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破虛後裔在白虎山有著特殊的意義,而白山君的父親,便是一位太上長老,其實力之強,地位之尊崇,猶在當今白虎山掌教之上。


    按說,白山君得到了那位太上長老的真傳,且修為也已經堪堪達到道果境巔峰,可以肯定的是,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踏入元嬰境,以他的實力,一刀劈下,就算當年的韓老謀,也不敢輕膺其鋒,更何況張天的修為,遠遠還沒達到當年韓老謀的神通境。所以,白山君主動出戰,車秀行等人並未阻止。


    在他們想來,白山君出麵,張天必死無疑,即便他青出於藍,也根本不可能對白山君造成什麽威脅。


    然而,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張天的修為的確不如當年的韓老謀,但他在對大地元神方麵有著極高的領悟,且機緣巧合的通過了大澤部落的考驗,得到了鯤鵬之心,其血肉之堅韌,力量之強橫,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而鯤鵬之心中蘊含的逆天意誌,又可以幫助他正麵抗衡大部分神識攻擊。


    白山君碰上他,隻能出乎預料的飲恨,其敗之快,根本沒有留給旁人伸以援手的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落在張天身上。


    他們看了看這個平時低調,一出手便狂暴之氣盡顯,手段果斷狠毒的少年,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藏燭和郝棄之,心中無不暗歎:張天有如此實力,也無怪乎藏燭和鬼麵會與他結交。


    無論是藏燭,還是鬼麵,亦或張天,之前從未聽人說起過,他們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稍微顯一顯身手,便讓人不可抑製的生出一種不可力敵之感。


    這三個人,任何一人都有傲視群雄的實力,而三人站在一起,則形成了一股任何人都不敢輕視的力量,給人造成的壓力,絕不下於九大仙山的三傑四秀。


    而作為三傑四秀中的三傑,體會更加深刻。


    他們意識到,若是與三人交手的不是三派弟子,而是他們,結果可能會好看些,但戰而勝之的信心,卻半點也沒有。最多隻能是平局,想要獲勝,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孫英陽在心中歎了口氣,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郝彩玉會對張天另眼相看,即便這“另眼相看”中沒有半點好感。以張天的實力,足夠了。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之前並未因郝彩玉的挑撥而對張天出手,除非是事關生死和利益的全力一擊,否則,隨意的出手試探,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片刻間的沉默之後,白虎山一眾弟子發出了一片嘈雜的怒罵聲,他們以車秀行為首,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白山君的意外之死,讓他們無法回山門交代。


    看著再次變得蠢蠢欲動的三派中人,藏燭和郝棄之幾步走到了張天身旁,表達了無言的支持。張天雙手微微一震,震落滿手的鮮血,一邊撫摸著手上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中的深可見骨的傷口,一邊眯起眼睛冷笑道:“怎麽,一對一的生死戰不行了,還要再來個群戰麽?”


    擊殺白山君,他已經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不說有藏燭和郝棄之相助,以龜息藏精獨有的用之不竭的力量,就算一人麵對三派百餘精英,他依然自信有一戰之力。


    郝棄之冷淡的道:“不管怎樣,你們既然還有興致,咱們自然奉陪到底。”


    藏燭哈哈一笑,念了句“阿彌陀佛”,大吹法螺道:“群魔亂舞啊,說不得貧僧也要大開殺戒,除魔衛道啦!”


    雖然各自氣息內斂,表現的人畜無害,但三人簡簡單單的站在一起,便形成一股莫可名狀的壓力,使得三派百餘人的勃然怒氣為之一滯。


    一直觀戰的龍子蟬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天,又將目光投向三派中人,淡淡的道:“比鬥之前早已言明,三次生死戰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此事暫且揭過。車秀行,寧萱,康茂,難道你們想要反悔不成?這樣一來的話,可不僅僅就是你們雙方之間私仇的事情了。”


    華世雄和洪天誌略為交流了一個眼神,走到了龍子蟬身側。


    既然已經涉及到了羊角山的威嚴,慕容雲山和雷奎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二人一個麵無表情,一個鐵青著臉,攜著徐亮等人也站到了龍子蟬一旁。


    羊角山之外,在場九大仙山弟子,一個個看向三派的目光,也充滿了不善。


    九大仙山本就出自一脈,就算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九山之間暗中互有較量,然而在這樣的場合中,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絲毫也馬虎不得。


    氣氛一變,三派頓時安靜下來。


    他們本就對張天三人忌憚非常,所以雖然群情激奮,卻遲遲未有動手,眼下又見九山欲要插手參與進來,就算一個蠢人,也應該知道此事已經大不可為,這個虧是吃定了。


    性格最為陰沉的康茂麵無表情的道:“我們三派縱然無法和九大仙山相提並論,卻也做不出食言而肥的事情來。不過,我希望龍兄不要讓我們太過難做。我們與韓老謀和張天的事情,是我們的私怨,與韓太師府,與羊角山,乃至九大仙山,亦或其他人,並無半點關係。”


    龍子蟬點頭,直言道:“這個道理大家自然清楚,但你們需要知道,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我們不可能不插手。這其中的關節,你們可要把握好。”


    “多謝龍兄的提醒。”寧萱毫無誠意的敷衍了一句,與康茂和麵色難看的車秀行帶著三派人等就要轉身離開。恰在此時,人群中又走出一人來。


    此人穿了一件火紅的長袍,將整個身體掩藏在長袍之中,隻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充滿無盡的怨毒和刻骨銘心的仇恨,死死的盯著張天,咬牙切齒的道:“三派和張天的事情暫了,但我的事情可還沒完。”


    “與他有著殺兄之仇,不共戴天,我孤家寡人一個,要與他來個了斷。我想,僅僅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管是什麽藏燭,鬼麵,還是羊角山什麽人,你們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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