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後知道他仍是不快,隻是以為他擔心自己的這般召見會壞了大事的韋後並無不快,有些猶豫的抬頭看了宗楚客一眼,韋後這才言道:“其實也無甚大事,近日太平公主那賤人和臨淄王行事都在你預料之中,本宮也是十分放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隻是……”稍停了停,在發覺宗楚客還是那般神色之後,韋後隻得又道:“隻是那突然出現的十三少年,竟然是張希奈何不得他,便連你也看不透的武延秀也是無可奈何,這讓本宮微有擔心。”


    聽及那近日時常有所耳聞的十三少年,宗楚客轉身看著韋後,他自然知道韋後此時那表麵上的婦人之態其實是做作,宗楚客當然也不會僅僅認為韋後隻是一普通婦人。迎著韋後那期待之神色,宗楚客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也問道:“怎的?可是舍不得你那最親的裹兒之駙馬?擔心於他?”


    裹兒,便是安樂公主。自然安樂公主的駙馬也便是武延秀。


    其實在宗楚客一開始的計劃中,無論是近日表麵上與韋後顯得尤為親近的張希,裴談二人,還是安樂公主的駙馬武延秀,都不過僅僅是宗楚客打出的第一手牌,這些人,隻是用來試探於太平公主,臨淄王等人的問路石而已。


    宗楚客此話讓韋後有些不滿,微微翹起的嘴角並沒有給她增添任何可愛之色,在她那稍為發胖的臉郟之下反而有些滑稽:“便連裹兒我也交由你隨意來用了,更何況是她的駙馬?再者,武延秀此人,你本來便不十分信任,本宮又怎會因他而擔心?”


    宗楚客搖了搖頭,卻沒有再去接韋後之言,隻是眼神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麽:“我還是看走了眼,原以為裴談應當與張希一般,他二人應是走在一起。但卻實未能想到,裴談竟似看出了我二人之計劃,反倒在近日裏刻意拉上黃賈仁與我親近,這倒讓我不得不防。”


    “防什麽?”將那杯暖酒遞在了宗楚客手上之後,韋後接著言道:“這豈非好事?裴談若能看出我二人之計劃,那便說明此人倒也算得上是人才,正好為我所用。”


    宗楚客接過暖酒,輕飲一口,卻在韋後如此言語之後,啞然一笑:“為我所用?你太小看這裴談了……到此時,我懷疑他根本便是太平公主安排在你身邊之人。”


    明顯是驚訝宗楚客此言,韋後有些不信:“不會吧?他追隨在本宮左右已有些時日,而本宮一向對他器重有加。”


    略含深意的宗楚客卻在韋後言罷隻是搖頭,但不再提起此事。隻是堪堪將這一杯暖酒喝盡了時,宗楚客這才似是想起了什麽,回身看著韋後,問道:“我交代你之事,你這幾日做的如何?我這幾日已是借黃賈仁之力安排了許多,你當知道,我們不能再任由那十三少年從中作梗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韋後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宗楚客時有些疑惑:“既是那少年會壞我大事,你為何總是不允我來安排行事之人?你要知道,要那少年從此閉口,其實也不是件太難的事情。”


    於此時韋後眼中地那些殺意。宗楚客明顯不屑:“我說過多少次。殺人並不能解決任何事情!”頓了頓。似是察覺對韋後這般講話有些不妥。宗楚客鬆緩語氣。輕歎道:“況且。這幾日你又並非不知。那少年是怕死地。無論是他家中還是他離府外出之時。他身旁護衛總是令人防不勝防。若我等動手。那必會驚及太平公主等人。”說到此。宗楚客目有讚歎:“如此橫空出世地少年竟然這般驚才豔絕。倒真地不能不讓我刮目相看。”


    宗楚客這番話顯然未被韋後真地放在心上。她仍強道:“無論是先前地相王輔政。還是後來地分化你我。這些事都出自那少年口中。在本宮看來。能讓那少年從此閉口即便使得太平公主那賤人心生不滿也是於我等百利……”


    “不要滿腦子都是殺。殺。殺。這天下與我等作對之人有太多。你殺地幹淨麽?”深皺著眉。宗楚客徑自打斷了韋後地話。隻是在他自顧言語間。卻未能看到此時韋後那眼中一抹而過地令人心悸之色。


    但隨即。韋後卻又是那般地小婦人神色。依靠著宗楚客顯得有些委屈:“那你說該怎麽辦?總不能再由著那少年使壞。”


    沉吟了一番。宗楚客未鬆那緊凝地眉目。似是無意提道:“我聽說。太平公主府地第一清客岑羲以及那最得寵地太平公主之麵首崔緹都是極為不喜那隱隱比他們更得寵地十三少年……”


    韋後恍然。點了點頭:“以那二人之器量倒也真可能為我等所利用。”言罷。韋後不再提及那十三少年。似是又想起了什麽。有些擔憂之色:“還有一事。萬騎營中最近有些變動……”


    這是宗楚客第二次打斷韋後的話,他心中不耐煩以及對韋後那不尊重之意由此可見:“由得那臨淄王去萬騎營中作亂,本也便是我計劃好之事,你現下實是無須擔心,他若真能拉得走整個萬騎營,那也算他本事。”看著韋後,宗楚客又道:“莫非我們城外所屯大軍僅隻威懾卻不能用?”


    韋後這才知道,原來她這時召見宗楚客已是讓他不快,而當此時下,她也實不能再疑那些宗楚客自信之事,所以壓下心中不快,韋後卻是歎道:“對於臨淄王,我等非得用裹兒不可麽?”


    宗楚客知道韋後舍不得以她那安樂公主為餌,但不知為何,在他此刻看到韋後如此帶著懇求之色時,他隻覺他心中有些莫名的興奮,因此,宗楚客絲毫未曾猶豫,點頭言道:“若你不舍,那我等隻有眼睜睜看著那少年以及臨淄王壞了我等大事。”


    韋後感覺到宗楚客又有了不滿,忙連連搖頭時卻也將自己斜靠在宗楚客懷中,任由宗楚客那輕浮的手指在她胸間揉捏時,有些喘息:“我都聽你的。你要如何便如何罷。”


    一手揉捏著韋後胸間柔軟的宗楚客,像是完全沒有看見韋後此時雙郟的紅潮,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聽著手下韋後的喘息,不帶一絲感情,言:“先前我來之時,那宮女知曉了我是何人。”


    “明白……”因宗楚客手下太過用力,韋後輕吟一聲,情動之下也伸手撫上宗楚客那並無一絲皺紋的光潔臉孔,喘息道:“阿奴知道該如何去處理她。”


    伴隨陣陣**,暗香彌漫的神龍殿終於歸於黑暗。而一直守在殿外的阿奴卻也在這殿中懸掛之燈熄滅後轉過了他,隔門對著他守了二十多年的韋後,略帶悲哀的阿奴眼中憎恨之意極盛。


    韋後本應當是他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覆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濟源張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濟源張氏並收藏覆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