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海防港


    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在海防享受著上等伏特加和各國美女輪番的服侍,讓他有些樂不思蜀了。即使是在彼得堡的時候,他過的也沒有這麽舒服,畢竟作為宮廷大臣,在俄國多少還得顧忌一些影響,而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海防,則不要考慮那麽許多。


    他倒沒有擔心日本人知道他在海防的問題,事實上,別說日本人了,連他自己從俄國出海以後,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站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了英國人以後,這支波羅的海艦隊就成了流浪艦隊,漫無目的的從一個港口漂泊到另外一個港口,受盡白眼和冷遇,像個討殘羹冷炙的乞丐,拿著盧布都買不到煤炭和補給品,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裏的艦隊,你讓日本人如何判斷它的行程?


    即使聯合艦隊判斷出波羅的海艦隊在海防,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旅順還控製在俄國人手裏,遠東艦隊的五艘戰列艦依然完好。而日本聯合艦隊隻剩下四艘戰列艦了,能封鎖住旅順港已經是不易了,東鄉平八郎和秋山真之的胃口再好,也不敢從旅順出發去海防攻擊波羅的海艦隊,因為如果那樣做的話,已經是甕中之鱉的遠東艦隊就要從旅順溜了,這麽一隻艦隊一旦學習海參崴巡洋艦分艦隊的做法,打擊日本的運輸線,那日本將無法避免失敗的命運,這個險日本冒不起。


    羅傑斯特溫斯基和一個親信副官在喝著下午茶,從落地窗看得很清楚,港口的船塢裏,一群群的光頭佬正在仔細的清潔著船體,將那些海藻和貝殼撬下來,又補上一層新的防鏽漆。已經清潔好的船則在裝著煤炭和糧食、淡水、肉類、蔬菜,因為裝的過多,一向以重心高而聞名的法國人設計的軍艦吃水也是很深了,裝甲帶都沉入水線以下。


    “弗朗索瓦,給彼得堡發電報了嗎?”羅傑斯特溫斯基拿起一支呂宋雪茄問道。


    年輕的副官拿過雪茄剪,熟練的剪開了口,然後用洋火點燃,又幫羅傑斯特溫斯基從咖啡壺裏倒出了杯咖啡,方才道:“已經發過了,將軍。”


    “回電了嗎?”


    “回了,海軍部說,必須等待第三遠東艦隊一起去海參崴。”


    “海軍部的那些家夥都是混蛋!”羅傑斯特溫斯基恨恨的道,他很明白,海軍部的那些人壓根就不希望他再回到彼得堡。原因很簡單,他是沙皇最寵愛的大臣,而其他的寵臣對自己嫉妒的要命,恨不得自己死在遠東。


    小人與小人之見的鬥法,往往比小人和君子之間鬥的更凶,仇恨更深。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小人報仇則是沒早沒晚。


    當然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從來沒認為自己是個小人,他覺得自己是個被小人嫉妒的君子。他叼著雪茄慢悠悠的走到窗口,看看外麵海港裏忙忙碌碌的景象,苦笑著道:“看看那幾艘武裝商船吧,第三遠東艦隊的那幾艘破船比法國人商社的商船還要老舊,這些船在法國人和英國人那裏早就淘汰當做商船了,而我們卻當個寶,真不曉得是哪個白癡出的這麽愚蠢的主意。”


    “中將大人,海軍部說這是皇後陛下的質疑,我的大人!”副官聲音不大,但是語氣裏提醒的意味非常明顯。


    “皇後?哦,反正日本人的軍艦也有很多是很老舊的,第三遠東艦隊的軍艦對付那些十幾年前的日本軍艦還是足夠的,皇後的旨意真英明。”


    “將軍閣下,我們還要在海防等多久?”


    “一直等吧,總要等到第三艦隊和我們匯合,另外,第三艦隊也需要清理船上的附著物,也需要補充煤炭,等這些都準備齊全了,再去海參崴吧,趁這個時機,好好的享受一下,到了海參崴,可就沒有這麽多上等雪茄和伏特加了,更不會有那麽多的漂亮姑娘。”


    “我們的士兵全部都去找姑娘了,需要約束他們一下嗎?”弗朗索瓦副官問道。


    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用嘴角叼著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笑著道:“算了,他們過了幾個月地獄般的生活,讓他們也舒服幾天吧,等第三艦隊來了以後,就要出發去海參崴了,海戰的危險極大,真的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到俄羅斯,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歡樂時光了。”


    “將軍,您真是個仁慈的統帥。”


    “哦,對了,你告訴那個法國佬雷納,讓他今天晚上給我安排兩個漂亮的安南姑娘,也該體驗一下這異國的風情了。第三艦隊現在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的將軍。”


    “繼續用大功率的無線電台不間斷的聯係,真希望第三艦隊已經被日本人打沉到海底了!”羅傑斯特溫斯基低聲的咒罵著那支該死的第三艦隊。


    ??????????????????


    甘肅蘭州


    甘軍大營門口擺上了一排長條桌,一群甘軍的下級軍官坐在那裏,“募兵處”的牌子前麵排起了長龍。士兵們拉著皮尺量身高,用磅秤給人稱體重。


    “為什麽不要我們?愛國還分三、六、九等?種田的,經商的都要,怎麽我們就不能當兵?”幾個十七、八歲,學生模樣的人急的臉紅脖子粗的爭辯。


    “看清楚了,大人有令,學堂的學生不要,工廠的技術工人不要,你和我蘑菇沒用,回去好好念書吧。”


    “投筆從戎正是書生本色,三十六騎定西域的班定遠不是書生?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陳湯不是書生?我輩學子自幼讀聖賢之書,深感生逢末世,山河破碎,民生凋敝,皆因洋人欺淩我中華太甚,莊撫台厲兵秣馬,不就是為了拯救中國於這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為何你等阻吾輩莘莘學子愛國之心?”學生們據理力爭。


    一個男人從後麵擠了過來道:“學生娃還是回家讀書的好,都是識文斷字的人啊,這打仗可不是你們這些人幹的,大人,我來報個名。”


    “保人呢?有沒有同鄉具結?”負責招兵的軍官問道。


    “這個,沒有,俺是外鄉人。”


    “外地人也可以到你們省的商人設的會館裏找同鄉寫了‘具結’作保啊,大人有令,隻招良民,那種指望到軍營混飯吃的地痞無賴咱可不要。”


    “俺不是地痞無賴,俺也不是混飯吃的,俺每個月可有三兩半的薪餉呢!俺就是想殺幾個洋鬼子!”


    “哦,三兩半?你是技工?技工一概不收,你湊什麽熱鬧啊,下一個,下一個,都是瞎搗亂的。”


    “技工咋了,技工就不是中國人了?技工就不能殺鬼子了?這是什麽規矩!”


    “我不是學生,也不是技工,我報名參軍。”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從人群裏響起。


    軍官頭也不抬就罵道:“丫頭片子,湊什麽熱鬧!滾回家洗衣服、做飯、抱孩子去!”


    “混賬東西,你活膩味了!”女孩勃然大怒。


    軍官抬頭一看,立刻諂媚的笑道:“我說今天怎麽一大早喜鵲就叫呢,原來是九姑娘您大駕光臨啊,怎麽。來找馬鎮台的?”


    “我不是找二哥的,我是來報名的。”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開什麽玩笑,女人當兵,那不是要臊死我們這些爺們?”


    這個女孩一身緊身的小夾襖,大辮子又黑有長,眉毛濃烈,正是馬福祥的堂妹馬櫻花。


    她不屑的道:“怎麽,女人不能當兵?那花木蘭和穆桂英難道不是女人?而且莊大人隻說不要學生和技工,可沒說不要女兵啊!要不,你和我比試比試槍法?你要是贏了我,我以後再不說當兵的事情。”


    人群裏一見有女人來叫板,都來了精神,擠在前麵看熱鬧,有幾個好事的還大聲的叫好:“好,比試比試,大家讓開場子,看看咱大清的穆桂英。”


    “好了,我的姑奶奶,你是王天縱大人親傳的槍法,我哪敢和你比啊,要不,您親自去找莊軍門,他老人家要是同意,我有什麽好說的。”負責募兵的軍官連連討饒。


    “哦,大老爺們慫了!”滿是起哄的聲音。


    “去就去,你當我不敢啊!哼,離了你這個臭雞蛋,我還做不了槽子糕了?”馬櫻花氣哼哼的走了。


    “下一個,下一個。”募兵的繼續叫道。


    “我想問問大人,咱招兵準備打誰啊?”一個年輕人問道。


    募兵的軍官撓撓頭皮,想了半天,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要打誰,這個是軍事機密,哪能滿世界的吆喝?反正打的是洋鬼子,管它紅毛的綠毛的鬼子,哪個鬼子都該殺!”


    “說的是,管它哪一國的鬼子,打誰咱都報名,算我一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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