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世家大族在很多時候都不怎麽好說話,甚至可以說是無利不起早的典型,若非有利於他們自己家族的事情那是唯恐避之不及。


    可一旦世家承諾的事情,卻也是十之八九會應諾遵守,縱使心裏頭氣的不行,但是表麵上該做的部分也一樣是不少!


    劉禪這裏前腳才抵達雒縣,剛剛找了一處安身的地方作為自己接下來這段時間的住所,甚至他還沒有收到蔣琬他們四人的確切消息呢,就有人來稟報言道世家已經遣人到了雒縣。


    “到叔,你且隨我去看看如何?”


    “遵命!”


    劉禪招呼了陳到一聲,兩人便是來到了府外,正巧跟世家來人碰了麵。


    起初劉禪還以為這次隻不過是那些世家門閥的先頭人員,頂多是帶來一些物資而已,甚至可能連錢糧都不會有。


    可當他見到那一車車滿滿當當的物資之後,劉禪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也知道這來人到底是出自哪一家!


    能夠如此快速的給予支持,又是這般盡心盡力的不吝代價,那連綿的馬車滿滿都是貨物,還有一些跟隨而來臉上茫然居多的百姓,這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一行人的人份必然是成都吳家無疑!


    作為對自己老爹鼎力支持的吳懿,再加上他背後的吳家,但凡是益州內有所需的基本上都沒有落下過的時候。


    甚至有幾次還是完全不在乎得失的付出,這在很多世家中人看來,他吳家就是失心瘋了,完全放棄了自己家族的根基乃至於損耗了家族的底蘊。


    可有些人的眼光長遠,並非是隻局限於在一城一地的得失,也完全沒有拘束在眼下短淺的利益上,反而是看的更長遠更將來!


    他們很清楚吳家這般做的原因為何,無非便是在用眼下一事的利益來換取將來長久的好處。


    傾盡吳家的投資,雖然說就目前來看貌似是完全的得不償失,甚至可以說是在虛耗吳家的根基底蘊。


    但這種擇主而事的事情本身就是一場賭博,隻不過有的人選擇了小賭怡情,而有的人卻是傾家蕩產野心甚大。


    恰好,吳懿和他身後的吳家,便是賭場中後一種人,而且還是比較執拗一條路走到黑的那一類!


    用現在的換未來的,幾倍跟幾十倍的收益,其中差距如此清晰明了,若是成了那可就真的是一步登天。


    但凡事畢竟都有兩麵性,成與不成的誰也說不好。


    就如同吳家看好現在的主公劉備一般,有很多世家實際上都並不覺得益州在劉備手裏會有什麽太好的發展,甚至他們都一度以為益州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曹魏攻打奪下。


    那到時候他們直接選擇魏王投效豈不是更好,更加的輕鬆省事,又完全沒有後續的一些麻煩。


    雖然可能依舊是沒有什麽太明顯的改變跟收益,但在這些守成之輩的眼中,穩字當頭才是他們最關心的方麵,其他的多少都要往後麵靠,個中尤以激進為最後……


    兩種截然不同的心裏,自然就是會產生兩種不同的選擇。


    吳家選擇了賭身家,其他人選擇的卻是賭一毛,個中差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身家全部投入付出天大,拔一毛者縱使是輸了也完全沒有損失,但若想要借一毛而換百金,那多少是有些癡心妄想了一些。


    別的不說,劉禪也完全不可能將這種種支持的功勞歸於其他世家的頭上吧,那更不用說他老爹劉備了。


    何人付出不辭辛苦,何人又一毛不拔退縮不前,如此清晰明了的事情,他們父子二人又怎麽可能看不見呢!


    看見了,記在心中,到時候計算收益該怎樣分配,這不就十分的簡潔明了了嗎……


    此時此刻的劉禪,深深感受到了來自吳家的支持,和自己肩上的擔子。


    因為他在一品樓時,實際上已經是跟吳懿透過底了,言道自己雖然承諾但卻並非是對那借人一事的允諾。


    而這,恰恰也是劉禪的暗示跟照顧,畢竟吳家幾番大力的支持該出錢出錢該糧給糧,多少給點特殊的待遇也算不得什麽。


    明明白白的說告訴吳懿讓他吳家別出人這自然是不可能。


    不說劉禪會不會這般不要臉的什麽事情都往出說,就是吳懿也絕對不會做出這般失了智的事情才對。


    要知道這益北的世家都出了人,可結果到最後卻是你吳家半個人毛都沒見到,要說這裏麵沒個什麽問題的話,恐怕是誰都不會相信!


    所以劉禪雖然話沒有直接挑明,但暗示卻已經足夠到位了。


    那時想必憑借著吳懿的反應,也是很快就能夠猜到他的意思,進而做出相應的處理辦法才是。


    可現在眼前的一幕,卻是恰恰是跟劉禪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何來什麽處理辦法的,吳懿就好像是完完全全沒有將他說的話給記在心上一般!


    要知道在如此暗示的前提下,劉禪估摸著吳懿派給自己一些老弱病殘基本上就是差不多了,畢竟益北大族家底殷實,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的自是什麽都不可能會缺。


    但偏偏現在劉禪入眼望去的這些百姓樣子的人中,是一時間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特殊之處!


    而什麽叫做特殊,u看書 uuknshu 皓首老者是特殊,垂垂老翁是特殊,餘者之數不計,自然是什麽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但偏偏,劉禪是一點都沒有發現特殊的地方,那也就代表著吳懿貌似跟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暗示,反而還特意將這一部分接受征調的民夫,他們吳家自己藏起來隱匿戶籍的百姓農戶,給全都一股腦的送到了劉禪這邊來!


    倒也沒說吳懿就是直接掏空了自己的家族,但相比現在的情況來說,那點所謂的隱瞞在劉禪看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事啊!


    人家都如此傾力的支持了,若是他劉禪還在這邊斤斤計較的到處挑事,那這豈不是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了嗎……


    在給出最高的待遇之後,劉禪安排那吳家來人下去歇息,自己則反而在繞著這些滿載的馬車一邊轉圈圈一邊砸吧著嘴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說他見識少也好,說他沒富過所以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也罷,總之這些雖然不怎麽好聽但卻也沒說錯不是。


    畢竟他跟著自家老爹輾轉這麽多年,雖然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經曆了不少,但如吳家這般鼎力支持給予如此繁多物資的世家,卻還真的是頭一遭經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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