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覺寺,也是佛教一大名寺,平時安祥寧靜的佛寺,此時,卻是一片殺伐。


    兩道偉岸的身影,靜靜地懸浮在空中,手一揮,周圍頓時殺出十幾道身影,俱是聖域之流,殺手如鬼魅,衝進寺中,一陣慘叫聲頓時迭起。


    空中兩偉神級人物,嘴角同時露出一道笑容,但是,在下一瞬間,兩人的笑容卻在同時凝固。


    因類,就在那一瞬間,本來黑暗中的佛寺轟然爆發出一道絢目的金光,那是一道道劍氣,如同太陽初綻一般,那些衝進去的黑衣殺手,又被淩厲的劍氣倒衝而回,鮮血飆飛,化為一片血肉。


    白衣絕塵,如九天謫仙,背負寶劍,手握一張金光絢麗的金圖,緩步而出,冰冷的麵容,拒人千裏之外,更顯淩厲。


    “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手持無字劍書,白無影氣勢如洪,一股淩厲的殺氣,迎麵而來,不請來客,同時心中一寒。


    “黃毛丫頭。”


    “不知所畏。”


    兩人冷聲說道。


    無需理由,無需多語,一言不和,拔劍而出,兩者同時出手,一持刀,一持劍,一刀如分光天下,絢麗刀氣,從天而斬,一劍如光寒九州,驚電如雷,劍氣淩厲而來。


    “死。”


    一聲冷音,手展劍書,頓時眼前被一片金光彌漫,看不得真切,隻聞一陣延綿不斷的悶雷聲,劍氣如洪,化為一片驚流,消融一切,無所能阻。


    三息之後,金光閃去,隻見一片淒涼,兩名神級高手臉色蒼白,衣衫濫褸,血痕滿體,隨即麵色猙獰。


    “死啦,死啦,丫頭你死啦。惹怒了我,你死定啦。”刀者喃喃自語,狀惹瘋狂,一股龐大的氣息,從身上爆發而出。


    神階三級巔峰。


    至強高手,已是蛻凡,手起,揚刀,漫天刀氣轟然爆發,襲卷而來,周遭寺院門牆在這一擊中,轟然破碎。


    至強一擊,淩厲不可擋,刀客乃成名已久,三級神階,縱然手中有無上殺伐之器“無字劍書”,在這一刻,白無影,也是急急可危。


    可是,無字劍書乃上古長生族之寶,又豈是非凡?


    隻見無字劍書化為一股洪流,化為一股最純真最原始的劍意,凝聚成一柄巨柄,直擊刀流,轟隆聲中,大地震動,條條裂縫漫延而出,猙獰奪目。


    兩人一擊,平分秋色。


    可是,對方還有一人,那名劍客已在兩人對招之時,潛伏到白無影身後,趁兩人過招後,白無影力竭回氣之時,持劍偷襲,白無影雖有所覺,依舊被其所傷。


    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劍傷。


    白無影見事不可為,冷喝一聲:“有種跟我來。”便化為一道金光,縱空而去。


    兩者心高氣傲,哪容得一女人挑畔,此時,早已被憤怒衝斥,聽到白無影狂言,想也不想,便追了出去。


    ……………………


    在另外幾間佛寺,同樣發生著,同樣的事。


    而同樣的結局,都是佛教之人敗遁,引敵入一昆侖山中,同一地方。


    在這個地方,釋如來,高坐金蓮,已是等侯多時。


    月高,風多,好一殺人夜。


    清幽山穀,地湧金蓮,梵聲陣陣,佛音動人。


    突然,一錚錚琴音,平地而起,似緩似和,幽幽長遠。


    “斬我煩塵絲,


    揚我蓮華光,


    照我佛前路,


    耀我無上法,


    傳我醒世經,


    今世無佛,


    我自如來。”


    清郎詩唱,咐和琴音,若,九天一曲。


    早已決定的地點,早已入局的人,隨著天際飛速飛來的流光,化為道道人影,一一落在幽穀之中。


    “幽泉之穀,無甚招待,貴客見諒。”


    麵對所引來之敵,釋如來嘴角含笑,彬彬有禮。


    淩厲的眼神,偉岸的身軀,一步踏前,冷視四方,狂霸絕倫,狂霸的人,狂霸的劍,五百年前的劍之傳奇,劍之狂,今日,今夜,今幽穀,再顯江湖。


    六級神階的狂倫之氣,掃蕩幽穀,勢不可擋,不可阻,釋如來眼神一凜,來者,高手!


    不管釋如來一方,還是他身後之人,都為之一震。


    “醒世經綸?”劍之狂眼神如刀,直視如來。


    “貧僧正是醒世經綸釋如來,見過劍之狂前輩。”


    “引我等至此,想是起了一網打盡之意,卻不知,醒世經綸,有沒有這般能為?”劍之狂淡淡地說道。


    “有沒有,試試便知。”釋如來說完,便抬起一掌,一個金色大手印,便向劍之狂印去。


    “米粒之光。”劍之狂眼神一厲,驅指一彈,一道劍光隨即而出,劍光如電,隻見前眼光芒一閃,金色大手印已經化為兩半,隨之化為一道虛影消失於無。


    “嗬,原以為醒世經綸是何等人物,卻不想,也是一沒自知之明的狂妄之徒。”劍之狂不屑一笑。


    背後隨行之人,也是一陣輕笑。


    “前輩果不愧為成名五百年之劍之高手,貧僧疑問,不知,前輩可為吾解答?”


    “我不介意滿足一下將死之人的好奇心。”


    “劍之狂前輩乃成名道德之人,為何卻濫殺無辜,拆我佛門,殺我弟子?”釋如來一問,就直指劍之狂之罪行。


    “哈,受人之托,還人人情。”


    “是多大的人情,居然要以我門數百弟子賠命才抵得上?”


    “因你等之命,不值一提。”


    “在佛眼裏,眾生平等。”


    “我不信佛。”


    “你不信佛,可佛卻深種每個人的心,每一個人都有他的佛性。”


    “你是問我問題的,還是跟我論佛的?”


    “我之問題,已經問完了。”


    “那可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劍之狂一攬烏絲,微側聲疑惑問道。


    “沒有。”


    “那恕我無能,讓醒世經綸失望了。”


    “前輩,貧僧還有一問。”釋如來平靜的臉上,卻不見失望,劍之狂能和他談到現在,就說明,些人,並不是一濫殺之人。


    “可以。”


    “前輩殺人之時,可有恐懼?可有後悔?可有同情?”釋如來一聲三問,聲聲如悶雷,含著佛家真言,直入人心,如同一顆顆驚雷落在劍之狂心中,同時,也落在眾人心中。


    有人聽之,不屑一笑,江湖,你不殺人,人便殺你。


    有人思之,殺人可曾有恐懼?可曾有同情?可曾有後悔?


    劍之狂也是思慮,記得好遠好遠的過去,自己第一次殺人,那是一次被逼無奈的殺人,他當時,恐懼塞滿了他的心,至今,永不能忘去。


    五百年,死在他手中之人,也不知凡幾,從最初的徘徨,到最後的麻木,似乎,殺人,隻是舉手一勞,哪裏,想那般多。


    “殺人,有何恐懼?有何後悔?何需同情?吾,生為劍,死,亦為劍。”劍之狂從最初迷茫,到最後堅定,說到了生死為劍時,他如同扶摸自己的情人一般,撫摸著自己的劍。


    聽到這般回答,釋如來心中一片失望,這個絕情的世界,無情的江湖,隻有殺戮,隻有利益,隻有刀光劍影,才是真正真理。


    佛之慈悲,何時能灑下人間?


    有些無力,有些無奈。


    說到這裏,也無需多言,釋如來,臉顯微怒,道:“既然如此,貧僧也無多言,相殺吧。”


    “如此,相殺吧!”


    一聲相殺,兩方頓時刀光劍影,劍之狂,拔劍而出,山穀,一片肅殺。


    “殺!”一聲喊殺,如平地驚雷,眾人化為一道流光,殺向釋如來一方,可剛走半路,眼前景物卻是忽然一變,化為一冰風冷冽之地。


    “糟糕,是陣法。”有人叫道。


    “醒世經綸,出來,膽小鬼,何必躲躲藏藏。”有人激道。


    “阿彌陀佛,此陣乃我佛門無上劍陣之‘蓮華’,貧僧請諸位賜教。”朗朗之聲,從天而來,如天雷滾滾。


    “歲…寒…春…秋!”


    一聲令來,整個世界忽然陷入了無名的悸動中,一道白茫茫從西至冬而來,眾人卻無處可逃,白茫茫的世界,如同要將這片世界淹沒,無處可處,無法可擋。


    如同經過了一曆春秋,日升月落之感,恍然一醒,卻是容顏不再,眾人,已化為一座座不朽的冰雕。


    唯有一者,他劍氣如洪,阻擋了這歲寒春秋之力,但,他的劍,已結冰。可他,卻是一臉駭然,他的同伴,他的戰友,已化為一座冰雕,沒了聲息。


    蓮華劍陣,佛門秘陣,威力之強,簡直匪夷所思,第一層變化“歲寒春秋”那演譯天地磅礴之冰凍之力,非至強,不能擋。


    如今釋如來今非昔比,如今的力量,如今的境界,已經完全能夠演化這一極招,歲寒春秋,春秋一寒,冰封萬千,萬物莫擋。


    但這一人,這一劍,卻擋住了這一招。


    可擋住了這一招,又如何擋得住另一招。


    冥冥虛空中,一尊金色佛陀,對著一葫蘆輕輕一拜,聲道:“請寶貝轉身。”


    隨即,一口黑色飛刀,如同穿越時空,穿越輪回,兀自出現在劍之狂身旁,絢麗一斬,頭顱飛起,一代英雄,在此折劍。


    劍陣散去,幽穀中,隻有那斷頭之屍,那五六座冰雕,幾道金光化虹而去,隻有渺渺光雨撒落,一陣陣誦經聲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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