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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李劍淩對那老者心防甚嚴,不願意多說。是以,沒說幾句活,李劍淩便閉上了眼睛,不過流水無情,落花有意,李劍淩不願意多說,那老者卻似乎對李劍淩很感興趣,繼而又問道:“小兄弟是安東人士?”


    李劍淩眼皮一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那老者一眼,那老者眼皮一跳,忙笑道:“老夫隻是聽你那詞中有‘回首新城’的字句,隨便問問,不知小兄弟是否知道薛訥大都督?”


    李劍淩表麵波瀾不驚,複又閉上了眼睛,心中卻是驚駭莫名,收斂心神,愛理不理的答道:“安東無人不知大都督!我辦知他,不過他卻不知我!”


    薛訥是安東大都督,其父同樣也是安東大都督,整個遼北,幾乎無人不知薛家,李劍淩這般回答,卻也是毫無破綻,隻不過,他卻不知對麵那個老者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李劍淩這般淡定,卻反是讓他起了疑心!


    李劍淩見老者沒有再問,鬆了一口氣,隻不過他雖然在閉目裝睡,但是卻不敢真睡,更不敢深睡,腦子裏麵翻來覆去的想著那老者若不經意的問題,不知道他那話是有所指,還是隨意一提,權衡再三,李劍淩終究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並非他不想知道薛訥的下落,而是如果知道了薛訥的情況,卻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惹來無盡的麻煩的話,李劍淩寧願一個人獨行於暗夜中,來調查這件事的始末,不管是誰參與,他都不會放過,即便是那個女人,李劍淩也會要掀翻她那個天下!


    他有這個信心!


    雖然強忍睡意,但是最後,李劍淩還是睡著了,而且還睡的很深,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劍淩忽然猛地驚醒過來,卻正好見那布衣老者在打量自己,李劍淩眉頭一皺,側頭看去,才發現小鯢早就起來了,而且還跟那兩個女子坐在一邊,在說些什麽,隻是李劍淩很是奇怪,總覺得小鯢這會兒和以前是大不一樣了。


    直到小鯢站起身來,走到李劍淩身邊,李劍淩才發現這丫頭,竟然換上了一件女士碎花布襦裙,臉也洗幹淨了,卻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李劍淩被小鯢的模樣幹嗆得連連咳嗽,然後指著她,十分暢快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鯢麵色一紅,配合著目光中的那抹羞澀,還頗有幾分小女兒的嬌態,但是當她眉頭一揚,雙目一瞪,李劍淩便知道,這丫頭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不其然,小鯢忽的惱羞成怒,張牙舞爪的撲向了李劍淩,大打出手。


    “好了好了,既然穿了女裝,那便有點女孩兒的樣子!”


    小鯢一聲輕哼,住了手,道:“李劍淩,跟你商量點事!”


    “什麽事!”李劍淩警惕的看著小鯢,這丫頭喊自己小淩子的時候,絕對是要和自己統一戰線的時候,喊自己三哥或者大哥的時候,絕對是有事相求,至於直呼其名,肯定是有事相求,但是怕自己不答應,所以才搞的嚴肅一點,讓自己占據氣勢上的優勢!


    王韻姐姐和她父親也是要去長安的,你就別敢他們下船了,好不好?”


    李劍淩奇怪的看著小鯢,道:“你什麽時候和她關係這麽好了。”


    “你管我!”


    見李劍淩眉頭一揚,小鯢立刻投降,坦白道:“我要娶王韻姐姐做媳婦兒的,自然不能把她丟下!”


    李劍淩一滯,牽著小鯢的手,認真的說道:“你穿了女裝,難道還沒有打消你那娶媳婦的可恥目標?”


    “我娶媳婦跟我穿女裝有什麽關係?”


    小鯢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李劍淩,李劍淩大感頭痛,低吼道:“你一個女孩家娶什麽媳婦?”


    “女孩子就不能娶媳婦嗎!”


    聽得李劍淩低吼,小鯢的聲音卻大了起來,弄得李劍淩俊臉一紅,抬頭掃了一眼眾人,倆女孩都是俏臉通紅,仨爺們都是極力忍住笑,隻有這白癡丫頭不知道,女人為何不能娶媳婦這問題,但是偏生李劍淩就不知怎麽跟她解釋,隻好以退為進,道:“難道你忘了她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麵嗎?”


    “哼,事實是什麽樣的你自己很清楚!”


    小鯢一點也不給麵子道:“以你的身手,二哥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能被我媳婦兒拿住?”


    聽到那聲“媳婦兒”,李劍淩徹底敗了,冷冷的看著王韻,道:“你為了賴在船上,竟然對一個小姑娘用美人計?”


    王韻俏臉一紅,卻不退縮:“我喜歡,你管得著嗎?”


    李劍淩也是被氣昏了頭,脫口道:“我偏不讓你入我李家的門!”


    王韻卻沒聽出有何不妥,和李劍淩針鋒相對:“我偏要嫁進你李家!”


    於是乎,就那麽一瞬間的安靜,兩人都意識到了不妥,王韻瞬間麵紅耳赤,李劍淩幹脆是逃之夭夭,碰到小鯢這般極品的野丫頭,王韻這般生猛的大唐巾幗,李劍淩丟盔棄甲。


    出了船艙,李劍淩才覺得好受了不少,此時已經出了大湖,船行進了大河,這是李劍淩第一次深入腹地,自是不知這是什麽河,看著兩岸的景色,和安東大不相同,李劍淩卻忽地有些想念安東的風光了。


    “導水東流為濟,入於河,溢為滎,東出於陶邱北,又東至於菏,又東北會於汶,又北東入於海。”


    忽的,李劍淩聽到一陣朗誦之聲,卻是那布衣老者走了出來,李劍淩聽罷,淡淡道:“這是出自《禹貢》,乃是記載古濟水的內容,難道說的便是這條河?”


    布衣老者雙目異色一閃而沒,笑道:“不錯,此水名濟水,又名白溝,源於王屋山太乙池,同汴渠交匯於汴州,老夫便在汴州下船了,特此前來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見老者說的客氣,李劍淩的態度也好了一些,不經意的問道:“老先生準備去何處?”


    “從汴渠下揚州!”


    老者微笑的看著李劍淩,李劍淩心中一動,咧嘴一笑,道:“多謝先生!”


    沒說幾句話,李劍淩便躲進了船艙,他寧願麵對小鯢那朵奇葩,麵對王韻那種極品,也不願和這個布衣老者待在一起。


    在那雙平靜的眸子的注視下,在那些毫無關聯的交談中,李劍淩感覺到了恐懼,似乎無數不經意的事情,到了那老者心中,便能將自己猜的通通透透似的,雖然有自戀的嫌疑,但是李劍淩卻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太優秀了,終究不是好事。


    從這以後,李劍淩才真正的,有意識的把自己“泯為眾人”,否則隨便碰個人都要懷疑自己一番,自己遲早要栽在這太過耀眼的氣質上麵的!


    看著李劍淩的背影,那老者若有所思,淡淡的對他那護衛說道:“李元,此事你怎麽看?”


    “他很謹慎,武功路子似乎有些軍中的影子,但是隻有兩三分像,說話的口音好似幽州口音,屬下也不太確定!”


    “和你比如何?”


    “論武功,他不如我,論搏命,我不如他!”李元搖了搖頭,道:“屬下覺得,應該不會這般湊巧的!”


    “湊巧隻是剛好被我們碰到了,才被認為是湊巧,沒有被我們碰到,人還是有這個人,事還是那個事,該發生的,依然還在發生,這天下間,又哪裏有什麽湊巧不湊巧的人和事?”


    老者頓了頓,卻是皺眉道:“隻是奇怪的是,這孩子卻是有點像一個人!”


    “薛訥?”


    老者搖了搖頭,道:“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這孩子並不像薛訥,也不像薛訥的三位夫人,但是卻洛陽城裏的一個人!”


    李元一愣,想了一會,不禁驚道:“大人說的是武???”


    老者止住了李元的話,肅然道:“你也感覺有些像吧!”


    “大人,那我們???”


    “此事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也不是我們能插手的!”老者搖了搖頭,道:“咱們還是先去揚州,查查那城弩的來曆,再北上營州,看看那事故現場。”


    李元被老者的話下了一跳,驚道:“大人,營州現在可去不得!”


    “放心吧,老夫心中有數!”


    老者微微一笑,卻很快又皺起了眉頭,道:“不過,老夫總覺得其中太過於蹊蹺了,有種理不清頭緒的感覺。”


    “再是迷雲密布的案子,總有雲開見日的時候,這是大人常說的一句話,所以屬下倒不擔心案子,卻是擔心小姐。”


    李元麵帶憂色的說道:“關於薛訥遇襲身亡之事,朝廷中,各方反應波詭雲譎,雖然確定是契丹人做的,但是契丹人的重甲騎兵又是如何進來的,薛訥的行蹤又是如何泄露的,揚州軍械署標配北庭的城弩,又是誰去領取,又是誰,通過什麽方式給送過去的,而契丹重甲,又是被誰屠滅,這一切我們都不知情!屬下以為,此種大事,沒有內應,是根本無法實施的。”


    李元有些擔憂道:“屬下擔心,一旦我們觸及到了什麽隱秘,小姐跟著我們不安全,大人是不是派人把小姐送回洛陽去?”


    老者眉頭微皺,道:“我們受命調查此案,各方目光都集中到了我們身上,皇上也是知道的,是以才貶我去彭澤,實際上是命老夫暗查此案,能讓陛下配合做戲,我狄懷英又豈敢為一己之私,壞了陛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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