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回酒店洗了個澡躺下,剛剛睡著,方大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張弛看了一眼就關機,這一夜過得太上頭。


    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等他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剛一開機方大航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方大航的大嗓門嚷嚷著:“你丫好好的關什麽機啊,我都以為你被吸幹成木乃伊了。”


    張弛道:“叫什麽叫什麽?我們隻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沒有你想像的那麽肮髒。”


    “得,你純潔,你們最純潔,你們之間交流都不需要肢體,人家千裏送那啥……”


    “方大航,你要是再開黃腔我跟你翻臉啊,我什麽人啊?我們之間發乎情止乎禮,你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像你這麽沒節操。”張大仙人說得理直氣壯,義正言辭,畢竟他和蕭九九沒越界。


    想想也是好險,如果不是蕭九九例行休假,昨晚說不定他們兩人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天注定!


    方大航之所以打電話還是因為晚上的飯局,昨晚鍾向南來北辰人家吃飯,方大航就把張弛回來的消息告訴了他,鍾向南本想給張弛打電話的,方大航說他陪女朋友呢,於是鍾向南就讓方大航來安排,今晚他做東請同學們吃飯,還叮囑方大航讓張弛把女朋友帶上。


    客是鍾向南要請,可人得方大航通知,方大航把名單上的同學通知了一遍,可主賓張弛始終聯係不上,方大航雖然有蕭九九的電話,可打過去蕭九九根本不接,所以方大航認為他們兩人在一起**胡天胡地,連時間都忘了。


    方大航讓他這就過去,同學們已經到了,正打牌呢,都想見他。


    張弛知道方大航喜歡誇大其詞,先去前台續了下房費,謝忠軍跟宏建生意沒談成,而且他都已經走了,宏建方麵也不會當冤大頭,繼續給他交房錢。


    張弛打算在北辰多呆幾天,辦好手續剛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就接到齊冰的電話。


    齊冰上午也給他打電話了,因為他關機所以非常奇怪,張弛謊話說來,就說方大航把自己來北辰的消息宣揚了出去,老師同學們實在是太熱情了,爭著搶著請客,自己這幾天喝得難受,所以關機躲酒,就這樣還是沒躲過去。


    張大仙人說起謊話一點都不內疚,有些事情不能實話實說,不說沒事,說了反倒會傷害齊冰,男人隻要不被抓住現形,罵你渣男那都帶著寵溺,如果真被捉奸在床,罵你的時候就是發自肺腑,字字泣血,挨罵不算什麽,關鍵是會失去信任,一旦沒了信任,那是相當可怕的。


    張弛前往北辰人家的路上都在想,自己不是個好人,可自己也不是個壞人,凡人啊,七情六欲,一輩子受到的誘惑太多了,如果沒點念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說的容易,做起來可沒那麽容易,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太貪心。


    司機把車停在北辰人家門前,張弛下車的時候鍾向南剛好開車過來,鍾向南剛換了一輛寶馬x5,他對這個品牌情有獨鍾,張弛過去打了個招呼,往車裏看了看,沒看到袁紅:“鍾老師,師母大人呢?”


    “她最近反應有點重。”


    “懷孕了?”


    鍾向南樂嗬嗬點了點頭。


    張弛讚道:“鍾老師到底是教體育的,身體真好。”


    鍾向南哈哈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就知道開我玩笑,你女朋友呢?”


    “哪個女朋友啊?”


    “廢話,我見過那個,特漂亮的,齊冰!”鍾向南說完心想,張弛的女朋友都漂亮,林黛雨就是北辰一中的校花。


    張弛道:“她回老家陪父母了。”


    鍾向南道:“方大航不是說你陪女朋友嗎……”說到這裏他似有所悟,指著張弛的鼻子道:“哦,你小子有情況,這我可得提醒你,腳踩兩隻船,小心扯到蛋還弄一身濕。”


    “方大航那破嘴你也相信?鍾老師,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其實我有點擔心您,您身體那麽好,我師母現在又長期休假,這一年是男人最危險,最容易出事的階段,您可得管好自己。”


    “我潔身自好!”


    兩人相互調侃著,方大航從裏麵出來了,天熱,他沒忘門外走,在裏麵嚷嚷著:“趕緊進來啊,外麵太陽多毒啊。”


    張弛請鍾向南先進去,來到包間,他沒看到侯博平,悄悄把方大航叫到門外問了一聲,方大航低聲告訴張弛,今晚是鍾向南請客,請什麽人,都是他定下來的,人家壓根就沒提侯博平,自己總不好做主幫他叫人。


    張弛表示理解,不管是誰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如果自己不是突然變強脫穎而出,無論老師還是同學,誰都不會高看自己一眼,侯博平現在隻是一個電廠工人,雖然工資不低,可社會地位還是不行。


    張弛念舊,打算明天再聯係一下侯博平,侯博平其實也有感覺。


    方大航本來備好了一箱茅台,可鍾向南堅持用他自己的酒,鍾向南說喝不慣醬香,帶了一箱五糧液。


    劉文靜看到那一箱酒有些吃驚道:“哪能喝這麽多啊。”


    鍾向南道:“咱們不勉強,能喝多少喝多少。”


    周良民道:“我不能喝白酒。”


    方大航道:“沒事兒,啤的紅的隨便你挑。”


    鍾向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葛文修還沒到啊?”


    方大航聞言都愣了,鍾向南沒讓他通知葛文修啊,而且葛文修不是去省城了?


    張弛道:“葛文修也在北辰?”


    鍾向南點了點頭道:“他爸雖然工作調動去了省城,可他外公外婆還在北辰。”


    張弛暗忖,葛文修的父母都是體製中人,鍾向南對此非常關注,其實這也正常。


    葛文修比約定時間晚了十五分鍾,他騎公共自行車過來的,滿頭滿臉的汗。


    方大航迎上去道:“喲,趕緊去洗把臉,看你這滿頭滿臉的汗,千萬別著涼。”


    葛文修首先致歉道:“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外公家門口的公共自行車全都被人給騎走了,我走了一段路才找到車。”


    霍青峰道:“這麽熱的天,你打車過來就是。”


    葛文修笑了笑:“環保出行。”


    張弛對葛文修是比較了解的,知道因為他出身於幹部家庭,所以對這些小節非常謹慎,葛文修比起同齡人考慮的問題要全麵一些,葛文修想挨著張弛坐下,張弛道:“裏邊去,這邊是菜口。”


    葛文修看到鍾向南身邊的位子,他笑道:“不成,我不能坐那兒,張弛在學校是我領導,得領導上座。”


    張弛道:“圓桌哪有那麽多講究啊,你就去鍾老師身邊坐。”


    鍾向南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道:“來,都不是外人,坐下咱們喝酒。”


    張弛猜到鍾向南今天的這場飯局也沒那麽單純,看來主賓應該是葛文修,果不其然,鍾向南有求於葛文修,中途兩人還一起去了洗手間,從鍾向南的表情來看,從葛文修那裏肯定沒有得到任何的承諾。


    回來之後鍾向南就有點意興闌珊,喝了幾杯酒,借口得早點回去陪老婆,這場酒局就匆匆結束。


    幾位同學看到鍾向南都走了,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決定也都結束。


    霍青峰本來還提議去唱歌,可周良民對唱歌已經有了心理陰影,高中剛畢業的時候,也是一群人去唱歌,他不慎刮了謝忠軍的保時捷,當時幸虧張弛為他出麵化解,雖然事情結束了,可現在他一提起唱歌就發怵,寧願回家了。


    劉文靜發現今晚就她一個女同學,也不想太晚回去。


    六點開始吃飯,不到八點酒局就散了,有點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張弛和葛文修剛好有一段順路,葛文修提議走幾兩步,兩人沿著古黃河一邊走一邊聊,葛文修告訴張弛,鍾向南想通過他爸的關係給過去的一位下屬打招呼,涉及到競標方麵的問題,葛文修在這方麵是從來都不鬆口的,當即就拒絕了鍾向南。


    張弛認為葛文修沒錯,u看書 .uknsh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人越是高位,越是要潔身自好嚴以律己,葛文修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幫他,可就算我跟我爸說,我爸也不會同意,他那個人從來都是大公無私的。”他歎了口氣道:“就是覺得挺對不起鍾老師的。”


    “沒什麽對不起的,違反原則的事情千萬不能幹……”張弛的話還沒說完,方大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張弛,你趕緊回來,你女朋友來了!”


    張大仙人聞言心中吃了一驚,臥槽!不會吧,蕭九九不是去京城參加生日會了嗎?難道她騙我?給我打一個突然襲擊,腦子絕對有問題,這個神經病,一天一個驚喜,擱誰也受不了啊,這樣下去我得被她折騰出心髒病來。


    張弛反正也沒走出太遠,讓葛文修自己回去,他又轉身向北辰人家走去,腦子裏盤算著如何應對蕭九九,這小妖精實在是太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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