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已經突破了南岸大營?”聽到漢軍不到半天就突破了南岸大營,張梁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有些不相信。


    在他看來,南岸大營雖然不是固若金湯,但是也不是輕易能夠攻破的,更何況自己還派出了三千黃巾力士。


    “這……怎麽可能?”張梁雙眼赤紅,死死盯著報信的人。“張彥那個廢物是怎麽指揮的?”


    張彥,乃是界橋黃巾兵的主將。


    “沒什麽不可能,因為對手是皇甫嵩。”張角這時出現在大堂上,淡淡道。


    “大兄。你病著,不是要多多休息嘛,有怎麽出來了。”張梁一看是張角,急忙說到。


    “漢軍大營突破南岸大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張角在侍女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上,咳嗽了幾聲,接著說到。“你也不要責怪仲青了。他能夠在漢軍突破南岸大營後調集弓弩手阻擋漢軍過河,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是。”張梁應到,看到張角不停地咳嗽,他心中擔心不已。“大兄,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有你?我能放心的下嗎?一個南岸大營被攻破的消息,就能讓你坐立不安,我能放心的下嗎?”張角瞪了張梁一眼。“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身為一軍主將,要沉穩,要穩重。你為何一直就聽不到心裏去呢?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如何放心把數萬部眾交予你手?”


    “大兄……”聽到這話,張梁心中沒有來一陣心慌。


    “在調集三千弓弩手,交到仲青手中。告訴他,一定要好好守著。能守著最好,把漢軍擋在南岸;若是不能守……也要能拖延一ri是一ri。咳咳……”張角有條不紊吩咐著對策,話還沒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好了,我回去休息了。其餘的事情,你看按著安排吧。小寧是女兒身,這‘太平道’終究還是要交到你們兩個手中的。”


    “大兄……”張梁想說什麽,話卻被生生卡在喉嚨裏,就是說不上來。


    “好了,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打擾我了。”張角慢慢轉入後堂,消失在視線當中。


    “張角,又往界橋增兵了。”漢軍大營中,皇甫嵩正在和眾將商議胡須攻橋事宜,卻突然間得到界橋再次增兵的消息。


    “動作倒是不慢呀。上午才剛剛擊破他南岸大營,這下午就增兵北岸。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堵在南岸了。”傅燮聞言,笑了起來。


    眾將聞言,也笑了起來。


    上午剛剛攻破黃巾大營,雖然受阻不能一鼓作氣攻到北岸,俺是攻擊之順利卻出乎意外。所以,聽到張角再次增兵,他們也有心情笑起來。


    “看來張角十分畏懼我們呀。”和劉靖合作過的劉校尉這時笑著說到。


    聽到這話,眾將笑的聲音更大了。


    “張角增援北岸賊軍的,似乎大部分都是弓弩手。”


    皇甫嵩這一句話,讓眾人生生止住了笑容,仿佛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心裏麵的輕鬆,也立即被凝重所代替。


    “這可如何是好?”有一個校尉忍不住說到。


    眾人聞言,沉默不語。


    這個校尉之言,正是眾人心聲。


    就渡水過橋而言,若是黃巾軍增兵都是一些步卒,對於漢軍而言,不足為慮。因為,漢軍不怕近身搏鬥。都是百戰老兵,都是從死人堆裏出來的,再加上武器裝備jing良,所以無懼近身搏鬥。


    可是如今對方調集來的大多數是弓弩手。這個情況,可是大大的不妙。渡水過橋,一般人數都很少,而且速度很慢。這天生就是弓箭手的活靶子。


    因此,一聽到張角調集來的都是弓弩手,漢軍眾將全部愁眉緊鎖。


    尼瑪,打蛇打七寸呀!


    “不如,我們就硬衝過去吧。”劉校尉實在忍不住,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不行!人還沒衝過去,就被shè成刺蝟了。這根本就是送死。除非萬不得已,這個辦法還是不要用得好。”他話音剛落,當即就有人毫不猶豫地反駁到。


    “實在不行,我們就集中所有弩機,和賊軍對shè。”有人說到。


    不行!


    眾人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是這個辦法不行,而是這個辦法可以說渡河時破解對方弓箭大陣的最好辦法。可是,放在如今不成。


    因為,清河寬四百多步。而大漢的弩機有效shè程――四百步!


    所以,就算是把全軍的弩機弄到一塊兒,也shè不到對岸。就算是有幾支shè到了對岸,也沒有什麽殺傷力。


    所以,計策是好計策,但是不能用,說了也白搭。


    但是,眾人苦思冥想,依舊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劉靖也是皺著眉頭,默默無言。不過,突然間,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過隨即摸著下巴,繼續思考起來。


    皇甫嵩一直在注意著下麵的動靜,突然間發現劉靖坐直了身子,眼中還閃現出驚喜的光芒,心知他又想出了什麽點子:“劉靖校尉,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呀?”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向劉靖。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位小劉校尉足智多謀,所以都是一臉的期待。希望他能夠帶給大家意想不到的驚喜。


    看著眾人個個期待的眼神,劉靖苦笑一聲,還真不是一般的鴨梨山大。不過,既然皇甫嵩點了自己的將,幹脆就把自己剛剛想到的主意拿出來,眾人一起參詳,指不定還會有什麽驚喜,“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嘛――雖然現在諸葛亮還是小屁孩兒一個,不過這個歇後語沒用錯地方。想到這裏,他就從自己位置上站了起來。


    “將軍!諸君!靖也隻是想到了一個大概的主意,還不成熟。說出來之後,若是有什麽疏漏之處,還望諸君指正。請多多指教!”


    “劉校尉一向足智多謀。指教就談不上,請教還差不多。”有人接過話,笑著說到。


    眾人聞言,不覺莞爾。大帳內的氣氛為之一鬆。


    “我還是從張校尉的話語中得到的啟發。”張校尉,就是剛才提出集中弓弩和黃巾軍隔岸對shè的那個人,劉靖看向他,衝他一笑。


    “張校尉提出我們集中弓弩和賊軍隔岸對shè。但是,眾人皆知,這清河寬四百餘步,利箭縱然shè出,也難以飛過大河,更不要說shè殺敵人了。所以,我就想,我們能不能把距離拉近,這樣就可以和賊軍對shè了。”


    “可是如何拉近距離?難不成我們跑到水裏不成?”有人當場提出質疑。


    劉靖看著周圍眾人笑而不語。


    “界橋。”有人突然驚呼。


    眾人一看,是護軍司馬傅燮;隨即眾人又看向劉靖,想要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沒錯,就是界橋。”劉靖點點頭,肯定了傅燮的猜測。


    眾人得知答案,麵麵相覷。


    “劉校尉,你沒看玩笑吧?界橋寬度狹小,根本就沒有辦法擺開陣勢。再說了,就算能夠擺開陣勢,也僅僅隻能和橋對麵的賊軍對shè,對於岸邊的賊軍也沒有辦法呀。”


    “對呀。這個辦法,說了等於沒說呀。”


    “這可不行……”


    眾人聽到答案,不免有些失望。這個答案,有不如無。


    “好了,都不要吵了。聽劉校尉說下去。”端坐在主座上的皇甫嵩聽到劉靜的話,若有所思,止住了眾人的議論。


    “諸君之擔憂,靖心中有數。無非是對岸弓弩太盛,還有就是弓弩在界橋之上鋪展不開陣勢。”劉靖笑到。


    “我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了。”、


    眾人聞言,滿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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