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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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子時了，槐裏城外羌軍大營的中軍大帳卻依舊燭火通明。
“皇甫嵩到了長安？”一個中年將領手中拿著一份探報，沉吟著，隨即就沉思起來。
中年將領一雙濃眉吊梢斜入兩鬢，虎目鷹鼻，一張圓臉上飽經風霜。此人，正是叛軍首領之一，前涼州名士之一的韓遂。
“來人，立即趕往美陽，告訴邊將軍，就說我打算進攻茂陵和細柳，請他立即率兵趕來槐裏與我部匯合。”韓遂召來一個斥候吩咐命令，而後又召來一個斥候。“你立即趕往郿縣，告訴李將軍和北宮將軍，我先鋒大軍要進攻茂陵、細柳，請他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槐裏，防止被漢軍襲擊了我軍背後。”
揮退了斥候之後，韓遂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案牘，繼續沉思起來。
第二日午時，邊章就領著大軍到了槐裏，與韓遂部匯合。
見到邊章，韓遂頗有些意外，拉著邊章的手臂笑到：“兄長怎麽來的這麽早？本以為兄長要到下午才能趕過來呢。”
“接到文約你的通報，我一直放心不下，不到四更，就讓人開始拔營，想著早一日能和文約你匯合，早一日進入長安城呢。”邊章哈哈笑到。
“兄長如此支持遂，遂安敢有不盡力之心。兄長，我在這裏立下誓言，三個月之內，必入長安！”韓遂聽到這話，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下了保證。
“好！有文約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邊章拍了拍韓遂的肩膀，大笑道。
“兄長，我已經在中軍大帳備下薄酒，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兄長，請！”
“好！走！”
二人入帳，吃了一番酒後，邊章突然間有些擔心道：“文約，我們這樣冒然進攻茂陵和細柳，會不會有些太過於倉促了？朝廷的力量，畢竟是我們無法抗衡的。”
“唉，兄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話說回來了，你我兄弟二人，當初是自願反叛的嗎？還不是那李文侯、北宮伯玉這些蠻子殺死了陳使君後又拿著刀子架到了咱們脖子上，不得已而為之嗎？再說朝廷，我們被脅迫之後，根本不給我們辯解的機會，就下令緝拿我們，逼得我們隻能改換名字，也再無退路啊。”
邊章聞言，默然以對。
是呀，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又深陷賊軍，誰願意與朝廷抗衡？本來是西州名士，如今卻落得個身敗名裂。
“再說了，兄長，我這次匆忙進攻茂陵和細柳，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邊章看向韓遂。
“朝廷的力量我們是無法抗衡，但是兄長不要忘記了，朝廷的力量可是分散在海內十三州部，山東黃巾餘孽依舊沒有消散，朝廷就是想集中力量對付我們，也不是一時間可以辦到的。而且，對於涼州，兄長你也知道，朝廷之中一直存有分歧，守棄不定。”
邊章點點頭。作為涼州人，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朝廷關於涼州棄守的百年之爭？
“如今皇甫嵩入長安不足十日，城內的關係隻怕都還沒有理順，又怎麽會集中精力對付我們呢？”
“而且我這番舉動，既是為了試探，也是要逼迫皇甫嵩。”
“試探？逼迫？”邊章喃喃到，隨後眼睛一亮。“你是說利用五陵？”
“沒錯，我就是要逼迫。前漢凡二百一十四年，鹹陽原上九座陵墓，高皇帝的長陵就在這裏。我就不信，我們兵鋒直指之處，他皇甫嵩會不著急？”
“皇甫嵩乃是當世第一名將，若是失了長陵，他可就難逃一劫。朝廷必定會換主將，到時候可是比他皇甫嵩好對付多了。”
“高！文約，果然是高人有高招！”聽到這一番分析，邊章豎起了大拇指，對韓遂佩服不已。
“哈哈哈，兄長謬讚了！”韓遂大笑到。“隻要等到李文侯和北宮伯玉一到，我們就立即出發。”
“來，我敬文約一杯！祝我們馬到功成！”邊章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韓遂和邊章痛飲之時，還不知道此時遠在郿縣的羌族大軍因為韓遂而爭吵不休了。
“他韓文約是個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前鋒，竟然敢命令我們。還真把自己當成一軍主將了？要不是他那個涼州名士的稱號，就他那熊樣，我呸！”李文侯在大帳當中不停地發著牢騷，十分不滿韓遂。
“文侯，莫要如此。韓文約隻是派人來傳話，又不是命令你我。你又何必動氣呢？”一旁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勸到。
“不是命令？伯玉，不是我李文侯駁斥你的麵子，你看看他那口氣，‘務必於三日之內趕到槐裏，駐守槐裏，防止漢軍截斷歸路’，務必，這還不是命令嗎？”李文侯拿著韓遂的書信，使勁的抖落著，而後又扭頭對帳中其它羌族部落的人道。“諸位，你們說是不是？”
“是呀，這不是命令又是什麽？”
“這韓文約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嘛。”
“……”
“我們絕對不能容忍一個漢人騎到我們脖子上，我們可是已經被欺負了數百年了，想殺就殺，想安撫就安撫，想掌控就掌控？這種日子，已經過去了。他韓文約，必須聽從我們的！”李文侯大義淩然地咆哮起來。
“對，沒錯！”
“想騎到我們脖子上，先問問我白鳥答不答應。”
“必須讓韓遂知道，這涼州到底是誰的天下。”
“……”
看到一個個被李文侯煽動起來的，群情激奮的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領，北宮伯玉感到一陣頭大。
這些家夥……
還有一個李文侯，看樣子是想趁機奪權呀。不行，必須找個機會，打擊他一下才會老老實實給我呆著。
想到這裏，北宮伯玉站了起來：“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大帳之內漸漸停下了爭吵，安靜了下來。
“大家以為，我軍下一步給如何選擇呢？韓遂部又該如何回複呢？大家做出一個決定吧。”北宮伯玉說到。
下麵議論紛紛，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我們置之不理，任他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反正他的部下也不是我們大家的。”李文侯突然間站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建議，眼睛裏閃現著狡黠。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現在還想著算計我。”韓遂收到李文侯和北宮伯玉的信，推說暫時無法成行，讓他心中大怒。
“出發！我們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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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將領一雙濃眉吊梢斜入兩鬢，虎目鷹鼻，一張圓臉上飽經風霜。此人，正是叛軍首領之一，前涼州名士之一的韓遂。
“來人，立即趕往美陽，告訴邊將軍，就說我打算進攻茂陵和細柳，請他立即率兵趕來槐裏與我部匯合。”韓遂召來一個斥候吩咐命令，而後又召來一個斥候。“你立即趕往郿縣，告訴李將軍和北宮將軍，我先鋒大軍要進攻茂陵、細柳，請他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槐裏，防止被漢軍襲擊了我軍背後。”
揮退了斥候之後，韓遂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案牘，繼續沉思起來。
第二日午時，邊章就領著大軍到了槐裏，與韓遂部匯合。
見到邊章，韓遂頗有些意外，拉著邊章的手臂笑到：“兄長怎麽來的這麽早？本以為兄長要到下午才能趕過來呢。”
“接到文約你的通報，我一直放心不下，不到四更，就讓人開始拔營，想著早一日能和文約你匯合，早一日進入長安城呢。”邊章哈哈笑到。
“兄長如此支持遂，遂安敢有不盡力之心。兄長，我在這裏立下誓言，三個月之內，必入長安！”韓遂聽到這話，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下了保證。
“好！有文約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邊章拍了拍韓遂的肩膀，大笑道。
“兄長，我已經在中軍大帳備下薄酒，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兄長，請！”
“好！走！”
二人入帳，吃了一番酒後，邊章突然間有些擔心道：“文約，我們這樣冒然進攻茂陵和細柳，會不會有些太過於倉促了？朝廷的力量，畢竟是我們無法抗衡的。”
“唉，兄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話說回來了，你我兄弟二人，當初是自願反叛的嗎？還不是那李文侯、北宮伯玉這些蠻子殺死了陳使君後又拿著刀子架到了咱們脖子上，不得已而為之嗎？再說朝廷，我們被脅迫之後，根本不給我們辯解的機會，就下令緝拿我們，逼得我們隻能改換名字，也再無退路啊。”
邊章聞言，默然以對。
是呀，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又深陷賊軍，誰願意與朝廷抗衡？本來是西州名士，如今卻落得個身敗名裂。
“再說了，兄長，我這次匆忙進攻茂陵和細柳，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邊章看向韓遂。
“朝廷的力量我們是無法抗衡，但是兄長不要忘記了，朝廷的力量可是分散在海內十三州部，山東黃巾餘孽依舊沒有消散，朝廷就是想集中力量對付我們，也不是一時間可以辦到的。而且，對於涼州，兄長你也知道，朝廷之中一直存有分歧，守棄不定。”
邊章點點頭。作為涼州人，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朝廷關於涼州棄守的百年之爭？
“如今皇甫嵩入長安不足十日，城內的關係隻怕都還沒有理順，又怎麽會集中精力對付我們呢？”
“而且我這番舉動，既是為了試探，也是要逼迫皇甫嵩。”
“試探？逼迫？”邊章喃喃到，隨後眼睛一亮。“你是說利用五陵？”
“沒錯，我就是要逼迫。前漢凡二百一十四年，鹹陽原上九座陵墓，高皇帝的長陵就在這裏。我就不信，我們兵鋒直指之處，他皇甫嵩會不著急？”
“皇甫嵩乃是當世第一名將，若是失了長陵，他可就難逃一劫。朝廷必定會換主將，到時候可是比他皇甫嵩好對付多了。”
“高！文約，果然是高人有高招！”聽到這一番分析，邊章豎起了大拇指，對韓遂佩服不已。
“哈哈哈，兄長謬讚了！”韓遂大笑到。“隻要等到李文侯和北宮伯玉一到，我們就立即出發。”
“來，我敬文約一杯！祝我們馬到功成！”邊章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韓遂和邊章痛飲之時，還不知道此時遠在郿縣的羌族大軍因為韓遂而爭吵不休了。
“他韓文約是個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前鋒，竟然敢命令我們。還真把自己當成一軍主將了？要不是他那個涼州名士的稱號，就他那熊樣，我呸！”李文侯在大帳當中不停地發著牢騷，十分不滿韓遂。
“文侯，莫要如此。韓文約隻是派人來傳話，又不是命令你我。你又何必動氣呢？”一旁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勸到。
“不是命令？伯玉，不是我李文侯駁斥你的麵子，你看看他那口氣，‘務必於三日之內趕到槐裏，駐守槐裏，防止漢軍截斷歸路’，務必，這還不是命令嗎？”李文侯拿著韓遂的書信，使勁的抖落著，而後又扭頭對帳中其它羌族部落的人道。“諸位，你們說是不是？”
“是呀，這不是命令又是什麽？”
“這韓文約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嘛。”
“……”
“我們絕對不能容忍一個漢人騎到我們脖子上，我們可是已經被欺負了數百年了，想殺就殺，想安撫就安撫，想掌控就掌控？這種日子，已經過去了。他韓文約，必須聽從我們的！”李文侯大義淩然地咆哮起來。
“對，沒錯！”
“想騎到我們脖子上，先問問我白鳥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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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個個被李文侯煽動起來的，群情激奮的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領，北宮伯玉感到一陣頭大。
這些家夥……
還有一個李文侯，看樣子是想趁機奪權呀。不行，必須找個機會，打擊他一下才會老老實實給我呆著。
想到這裏，北宮伯玉站了起來：“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大帳之內漸漸停下了爭吵，安靜了下來。
“大家以為，我軍下一步給如何選擇呢？韓遂部又該如何回複呢？大家做出一個決定吧。”北宮伯玉說到。
下麵議論紛紛，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我們置之不理，任他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反正他的部下也不是我們大家的。”李文侯突然間站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建議，眼睛裏閃現著狡黠。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現在還想著算計我。”韓遂收到李文侯和北宮伯玉的信，推說暫時無法成行，讓他心中大怒。
“出發！我們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