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外,金角連營,黑城中,幻中人麵對四神將的嘲笑委屈地癟了癟嘴,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為什麽讓他們如此嘲笑我,如此不加掩飾的,赤裸裸的嘲笑。


    她就這樣淚眼蒙朧地看著四人,如同一個被欺負的鄰家女孩。


    世上,有一種眼神,擁有著無敵的威力,神勇千古的四神將在這純潔委屈的眼神中,尷尬地停止了笑聲。


    逆天者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是笑狂沙化魔的頭發又少了一些,哈哈……”


    如此拙劣的慌言,如此淺薄的掩飾,任誰都可以聽說,但是,幻中人,卻天真地以為,逆天者說的是真話,她看著狂沙化魔的禿頂,天真地說道:“沒頭發,不好笑呀,反而,有些可愛。”


    話音剛落,逆天者又捧腹大笑起來,指著狂沙化魔笑道:“哈哈……可愛,可愛……居然有人說狂沙化魔可愛……哈哈……”


    狂沙化魔一張老皺的臉,頓時更苦,更皺。


    忍無可無,狂沙化魔一腳踢出,隻見一道光芒飛出,重得砸進一座牆避之中,轟隆一聲,漫天煙塵,隨之一陣咳嗽聲響起,逆天者,從煙塵中走出。


    “老沙,你下手也太狠了,啊,吾的腰呀。”卻是逆天者,捂著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幻中人皺著小鼻子,再次問道:“獸神子,可在家?”


    “幻中人,如果你是因為你天真的想法來找獸神子的話,非吾獨劍勸你一句,你還是請回吧。今日,我們四兄弟就當沒有見著你。”非吾獨劍淡淡地說道。


    如此天真,如此純潔之女子,哪怕對方是人族高手,四人心中,也生不起一丁點的殺意。


    幻中人眨著大眼睛,道:“你們與我父親說的不同,你們心中沒有一絲殺意,你們,是好人。”


    四人麵麵相覷,真是一個極品的人。


    九滅尊說道:“不要說我們是好人,我們從來也不認為是好人,你走吧,如果被神獸子發現,你就走不了了。”


    幻中人還未說話,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那就不用走了。”


    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人影已出現在她眼前。


    “獸神子。”


    四神將頓時退後一步,同聲恭問道。


    這就是獸神子嗎?


    眼前人,麵色白皙,年歲看似不足二十,黑衣赤足,烏絲垂腰,風儀偏偏,卻臉色冷漠。


    而此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陪伴了她兩千年了,每日在深院之中,那種感覺如影隨形。


    這種感覺叫孤獨。


    這是一個孤獨的人嗎?


    幻中人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憐愛,她忽然覺得獸神子就像她的小弟,她強烈地想要將之擁入懷中,細細嗬護。


    “幻中人,給吾一個讓你離開的理由。”冷漠的話語,沒有絲毫感情,似是一塊堅冰,不可融化。


    “我沒有想過離開,我來找你有事,事情沒完,我怎麽能離開呢?”


    “給你一個機會。說。”


    “請不要攻打劍門關,不要殺人了。他們好可憐的。”


    獸神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可憐?你說的是人族,還是獸族?”


    “人族可憐,獸族也可憐。”


    “無聊的善良,無聊的慈悲,你是一個無聊的人。”獸神子一擺衣袖,不置可否。


    “你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唔?獸神子雙眸一凝,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色,一股如山臨淵的氣勢直撲而來,幻中人身子微傾,麵色一皺,眼波流轉,似哭欲泣。


    那股眼神,是何曾熟悉?似曾相識?


    獸神子刹那被觸動。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女孩,在那場烈烈大火之中,將自己狠狠推出,最後的目光,與眼前之人何曾相識,簡直一模一樣。


    轟隆!


    他隻覺腦袋一蒙,花娘?眼前之人,竟然化為他心中最深的記憶。


    花娘!


    “花娘!”


    平靜的臉龐,忽然湧出了股血色,麵露驚喜,不信。


    “花娘,你是花娘,你回來了,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吾,花娘啊…我……我好想你呀……”


    在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如神一般的男人,竟然如一幼子一般,將幻中人緊緊抱入懷中,如同鄰家大男孩一般,雙淚如泉湧。


    嘴中不停地呼喚著最深的記憶。


    “花娘…花娘…花娘……”


    四神將愣住了,幻中人,也愣住了。


    我名名叫幻中人,為何,眼前的男子,竟將她喚成花娘呢?


    花娘?這個名字,好熟悉呀。


    眼前這個人,也好熟悉呀。


    可我從來沒有踏出天劍武築一步,我不認識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他。


    唉,不管了,眼前的人,好可憐,哭得這麽傷心,我好好安慰安慰他吧。


    “啊,小獸小獸,乖啦,不要哭了,姐姐給你買糖吃哦。”


    幾聲悶響,四神將腦袋瞬間卡機,暈倒了。


    ……


    劍門關,獸人之戰,依然如荼如火,如同兩片海洋,猛烈地撞擊。


    戰場上空,也進行著另一場對決。


    神的對決!


    另一層次的對決!


    這裏的人隻是下麵的萬分之一,但戰況的慘烈,卻更加浩蕩。


    一招比一招更加,一式比一式更狠,****之戰的慘烈,不留情,在這裏全心的演譯。


    逐對撕殺,慘烈的戰爭,每時每刻都有人受傷或者死亡。


    白無影手持“無字劍書”,化出驚天劍虹,與之對決的人,是一名狠人,手持一把大彎刀,揮舞之下,刀芒撕天,猙獰的笑,如同衣梟的張狂。


    劍洪與刀芒糾纏,激蕩出無邊的勁氣,最粗暴的對決,也是最危險的爭鬥。


    ……


    “小獸,你,退兵吧。”幻中人不止一次這樣哀求著。


    “花娘,不是我不想退兵,而是我們已經無路可退。”這兩天,無論幻中人要做什麽,獸神子都無比依從,可每當這個問題之上,他卻無比堅定。


    哪怕,眼前的人,是他心中最深記憶中,花娘的轉世,這是獸神子這麽認為。


    “為什麽?你們殺人族有意思嗎?有意義嗎?成天爭爭鬥鬥,打打殺殺,是為什麽呢?”幻中人有些氣餒道。


    “這是閻魔獸皇的命領。作為他的兒子,我,必須奉從。”


    “好,那你帶我去找你父親,我去勸他收兵。”


    “沒用的,強大而且擁有野心的皇者,是不會聽從別人的勸告的,人族的土地太富裕,擁有者,卻是一個弱小的種族,這無比是自取死路。”


    “死死死,死你頭,我不想人死。”


    “花娘,你的善良,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怕如今轉世,都沒有絲毫變化。”


    “唉,小獸,要我說多少次,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幻中人,我的父親是天劍築武的黃衣師,不是你口中的花娘。”


    “不會錯的,我的花娘,小獸怎麽會認錯?你隻是不記得了。”


    幻中人無奈,這是一個固執的人,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幻中人天真的勸說,無疑是以失敗為終,在一夜,她悄悄離去,她沒有回天劍武築,而是來到了殤州。


    而天明醒來的獸神子,則發狂地尋找著幻中人,逆天者告訴他,幻中人回人族去了,獸神子,則下了一個全力攻擊的命令。


    不畏死,在他的固執中,隻想早一點攻破劍門關,去人族大地上,尋找他的心中人,他的花娘。


    ……


    天劍武築,一片凝重。


    “黃衣師呀,如今獸族已經發起全麵攻城,百萬獸兵已經架起雲梯,各種攻城武器,我想,不出明日清晨,他們就可以發起總攻了,這……這可怎麽辦呀。”


    黃衣師閉眼,輕搖錦扇,淡淡說道:“沒法,迎戰就是。”


    眾人一聽,頓時泄氣。又聽黃衣師說道:“不過有何懼之?對方百萬兵力雖強,但我方有劍門關天險所阻,對方想要攻進來,哈,癡人說夢而已。”


    眾人又是一喜,想到是呀,劍門關花廢黃衣師五千年所築,豈是這麽容易攻破的?


    黃衣師又鼓勵道:“再說,有三教巔峰三位前輩在此,又豈容獸神子猖狂。來,諸位,我們再好好商量,怎麽對付對方的高手。”


    眾人均應。


    黃衣師一擺衣袖,大聲說道:“百萬獸兵,自有劍門關阻擋,劍門關陣法重重,數千門靈晶炮,足以阻擋獸兵攻城,我們最終要防範的是,他們神級以上的強者。目前初步確定,對方神級高手在一千之內,九階神級至強有十幾人,再上就是獸神子和他座下的七神將,七位神將我們都交過手,的確神勇非凡,都達到了域境中期的實力,而我懷疑,那位獸神子的真正實力,應該在域境後期,甚至,達到了……半聖!”


    黃衣師的話,頓時掀起了一片沸騰。


    “相對於對方的高手力量,我們相對弱了很多,神級隻有對方一半左右,域境也隻是相當,而且,對方還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那就是神殿祭祀,他們擁有一隻萬人的神殿祭祀團隊,對方還有一名聖女,據消息,這名聖女神秘莫測,獸神子對其也十分尊重。他們表麵的實力,就是這些了。”


    “黃衣師,你說這是他們的表麵實力,那他們是否還有暗中隱藏的實力呢?”


    黃衣師搖搖扇,說道:“據密探傳回的消息,獸神子手中,還隱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密探估計,這股力量,應該是傳聞中獸族的鎮族之寶,大!地!沉!戈!”


    轟!當場,就有數人轟然站起,滿臉驚駭。


    “當……當真?”


    “天啊,大地沉戈,獸族真是……瘋了。”


    “如果大地沉戈到了這裏,恐怕……劍門關也擋不住一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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