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白戰不殆。<網提供小說在線閱讀>``.``這一句蘊涵哲理大智慧的言辭當然並不是僅僅適用於兵法戰場之上,事實上無論是任何一個領域任何方麵都可以捕捉到這句話的影子。


    下往江南道與江南楚氏搏弈,張宏先前以為這僅僅是他利用京城的勢力來與江南道這樣一個楚氏進行的爭鬥。可事到如今,張宏這才盡然了解,原來他與楚氏的爭鬥,已經不再單純的是他與楚氏兩之間的事了,這其中不僅牽涉出太平公主,更是連公主府那位神秘莫測的王公公也露出了端倪。


    王公公對張宏的態度,張宏當然是清楚的,他在京城所遇到的第一次刺殺事情便是出自王公公的手筆,因此張宏自然也知道他與王公公日後總會避免不了一些交集。而在這之前他很有必要對那個高深陰暗的王公公有一個充分的了解。


    張宏一直都知道王公公不簡單,這不僅僅是從太平公主對其超乎尋常的信任中能看得出,更能從他居然膽敢違背太平公主的意思而行刺於他隱約可以看得出王公公似乎擁有著能與太平公主平起的權勢。


    不過,在以往張宏始終隻能是對王公公保持著忌憚,猜測著其背景的同時也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能量。


    可現下不同,從大體上來說,張宏基本上已經是知道王公公乃是當年的女皇武皇陛下所留在人間的一位代言人,武皇留下這麽一個王公公的用意張宏自然不知道,可他卻知道這位王公公手中地權勢究竟達到了一種怎樣的駭人程度。


    除了柳家,黃家。甚至便連江南楚氏也被王公公影響著,而事到現下,張宏更是知道大唐四大名門,極有可能依舊是在王公公的影響之下。大唐四大名門的能量有多大?那由此來看,王公公此人又掌握著怎樣的權勢?


    這些都不難猜測,也的確是讓張宏在對王公公的了解每深一分之時,心中便越驚懼公主府的那條老狗。可即便如此,張宏卻也深知他日後也必將麵臨這條老狗。這也是他無法避免地一個局麵,因此他隻能竭力在那一日來臨之前充分的了解這個對手,這條老狗。


    刻意不去理會張全,任由其秘密活動著。便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張宏既然現如今正處於江南道,那他則必須得先對王公公在江南道的布置有一個充分的了解,而這個了解地過程通過張全無疑是一個比較妥善的辦法。畢竟。隻有當張宏處於暗中之時,才更有可能見識到那位王公公的能量。


    提起王公公,張宏便不得不想起韋後。曾經風光一時不可一世的韋後,其實也僅僅是一粒棋子罷了,她所擁有地權勢根本便是太平公主與王公公二人所披在她表麵的一層外衣。


    韋後當時的幾個心腹,宰輔宗楚客現如今不見人影,但從他那右大營五萬大軍莫名其妙而歸順二王爺薛崇簡一事便可以看得出宗楚客此人極有可能是在太平公主或王公公地操縱下;而至於工部尚書張希,更是不必多言,他的崛起完全是類似黃家黃賈仁一般的為王公公一手造就。


    太平公主與王公公為何要操縱韋後,讓韋後權赫一時?張宏並不知道原因。但他卻能夠從此事中看得出來王公公的厲害,基本上操縱韋後一事與其說是太平公主所為,倒還不如說是太平公主的意思。王公公的作為。


    這所有的種種。都隻是證明了王公公的強大,強調著張宏必須得重視王公公的同時也對他眼下江南道之事有一個敗亡的覺悟。


    當然。盡管是忌憚著王公公,張宏卻也根本不會退卻。這隻能從另一個方麵激勵著他務必在江南道之事上有一個完美地收官。


    因此,這幾日裏,張宏一邊是在暗訪著王公公在江南道地影響,另一邊卻已經是在思慮著該如何在金陵城內將李挽良拿下,破壞楚南仁等人的布置之時,也逼地楚南仁那些人盡早在楚氏內部掀起一番風浪。蘇州府到杭州府之間的官道上。


    韋和率著他手下數百兵士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試圖在這兩個州府之間捕捉到李挽良地消息,而這已經是他在這條官道尋查的第三日了,在大人張宏的意思中,一條官道最多可停留三日,若無消息則迅速再換一條。


    江南道最為富庶,乃是大唐商賈雲集之地,這便直接造成官道之上的車隊密集,雖說這時韋和等人所處的這一段路比較偏僻,但依舊時常看得見長長的車隊。


    眼下,韋和身旁那名副將便正是在盤查著他們麵前這一支車隊,韋後手下的人都是年前隨他曾經追隨韋後試圖謀反之人,因此從忠誠上來講,他們對韋和的忠誠絕對超過了他們對皇帝陛下的忠誠。這個時候麵對著眼前這麽一支車隊,副將韋強檢查的極為仔細,從頭到尾任何一輛馬車都不曾放過,而這也正是韋大將軍的指示。


    “軍爺您辛苦……”車隊中一名管家人物,笑眯眯的看著韋強檢查罷他這一車隊,爾後很自覺的摸出一些數十貫銀錢偷偷塞給韋強。


    韋強掂量了掂量手中銅錢,抬頭看了看天色,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而他這一副作派,再加上他本身長相便極是凶惡,倒根本不像是大唐官兵,像極了土匪惡霸。


    管家通事理,給的銅錢也並不少,車隊便也得已安然通行,這一幕當然是落在道路旁樹陰之下的韋和眼中,他並不介意手下兵士如此盤剝過往的商人,而也之所以在軍中保持著無上的威望,很大一方麵原因也是因為韋和地不拘小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長長的車隊緩緩行駛。逐漸沒落在韋和視線之內,不免讓他歎息了一聲,這已經是第三日,若再是尋不到李挽良的任何蛛絲馬跡,怕是再也尋找不到了,這種事兒拖的越久,總歸是希望越為渺茫。


    “將軍,您看……”韋強眉開眼笑。他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韋氏族人,本來活的便相當辛苦,且不說在軍中毫無地位,便連軍餉也基本上是沒有的。所以這幾日的對往來商人地盤剝。確實是讓他們極為興奮。


    韋和笑罵了句,心中憐憫著手下弟兄,口中卻是言道:“看把你給賤的,沒見過似的。”頓了頓。不曾去接過韋強遞來的銅錢,又看了眼道路兩側地弟兄,道:“給弟兄們分了罷。不必給我留著。”


    韋強笑了笑,似乎早便知道將軍會是這麽一個答案,之後很快將銅錢散開,分到兩旁軍士手中。而這也正是這幾日來他們瓜分這些買路錢的唯一途徑,從他副將韋強,到最低等的普通士兵,人人都是一樣的待遇。


    看著手中又多了幾枚銅錢之後便樂不可支地手下兵士,韋和不禁心中苦澀,他靠著那顆大數,微微眯著眼睛。/喃喃道:“總有一日。我會帶你們過上好日子。”


    誰說狼心狗肺的韋和心中便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誰又知道韋和那夜悍然背叛韋後地真正原因?若非是舍不得這些追隨了他許多年的兄弟,他何苦要背負這樣一個世人唾罵的叛徒罪名?


    “你不要叫我失望……”再道了這麽一句。韋和抬起了頭,看著官道那處又有一輛馬車行來。以眼色示意韋強上前盤查。


    似這等單輛馬車,這幾日韋和當然盤查了不少,也很自然的不會有半分收獲,因為這些馬車中通常所坐的都是一些商人的家眷,或是往來探親訪友的普通人,與韋和所要查找的消息根本是毫無瓜葛。


    韋強大大咧咧的攔下了這輛馬車,根本不聽那車夫羅嗦,一巴掌便將那車夫推了下去,然後掀開車簾向內望去。但也是這麽一望,韋強便再也挪不開眼睛,他看著車內那個女人之時眼中直冒欲火,似乎是這樣一個姿色平庸的女人也成功挑起了韋強地性饑渴。


    其實也並非韋強不堪,主要還是車內那女人在看到韋強之後笑地太過放蕩,她有意勾搭這名軍爺,所以這一笑充斥著搔手弄姿的意味。“看見什麽了?”韋和當然看得出韋強呆滯在了那處,他很理解韋強地行為,因此也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灰塵,向著馬車走去。


    韋強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讓開了一些位置讓韋和自己去看,韋和便就這麽看了一眼,隨後撇了撇嘴。


    他當然不會看得上這等姿色庸俗的女人,但他卻也能理解韋強地失態,韋和治軍一向嚴格,尤其是在隨張宏趕到江南道後,他擔心手下軍士為張宏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已經是嚴令這些狼崽子不得踏足青樓等場所。幾個月了,正常人都要憋出火來,又何況是韋強這等五大三粗的軍士。


    向著韋強不屑一笑,韋和隨即換上一副稍為親切的模樣,看著車內那個女人,眯著眼睛從她胸部腿上遊蕩著,問道:“小娘子何許人氏?這是去往何處?探親?訪友?”


    一連串的問題,似乎是色急而口吃,引的車內那女人媚笑不已的同時,那女人也嗲嗲軟言道:“喲,這位軍爺,你一下子就問了這麽多問題叫小女子如何來回答?”


    韋和心頭暗笑,他嗅得出一股濃鬱的風塵味,而也是這麽一個感覺卻叫韋和有些疑惑,他想不通這麽一個姿色平庸的婊子能去什麽地方?


    “小娘子是不知道啊,最近這段時間此處盜匪橫行,連連劫色害命,軍爺不問清楚便是對你的不負責啊。”韋和仍舊是色鬼模樣,打量著這女子豐腴的,卻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女子雖然表麵看來極為從容,但隱隱似乎是在後退著,躲避著。


    不難理解,一個女子碰到這們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本就應該惶恐。可為何她要努力作出一副自然之態?


    “是嗎?那奴家這一路上豈不是要自求多福了?”女人媚眼如絲,平庸的相貌,聲音卻是柔膩潤滑,惹人浮想聯翩。


    麵子功夫做的不錯。韋和冷笑,收斂他先前地親和態度,猙獰著臉色,突然吼道:“在藏些什麽東西?還不給本將軍交出來?”


    這麽一吼純粹是韋和詐吼,他隱隱覺得這女人是在躲著他們。心中的那些不確定讓韋和的神經病又犯了起來,其實衝著女人大吼也有調戲她的意思。


    女人瞬間麵色大變,慘白之下又是在車廂內連連退後:“軍爺您。沒,沒什麽。”


    她應該哭。不應該繼續強自鎮定。韋和分析罷,探手將那女人拉了出來,而也是這麽一抖,卻從那女人袖子中掉出一封信來。


    根本是不顧那女人的臉色。韋和直接便撕開了那封信,眼睛隨意一瞥,心中劇震。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寥寥兩句話而已,說是即將離開杭州,讓家中速送銀錢。這兩句話要說在平時也根本不會讓韋和起疑,但現在他的全部心思卻都是放在杭州府消失不見了的那位少爺李挽良,因此當他看到這杭州二字時,便又想起了那位李少爺。


    況且,信地末端署名也正是一個李字。


    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雀躍壓抑下來,韋和冷麵看著女子:“若再不坦白言來,莫怪本將軍辣手催花。”


    這會兒的韋和確實很猙獰。那女子當然也會害怕。所以顫抖之下。那女人也是趕緊交代出了她偶遇一位少爺,給了她一筆銀錢。讓他將信送往蘇州,而至於那位少爺的身份她卻是不知道。


    李挽良確實很聰明。他通過這麽一個誰也不在意地女人倒也的確是成功瞞過了楚家的耳目。但他始終料想不到這女人會碰到韋和這等狼子野心的人,因此自然也不會去想一個弱女子在麵對韋和這等人時,會不會驚慌失亂。


    得到了這麽一封信,韋和便也無意再為難這女人,這女人不是重要地,重要的是告訴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信送到大人手中。


    揮手示意身後那名兵士上前,韋和隨手叫信交給他,言道:“盡快交到大人手中。”


    兵士領命,飛奔而去。韋和看著這時麵色慘白地女子,剛要將她放行,一旁的韋強卻是垂涎著口水,道:“大人,您看弟兄們……”


    韋和好氣的看了身旁這副將一眼,然後再看向那女人之時卻是不屑皺了眉,一個婊子而已,況且又是牽連到此事的婊子,那給弟兄們開開葷似乎不太過分。


    “記得打賞小娘子。”淡淡說了這麽一句,韋和隨即轉身離去,卻不曾看到因為他這麽一句話,那女人瞬間更為難看的臉色。


    韋強大喜,興奮而吼叫著,縱身將這女人又撲入了車廂之內,片刻之間,那車廂內便傳來衣裳的撕扯聲,女人的尖叫聲。


    這都讓韋心中無奈,雖然他一直都知道他手下這些人都不是什麽東西,但也實在不曾想到便是麵對一個女人,這些人也是如此的不是東西。心中這樣想著,韋和卻是一臉興致看著那馬車前已經自覺排起了隊的手下兵士。


    那個女人的下場不會太好……


    韋和看了眼躺在地上那名車夫,百般無聊之下便想要離開這處,大人吩咐地事能夠如此突然而做到確實出乎他地意料,也實在是讓韋和欣喜不已,他當然知道他付出的越多,那少年會給他地便也越多。


    可韋和還不曾離開,韋強卻是赤膊從馬車內又跳了出來,這個麵相醜惡的副將留下女人在車廂內哭泣著,手中卻是捏著一條布帛走到韋和身前:“將軍,這是從那女人胸脯上找到地。//”


    先是疑惑,然後驚訝,韋和伸手接過那布帛,麵色越的凝重了起來,這布帛上所記的才是真正的東西。而先前那封信僅僅是迷惑人罷了。


    不得不佩服李少爺李挽良的才智,他是想不到女人會遇到韋和這些人,但他能夠想到女人會遇上一些不是他李家地人,所以事先便準備了那麽一封信用來讓這女人脫身。而至於他真正的意圖。則是記在布帛之上,貼這女人胸部而藏。


    誰又能想到這女人會遇上這麽一群韋和等人呢?李挽良再如何的聰明又如何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這些人就開始做出了這等苟且之事?


    冷眼再看了那車廂一眼,韋和皺眉言道:“你們這群兔崽子用完了記得帶回營裏給剩下的弟兄們玩玩。這樣一個婊子,還賞什麽錢?”


    智千慮,必有一失。力,但偏偏有了這麽大的驚喜。張宏實在不知是該歎息還是該慶幸他運氣實在夠好。這會兒在小巷宅院中將這封信翻來覆去的看著,張宏當然比韋和更能肯定這封信定是出自李挽良的手筆。


    離開杭州,那極有可能便是如張希所猜測的那般向著金陵城而去了,速送銀錢。指地便是李挽良與楚南仁之間合作那些事上所須要的銀錢。這些張宏當然能能夠猜到,而也是在他借到這封信之時便隨即籌謀著該如何布置金陵城之事。


    李挽良,張宏是誌在必得,他必須得通過這麽一個李少爺挑起楚南仁那些人的底線。迫使他們因為中斷了皇商李家的資助而與楚南軒翻臉。但得到了這位李少爺又該如何處置?這一點卻是張宏至今仍在思慮之事,他不能殺了李挽良,因為留著此人應該還有其他用處。可若是他將李挽良留在他手上,那勢必會讓楚南仁等人將矛頭針對向他。這當然不是張宏想要見到地結果,他也肯定不是想去與楚南仁等人正麵衝突,他隻是想讓楚氏內部爭鬥。


    莫不成將李挽良送給楚南軒?張宏沉思著,他坐在院中,範慎這個貼身護衛一如既往的坐在他身旁,而妖妖與公孫蘭則是在後院。所以這時張宏沉思之時,這院中倒一時愈寂靜了下來。


    可也在這時,這小巷中突然傳來一陣馬蹄奔騰的聲音,清晰落入張宏耳中時。他還不曾有任何反映。範慎已然是謹慎而起身,向著門外望著。


    進來之人乃是韋和。他似乎極為匆忙緊張,跳下馬的他根本不曾將馬捆起來。便隨即大步奔向院中張宏身前:“大人,那封信是假地。”


    假的?張宏不解,他確實很欣賞這韋和,雖然韋和看起來是個粗人,但做事兒總歸是慎密異常,單單就這麽一場守株待兔的局卻能取得這個效果便不得不讓張宏讚賞。而也是在張宏疑惑之時,韋和卻已急忙將那布帛摸了出來,遞給大人。


    布帛之上所書透露著一個信息,既然能夠肯定那女人肯定是李挽良所派之人,那這個信息想來也肯定是李挽良地意思。


    麵色慎重而將這布帛遞給範慎看了看,範慎看罷,顯然也是驚訝不已:“他為何隻給楚南仁一半的銀錢?他留另一半是做何用?”


    兩封信,前一封信乃是李挽良用來迷惑人的一個幌子,而這條布帛顯然才是李挽良真正的意圖。///心中歎息著李挽良的狡猾,張宏更是深覺他的運氣確實太好。


    “想來李少爺與楚家的那些人合作的並不太美好,他留下一半的銀錢自然是為了製伏楚南仁等人,畢竟若是楚南仁得到了全部,那他李少爺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誰又能保證楚南仁不會放棄李少爺,甚至交給楚南軒?”張宏斷然言著,他能夠肯定這一點,最起碼他是知道楚南仁等人是急須銀錢的,而李挽良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這一點上做文章。


    若是李挽良在此,想來他也不得不驚訝這少年強悍地分析力,李挽良確實是存這樣地念頭,他也的確知道他若是將銀錢全部都給了楚南仁那些人,那他也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他得為他留一張底牌,留一條後路。


    “不曾想,這位李少爺倒是令人連連驚訝。”範慎笑了笑,不是諷刺,卻是真心在歎著李挽良地不俗。


    張宏雖然也是讚歎著李挽良的這些手段。但他卻不會驚訝,因為他從來都不曾低估過李挽良此人。將布帛藏妥,張宏隨即轉身看著韋和,笑道:“你做地不錯,確實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原本倒實在不曾想過你能有收獲。”


    “大人吩咐下來地事情,小人自當竭力而為。”認真道了這麽一句,韋和隨即也笑了笑:“不過小人這倒並非小人之功。冥冥中自有天意,當是大人鴻運齊天。”


    “放肆,怎可說出這話?”鴻運齊天,那是用來表讚天子的。張宏急忙阻止了韋和,卻也更是看得出這韋和的狼子野


    不過,再如何來說,張宏也是知道此次倒的確是他運氣實在太好。雖然有韋和慎密的心思以及竭力為張宏辦事而不曾放過任何一輛馬車在前,但畢竟後來能夠得到這真正的布帛,倒絕對是一個意外。


    “大人。接下來該如何去辦?”範慎問道,他直接無視了韋和那一句大逆不道之言,他對韋和的態度一向都是平常而待,不熱情也不過分生冷。


    張宏看著麵前訕笑著的韋和,心頭思量著,先前是在猶豫著該如何處置這李挽良,那在這時知道了李挽良這些心思之後,張宏不免更是心中能夠確定他該如何去辦。因此,範慎問罷,張宏對著韋和便道:“據說持此信乃是一女子?她現下何在?”


    韋和驚愕。不曾想大人居然會問起那女子。不過至於那女子現在在何處,又在做些什麽他倒地確不好回答。總不能直接回道正在被手下幾百兵士排隊侍侯著?


    韋和的支支吾吾讓張宏瞧出了一些,他不是表麵上這麽一少年。兩世的經曆輕易便可讓他猜的出,對於那樣一個女人,以韋後地狼心狗肺,他手下那些兵士怕更不可能是善類,但張宏也不介意那女人的下場,心中也沒有太多的憐憫,隻是開口言道:“將這布帛再交給那女人,她該做什麽便去做什麽。”


    韋和接過大人遞來的布帛,也稍微能夠理解張宏地意思,畢竟他們先前隻是要查訪李挽良的下落,而至於這麽一個消息則是意外之得。


    “既然李少爺與楚南仁等人在相互牽製著,那對我等當然有利。如此一來李少爺的事兒還得辦下去,隻是這事兒得想辦法讓楚南仁知道,若是楚南仁知道了李挽良暗中牽製著他,想來他會暴怒。”張宏冷聲言著,想著楚南仁知道這事兒地舉動之時,又想起楚南軒:“範慎你與韋和再辛苦一趟,你二人親自去金陵城,此次務必要將李挽良拿下。然後直接關押在蘇州府牢內便是。剩下的,便是要看楚南軒的態度了。”


    轉瞬之間張宏便做出了如此決定,而也僅僅是他這幾句話便輕易挑動了楚南仁與李挽良二人之間的合作關係,繼爾再讓楚南軒知道李挽良的下落之後,同時也要讓他知道楚南仁與李挽良正在密謀的那些事,如此一來,楚南軒想必是怎樣都會對楚南仁等人動手了。


    這些計劃,張宏布置妥當,範慎與韋和都不能盡然了解張宏的心思,但大致還是可以了解幾分的。因為張宏吩咐罷,範慎與韋和便就打算離去。但張宏卻忽然又喚住了他二人,韋和與範慎停下後,張宏沒有再說其他,反而將眼睛望向了後院。


    金陵城有著皇商李家不小的影響,同時當然也在江南楚氏的影響之下,而那處卻偏偏沒有張宏半分基礎,範慎與韋和趕去金陵城內捉拿李挽良當然不會容易,阻力肯定也不小。所以思來想去,張宏都覺得很有必要再派一些人從暗中針對李挽良動手,並且這些人也必須得手段強悍。


    毫無疑問,公孫蘭手下地那些人都是極為符合張宏條件地,但張宏猶豫便猶豫在這個公孫蘭究竟可信不可信?若真是公孫蘭以往暗中出賣了他,那再用公孫蘭的人,這次會不會依舊是徒勞無功?


    一次二次地失敗張宏可以接受,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那絕對不能被原諒。


    “帶著公孫蘭手下那些人,若遇阻擋。可殺無赦。”張宏微眯了眼睛,坐在那處不曾起身,冷靜言著。而這一言卻也讓範慎與韋和聽得出大人地堅決,也都明白此次無論如何也得拿下李挽良。


    範慎前去後院與公孫蘭商議前去金陵城一事,而韋和則必須得先前這布帛還給那女人,然後再設法讓他女人將這布帛送回去。如此一來,這小巷宅院的前院便就剩下了張宏一人,張宏微微思量著。他確實是依舊用了公孫蘭,其目地一是要看清公孫蘭此人,二則是利用她。至於擔心她會不會出賣,導致此次再失敗。這個張宏自然會有其他舉動而杜絕這種可能。


    從前院中起身,走向楚圖房前,這些天來楚圖極少出來過,偶爾出來也是離開這院子。似乎是在與楚南嵐暗中接觸著,楚圖的舉動張宏沒有刻意去問,但他卻知道楚圖是在通過楚南嵐暗中為他造勢。


    在楚圖房前。張宏隻是推門,讓自然光線湧入這房間內,張宏不去看楚圖臉色,隻是言道:“我須要你派人馬上趕去金陵城,控製李挽良的蹤跡。”


    楚圖沒有去問張宏為何如此李挽良便就在那處,原本習慣陰暗的他被這光線刺的有些不自然:“可須拿下?”


    “不必,監視著便好,但有一點,必須得跟著公孫蘭手下那些刺客,若有異常。斬於當場。”很幹脆的一個吩咐。張宏絲毫不會擔心他這般殺了公孫蘭的人,會為他與公孫蘭之間的合作帶來影響。


    楚圖挑了挑眉。以他地才智當然能夠想到張宏是懷疑了那公孫蘭,而公孫蘭與孫道長之間的那些事他也是知道的。如此一來,張宏其實已經是在暗示著他了。但楚圖不介意,也不解釋,隻是點頭應了下來:“楚一會先一步趕到金陵城。”


    張宏微笑了笑,然後不曾為楚圖將門關上,放任光線進入楚圖的房間便就如此離去,他不會去認為楚一等人會找不到李挽良地蹤跡,因為李挽良是在楚連城身旁的,而楚一等人要找到楚連城,顯然不會太困難。


    楚圖看著張宏便就這樣離去,很不解,但也即時起身又將門關了回去,然後當他的房內又回複全然陰暗之時,他便在這滿是陰暗的房內,輕聲開口:“照辦。”


    窗外,有人應了下來,然後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那個女人地遭遇李挽良當然不會知道,他依舊是那一副紈絝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態度而隨在楚連城身旁,他二人在金陵城有了兩日,但這兩日李挽良都是在拖著楚連城,並不曾將楚公子引到他家中在這處的聯絡點,隻是日日與楚連城沉淪青樓之際也是在試探在楚連城地耐心。


    楚連城知道李挽良的心思,說不急是假的,但他總不能直接催促李少爺,因為就明麵上來說,他二人畢竟是公平的合作關係,雖然這種公平是建立在李挽良受製於他這種不公平之上。所以既然不能催促那楚連城也隻能裝作不急切的樣子陪伴著這位李少爺。


    可其實,楚連城已經早已派人回了蘇州,也早已通知了他那位四叔楚南仁盡快給李挽良壓力,他不方便催促李挽良,隻不過是在試圖緩和他楚家與李挽良的關係,而楚南仁則不須要如此,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便就是如此。


    按照時日算來,今日差不多也該有楚南仁的消息了,楚連城這般想著,卻是笑意連連而望向坐在他身旁依紅靠綠的李少爺身上。


    這會兒的他二人正在金陵城內一處青樓中,依李少爺的習慣自然是尋了一處雅舍,喚了幾名姑娘作陪,而楚連城身旁並不曾有姑娘,隻是如此二人對坐,相互敬飲著,表麵之上,一派地和睦共處。


    但也是這等歌舞升平,歡笑連連時,這雅舍外卻忽然有人敲門,李挽良應了一聲後,外間走進一名眉清目秀地少年來,這少年一路垂著頭走向李挽良,在楚連城玩味的目光之下,少年低聲與李挽良說了幾句話。


    李挽良先前歡笑連連地神情再也不見,推開左擁右抱的兩位姑娘,麵色陰晴不定而看著對麵地楚連城。


    那個少年當然是楚氏派人的傳言之人,而他所帶來的話則是楚南仁的一些交代,於是李挽良這才知道原來楚連城表麵不急,暗地裏卻是如此急切。


    兩個都是出身榮耀,家世顯赫的青年,便就如此相互試探著,勾心鬥角著,似乎是誰也不曾落於半點下風,針鋒相對之下,更是可以看得出這兩位公子的城府心性顯然是與其家世的顯赫成正比。


    “既然楚公子等不急了,那下午便隨李某去看看京城來的銀錢是否已然抵達金陵。”李挽良看了楚連城一會兒,然後隨口道著。


    之所以突然如此幹脆便答應了楚連城,並非是因為來自楚南仁的壓力,還有一點便是李挽良早上已經收到他家中的來信,那個女人要帶的話他家中已經都知道了,也會依著李挽良的意思去辦。


    所以說這一場協議,注定隻能履行半成。7。願意支持此書寫完,完本的書友不妨進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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