曹瑞海過去對張弛缺乏了解,通過這件事才知道這小子是個狠人。


    張弛分別給兩人敬酒,表達了一下歉意。


    範釋茗笑道:“張老弟,你還是太衝動,要記得永遠寬恕你的敵人,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更讓他們憤怒的了。”一出口就是王爾德的名言,老範是王爾德不擇不扣的迷弟。


    張弛笑了笑。


    李躍進是個粗人,他不知道什麽王爾德,不過他不認同範釋茗的話:“你的意思是以德報怨唄,那也得分人,對有良知的人以德報怨可能有效果,可對蠻不講理的人,讓他認識錯誤的最好方法就是大耳刮子抽他,我兄弟幹得沒毛病。”


    範釋茗哈哈大笑起來:“李老弟,寬恕是一種境界,你的境界越高,就反襯著你的敵人境界越低,他就會把你的寬容當成一種侮辱。”


    李躍進道:“太深奧了,我不懂,而且你既然都打算永遠寬恕了,為啥還要侮辱敵人?那就是你沒真正寬容,你還是放不下,憋著壞想氣人家。”


    張弛知道李躍進的性格,不禁微微一笑道:“喝酒喝酒!”


    範釋茗有點驚豔,李躍進看麵相就是個莽貨,可這話說得非常在理,點了點頭道:“李老弟,厲害啊,你這句話切中了要害。”


    李躍進嘿嘿笑道:“沒文化不知道害怕。”兩人幹了一杯。


    曹瑞海道:“我已經以協會的名義給市場發了一封正式文件,希望他們好好整頓一下市場秩序,都幹得什麽事啊,好好的一個鳴蟲市場搞得烏煙瘴氣,咱們社會主義國家是決不允許這種黑惡勢力存在的,一個個還自詡為成功人士。”


    範釋茗道:“醜陋的和愚笨的人在世間往往占得先機,他們可隨性而坐,看戲時大張著嘴。如果他們對成功一無所知,那他們也就不知失敗的痛苦。”


    李躍進不喜歡範釋茗慢吞吞的腔調,感覺他特別喜歡裝逼,換成過去李躍進肯定不留情麵地多懟他幾句,可經曆了那麽多事,他的脾氣改了不少,和小黎的感情穩定下來後,他的脾氣就更好了,這也是張弛放心讓他來陪酒的原因。


    曹瑞海道:“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過去大家玩蟲就是個愛好,可現在都以蟲牟利,背後還有一條看不見的黑色利益鏈。”


    李躍進道:“賭博唄,國家不是明令禁止了嗎。”


    “總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曹瑞海說完,感覺自己的身份不應該說得太多,笑著和張弛喝了杯酒道:“這次事情啊也是個契機,剛好整頓一下這個行業,所以你不用道歉,反倒是給我們協會幫了大忙,有助於清除行業裏的敗類和垃圾。”


    張弛道:“老宋他們挺過意不去的。”


    曹瑞海道:“都是老實人,我幫他們也不僅僅是看在咱們的關係上,那幫市場的二道販子也太黑了,欺上瞞下,兩頭坑,多半的利潤都被他們給賺走了,以後我還會推進買家和賣家直接溝通,規範這個行業。”


    張弛舉杯道:“預祝曹會長大展宏圖,事業節節升高。”


    晚上八點,範釋茗和曹瑞海就告辭離開,他們還要趕赴另外一個酒局,張弛和李躍進送到門口,外麵下起了小雨,讓王猛給叫了車。


    李躍進看他們走後,歎了口氣道:“以後這樣的酒局你別叫我,那個老範太裝了,動不動就咬文嚼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文化似的。”


    張弛笑道:“人家的確有文化。”


    方大航從裏麵出來,u看書 ww.ukans.om捂著肚子,這貨吃壞了肚子,今天都沒去敬酒,一邊揉著肚子一邊道:“走了?”


    張弛點了點頭。


    方大航道:“陳宇峰來了,請人吃飯,本想去給你敬酒的,我怕他礙事,給攔住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張弛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齊冰說好來找他的,正想著這件事,看到一輛奧迪車開了進來,直接來到了飯店門口,王猛趕緊過去示意司機往停車場去。


    看到司機下來,拉開副駕的車門,卻是齊冰從車裏出來了,楊台長隨後出來相送。


    方大航望著張弛一臉壞笑。


    齊冰向楊台長道:“楊台長,我到了,您回去吧,不用送了。”


    張弛走過去和楊台長打了個招呼,齊冰將他再次介紹給楊台長:“楊台長,我男朋友張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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