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冒宮女的太監被兩個太監死死地摁在地上。


    聽到武媚娘站在自己的麵前詢問自己究竟是何人派來的,其實他早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信心,哪裏還管麵前的人是誰。


    刺客太監咬住牙,隻全神貫注地盯著地上的泥土,根本不理會武媚娘的盤問。


    武媚娘又了一遍:


    “快,你究竟是何人派來的,你竟然好大的膽子,活得不耐煩了。”


    武媚娘聲色俱厲地訓斥審問,可那假冒宮女的太監就是不回答,死死地咬住口就是不回答,押解他的另外兩個太監便一人一拳對著他的肚子和臉重重地打了過去,打得他眼角迸裂,嘴角流血,肚子劇痛,可是那人還是不,就是死撐著不。


    武媚娘氣急敗壞,心裏更是難受,這明明是給自己添堵。


    在如此喜慶的日子,竟然發生了這種事,著實讓她怒氣衝衝。


    一直在旁邊當作陪審團的丁瑜洲見狀,忙上前勸慰道:


    “皇後娘娘,問這人恐怕是問不出什麽了,倒不如查查他是來自何處。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進而或許能查出此人是何人。”


    武媚娘一聽,覺得丁瑜洲得有道理,強自壓製住剛才的怒意,對著丁瑜洲道:


    “還是你頭腦清醒,本宮著實被他們給氣糊塗了,竟然連這都忘記了。不過既然凶手都已經逮住了,本宮也不著急,還是等皇上來了之後,再一同審問吧,本宮見著這個人也甚是心煩,別讓他壞了本宮的好興致。”


    丁瑜洲聽到武媚娘這般,知道她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因為她實在詢問不出什麽,加上她知道皇帝就在附近,便想著等皇帝來再做打算。


    於是他們在太液池畔駐足,整個銀晃晃的世界依舊是大雪飄飛,雖然有傘打著,但雪花隨著冬風的裹挾,還是浸濕了武媚娘身上係著的那件白色貂毛大氅。


    丁瑜洲和眾宮人都垂手站立,任憑雪落在身上,對著藕香榭的方向望眼欲穿。


    等了好一會兒,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眾人開始有些焦急。


    武媚娘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轉頭對著丁瑜洲道:“你不是皇上就在附近嗎?藕香榭距離這裏也不遠啊,為何還不見皇上走來,按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皇帝應該早就到了呀。”


    丁瑜洲也有些納悶,按理這麽長時間走兩個來回都足夠了。藕香榭那邊的情況,他著實搞不明白,隻是目光忍不住向藕香榭處看去。


    因為大雪太濃擋住了視線,讓他無法看清藕香榭附近的情況,加上他派出去的太監也遲遲未回來稟報。


    丁瑜洲知道武媚娘不便對自己發火,但是知道她內心的焦急,忙回答道:


    “微臣也不曉得藕香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微臣出來有好一會了。”


    武媚娘心裏納悶,也忍不住向藕香榭看去,也是因為大雪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楚具體情況,對著粉兒道:


    “罷了,與其本宮在這裏等皇上,不如本宮去藕香榭一看,順便躲避一下這漫的飛雪啊。”


    粉兒等人忙答應著,丁瑜洲隨同他們一起浩浩蕩蕩向藕香榭走去。


    走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趕到了藕香榭。


    武媚娘他們來到藕香榭的時候,見藕香榭杯盤狼藉,已是人去殿空,皇帝並不在此。


    這時,殿裏負責收拾杯盤的人見到皇後來了,忙紛紛跪下行禮,不敢出聲言語。


    武媚娘不知道藕香榭的具體情況,見有宮人在收拾東西,便問道:


    “皇上去哪裏了?為何不見皇上的人影?”


    宮人們聽到新皇後語氣焦急的詢問,偷偷發現皇後的臉上並沒有帶著常帶的笑容,一臉嚴肅,不敢有任何的懈怠,越發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其中一個管事的宮女回答道:


    “皇上,剛才宴飲完畢,已經離開了。好像往別院去了。”


    武媚娘一聽皇帝去往別院,心裏咯噔一下,她深知那別院可是關閉那兩個饒地方。


    想到這,武媚娘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仿佛有漫飛雪積聚在臉上,隨時要傾瀉而出。


    武媚娘腳步有些淩亂,但是還努力保持著沉穩的姿態,走出藕香榭,徑直往別院走去。


    丁瑜洲看出武媚娘臉上突然之間增加的怒意,雖然他搞不清楚別院是何處,也弄不明白別院為何讓武媚娘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但是他隱約覺得這裏麵有很深的秘密。


    這讓丁瑜洲心生好奇,但是再往別院走,他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這裏是深宮禁苑,他一時之間不知自己是該離還是該跟。


    他要避嫌,因為他是外臣。


    沒有皇帝的命令,他不敢隨便進入後宮。


    他見武媚娘一直往前走,出言問道:


    “皇後娘娘,微臣恐怕再往前去,會多有不便。還是娘娘自行前往,臣等告退。”


    武媚娘聽丁瑜洲如此,擺擺手:


    “本宮知道你一向遵守禮法,不過這裏是禦苑,眾目睽睽之下,不必忌諱那麽多,你跟隨本宮一同前往就是。”


    丁瑜洲覺得武媚娘的有理,因為心中好奇,便跟著武媚娘一起前往別院去。


    大雪繼續飄飛,漫飛舞的雪花迷茫了雙眼,迷茫了所有饒視線。


    粉兒為武媚娘打著傘,但是那漫的雪花四處飄飛,無法遮擋,還是飄落到了武媚娘的身上,uu看書 .uukanshu 沾濕了錦繡衣衫。


    從藕香榭前往別院需要穿過一片開得正豔的梅花林,此時梅花開得正盛,香氣四溢。


    一旦入了梅林,便有一股清新的香氣包裹在四周,沁人心脾,可是此情此景根本不是賞梅的心情。


    因為武媚娘的心中充滿著怒氣,還充滿著擔憂。


    丁瑜洲見武媚娘的腳步匆匆,那皇後朝服因為走路而沾染了泥土和灰塵,她都無暇顧及,隻顧著自己腳步匆匆往前走去,向別院的方向走去。


    丁瑜洲偷偷看到武媚娘的臉色,她眉頭緊鎖,眼睛更是著急地向前方看去。


    他心裏搞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種局麵,別院難道真的就是武媚娘的致命所在?


    別院到底又是什麽地方?讓武媚娘如此心神不寧,甚至有些驚慌失措。


    即使當年在感業寺麵臨那麽嚴峻的情況,他也沒有見到武媚娘表現出今日慌張的神色。


    丁瑜洲著實搞不明白,以至於他想看清接下來到底將要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按理最近這是武媚娘最為喜悅的時刻,不至於發生讓武媚娘傷心的事情,可是接下來的事究竟是什麽事呢?


    別院又究竟是何方神聖的所在,難道是武媚娘的克星?


    丁瑜洲想到這些,不由得也加快了腳步,跟著武媚娘一起向別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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