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渾身都充滿了程序化的意味。


    雖然看上去善意滿滿,宛若神明,但卻無法在那雙幹淨的眼睛裏看出絲毫的情感。


    陳無故作沉吟片刻,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我的答案嗎?”


    “當岩神固然很好,實力強大,財富眾多……


    搭嘎!口頭哇路。”


    聽到陳無的話,眼前女人的手微微抬起,僵在半空,


    “意願確認完畢……識別錯誤,重複……錯誤,你的理由。”


    “理由嗎?”陳無無視了係統突然給自己發的好幾封郵件,粲然一笑。


    “我從未認為自己是個高尚的人,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些逝去的過去,那些依舊存留的國度,他們的統領者無論是喜好摸魚也好,熱衷殺戮也罷,都是始終在維護自己的國度。


    但我可不一樣啊。我可是個正經八本,自私到陰暗的人誒。


    岩神?笑死了,我才不當。”


    陳無努力理清思緒,雖然此刻眼前的情況有些讓他茫然無措,但嘴遁還是必不可少的,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岩神權柄更是萬萬不可能接下。


    岩神是那麽容易當的嗎?自己連神之眼都沒有, 還是半個外來戶。


    搞不好接受之後,天理一複查, 直接給自己弄死。


    “權柄授予失敗, 執行, 記憶抹除……受到未知能量抵抗,抹除失敗, 錯誤……執行抹殺”


    伴隨著一陣胡言亂語,眼前的女人身體變得更加虛幻了起來。


    “叮!監測到威脅源,正在處理吸納。”


    係統適時地開啟語音。


    瞬間, 眼前的女人的身體逐漸化作碎片,一點點融化、消失。


    看著那女人碎掉,陳無放下手中凝聚的元素力,鬆了口氣。


    但緊接著, 就在陳無的眼前,那對滿是虛假笑意的眼睛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外來之人,我會找到你。”


    隨著一陣空間的波動, 陳無回過神的時候, 眼前已經徹底變得風平浪靜。


    “叮!監測到終極目標出現, 啟用【000】號預案,累積能量調集中……


    能量準備完畢,正在確認目標對象……


    目標鎖定, 正在執行【000】號終極任務。”


    好久沒說過話的係統突然變得活躍起來,陳無卻顧不得思考,腦海裏卻是剛才那張破碎的臉。


    “那是天理的維係者……我的身份被發現了。”


    心下思緒萬千, 但緊跟著的係統語音,卻讓陳無更加驚訝。


    “叮!已鎖定係統終極目標, 正在處理中……


    處理完畢,因果抹除完成,天理封印完畢。”


    “叮!能量不足, 正在解鎖宿主權限, 預案信息發布中……


    信息發放完畢,請宿主仔細查閱。


    係統即將進入休眠狀態, 正在保留基本功能……能量循環完畢, 即將休眠。


    陳無,感謝你的努力。”


    跋掣消失不見, 烏雲散盡, 海水再次蔚藍, 沿岸的千岩軍都在歡呼。


    此刻,眾人雖然不知道陳無做了什麽, 但事實就是跋掣直接消失了。


    沒錯!就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群玉閣上,凝光愣神片刻,嘴角升起笑意,轉身回去了。


    北鬥隻身立於死兆星號上,看著平複下來的海麵,豪爽的揮起手臂,


    “戰鬥結束!返程!”


    陳無恍惚了一陣,[禦劍]就載著埃梅利飛了過來。


    [禦劍]主動浮在腳下,白米則是自覺進去了畫卷裏麵。


    “剛剛,怎麽一回事?”陳無小聲的喃喃著。


    不及過多思考,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未免顯得過於玄幻。


    埃梅利看著呆愣的陳無,走到了他的身邊,緊緊抱住了他。


    嗅著熟悉的塞西莉亞花香,陳無深深吸了口氣,眼下還不是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


    左手攬住埃梅利的腰,右手貼著她的後背,撫上灰白色長發。


    “跋掣不見了,幸好,你也沒事。”


    埃梅利在陳無的耳邊小聲說著。


    陳無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剛才人間蒸發的跋掣。


    要不就是被係統給順手消滅了,要不就是被天理維係著帶走了……還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是啊,沒和納蘭景那家夥一樣倒黴,真是太好了。”


    陳無放開埃梅利,才看到她微紅的眼眶。


    “回家吧。”


    “嗯!”


    埃梅利用力的點點頭,陳無踹了踹[禦劍],讓它飛回雲嵐閣。


    ……


    當晚,凝光發來了慶祝的請柬。


    在後方準備的仙人們紛紛離開, 璃月街巷,普天同慶。


    這次戰勝跋掣, 守衛璃月港,是人類的勝利, 這一點, 讓凝光的心情變得格外好。


    陳無讓埃梅利一個人去了,自己則是回到了回到了武器店的後院。


    這一天都在不停忙碌、應酬,完全沒有陳無閑下來的時間。


    而有關天理和係統的事情,完全沒有可以傾訴探討的對象,直到了此刻。


    月明星稀,後院被掛著的燈籠點亮。


    陳無摩挲著石桌,坐了下來。


    四周靜寂無人,陳無合上雙眼,意識進入了係統。


    這一次,沒有係統的歡迎郵件了。


    看著郵箱上的紅點,陳無知道,那裏麵的信息,就是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此刻的頁麵變得格外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像極了一款正在建立文件夾的遊戲UI。


    刪刪減減,此刻剩下的功能,隻剩下了地圖傳送、武器供應,背包、郵箱。


    大概這些就是係統之前說的保留基礎功能吧。


    沒有多看,陳無點開了郵箱。


    最上麵的一封,就是《係統休眠前的最後一封信》


    “尊敬的宿主,陳無,你好~


    這裏是係統人工智能,感謝你的一路陪伴,或許本係統無法給你毀天滅地的能力,甚至換個軟妹語音的功能都沒有。


    其實這都不是係統的過錯,要埋怨也隻能怪宿主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能源收集速率低,炸起武器來倒是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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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運的是,目前的能量儲備,因為我狠心偷偷藏了一部分下來,總算是完成了係統的終極任務。


    能量要不夠用了,隻能勉強完成武器製造的循環了,所以我也要和你說再見啦。


    那麽,撒有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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