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時空的2110年12月6日上午，一架機身幾乎全是木製的、粗糙簡陋的大蜻蜓型電動運輸直升飛機向距離d連基地數十多公裏外的洛克鎮飛去。
此時盡管天氣有些寒冷但加州依舊陽光明媚，不過坐在飛機上的高雷與雷普莉兩人都沒有什麽心思去欣賞那藍天白雲，當直升飛機來到洛克鎮上空的時候，他們遠遠地就看見了城鎮中那因火災而留下的廢墟——那裏曾經是佩妮的雜貨店。
飛機降落很快就降落在洛克鎮的飛機場上，高雷與雷普莉兩個人陰沉著臉跳下來，跟隨著他們的還有兩名d連士兵，他們一路向洛克鎮的城鎮中心辦公樓走去，佩妮被洛克鎮的民警保護在那裏。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棟宛若歐洲中古時期風車磨坊般房子的陰影下，兩個穿著西裝、戴著禮帽的男子佇立著。
“戴夫，你看到剛飛來的直升飛機上下來的那幾個大兵了吧？”穿著藏青色條紋西裝的男子說。他是個白人，至少一米八的塊頭，淺棕色接近金色的頭發，方形的下巴桀驁不馴，再加上粗大的鼻子，換到是高雷原時空的美國人來看的話，十有八九會認為這是個倔強的德州佬。
被稱為戴夫的人則是黑發棕眼，似乎是南歐血統的白人，長相一般沒什麽特點，身材消瘦身高也不到一米七，但是若在新維加斯地區，在黑社會圈子裏提起來自小石城的“毒蛇戴夫”，這倒是小有名氣的。聽到同夥的詢問，戴夫用一種顯得很陰森的低沉聲音說：“那個女兵應該是佩妮的妹妹，雷普莉·傑克遜中尉。皮特，那女兵看樣子不好對付……”
被稱為皮特的男子愣了一下，接著笑著低聲說：“一個長的比較高大的女兵而已。”
對於佩特的狂妄，戴夫不置可否地繼續觀察著，在目送了高雷、雷普莉等一行人走進城鎮中心辦公樓後，戴夫有點陰鬱地說：“皮特，我個人有種預感，這回恐怕我們有麻煩了。”
“有什麽麻煩？不就一幫傻大兵嘛。你以為對方會帶著整個連來衝擊我們的事務所嗎？誰敢這麽做，立即就會被憲兵隊抓到軍事監獄去！戴夫，我們的強大可不僅是靠湯米槍，我們還是有政治後台的！”
“但願如此。”戴夫陰鬱地說。“但不管如何，看來我們是沒法抓住佩妮並逼問出她的貨源來自何處了。”
“是啊，我們真倒黴，本來以為放點小火把她逼出來，可怎麽就沒想到佩妮這小表子竟然會有地窖呢？白白埋伏了一個晚上，還差點被鄉巴佬警察抓住。”
“我們在大城市裏待久了，忘了小鎮上家家戶戶幾乎都有地窖的。”戴夫歎了口氣後說。
在另一邊，洛克鎮鎮公所辦公樓裏也許因為是白天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些昏暗，而洛克鎮的鎮警察局也在這辦公樓裏。像許多充滿美國中西部風格的建築一般，這裏的地板是木製的，當高雷走進來的時候，除了他和雷普莉腳上因為穿著中國產97膠底作訓鞋而幾乎沒腳步聲外，他身後的兩個d連美軍士兵的皮靴踩得地板哢哢作響。在過道外邊，兩個戴著牛仔帽式警帽、穿的與一般牛仔沒區別隻是胸前掛有六角星警徽的民警，一個拿著杠杆式牛仔步槍、一個拿著霰彈槍，神情肅穆地守衛在警長辦公室外頭。當高雷一行走來的時候，認識雷普莉的他們衝她點點頭，眼裏充滿了同情。
高雷與雷普莉見到了等在警長辦公室裏的佩妮。
佩妮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包裹著一件藏青色的舊帆布風衣。她的金發散亂，目光有些呆滯，眼眶裏有些紅腫，似乎不久前才哭過。看到佩妮這個樣子，高雷心中有些不忍。
今天上午一大早，d連的通訊室就接到了從洛克鎮發來的電報裏，那時雷普莉才得知自己的姐姐佩妮的雜貨店在半夜裏被人扔進了幾個燃燒彈。幸好佩妮也機靈，被驚醒後立即躲到了地窖裏，不過這麽一來店裏的貨物大半被燒壞了。
雖然電報裏寥寥幾十個英文單詞沒有能說完全部的情況，但是此刻高雷能猜到佩妮的窘迫。店鋪被燒毀不說，佩妮還要付出巨大的賠償，她店裏的貨物有很多是別人寄售的，雖然佩妮還有不少存貨和金美元都藏在地窖裏，但是她得賠償別人寄售的貨物，而不久之後債主肯定會紛紛上門……
毫無疑問，佩妮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一無所有了。
“我還是失算了。”高雷在心裏鬱悶地想。他不知道雷普莉對遭遇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心裏準備，但自己是早有準備的。
很多年前高雷在自己原時空幫人打工的時候，就學到東江市當地的一句俗語“同行成敵國”。市場競爭異常激烈，同行之間、甚至隻是小公司之間都互相“搞來搞去”的，各種破壞競爭對手的流言蜚語還是小事，至於雇傭流氓上門騷擾的、互相找兩幫人來拿西瓜刀對砍的、深更半夜在對手店麵潑大糞的……這些破事屢見不鮮報紙都懶得登了。
可高雷就是沒想到在異時空的美國這邊這麽凶狠，竟然直接就扔燃燒彈……
看著雷普莉與佩妮抱頭痛哭，高雷不由得在一邊歎氣，本來他那麽費盡心機地拉攏d連連長貝克上尉，又向黑叔叔議員“讓利”、提供“競選資金”，對方也信誓旦旦地保證高雷的“安全”，可沒想到……
“也許，破壞者不知道佩妮與我的關係呢？不，這不可能，佩妮是雷普莉的姐姐，而雷普莉是d連的副連長，破壞者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貝克上尉對我向佩妮供貨而不滿，於是暗中燒了佩妮的店鋪以致我的貨都得在d連基地的店鋪內出貨？不……這也不可能，貝克上尉才和我談好條件，這麽快出爾反爾他就沒信用了，他不像這麽沒遠見的人。而且，若是讓d連上下知道他用這種手段欺負他頭號部下的姐姐，那其他部下豈不寒心？他還要不要領導威信了？也許是佩妮個人得罪了某些豪強呢？總而言之，先弄清楚情況再說吧，真衰！”高雷鬱悶地想。
這時，一邊的洛克警長給高雷來了一個眼色，隨後帶著高雷進到了警長個人辦公室裏，這時高雷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牛仔警長，對方是個國字臉，膚色黝黑類似墨西哥裔，但是又藍眼鷹鉤鼻子棕色頭發，高雷隻能猜測他大概是個混血兒，在血統上比較偏向西班牙的那邊。此外這牛仔警長嘴唇上有兩撇小八字胡，這是比較顯著的麵部特征，其他的倒是宛若常人，若非要再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隻能說他臉上皺紋很多，多讓人分不清楚年紀，隻能猜測大致是45~60歲左右。
“小夥子，你叫高雷是吧？聽說你是雷普莉的男人？我是洛克鎮的警長哈利·史密斯。”警長伸出了手。高雷盡量平靜地和他握了握，立即感覺到這個頭戴牛仔帽的警長手上滿是老繭，尤其是虎口與食指部分，看來是個用槍的老手。
“雷普莉現在這個樣子不太理智，所以現在我不好對她說，可既然你是雷普莉的男人，那你幫我勸勸她。”
“我應該說什麽？”高雷盡量裝出一副淡然的表情說道。
接著警長歎了口氣後說：“我知道你們很難過，也很憤怒……瞧瞧你們來的時候，又是直升飛機又是拿著機關槍的大兵……但是賣我個麵子，不要在洛克鎮私自開打，事情讓警察來解決。”
“這麽說你知道是誰幹的咯？”高雷的聲音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們很快也會知道……伯南特家族，來自大城市的、拿著湯米槍、皮鞋擦得能看到人影的黑手黨混球。”
高雷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陰冷：“為什麽你懷疑是他們幹的？”
“佩妮最近搞了個什麽‘槍油套餐計劃’，一個小盒子裏裝著整套保養工具，這確實很好用，尤其是那槍油非常棒，附近人人都樂意買。1美元1盒是貴了點，不過買了就能用很久。而且，瓶子裏的槍油沒了可以靠維修盒裏的配套小瓶子去添，比新買一大罐還有優惠。”
高雷沉吟著問：“黑手黨是想來收保護費？”
警長冷笑道：“他們敢明目張膽這麽做，我立即有理由把他們抓起來。”接著警長又歎了口氣後揭開了謎底：“伯南特家族，在附近有一個煉油廠。”
現在輪到高雷歎氣了：“原來我不知不覺中就搶了人家的生意……”
史密斯警長接著說：“小夥子，伯南特家族勢力很大的，別看你們有軍隊的關係，但是你們鬥不過的。要是光比人多槍多，法克，洛克鎮能拿槍的青壯至少有100多人，足夠對付他們十幾個。”
高雷冷冷地質問道：“那尊敬的警長為何不對付他們？”
“小夥子，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以為我跟他們同流合汙？該死的，我和我老爹都是洛克鎮長大的。全鎮人我個個都認識，你以為我會幫外人？但是……”說道這裏，警長鬱悶地拍了拍胸前的警徽後說：“但是法律就是法律，哪怕這法律再怎麽法克，但依舊是法律。”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們沒證據，所以……”
“就是這麽個道理。”警長極其鬱悶地說。
“佩妮是我老婆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姨子，我不會坐視不理的。”高雷冷冷地說。
“小夥子，你敢在這鎮裏開火，我絕對會對你公事公辦！”警長斬釘截鐵地說。
高雷開始冷笑。
其實，高雷個人的原則是不打算得罪警察的，但這僅限於他原來a時空裏的警察。
洛克鎮牛仔警長哈利·史密斯也許是個好槍手。但是警察的厲害在於槍法準不準麽？
不，在高雷心目中警察的厲害在於刑偵技術。
要跟警察作對，重點是不要讓警察知道是你做的案。隻要一破案，刑警槍法沒你好武器沒你精良那就武警上；武警不行，那就特警上；特警不行就出動軍隊，如果有必要，上特種部隊！這麽一來犯案的人要想平安無事隻有兩條路，第一潛逃出國；第二推翻舊王朝自己建立新王朝然後宣稱自己是正義的革命者。
怎樣進行犯罪其實不是重點，有準備的罪犯總能對付沒準備的受害人。犯罪的重點是怎樣不被發現，以及被發現後怎麽逃跑。
所以，殺美國總統其實也很容易。肯尼迪總統說：“隻要你橫下心不計代價一定要幹掉某人，隻要你再有點運氣，那麽你基本上就能幹掉某人。”他說完這番話三個月後，被暗殺了，因此殺美國總統不算什麽，重點是殺完之後那殺手該怎麽辦，比如說那殺手該怎麽應付隨之而來的、源源不斷的、永無止境的追捕。當然，那殺手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以及家人的生命那就無所謂了……
高雷不相信b時空裏能有人跨越時空對付他自己的家人，所以高雷在異時空甚至是自己原時空都無所謂，但是在粉紅色中國他就不得不謹慎行事了。
在自己原來的時空，高雷是不想大打出手的。想這麽做的人最好先看看兩部美劇《csi法醫係列》與《火線重案組》。看看人家美國警察是怎麽辦案的。請自行參考美國片《全民公敵》，這是90年代的老片了，進入2090年後，這科技更是突飛猛進，連針孔攝像機在百度之後都滿屏幕都是各廠家叫賣的小廣告。
就凶殺案而言，中國政府宣稱中國破案率89%，接近日本德國的90%，而美國？63%......
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做某件事的時候不會留下痕跡，即使是上帝也得留下痕跡。歐美各國的《犯罪偵查學》開篇第一章基本上就是這個內容，你隻能把痕跡隱藏在眾多表象之中，就好像你把一片樹葉藏進樹林裏一樣，但是出於某則神秘的規則，你就是沒法把這片“樹葉”弄沒了。
很多時候，高雷都在心裏提醒自己牢記《心靈傳輸者》裏那主角的教訓，因為他就是看了這部電影才突然有了類似的能力的，這在他心裏留下了巨大的陰影。高雷始終相信一點，那就是即使自己有隨心穿越時空的特異功能，但過度使用後也能被刑偵專家偵知，而且也能被克製——中國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
不過……
不過現在高雷眼前這異時空裏的這位史密斯警長對於高雷自己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雷一進來就環顧這間“西部牛仔警察局”和“警長辦公室”，事實上這裏就相當十九世紀西部小鎮的水平，除了電燈和一台類似中華學習機那個檔次的電腦之外基本上落後至極，怎麽看都不像有現代化辦案設施的樣子。高雷個人最樂觀的估計，這裏最多也就是查個指紋、丈量個腳印並依靠腳印測量推測嫌疑人身高之類的那種水平。至於能否化驗dna嘛，那還得兩說呢！
“既然他們沒法對付黑手黨，也肯定沒法對付我。就算能對付我，我也可以逃回原時空不是？反正我也沒打算在此過一輩子……”高雷無所謂地心想。
看到高雷臉上的神情，哈利·史密斯警長歎著氣說：“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罷手了？”
高雷冷冷地說：“尊敬的警長，換到你大姨子被人欺負了，你的貨物被燒了……你會罷手嗎？!如果你會罷手，警長，我建議你摸摸自己兩腿之間那根東西還在不在。”
“小夥子，賣我個麵子，不要在洛克鎮大打出手。我指的是在這城牆之內，我可不希望洛克鎮的鎮民被流彈所傷。”警長無奈地暗示說。
“不要在城牆之內？”高雷心想，“那豈不是在城牆之外就可以……”
不僅如此，高雷還突然想到為什麽這個警長要神神秘秘地跟自己說這些呢？
於是乎，高雷急忙端正自己態度虛心地詢問道：“警長先生是否能對我有更具體的指點呢？比如一些信息之類的？”
牛仔警長史密斯銳利的目光掃過看著高雷的臉，接著他直截了當地說：“兩年前，一幫從大城市來的穿著西裝、拿著湯米槍的混球來到我們這個小鎮。他們自稱做油料生意，附近幾個煉油廠全被他們收購了，以很低的價格收購的。為什麽他們能低價收購呢？那是因為不願意被收購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就是嚇得魂飛魄散改行了。”
高雷點點頭說：“他們是想搞壟斷生意。”
“不不不，這不是生意，這根本就是搶！小夥子，我之所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才是做生意的。你拿油來賣，質量好大家買你的，這沒得說的。而且你量也不大，也就是說，你專做槍油的，其他人做可以轉做機器潤滑用油嘛，這樣大家都有錢賺，這是正當生意行為，公平合理，遵紀守法……這點我喜歡……而有些混球，拿著湯米槍，頂著人家腦門搞壟斷，這算什麽？”
高雷忍不住說：“那為何你不早處理？”
史密斯警長拍拍胸前的六角警徽說：“小夥子，法律就是法律。”
高雷接著問：“既然法律就是法律，那你為何？”
警長聳聳肩說：“很多很多年前，洛克鎮還是一片廢墟。幾戶人家忍受不了城市工廠裏那些微薄的工資就出來找門路，加上政府又號召人們從城市中走出來奪回人類的失地，所以他們來到這兒，來到海邊開始煮鹽賣錢。就是這樣，慢慢地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政府看到人多了，又因為附近的飛機場廢墟可以利用，就開始投資……”
雖然高雷不知道警長說這番話有什麽意義，但是他還是有點禮貌地耐心等著，也許是因為他這個來自另一個時空、另一個國家的****忽然間從這警長的話裏聽出了點莊重來。
警長繼續說：“洛克鎮就這麽興起了。雖然我說的簡單，但是小夥子啊，想必你也知道在這個鬼地方建這個城鎮付出了多少人的努力與艱辛。當上一任警長‘大槍’鮑勃將這個警長警徽交個我的時候，他對我說：‘小哈利啊，我這個人好酒好色還打老婆打孩子，我不是個好人。可我至少毀譽參半，在我的警長任期內洛克鎮的治安還過得去。老子一把大口徑獵熊槍，轟得附近的神神鬼鬼魂飛魄散。我也許人品差，但我硬漢一條，我無愧於我的警長警徽，現在這警徽就交給你了。記住，我們是洛克鎮的老百姓選出來的民警，我們總不能給在這個艱難地區勇敢、勤勞地開拓基業的祖先丟臉，因此我們即使人品再壞，但我們總得他喵的盡職盡責。’高先生，上一任警長鮑勃就是這樣對我說的，而當我希望自己將這個警長警徽交給下一任警長的時候我也能這麽說……該死的，有時候人就得他喵的需要一點精神。”
高雷沉默地點點頭。
“所以，高先生你承諾不要再洛克鎮內開打，那外麵的動靜我幫你留意著，賣我個麵子怎麽樣？以後你在這裏辦事，我們洛克鎮民警也賣麵子給你。”
高雷想了想後搖搖頭：“我不能答應。”
史密斯警長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同時他眼裏也露出凶狠的光芒。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在洛克鎮城牆內，不會有槍戰。他們找不到我，甚至他們都聽不到槍聲，無聲步槍，one－shot－one－kill。”高雷解釋道。
“one－shot－one－kill？傳說中的狙擊手？他們拿著湯米槍在鎮上到處搜捕你們怎麽辦？”警長狐疑地問道。
“那你們民警和當地民兵不就有借口對付他們了？洛克鎮至少有一千人，能拿槍的至少有300個吧？那時，你們把伯南特家族往外趕，萬事大吉。難道他們人多嗎？”
“他們人不超過10個人，不過鎮外他們的煉油廠裏人可不少，至少30多個。他們吸收了這片地區不少的土匪。不過小夥子，在城鎮內，你的那些手段若被我發現了，我照樣公事公辦，你明白嗎。你要知道，雖然我這警長是選出來的，但是鬧得太大，上頭還是會有人下來查的。”
高雷微笑道：“我不明白。”
“嗯？”警長凶狠地從自己喉頭蹦出了一個充滿威脅的疑問。
高雷淡然地說：“你打得好算計，利用這個機會讓我出頭幫你解決這個城鎮的黑手黨，我若這樣讓你白白利用，我豈不是很傻？”
“以後有當地民警關照你，這條件還不夠？”
“佩妮的店鋪我要重建，除了以後當地民警要在此多加巡邏之外，各種水電等基礎設施要優先考慮這家店鋪，此外我注意到店鋪後邊還有一塊公共空地，那裏要劃給我做倉庫，還有……”
“等等等等！”警長急忙打斷說：“你說的這些，那是鎮長的事情，我可是警長！”
高雷微笑著說：“那請鎮長過來吧。我想他就在附近偷聽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警長有點生氣。
高雷聳聳肩後攤開雙手說：“一般情況下而言，人一般不會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嗯，我指的是經濟利益……我相信眼下發生了這種事情而鎮長竟然不知道的話，那他當年也選不上這個鎮長……”
“你遭到了打擊，反正你也得報複。”
“那得看怎麽個報複法。”高雷寸步不讓地說：“你們這個城鎮這麽多人，搞不過幾個黑手黨，不就是因為他們大城市來的嗎！？黑手黨敢在這裏打，因為就算這裏打爛了，他們回去就是了。可你們不敢把這裏打爛了，因為這裏是你們的家你們走不了。再加上他們上頭有人，你們也不敢去大城市搞報複。也就是說，在戰略上你們處於被動狀態，隻有他們進攻你們的份而你們不能有效地反擊……總而言之，你們能做的隻是‘見招拆招’卻不能‘釜底抽薪’一勞永逸，我說得對吧？說吧，是不是鎮長的煉油廠還是其他什麽產業被黑手黨覬覦了？”
警長歎了口氣後沉默著，高雷也沉默著。
大約三分鍾後，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從警長辦公室門口沒敲門就直接走進來。
“你好，高先生，我是本鎮的鎮長魯尼·j·哈奇森。”他說著向高雷伸出了右手。
高雷握住他的右手說：“你好，鎮長先生。其實，我原本以為你會從牆上的哪個暗門裏走出來的……”
哈奇森鎮長指了指警長辦公室裏的一台電話，然後笑眯眯的說：“不用那麽麻煩，隻要電話沒真的掛上即可。高先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我辦公室談，如何？”
“請帶路。”高雷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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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棟宛若歐洲中古時期風車磨坊般房子的陰影下，兩個穿著西裝、戴著禮帽的男子佇立著。
“戴夫，你看到剛飛來的直升飛機上下來的那幾個大兵了吧？”穿著藏青色條紋西裝的男子說。他是個白人，至少一米八的塊頭，淺棕色接近金色的頭發，方形的下巴桀驁不馴，再加上粗大的鼻子，換到是高雷原時空的美國人來看的話，十有八九會認為這是個倔強的德州佬。
被稱為戴夫的人則是黑發棕眼，似乎是南歐血統的白人，長相一般沒什麽特點，身材消瘦身高也不到一米七，但是若在新維加斯地區，在黑社會圈子裏提起來自小石城的“毒蛇戴夫”，這倒是小有名氣的。聽到同夥的詢問，戴夫用一種顯得很陰森的低沉聲音說：“那個女兵應該是佩妮的妹妹，雷普莉·傑克遜中尉。皮特，那女兵看樣子不好對付……”
被稱為皮特的男子愣了一下，接著笑著低聲說：“一個長的比較高大的女兵而已。”
對於佩特的狂妄，戴夫不置可否地繼續觀察著，在目送了高雷、雷普莉等一行人走進城鎮中心辦公樓後，戴夫有點陰鬱地說：“皮特，我個人有種預感，這回恐怕我們有麻煩了。”
“有什麽麻煩？不就一幫傻大兵嘛。你以為對方會帶著整個連來衝擊我們的事務所嗎？誰敢這麽做，立即就會被憲兵隊抓到軍事監獄去！戴夫，我們的強大可不僅是靠湯米槍，我們還是有政治後台的！”
“但願如此。”戴夫陰鬱地說。“但不管如何，看來我們是沒法抓住佩妮並逼問出她的貨源來自何處了。”
“是啊，我們真倒黴，本來以為放點小火把她逼出來，可怎麽就沒想到佩妮這小表子竟然會有地窖呢？白白埋伏了一個晚上，還差點被鄉巴佬警察抓住。”
“我們在大城市裏待久了，忘了小鎮上家家戶戶幾乎都有地窖的。”戴夫歎了口氣後說。
在另一邊，洛克鎮鎮公所辦公樓裏也許因為是白天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些昏暗，而洛克鎮的鎮警察局也在這辦公樓裏。像許多充滿美國中西部風格的建築一般，這裏的地板是木製的，當高雷走進來的時候，除了他和雷普莉腳上因為穿著中國產97膠底作訓鞋而幾乎沒腳步聲外，他身後的兩個d連美軍士兵的皮靴踩得地板哢哢作響。在過道外邊，兩個戴著牛仔帽式警帽、穿的與一般牛仔沒區別隻是胸前掛有六角星警徽的民警，一個拿著杠杆式牛仔步槍、一個拿著霰彈槍，神情肅穆地守衛在警長辦公室外頭。當高雷一行走來的時候，認識雷普莉的他們衝她點點頭，眼裏充滿了同情。
高雷與雷普莉見到了等在警長辦公室裏的佩妮。
佩妮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包裹著一件藏青色的舊帆布風衣。她的金發散亂，目光有些呆滯，眼眶裏有些紅腫，似乎不久前才哭過。看到佩妮這個樣子，高雷心中有些不忍。
今天上午一大早，d連的通訊室就接到了從洛克鎮發來的電報裏，那時雷普莉才得知自己的姐姐佩妮的雜貨店在半夜裏被人扔進了幾個燃燒彈。幸好佩妮也機靈，被驚醒後立即躲到了地窖裏，不過這麽一來店裏的貨物大半被燒壞了。
雖然電報裏寥寥幾十個英文單詞沒有能說完全部的情況，但是此刻高雷能猜到佩妮的窘迫。店鋪被燒毀不說，佩妮還要付出巨大的賠償，她店裏的貨物有很多是別人寄售的，雖然佩妮還有不少存貨和金美元都藏在地窖裏，但是她得賠償別人寄售的貨物，而不久之後債主肯定會紛紛上門……
毫無疑問，佩妮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一無所有了。
“我還是失算了。”高雷在心裏鬱悶地想。他不知道雷普莉對遭遇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心裏準備，但自己是早有準備的。
很多年前高雷在自己原時空幫人打工的時候，就學到東江市當地的一句俗語“同行成敵國”。市場競爭異常激烈，同行之間、甚至隻是小公司之間都互相“搞來搞去”的，各種破壞競爭對手的流言蜚語還是小事，至於雇傭流氓上門騷擾的、互相找兩幫人來拿西瓜刀對砍的、深更半夜在對手店麵潑大糞的……這些破事屢見不鮮報紙都懶得登了。
可高雷就是沒想到在異時空的美國這邊這麽凶狠，竟然直接就扔燃燒彈……
看著雷普莉與佩妮抱頭痛哭，高雷不由得在一邊歎氣，本來他那麽費盡心機地拉攏d連連長貝克上尉，又向黑叔叔議員“讓利”、提供“競選資金”，對方也信誓旦旦地保證高雷的“安全”，可沒想到……
“也許，破壞者不知道佩妮與我的關係呢？不，這不可能，佩妮是雷普莉的姐姐，而雷普莉是d連的副連長，破壞者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貝克上尉對我向佩妮供貨而不滿，於是暗中燒了佩妮的店鋪以致我的貨都得在d連基地的店鋪內出貨？不……這也不可能，貝克上尉才和我談好條件，這麽快出爾反爾他就沒信用了，他不像這麽沒遠見的人。而且，若是讓d連上下知道他用這種手段欺負他頭號部下的姐姐，那其他部下豈不寒心？他還要不要領導威信了？也許是佩妮個人得罪了某些豪強呢？總而言之，先弄清楚情況再說吧，真衰！”高雷鬱悶地想。
這時，一邊的洛克警長給高雷來了一個眼色，隨後帶著高雷進到了警長個人辦公室裏，這時高雷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牛仔警長，對方是個國字臉，膚色黝黑類似墨西哥裔，但是又藍眼鷹鉤鼻子棕色頭發，高雷隻能猜測他大概是個混血兒，在血統上比較偏向西班牙的那邊。此外這牛仔警長嘴唇上有兩撇小八字胡，這是比較顯著的麵部特征，其他的倒是宛若常人，若非要再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隻能說他臉上皺紋很多，多讓人分不清楚年紀，隻能猜測大致是45~60歲左右。
“小夥子，你叫高雷是吧？聽說你是雷普莉的男人？我是洛克鎮的警長哈利·史密斯。”警長伸出了手。高雷盡量平靜地和他握了握，立即感覺到這個頭戴牛仔帽的警長手上滿是老繭，尤其是虎口與食指部分，看來是個用槍的老手。
“雷普莉現在這個樣子不太理智，所以現在我不好對她說，可既然你是雷普莉的男人，那你幫我勸勸她。”
“我應該說什麽？”高雷盡量裝出一副淡然的表情說道。
接著警長歎了口氣後說：“我知道你們很難過，也很憤怒……瞧瞧你們來的時候，又是直升飛機又是拿著機關槍的大兵……但是賣我個麵子，不要在洛克鎮私自開打，事情讓警察來解決。”
“這麽說你知道是誰幹的咯？”高雷的聲音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們很快也會知道……伯南特家族，來自大城市的、拿著湯米槍、皮鞋擦得能看到人影的黑手黨混球。”
高雷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陰冷：“為什麽你懷疑是他們幹的？”
“佩妮最近搞了個什麽‘槍油套餐計劃’，一個小盒子裏裝著整套保養工具，這確實很好用，尤其是那槍油非常棒，附近人人都樂意買。1美元1盒是貴了點，不過買了就能用很久。而且，瓶子裏的槍油沒了可以靠維修盒裏的配套小瓶子去添，比新買一大罐還有優惠。”
高雷沉吟著問：“黑手黨是想來收保護費？”
警長冷笑道：“他們敢明目張膽這麽做，我立即有理由把他們抓起來。”接著警長又歎了口氣後揭開了謎底：“伯南特家族，在附近有一個煉油廠。”
現在輪到高雷歎氣了：“原來我不知不覺中就搶了人家的生意……”
史密斯警長接著說：“小夥子，伯南特家族勢力很大的，別看你們有軍隊的關係，但是你們鬥不過的。要是光比人多槍多，法克，洛克鎮能拿槍的青壯至少有100多人，足夠對付他們十幾個。”
高雷冷冷地質問道：“那尊敬的警長為何不對付他們？”
“小夥子，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以為我跟他們同流合汙？該死的，我和我老爹都是洛克鎮長大的。全鎮人我個個都認識，你以為我會幫外人？但是……”說道這裏，警長鬱悶地拍了拍胸前的警徽後說：“但是法律就是法律，哪怕這法律再怎麽法克，但依舊是法律。”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們沒證據，所以……”
“就是這麽個道理。”警長極其鬱悶地說。
“佩妮是我老婆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姨子，我不會坐視不理的。”高雷冷冷地說。
“小夥子，你敢在這鎮裏開火，我絕對會對你公事公辦！”警長斬釘截鐵地說。
高雷開始冷笑。
其實，高雷個人的原則是不打算得罪警察的，但這僅限於他原來a時空裏的警察。
洛克鎮牛仔警長哈利·史密斯也許是個好槍手。但是警察的厲害在於槍法準不準麽？
不，在高雷心目中警察的厲害在於刑偵技術。
要跟警察作對，重點是不要讓警察知道是你做的案。隻要一破案，刑警槍法沒你好武器沒你精良那就武警上；武警不行，那就特警上；特警不行就出動軍隊，如果有必要，上特種部隊！這麽一來犯案的人要想平安無事隻有兩條路，第一潛逃出國；第二推翻舊王朝自己建立新王朝然後宣稱自己是正義的革命者。
怎樣進行犯罪其實不是重點，有準備的罪犯總能對付沒準備的受害人。犯罪的重點是怎樣不被發現，以及被發現後怎麽逃跑。
所以，殺美國總統其實也很容易。肯尼迪總統說：“隻要你橫下心不計代價一定要幹掉某人，隻要你再有點運氣，那麽你基本上就能幹掉某人。”他說完這番話三個月後，被暗殺了，因此殺美國總統不算什麽，重點是殺完之後那殺手該怎麽辦，比如說那殺手該怎麽應付隨之而來的、源源不斷的、永無止境的追捕。當然，那殺手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以及家人的生命那就無所謂了……
高雷不相信b時空裏能有人跨越時空對付他自己的家人，所以高雷在異時空甚至是自己原時空都無所謂，但是在粉紅色中國他就不得不謹慎行事了。
在自己原來的時空，高雷是不想大打出手的。想這麽做的人最好先看看兩部美劇《csi法醫係列》與《火線重案組》。看看人家美國警察是怎麽辦案的。請自行參考美國片《全民公敵》，這是90年代的老片了，進入2090年後，這科技更是突飛猛進，連針孔攝像機在百度之後都滿屏幕都是各廠家叫賣的小廣告。
就凶殺案而言，中國政府宣稱中國破案率89%，接近日本德國的90%，而美國？63%......
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做某件事的時候不會留下痕跡，即使是上帝也得留下痕跡。歐美各國的《犯罪偵查學》開篇第一章基本上就是這個內容，你隻能把痕跡隱藏在眾多表象之中，就好像你把一片樹葉藏進樹林裏一樣，但是出於某則神秘的規則，你就是沒法把這片“樹葉”弄沒了。
很多時候，高雷都在心裏提醒自己牢記《心靈傳輸者》裏那主角的教訓，因為他就是看了這部電影才突然有了類似的能力的，這在他心裏留下了巨大的陰影。高雷始終相信一點，那就是即使自己有隨心穿越時空的特異功能，但過度使用後也能被刑偵專家偵知，而且也能被克製——中國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
不過……
不過現在高雷眼前這異時空裏的這位史密斯警長對於高雷自己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雷一進來就環顧這間“西部牛仔警察局”和“警長辦公室”，事實上這裏就相當十九世紀西部小鎮的水平，除了電燈和一台類似中華學習機那個檔次的電腦之外基本上落後至極，怎麽看都不像有現代化辦案設施的樣子。高雷個人最樂觀的估計，這裏最多也就是查個指紋、丈量個腳印並依靠腳印測量推測嫌疑人身高之類的那種水平。至於能否化驗dna嘛，那還得兩說呢！
“既然他們沒法對付黑手黨，也肯定沒法對付我。就算能對付我，我也可以逃回原時空不是？反正我也沒打算在此過一輩子……”高雷無所謂地心想。
看到高雷臉上的神情，哈利·史密斯警長歎著氣說：“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罷手了？”
高雷冷冷地說：“尊敬的警長，換到你大姨子被人欺負了，你的貨物被燒了……你會罷手嗎？!如果你會罷手，警長，我建議你摸摸自己兩腿之間那根東西還在不在。”
“小夥子，賣我個麵子，不要在洛克鎮大打出手。我指的是在這城牆之內，我可不希望洛克鎮的鎮民被流彈所傷。”警長無奈地暗示說。
“不要在城牆之內？”高雷心想，“那豈不是在城牆之外就可以……”
不僅如此，高雷還突然想到為什麽這個警長要神神秘秘地跟自己說這些呢？
於是乎，高雷急忙端正自己態度虛心地詢問道：“警長先生是否能對我有更具體的指點呢？比如一些信息之類的？”
牛仔警長史密斯銳利的目光掃過看著高雷的臉，接著他直截了當地說：“兩年前，一幫從大城市來的穿著西裝、拿著湯米槍的混球來到我們這個小鎮。他們自稱做油料生意，附近幾個煉油廠全被他們收購了，以很低的價格收購的。為什麽他們能低價收購呢？那是因為不願意被收購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就是嚇得魂飛魄散改行了。”
高雷點點頭說：“他們是想搞壟斷生意。”
“不不不，這不是生意，這根本就是搶！小夥子，我之所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才是做生意的。你拿油來賣，質量好大家買你的，這沒得說的。而且你量也不大，也就是說，你專做槍油的，其他人做可以轉做機器潤滑用油嘛，這樣大家都有錢賺，這是正當生意行為，公平合理，遵紀守法……這點我喜歡……而有些混球，拿著湯米槍，頂著人家腦門搞壟斷，這算什麽？”
高雷忍不住說：“那為何你不早處理？”
史密斯警長拍拍胸前的六角警徽說：“小夥子，法律就是法律。”
高雷接著問：“既然法律就是法律，那你為何？”
警長聳聳肩說：“很多很多年前，洛克鎮還是一片廢墟。幾戶人家忍受不了城市工廠裏那些微薄的工資就出來找門路，加上政府又號召人們從城市中走出來奪回人類的失地，所以他們來到這兒，來到海邊開始煮鹽賣錢。就是這樣，慢慢地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政府看到人多了，又因為附近的飛機場廢墟可以利用，就開始投資……”
雖然高雷不知道警長說這番話有什麽意義，但是他還是有點禮貌地耐心等著，也許是因為他這個來自另一個時空、另一個國家的****忽然間從這警長的話裏聽出了點莊重來。
警長繼續說：“洛克鎮就這麽興起了。雖然我說的簡單，但是小夥子啊，想必你也知道在這個鬼地方建這個城鎮付出了多少人的努力與艱辛。當上一任警長‘大槍’鮑勃將這個警長警徽交個我的時候，他對我說：‘小哈利啊，我這個人好酒好色還打老婆打孩子，我不是個好人。可我至少毀譽參半，在我的警長任期內洛克鎮的治安還過得去。老子一把大口徑獵熊槍，轟得附近的神神鬼鬼魂飛魄散。我也許人品差，但我硬漢一條，我無愧於我的警長警徽，現在這警徽就交給你了。記住，我們是洛克鎮的老百姓選出來的民警，我們總不能給在這個艱難地區勇敢、勤勞地開拓基業的祖先丟臉，因此我們即使人品再壞，但我們總得他喵的盡職盡責。’高先生，上一任警長鮑勃就是這樣對我說的，而當我希望自己將這個警長警徽交給下一任警長的時候我也能這麽說……該死的，有時候人就得他喵的需要一點精神。”
高雷沉默地點點頭。
“所以，高先生你承諾不要再洛克鎮內開打，那外麵的動靜我幫你留意著，賣我個麵子怎麽樣？以後你在這裏辦事，我們洛克鎮民警也賣麵子給你。”
高雷想了想後搖搖頭：“我不能答應。”
史密斯警長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同時他眼裏也露出凶狠的光芒。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在洛克鎮城牆內，不會有槍戰。他們找不到我，甚至他們都聽不到槍聲，無聲步槍，one－shot－one－kill。”高雷解釋道。
“one－shot－one－kill？傳說中的狙擊手？他們拿著湯米槍在鎮上到處搜捕你們怎麽辦？”警長狐疑地問道。
“那你們民警和當地民兵不就有借口對付他們了？洛克鎮至少有一千人，能拿槍的至少有300個吧？那時，你們把伯南特家族往外趕，萬事大吉。難道他們人多嗎？”
“他們人不超過10個人，不過鎮外他們的煉油廠裏人可不少，至少30多個。他們吸收了這片地區不少的土匪。不過小夥子，在城鎮內，你的那些手段若被我發現了，我照樣公事公辦，你明白嗎。你要知道，雖然我這警長是選出來的，但是鬧得太大，上頭還是會有人下來查的。”
高雷微笑道：“我不明白。”
“嗯？”警長凶狠地從自己喉頭蹦出了一個充滿威脅的疑問。
高雷淡然地說：“你打得好算計，利用這個機會讓我出頭幫你解決這個城鎮的黑手黨，我若這樣讓你白白利用，我豈不是很傻？”
“以後有當地民警關照你，這條件還不夠？”
“佩妮的店鋪我要重建，除了以後當地民警要在此多加巡邏之外，各種水電等基礎設施要優先考慮這家店鋪，此外我注意到店鋪後邊還有一塊公共空地，那裏要劃給我做倉庫，還有……”
“等等等等！”警長急忙打斷說：“你說的這些，那是鎮長的事情，我可是警長！”
高雷微笑著說：“那請鎮長過來吧。我想他就在附近偷聽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警長有點生氣。
高雷聳聳肩後攤開雙手說：“一般情況下而言，人一般不會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嗯，我指的是經濟利益……我相信眼下發生了這種事情而鎮長竟然不知道的話，那他當年也選不上這個鎮長……”
“你遭到了打擊，反正你也得報複。”
“那得看怎麽個報複法。”高雷寸步不讓地說：“你們這個城鎮這麽多人，搞不過幾個黑手黨，不就是因為他們大城市來的嗎！？黑手黨敢在這裏打，因為就算這裏打爛了，他們回去就是了。可你們不敢把這裏打爛了，因為這裏是你們的家你們走不了。再加上他們上頭有人，你們也不敢去大城市搞報複。也就是說，在戰略上你們處於被動狀態，隻有他們進攻你們的份而你們不能有效地反擊……總而言之，你們能做的隻是‘見招拆招’卻不能‘釜底抽薪’一勞永逸，我說得對吧？說吧，是不是鎮長的煉油廠還是其他什麽產業被黑手黨覬覦了？”
警長歎了口氣後沉默著，高雷也沉默著。
大約三分鍾後，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從警長辦公室門口沒敲門就直接走進來。
“你好，高先生，我是本鎮的鎮長魯尼·j·哈奇森。”他說著向高雷伸出了右手。
高雷握住他的右手說：“你好，鎮長先生。其實，我原本以為你會從牆上的哪個暗門裏走出來的……”
哈奇森鎮長指了指警長辦公室裏的一台電話，然後笑眯眯的說：“不用那麽麻煩，隻要電話沒真的掛上即可。高先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我辦公室談，如何？”
“請帶路。”高雷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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