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澄看見張陽再次陷入了危機,臉上終於好看了一些,抬頭看向站在二樓的秦宿,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臉上洋溢著笑容。


    “哈哈,張陽!沒有兵器的你就如同沒牙的老虎,還是乖乖受死吧!”


    張陽冷哼一聲,懶得回應,而是把目光看向對手魯森,這個家夥的戰氣實在太讓人難以抗拒,一近身就有沉重的壓力枷身,想要打都施展不開來。


    “一定有弱點的,不然他就無敵了!”


    張陽一邊回氣,一邊沉思,可是魯森哪裏會給他時間,腳步重重踏著地麵,厚重的戰氣在洶湧,慢慢向張陽壓來。


    巨斧再一次落下,這回沒有兵器下,張陽不得不盡力閃避,躲得極為狼狽,隻是似乎漸漸適應了壓力,張陽的反應靈動了一些。


    “是了,他的戰氣壓力極大,就好似泰山壓頂,所以他本身的度肯定不快!”


    度一直是張陽的優勢,不過現在已經被克製了,這一刻張陽轉了無數念頭,可是還是沒有對付眼前局勢的辦法。


    就在張陽陷入艱難境地的時候,一直觀看的秦宿忽然揚手射出三道針芒,瞬間穿進張陽的體內,讓他的戰氣運轉一滯,險些被魯森一斧斬中。


    “這針芒……不正好克製了魯森的戰氣麽!”


    雖然被針打入體內,但在張陽雄渾的戰氣下一下就被消融了,而張陽在瞬間就醒悟過來,要對付魯森的方法就是以點破麵。


    魯森的戰氣就像一座大山,想要抵擋沒有同樣境界是很難的,也隻有以點破麵才是克製之道。


    想到這裏張陽凝指成劍,戰氣在指尖上凝聚著,然後手指一劃,就好似一劍劈開了山,頓時將對方的戰氣劈開,然後欺身而上,劍指連連劈過,一下就把魯森的護身戰氣切割成無數段。


    然後不等對方把戰氣聚合,張陽身子一轉,循著剛剛切割開來的空隙切近魯森,然後劍指點出,一瞬間就在對方的丹田、心口和咽喉各刺了一記。


    度一直是魯森的弱點,不過他的戰氣厚重而又壓抑,所以總難被真正近身,張陽近身時他剛剛斬過一斧,根本就來不及收防。


    這一瞬間的變化實在太快,從秦宿射出的三道針芒,到魯森被三指點殺,也不過三五個呼吸的時間,戰鬥結束。


    “好快的領悟力!”站在二樓的秦宿看到這一幕亦是臉色微變,他終於不再保持平靜,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怎麽可能,明明占了這麽大的優勢為何都被殺了,魏雙,給我殺了他,他已經重傷了!”


    沈友澄氣急敗壞地叫道,三番兩次地被張陽反敗為勝,他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隻是事實確實是如此。


    魏雙乃是被聘請來保護沈友澄的,除非是張陽出手要殺沈友澄,否則他也不願意出手,畢竟上次校場一戰已經讓他自知不是對手,就算張陽現在重傷了,可是重傷之下還能殺死魯森,魏雙就更不可能出手了。


    “秦宿,你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快給我出手!”


    沈友澄接著向站在二樓的秦宿喊道。


    “哼,我可不是來耍猴給人看的,要戰那便去外麵,張陽你可敢來!”


    “你要戰,那便戰!”


    張陽大喝一聲,語氣囂張,姿態狂妄,哪裏還像剛剛一直被壓製得差點喪命的樣子,隨著秦宿往外麵而去,他立刻跟在了後麵,隻餘下無數看客還有沈友澄等人。


    “這個可惡的秦宿,為何他要去外麵!”


    今晚的情況幾番波折,最後還是出乎他的意料,沈友澄經心安排的布局居然全部都作廢了,怎能不叫他生氣。


    “好不容易從大牢裏找到四個武賁,可是沒想到居然死了三個!”


    沈友澄聽從朱岩明的建議,在大牢裏花錢賄賂了獄掾,然後以自由為條件把秦宿等人帶了出來,本來以為李優春和魯森兩人對張陽的度克製,足以輕鬆斬殺了他,卻不想竟然一個個反被張陽殺了。


    “給我追,一定要看到張陽被殺死我才甘心!”


    眼見兩人衝了出去,沈友澄也隻能咬牙忍著,一麵叫人追出去,不能親眼看見張陽被殺死,他不安心。


    張陽當然不是囂張地以為任何敵人都能打敗,隻是剛剛秦宿的話讓他心頭大悟,原來對方這是在幫他。


    三道針芒雖然攻擊不強,但怎麽也不該那麽輕易就被消融了,隻是由於剛才情況緊急,張陽本就沒時間去細想,直到魯森也被殺了,隻剩下一個大敵後,聽到秦宿的話,張陽才想到這一點。


    “三道針芒其實是在指點我,不曉得你為何幫我?”


    張陽追在秦宿的後麵,忍不住就開口問道。


    直到跑出了數裏,秦宿這才停下,然後一個轉身,忽然出手射出了十餘道針芒,在黑芒中針芒無跡可尋,張陽急忙把戰氣一爆,澎湃而出。


    幾聲尖銳的聲音響起,秦宿射出的針芒毫無阻滯地射進張陽的右手,骨折處傳來劇痛幾乎讓他叫了出來。


    “難道是我錯了,這秦宿根本就不是在幫我!”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張陽一瞬間想到這點,隻是不等他做出逃跑的選擇,秦宿再一次揚手射出十幾道針芒,接連打入了張陽的體內!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其一就是死,我得到自由;其二就是為我做一件事,我就會放你走!”


    秦宿說著,慢慢向張陽走來,好似雲淡風輕的話語傳來,讓處在痛苦中的張陽萬分不解。


    “你說什麽?”


    “本來我殺了你就可以得到自由的,不過看到你被沈友澄誣陷,我轉了心意,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秦宿的話幾乎讓張陽以為自己聽錯了,事情的展完全無法意料,看對方的表情似乎不像是戲耍的樣子。


    “我是被陷害入獄的,我要你幫我查清為什麽那人要陷害我,隻要你查清,並把我從牢裏解救出來,我們便各不相欠!”


    張陽扭了下身體,並沒有現異樣,而手臂的骨折處雖然疼痛,卻已經漸漸好轉了,張陽疑惑地道:“為什麽你要我幫你,如果你殺了我,不就自由了,到時你就可以自己去查了啊!你在我身體做了什麽手腳?”


    “無他,隻是替你將傷痛治療了下!”秦宿背著雙手,好似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我之所以不自己查是因為那人對我有戒心,肯定不會讓我輕易找到破綻的!”


    戰氣也能治療?這倒是第一次聽到,不過張陽隻一想也就釋然了,自己對戰氣的了解還並不全麵,武俠中的內功都能療傷,那這戰氣應該也有吧。


    “那你說那個陷害你的人是誰?”


    不用麵對生死之戰是最好不過,張陽覺得這秦宿似乎人不錯。


    “那人叫朱岩明,雙德縣的縣尉,領悟的是風之境,度極快!”


    “什麽?是他?”


    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朱岩明,張陽大感意外,不過那朱岩明與沈友澄同流合汙,也未必是好人。


    “哦?你認識他?是敵是友?”


    秦宿眉頭一揚,詫異地問道。


    “敵人!”


    張陽將昨天的事情粗略講了一遍,直把秦宿聽得直皺眉,既然是敵人,恐怕是無法調查了。


    “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


    就算沒有辦法,張陽也必須說有,要是秦宿因此而反悔了,那不曉得會不會對他下殺手。


    “好,給你十天的時間,否則我便自己動手!”


    秦宿說就直接往回走,似乎一點也不怕張陽反悔。


    終於逃過一劫,張陽看著招風客棧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次一定不能再這麽大意了,張陽忽然有些後怕,今晚要不是人品爆,剛好秦宿是被陷害入獄,不然還真沒有機會。


    兩人說完話就各自離去,後麵追來的沈友澄見隻有秦宿一人回來,連忙上前問是否殺了張陽,可是得到的答案卻讓他氣得破口大罵。


    “哼,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沒有殺了張陽我回牢裏呆著,你若再出言不遜,小心我出手殺了你!”


    被秦宿這一吼,沈友澄頓時住了嘴,隻是惡狠狠地看著他,道:“一定是你故意放走張陽的,否則他怎麽可能一出來就跑掉了?”


    “可笑,有這麽好的機會他不跑難道是要等死,我倒是太看得起他了,想不到他連應戰都不敢!”


    秦宿嘿嘿笑著,理也不理沈友澄,徑直往大牢方向走去。


    “怎麽會這樣?這秦宿到底是什麽人?”


    魏雙疑惑地問道。


    “他本是雙德縣的縣尉,隻是犯了罪,被懷疑與前朝餘孽唐耿暗中往來,所以被關壓在牢裏,隻是還未有足夠的罪證,因此未被處死!”沈友澄聞言大恨道,“看得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謀反之罪輕易能將他問斬,要不是他本是縣尉,有功勞在身,哪裏還需要罪證!”


    被張陽逃過一劫,沈友澄心裏越來越不安,隻是身邊沒有人能夠殺得了張陽,隻好趁著現在他已經重傷了,派人四處追捕。


    如今張陽的平頭型實在太與眾不同,所以隻能買了一頂鬥笠戴著,沈友澄派了人在城門把守著,而張陽暫時沒有打算出城,因此哪管城門有多少人馬守候著他。


    “朱岩明,這人當初也陷害了我,看來秦宿必是被他所陷害的,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兩人有恩怨麽?”


    想到要替秦宿查明被陷害的真相,張陽頓感頭疼,昨晚走得匆忙,什麽線索都沒有問一下,隻是知道朱岩明,卻是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正猶豫間,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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