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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江源市看守所,就如同是一座四方形的堡壘一樣。


    四幢巨大的建築,彼此首尾相接,形成了一個口字型,而在中間的位置,被劃分出了好多個操場。


    許太平等人被壓著來到了正中央的巨大的操場上。


    這個操場上此時已經聚集了上千人。


    從這就不難看出,江源市看守所的麵積還是十分巨大的,據說能夠容納超過兩千名的囚犯。


    與那些操場上的普通囚犯不同的是,許太平這邊始終有幾個獄警跟著,就算是站成隊列準備開始做操,這些獄警也都站在他們的旁邊,想來這應該就是重刑犯的特殊待遇了。


    許太平沒學過什麽操,而且監獄也沒有派人教他的意思,反正就是自己跟著學就可以了,一套操做下來,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而後犯人們根據各自的工作需要,被分別派往了監獄的各個區域。


    “你們今天的任務是給西南邊的菜地除草,施肥。好好的做完你們的工作,不要讓我為難!”一個獄警站在許太平等人麵前大聲的說道。


    “是!”眾人紛紛答應道,隨後,一群人被押送著前往了看守所西南邊的菜地。


    這塊菜地麵積很大,得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 ,裏頭種植了很多的蔬菜。


    許太平等人在獄警的監視下,走入了菜地,開始除草。


    “犯了什麽事兒進來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蹲在許太平的身邊,低聲問道。


    “殺人,你呢?”許太平問道。


    “我也是。”那男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


    “那還真是緣分。”許太平說道。


    “判了麽?”那男人又問道。


    “還沒。”許太平搖了搖頭。


    “有自首情節麽?或者說可以減刑的?”男人問道。


    “沒有吧。”許太平又搖了搖頭。


    “那你這事兒可大可小,像殺人這種罪,量刑都是從死刑開始,然後再看有沒有可以減的 ,如果你有需要好的律師,可以找我,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像是之前給我打官司的那個律師,我本來一個死刑沒跑,但是他硬生生的把我弄成了死緩,所以我才能在這裏逍遙快活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謀。”男人低聲說道。


    “許太平!”許太平對徐謀點了點頭,然後一邊拔草一邊說道,“你是怎麽犯的事兒?”


    “也沒怎麽的,就是我老婆外頭偷人,我在賓館裏堵到了他們,然後一人一刀給捅死了,正中心口。”徐謀得意的說道。


    許太平有些詫異,按道理來說,殺人這事兒怎麽著也不能得意吧?而且這貨殺了兩個人,就算有減刑的地方,那也是必死無疑的啊。


    “你肯定很奇怪,為什麽我殺了兩個人隻是個死緩吧?”徐謀一臉得意的看著許太平說道。


    “確實。”許太平點頭道,“殺了兩個人,基本上就是一個死字。”


    “那是因為老子有個好律師。”徐謀忽然沉下來臉,麵色陰沉的說道,“那兩個狗男女,背著我亂搞,我發現了,然後一人給了一刀,就紮在胸口上,沒再給其他刀,按照律師說的,我這屬於激憤殺人,而且手段不殘忍,社會影響也沒有很大,再加上完事後我自首了,


    有自首情節,所以就給我判了個死緩!”


    “那種情況下你也能控製自己隻給兩刀,那也是難得!”許太平佩服的說道,徐謀所說的這些東西他其實也懂,華夏的憲法,刑法,許太平基本上可以完全默寫出來,因為他必須得給自己找好退路,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失手,如果哪天失手被抓了,那懂法跟不懂法,還


    是差的很多的。


    許太平聽過一個老前輩這麽說過,很多學法的人其實都是為了犯法做準備,這話說的太絕對,但是卻也不無道理。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麽呢?”一個獄警忽然對著許太平大聲喊道。


    “他是新來的,我教他,教他!”徐謀連忙陪著笑臉說道。


    “少在那嘰嘰歪歪的,趕緊勞動!”獄警黑著臉說道。


    “是是是!”徐謀連連點頭,而後看了許太平一眼,說道,“午飯的時候再聊!”


    說完,徐謀一點一點的挪到了旁邊其他的地方。


    許太平笑了笑,都說這監獄裏關著的都是人才,看來還是又一定道理的。


    勞動持續到了中午十一點半,而後,獄警帶著許太平一行人來到了食堂。


    食堂就沒有分所謂的重刑犯區跟普通犯人區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後拿餐盤裝飯,自己找地方坐。


    許太平這一群重刑犯的囚服,跟其他囚犯的囚服還是有一些差距的,這樣別人從直觀上就可以區分出許太平這些人的身份。


    徐謀是一個很善談的人,在來到食堂,沒有了獄警近距離的監督之後,他就又找到了許太平。


    “你可得小心著點,別得罪了這裏頭的人,免得他們找你麻煩。”徐謀對許太平說道。


    “找我麻煩?我聽說監獄裏最不能惹的就是重刑犯,我這一看就是重刑犯,怎麽別人還敢找我麻煩?”許太平問道。


    “這話是沒錯,但是這裏所說的重刑犯是死囚,是已經確定了要挨槍子兒的,這些人別人不會惹他們,除此之外的重刑犯,那就完全是兩樣了,特別是我這種死緩的,我不能在這裏頭惹事,因為很有可能一個不好死緩就真的變成了死刑,所以有誰對我怎麽樣我都得忍著


    ,你也一樣,你就弄死了一個人,死緩的可能性也比較大,現在判決還沒有下來,那誰都可以欺負你,因為你不敢再犯事,免得影響你的刑期,知道麽?”徐謀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許太平恍然大悟,隨後說道,“太謝謝你了。”


    “瞧你說的,咱們重刑犯,沒有幾個正常人,我跟他們都說不來話,也就隻有跟你,才能說上點話,對了,你是怎麽犯得事兒?”徐謀好奇的問道。


    “開了一槍。”許太平簡單的說道。


    “還涉槍了啊,那這事兒挺嚴重的!”徐謀臉色嚴肅的說道,“涉槍,再加上故意殺人,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啊,不過嘛,這種東西還看怎麽活動,還是那句話,我有一個好律師,有門路可以幫你活動,最多死緩,有興趣的話可以找我。”


    “嗯,到時候再說把。”許太平一邊回答著,一邊將餐盤遞給了食堂的人。


    江源市看守所的夥食還是不錯的,主食可以選擇饅頭或者米飯,然後兩個素菜一個葷菜,還有一個雞蛋。


    許太平端著餐盤隨便找了個地方,那徐謀也跟著坐到了許太平的旁邊。


    周圍的人都在低著頭吃飯,沒有人去關注這兩個人。


    “這監獄裏頭,有老大麽?”許太平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老大?當然有,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有規矩就有製定規矩的人,看到那個脖子上紋著蠍子的人了麽?他就是咱們監獄裏勢力最大的一個老大,叫做蠍子李,原名李茂,是全國散打冠軍,有一次酒後跟人打架,一個人硬是把對方三個人打成了重傷,結果判了


    七年,剛進監獄就把之前的一個老大給送進了醫院,然後加了刑,加到了九年,不過也因為如此,把名聲打出去了,所以很多人都跟他。”徐謀指著不遠處一個被眾星拱月包圍著的幹瘦男人說道。


    許太平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那人的太陽穴高高的鼓起,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


    “再看那邊拿個壯的跟牛犢子似的的人,那人叫高全勇,以前江源市黑道的,你知道夏江吧,那個人就是夏江手底下的一員悍將,後來幫夏江背了鍋,判了十二年,已經關了三年多了,因為是夏江的人,所以身邊跟著一大群江湖人士。”徐謀指著另外一處的一個壯漢說


    道。


    許太平有些詫異,這裏竟然還能看到夏江的手下,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高全勇長得十分高大,一身的肌肉就如同是健美冠軍一樣。


    “不過這人也是可憐,本來他說等出去之後夏江會給他一個經理的,結果現在夏江死了,他出獄還遙遙無期,就算哪天出獄了,這江源市的江湖,也基本上跟他無關了。”徐謀說道。


    “就這兩個麽?”許太平問道。


    “差不多吧,這兩個人一人管著一批人,另外還有一些說的上話的,都是監獄裏的老油條,不說這些,太平,你的事情我勸你還是盡早辦的好,這樣我手上的那個律師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準備。”徐謀說道。


    “那我需要做點什麽?”許太平問道。


    “這樣,我需要你告訴我你都犯了哪些事情,不僅僅隻是檢察院會起訴的那些,你別告訴我你隻犯了這麽個事情哦!”徐謀說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這跟我的案子有什麽關係?”許太平問道。


    “當然有關係,我的律師需要確保不會有其他的案子來影響你案子的量刑,你告訴他之後,他會幫你規避掉,這些操作很複雜的,你就不用管那麽多了,你隻要明白,我能夠幫你盡量的把刑期減少到最少!”徐謀認真說道。


    許太平笑了笑,說道,“這監獄裏,果然都是人才啊,你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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