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城是大阪府的首府,大阪的原名叫做大阪,明治維新以後,因為忌憚這個“阪”字有士兵反的意思,就給改名叫做大阪了。


    自打明治維新以來,大阪就成了日本最重要的城市,十五年前,大阪設市以後,造船、機械、化工、印刷、造紙等等明治政府搞的西式工業更是盡皆集中於大阪,一個大阪府的國民生產總值就占了全日本的四成,可以說大阪是現在日本的經濟命脈。


    今夜的大阪無人入睡,下午的時候,各大報館爭相發出了號外,日本聯合艦隊在對馬海峽大勝俄國波羅的海艦隊,一戰就擊沉了六艘俄國軍艦,擊傷十五艘,俄國殘兵敗將倉皇逃竄到了海參崴。


    這個消息讓整個日本都瘋狂了,自打和俄國開戰以來,全是勝利的好消息,旅順已經被乃木希典圍的水泄不通,陸地上第二軍的奧保鞏和第一軍的黑木為楨也是節節勝利,現在海軍又把俄國那麽大的艦隊給打敗了,黃種人對白種人的一次大勝,讓節衣縮食支援戰爭的日本人感覺到了極大的滿足。盡管中間也曾經有俄國海參崴巡洋艦分隊騷擾東京灣這樣的事情發生,老百姓還曾經把第二艦隊的中村將軍的家給砸了,但是這隻是個不和諧的雜音而已,主旋律還是勝利、勝利、再勝利的。


    大阪和其他所有城市一樣,全民挑燈夜遊,和東京那些關閉了店鋪參加遊行的商人不同,精明的大阪商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賣串燒、天婦羅、涮鍋的小販們紛紛通宵達旦的營業,。


    “真不愧是敢用兩艘軍艦對抗整個美國艦隊的東鄉平八郎啊!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仗啊!擊沉鐵甲戰列艦一艘,鐵甲巡洋艦三艘,還有兩艘運輸船!聯合艦隊真是威風啊!”


    “秋山真之更是不得了,七段擊的戰術真是絕頂的創意,在日本海狹長的水道中,日夜不停的打擊敵人,以弱勢兵力大勝敵人,而我們一艦不損!”


    “聽說了嗎?秋山真之的哥哥秋山好古將軍,在陸戰中也大勝了俄國兵,真是羨慕啊!秋山家一家就出了兩位天才!”


    “拉麵了,一毛五一碗,要吃的快來啊,晚了就沒有了!帝國的士兵就是吃了我家的拉麵出征的,吃了我的拉麵精神百倍啊!??????我們大阪的子弟兵也不錯啊!奧保鞏打南山的時候,久攻不下,就是咱們第四師團的小村將軍帶著第四師團打下了南山防線薄弱的左翼,這樣第二軍才獲得勝利的!”


    “哎,好吃的串燒,一毛錢一串!”


    大阪的商販們一般聊著從報紙和其他各種渠道得來的秘辛,一邊不忘賺錢的本業。


    離大阪城不遠的大阪灣也是人潮如織,人們挑著燈籠在這裏看海,不少人還在海裏放著各式各樣的“船燈”,為遠方的親人祈福,希望他們能活著回到日本。


    大阪港從北向南分為北港、南港、內港,穿梭的人流擠在能停泊萬噸巨輪的船塢附近,看著港內停泊著的大大小小的運輸,似乎在這裏更能感受到海戰獲勝的喜悅。


    一支龐大的艦隊,此刻正趁著大阪港的夜間漲潮的機會,小山般高大的萬噸巨輪在夜幕的掩護下,悄悄駛入大阪港。


    大阪港的探照燈部隊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支艦隊,本來為了節省電力,探照燈一般是不開的,今天因為慶祝聯合艦隊的勝利,小氣的日本人也罕見的大方了一次,大阪港內燈火通明。


    一個矮小的日本兵疑惑的指著遠處道:“那支船隊是哪裏來的?是聯合艦隊回大阪了嗎?”


    “不可能,聯合艦隊現在在旅順封鎖港口能,據說馬上就要全殲俄國的遠東艦隊了,這個時候怎麽可能回到大阪?”


    “這個應該是海軍的艦隊啊?你看,燈影下那個不就是大炮的主炮嗎?”


    “不會是俄國人偷襲我們來了吧?”


    “不可能,俄國人哪裏有膽量來大阪?他們已經被帝國忠勇的海軍嚇破了膽子了,哈哈!”


    “是俄國艦隊,那是俄國的旗幟!敵襲!”矮小的日本士兵驚恐的叫喊著,別的士兵也都極盡目力看去,探照燈正好照到了艦隊上飄揚的雙頭鷹戰旗。


    撕心裂肺的警報聲拉響了,正在觀看海景的大阪人,提拉著木屐,呼朋喚友,扶爺抱孫,急忙給港外逃。


    這支艦隊領頭的就是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艦橋上,顧小五用望遠鏡觀看著大阪港的情況。


    二十七隻軍艦,除了幾艘運輸船和通訊船之外,大塊頭的戰列艦、裝甲巡洋艦在內港寬闊的水麵上,擺來了隊形,船身全部打橫了過來,水兵們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嚴陣以待。


    顧小五鐵青著臉對羅傑斯特溫斯基道:“通知所有艦隻,炸平大阪!”


    羅傑斯特溫斯基連連點頭,對著傳令兵發出了命令,電報室將旗艦的命令傳達到整個艦隊,而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上,用來傳令的軍樂隊奏響了代表全體集火齊射的樂曲。


    “左前方三個密位!藥包數????預備,開火!”


    軍艦上水缸粗細的主炮緩慢的旋轉起來,然後是“轟隆”的巨響,整個艦身都被主炮發散的巨大推力弄的顫抖起來,白色硝化棉發射藥將重達半噸的炮彈送了出去。


    “砰”,即使是隔著五千多米,依然能感覺到那種巨大的爆炸給人帶來的震撼,緊接著,碼頭上騰起了衝天的烈焰。


    警報聲更加淒厲,幾乎全大阪的警報器都拉響了。四艘戰列艦,九艘裝甲巡洋艦上的主炮陸續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和衝天的火光把港灣照的像白晝一般。‘


    而輕型巡洋艦除了三艘堵住了港口航道,其餘的都在港內搜尋著日本的運輸船,見到懸掛日本旗幟的船隻立刻就開炮,港內瞬間就成了火海。


    羅傑斯特溫斯基得意洋洋的看著這支龐大的艦隊蹂躪著大阪港,在繞過北海道進入日本海以後,他以為艦隊真的是要去海參崴的,沒想到顧小五告訴他,要攻擊大阪,這可把他嚇壞了,這麽龐大的艦隊攻擊大阪港,恐怕還沒進入內港,就被日本的岸防炮給打沉一半了,盡管這幾艘戰列艦是最新式的,火力也夠猛,但是無論如何艦炮是打不過岸防炮的。


    但是形勢比人強,顧小五給他兩個選擇,一是去大阪,二是扔進大海裏喂魚蝦,羅傑斯特溫斯基明智的選擇了前者,但是這一路上,他念的上帝保佑比一輩子念的都多。


    二十多艘軍艦的艦炮一起炸響,沒多一會,大阪港就成了一片火海,擠在港口上的人在大火裏驚恐的呼叫,可是下瀨火藥簡直就是日本的克星,日本那種木質的建築物遇見這種連鐵都能燒化的彈藥,自然如同騷婊子遇見尋歡客,一點就著,而且是不燒成灰燼誓不罷休。


    港口上成排的木頭棚戶燒成一串串的火線,幾乎沒人能逃出去,大阪港在最短的時間由歡樂的海洋變成了人間地獄。


    “你們的炮彈威力好大啊!”羅傑斯特溫斯基咂舌道。


    顧小五鼻子哼了一下,一言不發,自打艦隊在上海最後一次補給以後,他就沒怎麽說話,尤其是穿越濃霧彌漫的津輕海峽的時候,先後有三艘船觸礁沉沒了,而其中還有一艘運輸船,裏麵關押著二千五百名俄國水兵,還有四百甘軍的士兵荷槍實彈的押解,當所有人都哀求他派軍艦趕往出事水域救人的時候,顧小五卻隻是冷笑一聲,命令艦隊繼續前進。


    幾個甘軍的軍官跪在地上求他,他隻是冷冷的回應了一句:慈不掌兵!


    這些甘軍的軍官看著出事船隻打的求救的燈光信號,心如刀絞,看著顧小五有條深深的刀疤的臉,這些人恨不得把這個沒有人性的上司扔進海裏去。


    在付出了幾千條人命作為代價之後,這支艦隊終於獲得了回報,他們趕上了大阪灣的漲潮,而潮水將這支龐大的艦隊送進了港口。


    大阪港內漸漸沒有生氣了,隻能看見衝天的火光,即使隔著幾千米,依然能感受到炙熱的氣浪。


    港灣內的日本籍船隻已經被如狼似虎的輕型巡洋艦盡數送進海底,而其他國家的船隻上,那些外國水兵和船員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燃燒著的海港。


    大阪灣本來有二十門三百五十毫米的岸防炮,因為乃木希典攻打203高地,久攻不克,大本營無奈,隻好將大阪和橫濱的岸防炮給拆了下來,裝船運到了滿洲。此時的大阪就是個赤 裸的女人,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能力,隻能任由這支狂暴的艦隊恣意摧殘。


    警報聲一聲接著一聲,像被暴徒侮辱的女人的慘叫聲,爆炸還在繼續,大阪的救火車已經開進了大阪港,冒著衝天的大火和持續不斷的炮擊救火。


    “我們下麵去哪裏?回海參崴嗎?”羅傑斯特溫斯基在這個時候,還沒忘記沙皇給他的使命。


    “哼,等火小一點,讓艦隊掩護陸軍登陸,我要把整個大阪夷為平地!”顧小五獰笑道,臉上刀疤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恐怖。


    “你要占領大阪?”羅傑斯特溫斯基的嘴張大到了極限:“先生,您要知道,我們這裏都是水兵,他們沒有重武器,即使有重炮他們也不會用,我不明白,我們占領大阪有什麽意義?”


    顧小五回頭叫道:“地圖!”


    一個甘軍的軍官從後背上背著的黃布筒子裏倒出了一份地圖,顧小五勾勾手指示意羅傑斯特溫斯基走過來。


    借著軍艦上的燈光和岸上的火光,羅傑斯特溫斯基發現,這是一份大阪的地圖,鐵廠、機械廠、造船廠、電報局等重要目標應有盡有,而且都是用中文、英文、俄文三種語言標注的。


    “司令官,這是大阪的地圖,我要求陸軍上岸後,兩天的時間內把所有我標注的目標統統炸平!”


    “先生,我們的士兵很多連步槍都不會使用,他們上岸以後隻能是被日本人殺死,您不能下這樣的命令。”羅傑斯特溫斯基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道。


    “大阪的駐軍已經全部調到了東北,最近的日本軍隊是東京的近衛師團,從那裏要到大阪,起碼也要兩到三天,我們隻需要占領大阪一天的時間就夠了!”顧小五冷冷的道。


    羅傑斯特溫斯基看著他的鐵青的臉,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通知運輸船,讓咱們的人下船回到軍艦上,把還剩下的七千五百名俄國士兵每五百人分成一對,一共是十五隊,分別針對地圖上的目標發起攻擊,告訴他們,不願意去的,現在可以跳海,我們不攔著他們!給他們倆天的時間,我們在大阪有探子,發現哪一隊的人沒有完成任務,這五百人就不用回來了,以後就留他們在日本,給那些日本人當上門女婿!咱們自己的人可一個都不許上岸,敢有違抗軍令的,殺!”顧小五對著旁邊一個望著火光衝天的大阪港愣神的甘軍親兵道。


    親兵回過神來,急忙拉著翻譯去了電報室。


    “先生,那我們怎麽辦?艦隊在大阪港等他們兩天嗎?”羅傑斯特溫斯基問道。


    “他們登陸以後,我們起錨去橫濱!”


    “橫濱也沒有岸防炮嗎?”羅傑斯特溫斯基忍不住問道。


    顧小五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不得不對您的情報工作表示敬佩!”羅傑斯特溫斯基由衷的讚歎。


    “通知全艦隊,停火!不要再打了,艦隊的炮口對準那三艘運輸船,老毛子敢有異動,立刻開火!咱們先讓日本人救救火,火小一點,那些俄國老毛子才好上岸,現在敢上岸肯定變烤鴨!”顧小五對一個甘軍的軍官下了命令。


    ?????????


    東京


    東京的街頭上人潮如織,和大阪一樣,幾乎所有的人都湧上了街頭,聯合艦隊大勝的消息讓所有日本人如同吃了興奮劑,一個個勁頭十足,像上了發條的玩偶,力量不耗盡是無法平靜下來。


    青瓦白牆的日本皇宮裏,到處都是天皇的家族徽章——菊花,和外麵的喧囂不同,明治天皇和幾個元老重臣一個個麵如死灰。


    山本權兵衛在接到聯合艦隊的電報後,登時就嚇的手腳冰冷,他是海軍兵學寮畢業,一輩子泡在海軍裏的人,幾乎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電文裏的貓膩,果然,沒多久,東鄉平八郎自求處分的密碼電報就送到了他的辦公室裏。


    山本權兵衛意識到事情的重大,急忙就找了伊藤博文、山縣有朋,他們一起去求見了明治天皇,天皇又命令現任首相桂太郎和外相小村壽太郎趕到皇宮,召開緊急禦前會議。


    “海軍是幹什麽吃的?能讓波羅的海艦隊的主力逃脫掉!以後帝國的海上運輸線就萬分危險了!”山縣有朋是長洲藩的陸軍出身,對薩摩藩出身的海軍一直沒什麽好感。


    “山縣元老,海軍有什麽辦法?要不是乃木希典的無能和固執,不肯接受海軍的建議,旅順早就被攻破了,也不會出現海軍沒有能力分兵防禦的問題,海軍隻有很少一部分力量可以用來阻擊波羅的海艦隊,而去海參崴的航道有三條,如果您是聯合艦隊司令該怎麽辦?”山本權兵衛寸步不讓。


    臉色陰沉如鐵的伊藤博文厲聲喝道:“好了,現在是帝國最危險的時候,你們還有心去爭什麽海軍、陸軍到底是誰的責任?”


    山縣有朋和山本權兵衛同時閉嘴,隻是互相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村君,您和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是哈佛的校友,可以請求美國斡旋嗎?前幾天,你不是說法國也有意促成日本、俄國和解嗎?試試外交途徑怎麽樣?”伊藤博文平靜的道。


    “美國沒有問題,法國很難,法國之所以願意促成帝國和俄國停戰,那是因為戰爭初期,帝國一直占有優勢,而現在波羅的海艦隊回到了海參崴,帝國將處於非常不利的局麵,法國是海軍強國,他們會明白這一點的,畢竟法國和俄國是盟友啊,雖然這種同盟很脆弱,但是法國人還是希望俄國人勝利的!法國不希望英國和我們在太平洋過於強大。”小村壽太郎為難的道。


    “桂太郎首相,大藏省還能支持多久?我們還能打下去嗎?”一直沒有說話的明治天皇突然問道。


    “陛下,大藏省現在全靠那筆法國的貸款在支撐,我們在英國的戰爭債券賣的很差,國民已經募捐過三次了,國民那裏的經濟能力已經枯竭。我預計,這樣規模的戰爭,帝國最多可以再支撐一個月。”桂太郎黯然神傷道。


    “小村君,策動清國的莊虎臣出兵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現在帝國很需要把清國拖進戰爭裏去!”山縣有朋顧不得生氣,眼巴巴的看著小村壽太郎。


    “犬養毅已經去了蘭州,和莊虎臣談了三次,但是莊虎臣的態度很曖昧,他一方麵在做著調兵遣將的姿態,一方麵卻不和犬養毅談出兵的事情。”


    “通知犬養毅,讓他告訴莊虎臣,一旦戰勝俄國,帝國全力支持他做清國的皇帝,我們去做那些革命黨的工作,讓革命黨也支持他稱帝!總之,告訴犬養毅,答應莊虎臣所有的條件!一定要把他的十萬陸軍拖進滿洲,現在帝國的海上交通線已經失去了保障,清國的物資和兵力對我們極為重要。”伊藤博文苦澀的道。


    “算了,不要再打了,通知英國和美國公使,讓他們在我們和俄國人之間斡旋吧,戰爭不能繼續下去了。”明治天皇長歎一聲,插言道。


    “陛下,現在停戰議和,俄國人的條件會無比苛刻,我們不僅會失去滿洲和朝鮮,連北海道也可能不能保全了!我們的艦隊也可能要被解除武裝!”桂太郎驚恐的道。


    伊藤博文和山縣有朋也苦苦的勸道,幾個人磕頭如搗蒜。


    “三十年前,我們日本什麽都沒有,沒有工業、沒有軍艦,可是現在,我們都有了,即使這次我們還會失去很多,但是我們有了七千萬受到教育的國民,我們有了高素質的工人和管理人才,隻要這些還在,帝國就有能力在可預見的將來,再次強大起來,而且比現在更強大,為了未來,朕可以接受任何屈辱的條件!即使讓朕退位也在所不惜!帝國必須保住元氣!”明治天皇的眼睛裏含著熱淚道。


    “陛下!”伊藤博文老淚縱橫。


    幾個內閣成員和元老重臣也是泣不成聲,皇宮裏哭成一片。


    “陛下,陛下,大阪急電!”外務省次官林董連滾帶爬的衝進來。


    “八嘎,成何體統!”伊藤博文看見林董就來氣。


    “陛下,大阪遭到俄國艦隊襲擊,俄國陸軍已經登陸了!大阪完了,陛下啊!”林董捂著臉痛哭。


    “通知近衛師團,立刻趕往大阪!全民總動員,帝國將和俄國人決一死戰,即使七千萬人全部玉碎,也在所不惜!”明治天皇下了一個和剛才截然相反的命令。


    “陛下,大阪已經毀了,帝國打不起了!”小村壽太郎苦苦勸著震怒的明治天皇。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必須打下去,現在帝國已經失去了和談的條件了!即使朕退位也不能使俄國人罷手,朕命令,全體國民總動員,所有人都要接受軍事訓練,日本即使打剩下最後一個女人,最後一個孩子,也要戰鬥到底!如果上天讓日本毀滅,那就讓日本成為進攻者和防守者雙方的墳墓,即使日本成為一片焦土,也不能讓俄國人得到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


    “哈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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