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是誰嗎”看著柯鎮惡,劉靖似笑非笑說到。“而且,你一直在千方百計打聽我。我說的對嗎?”


    柯鎮惡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不過,很可惜。你除了知道我們是官軍,別的什麽都沒有打聽到。”劉靖嗬嗬笑道。“哦,對了,我們在允吾城的動靜你倒是打聽的清清楚楚。而且,記錄的很清楚。”


    話說完,劉靖拿出了一張紙,丟給了柯鎮惡。


    柯鎮惡拿起來一看,隨即額頭上冷汗直冒——紙上寫的,是他偷偷記錄下來的,今天一天,漢軍的所有動靜,甚至連漢軍的城防情況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不用裝出這幅可憐楚楚的樣子。本來,得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想一刀宰了你。可是冷靜下來後,卻發現沒有必要,而且你似乎還有些用。”劉靖憋了對方一眼,隨即丟過去一封書信。“這封信,你要交到韓遂手中……不過,你最好不要看裏麵的內容,不然的話你一定會沒命的。”


    “你們要撤走?”柯鎮惡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


    “真是個聰明的家夥。”劉靖嘴角一翹,笑了起來。“沒錯,我們就是要離開了,而且就在今天晚上,我們從允吾城退出去。”


    “這麽大的城,你舍得嗎?”柯鎮惡眼睛不斷閃爍著。


    “本來以為你還算聰明,沒想到也是個笨蛋。”劉靖搖頭道。“和性命相比,這座城很重要嗎?再說了,是我大漢的東西,誰都拿不走;就算有人搶了去,最後還是會回到我大漢的手中的。”


    “你就不怕我聯合城中的豪強大戶連夜造反,拖住你們?”


    “哈哈哈……”劉靖放聲大笑起來。“說你蠢,還真是蠢到家了。你們趕緊造反,我還巴不得沒有一批人頭為我踐行,替我警告一下北宮伯玉和韓遂之流呢。”


    “你就是一個惡魔。”柯鎮惡感覺自己身子從腰部眼這脊椎一直到後腦勺都是冷的。


    “惡魔?哈哈哈……”劉靖再次大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個稱呼,我喜歡。”皺了皺眉頭。“可惜沒有人給我成為魔鬼的機會呀。”隨即搖頭歎息,似乎真的很可惜。


    “好了,你可以滾了。可以盡情在下麵玩你的小動作。真想在離開的時候送你一份大禮,可惜你八成不會配合。”


    柯鎮惡忙起身,匆匆向外跑去。


    “慢著,信你還沒有拿走呢。”柯鎮惡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響起劉靖的聲音。“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大漢蒼亭侯、虎賁中郎將劉靖,字仲方,弘農華陰人。”


    柯鎮惡轉身拿起信件,落荒而逃。


    看著柯鎮惡逃一般的身影,劉靖笑了起來。


    他相信,經過剛才那一番話後,柯鎮惡和城裏的豪強絕對不敢在下麵在搞什麽小動作了,至少在他離開之前不會。


    其實,發覺柯鎮惡在偷偷打探漢軍的行動這件事情也非常偶然。發覺這件事情後,劉靖第一時間就想到要把這個家夥殺了祭旗。不過冷靜下來一想,他想到了一個計策,即可以震懾一下城中這些大戶,警告他們一下;又可以給叛軍內部挑撥一下首領之間的相互關係,他可是打聽到,韓遂、邊章跟李文侯等人的關係可並不和睦。


    於是,就有了如今黃昏時分這場和柯鎮惡之間的對話,還有讓他交給韓遂的一封信——這信裏麵,自然有一些貓膩。劉靖可以保證,韓遂收到這封信後,表情一定會很精彩,要是被別人看到信的內容的話,故事還會更精彩。


    轉眼間,天黑了下來。劉靖隨即下令,除了必要的把守城門的力量之外,其餘人馬全部出南門,在城外二裏處集結,等候命令。


    今天晚上漆黑無比,沒有月亮,更沒有一點星光。


    “出發。”將近子時,劉靖看了一下時間,翻身上馬,率領漢軍出南門,把守各個城門的漢軍接到命令之後也放棄防守,追趕大部隊。


    出了允吾南門時,劉靖回頭望了一眼城門樓,嘴角一瞧,笑了笑,轉身沒入黑暗當中。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匆匆而來的叛軍到了允吾城外,這一次是有北宮伯玉和韓遂親自帶隊,一共率領了一萬人馬。


    到達允吾城外的時候,看到城門打開,行人進進出出,兩個人一時間麵麵相覷,摸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文約,這城門怎麽大開,不見一個漢軍的影子呀?”北宮伯玉狐疑道。“那劉靖,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這個……我也不清楚。”韓遂有些遲疑。


    誰知道這沒有一兵一卒的情況是不是那詭計多端的劉仲方設計的什麽陰謀詭計,等著兩個人鑽進去呢。


    進城,還是留在原地不動。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難以決斷。


    城門處,進進出出的行人們看到遠處地平線上突然出現大批軍隊,一下子慌亂起來,紛紛往城裏跑。不大一會兒,原本熱熱鬧鬧的城門口,變得冷冷清清的,不見一個人。


    “將軍,不如先派偵騎到城裏查探一番。也許,那劉靖已經帶著漢軍跑了。“過了好大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的韓遂對北宮伯玉建議到。


    “這樣也好,省的又被那小賊給騙了。”北宮伯玉點點點頭。


    “將軍,慢著。有情況!”北宮伯玉正要派出偵騎,韓遂突然間叫住了他。


    “怎麽了?”


    “將軍,你看城門,有人騎著馬向我們這邊來了。”韓遂指著遠處一隊快速向己方移動的人馬,說到。“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全軍戒備。“北宮伯玉衝身後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叛軍全部握緊了武器,等待著命令。


    “敢問前方可是北宮將軍的軍隊?”從城裏而來的那一小隊人馬在距離北宮伯玉兩百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衝著他們大聲喊到。


    “沒錯,我們正是。你們是何人?為何接近我們?”北宮伯玉正要搭話,韓遂一把拉住他,自己騎著馬上前幾步,回答到。


    “太好了。”那隊人馬一聽到十分肯定的回答,高興不已,打馬就要上前。


    “站住。你們是何人?”一看對方縱馬靠近,還不清楚對方底細的韓遂厲聲道。“速速報上名來,不然就對不住了。”


    對方聞言,立馬勒住坐騎,從中出來一個身材矮胖皮膚黝黑的中年人,衝著韓遂遠遠抱了一圈:“將軍,對不住,是我們唐突了。我是允吾城中柯家家主柯鎮惡,我身後都是城中幾個家族的家主,看到大軍,特來迎接大軍入城。”


    “哦,柯家……你們過來吧。”聽到來人自報姓名,是允吾柯家家主,韓遂放下了警惕之心,衝來人道。


    “這位就是北宮將軍。”將眾人引導到北宮伯玉跟前,向眾人介紹到。


    “見過北宮將軍。”柯鎮惡和眾多家主向北宮伯玉見禮。


    “見過眾位家主。”北宮伯玉回禮後,接著問到。“城中可有漢軍?”


    “回稟將軍,漢軍已經在昨天夜裏就離開了允吾。”柯鎮惡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道。


    “昨天夜裏就離開了。”北宮伯玉和韓遂一陣愕然。


    “這家夥,跑的倒不慢。”韓遂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不過心裏卻在讚歎劉靖的機敏和果斷。捫心自問,守著這麽大的一座城池,他可不會這麽幹脆的就放棄。“那你們可知道他們往哪裏去了?”


    “不知道。”眾人搖搖頭,柯鎮惡接著說到“昨天夜裏,我派人暗中暗中跟蹤,漢軍大部分都是從南門撤走的,那漢軍的首領劉靖,也是從南門離開的。不過,很可惜,他們跑得太快了,我的人追了十裏之後,就不見了他們的蹤跡。”


    “南門……”韓遂沉思起來。


    “算了,我們先入城吧。大軍奔波了大半天,又累又渴的。”北宮伯玉對韓遂說到。


    “對,對。將軍,你們還歐式趕緊入城吧。你們不來,城裏連個主心骨都沒有。”柯鎮惡等人忙不迭應到。


    “先進城也好。”韓遂點點頭。


    大軍入城,柯鎮惡等人以犒軍的名義擺下宴席,邀請北宮伯玉和韓遂前往允吾城最好的酒肆,想要借此拉近和叛軍的關係。


    酒宴中,歌舞歡愉,賓主盡歡。


    “對了,北宮將軍,不知道貴軍當中,有沒有一個叫韓遂的將軍。”柯鎮惡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對北宮伯玉說到。


    “有,他就是。”北宮伯玉笑著指著韓遂道。


    “柯家主,可有什麽事情嗎?”韓遂見柯鎮惡詢問自己,就言到。


    “韓將軍,那個劉靖,在率軍離開之前,把小人叫到郡守府,好一通訓斥,最後交給小人一封信,要小人務必送到韓將軍手中。”柯鎮惡趕緊把信的事情前前後後都和盤托出。


    “劉靖要你轉交給我一封信?”韓遂愣住了。


    “是的,這就是劉靖要小人交給韓將軍的信。”話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信封,叫到韓遂手中。


    “文約,那劉靖為何要給你一封信?”一旁的北宮伯玉問到。


    “我也不知道。”韓遂搖頭道。


    “管他呢,先看看再說。”話說完,北宮伯玉從韓遂手中拿走信封,拆開了信封。


    打開信封之後,一看內容,北宮伯玉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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