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得必有失。


    昨天的武僧比試,由少林寺勝出,今天的俗家弟子比試,優勝者卻屬於相國寺。


    畢竟,這兩個寺廟都家大業大,底蘊深厚,輸贏也僅在一線之間。


    屬於是那種,誰贏誰輸,大家都不意外的情景……


    如今一寺拿一個榮譽,反倒是扯平了。


    但總的來說,還是少林寺出的風頭最大,畢竟武僧都是自己人,俗家弟子,那都是遲早要跑的,不能相提並論。


    等無遮大會一切結束,大夥兒也開始準備行李,商量著回程事宜了。


    離開寺廟太久,心裏總是記掛著,尤其如今天下不寧,更是擔心寺廟的安全,留守的弟子是否翻了天……


    要操心的事情一大堆,屬實沒辦法在福龍寺待太久。


    如果不是出了猰貐的後羿神弓被偷事件,按照正常流程,他們老早就能回去了。


    對於這次舉行無遮大會發生的事故,福龍寺上下每個人都挺憋屈的。


    要不是那頭猰貐搞事情,這次的無遮大會是可以圓滿成功的。


    這對於一個小寺廟而言,絕對是大大的加分,不僅能在眾寺廟麵前掙點兒臉麵,提高一點兒地位,最起碼以後還能爭取再次舉行。


    結果,愣是砸在了手裏,雖說事情總的來說有驚無險,可始終都是一條梗喉嚨的刺兒,著實令人想到都是時刻的不舒服……


    想必經此一次,日後再想要出頭就更難了……


    想到這裏,福龍寺寺僧就想跑去找猰貐算賬。


    可是,長老們卻說,猰貐實力不俗,被關押在地道的密室之中才是最為安全的。


    若是輕易將密室的大門打開,恐防意外發生……


    因此,眾弟子們隻好憋著滿股子的鬱悶,散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一些調查過,內心生疑的弟子則勇敢的問了出來,燭龍到訪的原因是什麽?猰貐作為它的兒子,是否已經從福龍寺裏救出去了?


    但是,說出這一言論的弟子們,均被福龍寺的長老狠狠的訓誡了一頓。


    “胡說八道!猰貐就在我們寺中,絕無外出。燭九陰前輩來此,隻是探望而已,它作為神仙,難道是非不明,隻想著袒護自己犯了事的兒子嗎?”


    “就算它硬著來,我們作為福龍寺中人,難不成也由著它?福龍寺僧人悍不畏死,絕不對豪橫的仙人低頭。況且,燭九陰前輩也不是那種神仙,你們切勿妄語,玷汙了它的名聲。”


    這一番話,慷慨大義,擲地有聲,說得弟子們啞口無言,麵麵相覷。


    頓時讓生疑的弟子反過來質問起了自己。


    方丈和長老是福龍寺的守護人,他們難不成還會害了自家寺廟不成?


    更何況,這猰貐害死了他們十幾名師兄弟,長老們又豈會輕饒於它?


    最重要的是,連書上都記載著,燭九陰前輩絕對是昆侖仙界之中神仙的榜樣,自己以如此肮髒的思維去看待它,屬實是罪大惡極。


    於是,不等長老們處罰,這些弟子羞愧於心,自請去戒律院受罰,不再散播謠言,引起弟子們轟動騷亂。


    這讓長老們都不禁鬆了口氣。


    望著弟子鬱鬱離開的背影,真齊長老和悟初長老靠在一起,嘀咕了起來。


    “我感覺你裝得挺不錯的。”


    “這樣欺騙弟子是不是太不應該了?萬一被人發現猰貐不在寺內了,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鑰匙在我手中,我不給出去,誰能開門發現真相?”


    總而言之,這猰貐的行蹤問題,總算是被福龍寺長老們壓下去了。


    剛開始冒出頭的質疑說法,很快便被掐死在了苗頭階段,再也沒有人質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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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弟子們對寺廟和長老的信任,欺騙他們,這確實不應該。


    但是,麵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仙燭九陰,他們又能做得到什麽呢?


    隻能無奈妥協。


    當然,在這次的談判之中,福龍寺並非沒有好處到手。


    作為交換條件,神仙燭九陰掏出來的東西,顯然也是福龍寺需要且大有所益的。


    盡管對不起那十幾名忠心為寺的弟子,覺得犧牲了他們,但這已經是談判的最優選項了。


    除非他們想要激怒燭龍,讓它蠻橫的搶了兒子就跑路,還把寺廟給毀滅殆盡……


    ……


    “許師弟,師兄我先行一步。”


    路途相對遙遠,法萊寺的僧侶率先啟程,朱成輝找上了許麟宴,告別一番便離去了。


    “我等也要走了,日後有機會再行相見,別忘了到相國寺找我。”相國寺的向振奇也拱手道。


    許麟宴拱手作拜,目送著這兩寺的人員先後離開福龍寺。


    他們少林寺的準備工作,也差不多了……


    不過,說回來,猰貐的去留問題,不僅福龍寺弟子自己懷疑,就連在別寺的弟子之中亦是謠言四起。


    這廂,臨走時,肖棋還找上了許麟宴,要和他同坐一輛馬車,一塊兒同行。


    兩人上了馬車後,肖棋便望著身後逐漸縮小的福龍寺大門,鬼鬼祟祟的壓低嗓音道:“你們說,這福龍寺真的把那頭叫猰貐的怪物放走了嗎?”


    同坐的還有其他幾名弟子。


    聞言,一名弟子摩挲著下巴說道:“我覺得不然,正如福龍寺弟子所言,他們的長老怎麽可能放過如此禍害福龍寺的怪物……”


    另一名弟子則道:“我倒覺得很有可能,他們鬥得過燭九陰嗎?別人掀掀眼皮子就能改天換日,執意要帶走猰貐的話,他們拿什麽留?”


    “麟宴,你以為如何?”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聽他們各自的說法,肖棋也拿不住準信兒。


    此時的他就像是風口上的狗尾巴草,哪邊的風大便往哪邊吹。


    這下兩人說的都各有道理,肖棋明顯迷糊了,立刻問起了許麟宴的意見來。


    許麟宴沉吟片刻,說道:“你們聽了真齊長老和悟初長老的話,作何感想?”


    “得道高僧,一心為寺,令人欽佩。”深信猰貐還在福龍寺的弟子說道。


    “不怎麽樣,越激動越說明了他們的心虛。”生疑的弟子哼了一聲。


    聞言,許麟宴微微一笑:“我的說法就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們該重新審視這句話的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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