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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的很快,當李劍淩看完《金匱》,已經是七天後了,合上書,李劍淩忽地被一陣清脆的海鳥叫聲所吸引,有海鳥,便意味著陸地近了。


    李劍淩放下書,走出了船艙,這是這兩個月來,李劍淩第一次走上甲板,遠處,大陸的海岸線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中,登州到了!


    直到現在,李劍淩依然沒有決定要不要去洛陽,因為被人操縱的感覺很不好,但是另一方麵,心頭諸多的謎團,卻無一不是指向了大唐的那兩座都城。


    “劍淩哥哥。”


    婧兒小跑著奔到了李劍淩身邊,小臉上顯出了一絲不健康的紅暈。


    如今,李劍淩越發的適應這個小女孩叫自己劍淩哥哥了,兩個月的相處,他早就知道婧兒先天體弱,不能劇烈活動,連忙迎了上去,牽著婧兒的手,痛惜道:“你自己還是大夫呢,怎麽還這般不曉事?”


    “劍淩哥哥不也一樣,婧兒明明告誡你不要出來吹風,免得受了風寒,你也不聽!”


    婧兒氣鼓鼓的瞪著李劍淩,李劍淩傻嗬嗬的笑了笑,牽著婧兒的小手,看著遠處的海岸線,喃喃道:“登州到了???”


    “是啊???”


    婧兒小手微微一顫,情緒瞬間低落了下去,喃喃道:“登州到了???”


    這艘船原本是不進登州港口的,偏生這時候,兩艘水師海船駛出了登州港口,開始,兩人倒還沒覺得什麽不妥,待發現那兩艘海船徑直朝著這艘商船來的時候,李劍淩的心間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安。


    他雖未曾回過中原,卻也時常聽薛訥說起,平常的時候,水師是不會出海檢查商船的,一般都是進港後檢查,為何現在卻要在海上巡檢?


    商船緩緩的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集合到了甲板上,婧兒父親文錦,婧兒母親明霜和文老頭也都出來了,文錦見李劍淩牽著婧兒,俊臉立刻沉了下去,一聲冷哼,快步走了上前,將婧兒拉了過去,婧兒歉然的看了李劍淩一眼,很乖巧的站在了父親身邊。


    水師海船上麵伸出了跳板,兩隊水師上了海船,一個水師將領掃了一眼甲板上的人,大聲說道:“今年五月,遼西契丹李盡忠、孫萬榮舉兵反唐!”


    船上“嘩”的一聲炸開了鍋,李劍淩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呆,臉色瞬間煞白了起來,婧兒發現了李劍淩的異樣,想要過去,卻被文錦拉住了,婧兒急得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出來。


    唐兵開始壓製騷亂的人群,待眾人漸漸安靜下來,那唐將續又說道:“爾等都是從遼北安東而來,為了防範細作混雜其中,探我大唐軍情,登州水師奉命例行巡檢!”


    然後唐兵開始一個個的詢問、登記起來。


    李劍淩一臉病態,之前又被契丹反唐的消息震懾了心神,此時被海風一吹,李劍淩的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那唐將見了李劍淩的“異樣”,麵色一沉,徑直走了過來。


    沒問幾句話,那唐將忽然出手,朝著李劍淩胸口抓來,李劍淩一驚,下意識的以軍中近身手法反擊,但畢竟重傷未愈,被那唐將抓開了衣服,一條猙獰的長疤暴露出來,重新裂出了鮮血,那唐將麵色一變,沉聲喝問:“這是怎麽傷的!”


    “劍淩――嗚嗚嗚――”


    婧兒驚呼,卻被文錦捂住了嘴巴,退到了家丁身後,李劍淩瞥了一眼文家的人,卻見他們似乎都在躲避著唐軍,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身份,但是這兩個月,除了和婧兒的父親相處的不好外,跟其他三人都是相處的不錯,也不想連累了他們,抬頭看著那唐將,冷聲道:“刀傷!”


    “被什麽刀所傷?”


    李劍淩沉默了一會,道:“橫刀!”


    唐將劍眉一皺,喝道:“被誰所傷!”


    李劍淩知道事情要壞了,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道:“契丹人!”


    唐將冷笑一聲,道:“狡辯,傷你之人的刀法明明是我大唐軍中刀法,兵刃又是我唐軍常用橫刀,怎麽可能是契丹人傷你!”


    李劍淩無言以對,那唐將冷笑一聲,喝道:“來人,拿下!”


    “大唐軍刀儀、障、橫、陌之刀法我都會,為何你要疑我死契丹細作!”


    李劍淩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隻好想以軍中刀法讓這個唐將相信,不料那唐將理都不理,大喝道:“有何冤屈去跟刺史大人說,本將隻管抓人,不管審案!拿下!”


    李劍淩沒想到,自己在新城被契丹人追殺,好不容易到了大唐,卻被當作了契丹細作抓了,而且連解釋都無法解釋,當真是鬱悶之極。


    側頭看去,卻正好看見淚流滿麵的婧兒,雙目中盡是痛苦之色,看到婧兒,李劍淩鬱悶稍減,強自擠出了一絲笑容,做了一個“放心”的口型,便被唐兵帶上了水師戰船,到了登州,根本沒有過堂,就直接被壓進了登州大牢。


    李劍淩不是第一次進牢房,七歲的時候,他還在安東大牢中,斬殺了三名契丹俘虜,倒也不顯的如何驚慌,落在其他犯人眼中,卻是李劍淩乃是“慣犯”的最佳佐證。


    牢房是一個以強者為尊的地方,雖然李劍淩年紀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來惹他,來了飯菜,也是他最先拿了後,其他人才去哄搶,倒也讓李劍淩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三日後,兩個衙役前來押送李劍淩去過堂,一上堂,李劍淩便知道自己要糟了,那狗日的刺史大人,睡眼惺忪的坐在堂上,臉色蒼白,眼眶發黑,明顯昨夜酒色過度,根據文老頭相書記載,此等麵相之人,乃是既貪且色外加糊塗之人。


    不等身後的衙役踹他,李劍淩便主動跪了下去,他有爵位,見官不跪,但是現在,一切都成了過去,雖然是跪了下去,心中卻是大感不適滋味,不由暗自安慰自己道:“就當拜鬼吧!”。


    見他這般主動,那刺史卻是一呆,半響才拿起驚堂木一拍,大喝道:“堂下何人!”


    “李淩!”


    “大膽逆賊,竟敢偽冒宗姓,來人,給本官用刑!”


    李劍淩眉頭一跳,大喊道:“大人,我坦白,我姓淩名李,不是叫李淩!”


    “額――算你識趣!”


    那刺史見李劍淩這般快就“招了”,手一揮,屏退衙役,喝道:“本官知道,商船上的乘客都是有登記的人,唯有你是“半路上船”,又說不出家住何方,要去何處,處處透著可疑,你從實招來,是否是契丹派來的細作!”


    “大人明鑒!”李劍淩幹脆懶得反駁了,直接承認,道:“我以苦肉計上了商船,卻沒料到被大人給識破了???”。


    刺史得意的理了理胡須,語氣也溫和了下來,道:“你細細說來!”


    “額???這個???路上封鎖的厲害,碼頭也有重兵把守,我無法潛入,隻好用刀砍了自己一刀,然後跳下了海,用苦肉計上了商船???事情就是這樣的???”


    李劍淩信口胡說,但是那刺史卻也不至於這般昏庸,麵色一寒,驚堂木乍響,喝道:“胡說,哪有自己能用刀從琵琶骨砍到肋骨,你當本官是昏官嗎!”


    李劍淩當真愁了,碰上這等官員,清白不能還,就是栽贓陷害自己也不容易啊。


    “大人英明,這其實是被同夥砍的!”


    那刺史一聽,雙目一亮,道:“你同夥在哪,潛入我大唐究竟有何目的!”


    “回大人,同夥???同夥在我們互砍的時候???被我一不小心砍成了兩半???”


    刺史的眉頭跳了跳,脖子下意識的一縮,卻見李劍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至於說目的????涉及皇家的一些隱私,大人真想知道嗎?”


    每個昏官身邊,都有一個精明的


    掌書記,那刺史正要發話,卻被在一邊記錄的


    掌書記用眼神止住了。


    掌書記起身,一路小跑著到了刺史身邊,在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刺史麵色一變,看李劍淩的目光亦是避之不及,連忙說道:“既是如此,案情明了,那本官就判了,契丹細作李???淩李,以苦肉計偷渡上船,刺探我大唐軍情,證據確鑿,細作淩李供認不諱,三日後,押送刑部再審!”


    李劍淩十分配合的簽了字、畫了押,再次被押送回了大牢,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去了原來那個牢裏,而是進了另外一個牢房。


    牢房裏麵隻有一個人,李劍淩本能的感覺到了對方的危險,進了牢房後,自顧自的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裏麵,開始靜坐起來。


    到了半夜,李劍淩猛地睜開了雙眼,見到那個犯人正在鼓著眼睛打量他,見他發覺,那人怪笑一聲:“好小子,警覺性不錯!你是犯了什麽事,竟然還要押上京城去候審?”


    李劍淩複又閉上了眼睛,淡淡道:“碰上那等昏官,不犯事也得判個死刑,我還能活著進京,倒也不虧!”


    “哈哈哈???有趣有趣!”那人哈哈大笑道:“放心,你不會上京,也不會死,你會活得很滋潤!”


    說完,那人便不再說話,李劍淩以為自己又碰上了一個算命的,直到一個月後,李劍淩才明白他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三日後,李劍淩和同牢的那個囚犯,一同被押送上了囚船,沒想到押送的水師卻還是那名唐將,那名唐將湊上前,和李劍淩並排而走,快到碼頭的時候,那唐將忽然說道:“我看過你簽字畫押的罪狀,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對不起。”


    李劍淩一愣,不禁看了那唐將一眼,笑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你的職責!”


    那名唐將沒想到李劍淩竟然這般淡定,不由得也是一呆,又走了一段路,那唐將朝著李劍淩拱了拱手,道:“我叫許文茂,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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