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


    俺覺著自己很努力,可是為什麽收藏一點兒都不懂呢?為什麽呢?你們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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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大地,難得有一次好天氣。


    太陽,破曉時分就跳出了地平線,給這西北大地帶來了久違的溫暖。


    不過,漢軍可沒有心情向太陽取暖。


    臨近午時時,漢軍營門外,出現近萬羌兵,黑壓壓的一片,向大營殺來。


    羌兵,又要進攻了。


    漢軍,嚴陣以待。


    “弓弩手,準備!”一個八字胡的軍司馬正在指揮著大營中的弓箭手進入陣地。


    轉眼間,羌兵距離大營二百步。


    “蹶張弩,放!”


    一支支箭矢,衝向羌兵。


    看到漢軍放箭,早已經適應了漢軍進攻方式的羌兵立即舉起木盾;於此同時,整體也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一輪輪箭矢放出,飛向目標。


    羌兵雖然已經適應了漢軍的進攻方式,也做了防護。但是,盾牌的缺乏還是讓遭受箭雨洗禮的羌兵後麵的士兵傷亡嚴重。


    蹶張弩放了五輪箭後,羌兵到了五十步開外。


    “蹶張弩,後退。弓箭手,準備!”


    隨著一聲令下,蹶張弩手紛紛退下,弓箭手進入陣地。


    “放!”


    羌兵進入距離營門五十步內後,弓箭手開始發威。


    此時,羌兵的木盾大多數已經破碎,不堪大用。所以,弓箭手距離目標的距離又非常近,命中率一下子提高了許多。前排的羌兵紛紛被漢軍弓箭手射中,倒在了地上。


    羌兵的攻勢,為之一滯。


    “衝!衝過去!衝過去,漢軍就是羔羊!”羌兵人群中,羌族軍官們用羌語為自己的麾下打氣鼓勁,指揮著他們繼續向軍營衝鋒。


    “長槍手,準備!”


    “校刀手,準備!”


    漢軍大營中,軍官們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漢兵準備應戰。


    弓箭手射出三輪箭後,羌兵已經近在眼前。


    “弓箭手,退後!”


    “長槍手,上前!”


    弓箭手從兩旁撤出,一排排長槍手上前,緊握長槍。


    “長槍手,刺!”


    隨著一道命令。


    第一排的長槍手隔著柵欄刺向羌兵,緊挨著柵欄要翻柵欄的羌兵被長槍刺中,倒斃在柵欄外麵。


    第一排長槍手刺出後,隔了兩息的時間,第二排長槍手刺出。


    第二排長槍手刺出後,又隔了兩息時間,第三排長槍手刺出。


    此時,第一排長槍手已經收回長槍。


    第三排長槍手收回的時候,第一排長槍手第二次刺出。


    就這樣,三排長槍手連綿不絕,隔著柵欄刺向羌兵……


    前麵羌兵的身死,不僅沒有嚇退後麵的同伴,反而刺激了他們的血性和鬥誌,不要命的向漢軍大營湧去。


    一刻鍾後,大營柵欄搖晃的越來越厲害,眼看就阻擋不住羌兵,倒塌在即。


    “長槍手,依次後退。”


    自第三排長槍手起,一排排慢慢後退,依次推到盾牌手後麵。


    “校刀手,上前。隱匿於盾牌手身後。”


    校刀手貓著腰,躲在盾牌手身後。


    如此,漢軍大營中,在距離柵欄後麵一丈之外,漢軍組成了一道防線。盾牌手在最前麵,用盾牌阻擋羌兵的進攻。盾牌手身後,是兩排校刀手;而在校刀手身後,則是三排長槍手。


    羌兵靠近盾牌防線的時候,長槍手會通過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刺出去,將羌兵刺殺在地。至於漏網之魚,則有兩排校刀手掃尾。


    這樣一來,基本上可以保證攻到防線跟前的羌兵死在漢軍防禦之下。


    漢軍的防線剛剛就緒,大營柵欄再也承受不住壓力,轟然倒塌。


    羌兵猶如衝決了大壩的大浪,殺入漢軍大營,隨即就撞上漢軍的盾牌防線,進攻勢頭再次被遏製住。


    漢軍防線身後二十步外,所有的蹶張弩手、弓箭手在難得的片刻休息之後,再次嚴陣以待,再次將目標對準了羌兵。


    “放!”


    這一次,所有的弓弩手不再奢求命中率,密密麻麻的羌兵已經不需要準確率,隻要射出去,基本上都能命中目標,所以讓他們隻求在最短的時間裏射出盡可能多的箭矢。


    近處,漢軍的防線幾乎牢不可破,一個個同伴倒下都沒有突破防線;即便是偶爾突破,漢軍也會很快堵上。


    遠處,漢軍的弓弩手射出的箭矢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落在頭頂上,一個個羌兵還沒有和漢軍戰鬥,就倒在了箭矢之下。


    短兵相接,短時間內不是漢軍對手;遠程打擊中,叛軍自己更是隻有挨打的份兒。所以,盡管叛軍悍不畏死,但是這麽大的傷亡也讓他們一時間產生了畏懼之心。


    一個多時辰過去,漢軍的防線看起來依舊牢不可破。


    這一次參與進攻漢軍的羌兵,都是一些小部落的戰士。眼看著自己部落的勇士們傷亡慘重,這些部落的首領再也坐不住了,紛紛跑到北宮伯玉麵前,哭訴起來。


    他們是小部落,此次跟隨北宮伯玉反叛漢室,幾乎抽出了自己部落全部的勇士。若真是這些勇士們全部死在這裏,那他們的部落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都不一定。


    草原遊牧民族信奉赤裸裸的弱肉強食法則。這些小部落一旦沒了可以征戰的勇士,除了被大部落屯吞並,在沒有其它出路。


    眼看兵無戰心,叛軍主將北宮伯玉歎息一聲,下令鳴金收兵,暫時息戰。


    “將軍,不可收兵呀。漢軍隻是一口氣撐著而已,隻要我們頂過去,漢軍今日必然難逃覆滅的下場。”眼看北宮伯玉鳴金收兵,一旁的韓遂趕緊站起來說到。


    “我也知道。但是,這些部落的勇士們已經沒有了戰心。再讓他們呆在戰場上,也隻是徒增傷亡罷了……而且,若真是他們全死在戰場上,也無法向這些酋長族長交代。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退下,再做打算。”北宮伯玉眨著自己的三角眼,說到。


    “將軍的意思是,和漢軍車輪戰。”韓遂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沒錯。”北宮伯玉的三角眼中泛著絲絲寒光。“漢軍人數不足四千,逼著我們十餘萬大軍可少了太多。我就是要和他車輪戰,一個時辰上一萬人,一個時辰上一萬,讓他們不能安歇。而我們,除了折損一些人,可沒有其它損失。至於漢軍,死一個可就少一個呀……”


    “將軍,我突然間有些憐憫漢軍的主將,劉靖了。”韓遂說到。“就算知道將軍的打算,也無能為力。”


    “哈哈哈……”北宮伯玉大笑起來。“鳴金,收兵!”


    一陣金鳴,羌兵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經受著巨大壓力的漢軍全部都鬆了一口氣。若是羌兵一直就這麽打下去,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會撐多久。


    “將軍,叛軍退下了。”一個親兵跌跌撞撞跑進劉靖的大帳中,向他報喜。


    “退下去了……告訴兒郎們,叛軍並不是真的退去了,而是在換人。讓他們抓緊休息,等下還有惡戰等著我們。”劉靖略一思索,說到。“反賊北宮伯玉、邊章和韓遂等人,可不是傻子。”


    “將軍。叛軍真的退了呀……”親兵一下子迷糊起來。


    “我來問你,叛軍又多少人?”劉靖歎了一口氣,問到。


    “有十萬人吧。”親兵皺著眉頭說到。


    “那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現在還有三千多人。”


    “你說,叛軍要是一萬人進攻一個時辰,可以進攻幾次?”


    “十次。”


    “我們能頂住連續十次進攻嗎?”


    聽到劉靖這個問題,親兵的連一下子變得刷白刷白。


    三千人,能夠阻擋十萬人連續不間斷十次進攻嗎?


    要是據城而戰,親兵認為雖然勉強,但是叛軍的十次進攻還是能夠堅持下來。但是,如今是在野戰,而且己方是疲憊之師。十次進攻……肯定是守不住的。


    “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隻要我們能夠堅持到天黑。那麽,明日,我們就不用再麵對叛軍了。所有的東西,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看到親兵差點兒癱倒在地,劉靖安慰起來。


    “真的?”親兵的眼睛一下子恢複了光彩。


    “真的。”劉靖點點頭。“你去告訴我們勇敢的兒郎們,堅持到天黑,我帶他們離開!”


    “諾!”親兵高興地離開了大帳。


    “老朋友,你已經很久都沒有飲血了。今日,就讓你喝個夠!”親兵離開大帳之後,劉靖拔出自己寶刀,喃喃道。


    自去年攻占武功之後,他的寶刀就已經沒有再殺過人了。


    今日,麵對十餘萬叛軍的進攻,三千漢軍岌岌可危。今日之凶險,異於往日。近身肉搏,再說難免。


    生或者死,就在今日!


    想到這裏,劉靖握緊寶刀,大步離開了大帳。


    劉靖所料,半分不差。一刻鍾後,北宮伯玉和韓遂再次派出上萬兵馬,向漢軍殺來。


    “兒郎們,今日惡戰在所難免。生與死,亦在今日。殺——”


    叛軍很快突破了漢軍的防線,和漢軍攪在了一起開始了肉搏戰。劉靖發出決死宣言後,也跳入了人群中,和叛軍廝殺起來。


    這一戰,從午後一直廝殺到日落。


    漢軍雖然人少,但是按照劉靖的要求,結成一個個的三角陣,給叛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但是,己方也付出了千餘人的傷亡。


    當叛軍鳴金收兵的時候,三千多漢軍,隻剩下不足兩千人,而且個個帶傷。


    望著落入西陲的血色殘陽,劉靖心中舒了一口氣。


    終於,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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