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值得許兄這麽誇獎,我到要嚐嚐了。”這人說完將杯中酒一口吞下。


    頓時臉色通紅,憋著口氣,硬是咽下,然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哎,老了,記性太差,忘了提醒你,這就太烈,要慢慢的喝。”許翰看到這人咳嗽,邊幫其輕拍背部緩解,邊大笑著說道。


    “咳咳咳!”


    “我看你不是記性差忘了,咳咳…,你就是故意的,想看我笑話。”這人邊咳邊說。


    其他三人因為有人先探了雷,自然慢慢抿著品。


    “真是好酒啊,如飲甘露、餘韻無窮,不愧對它著‘仙釀’的名字。而且這酒杯也不同尋常啊,看起來竟然是一整塊琉璃打磨而成,而且這琉璃的品質真好,竟然透明道能看到杯子後麵的事物。”有人喝了一口酒。


    “許兄,你今天真的是太破費了,我都有些不敢想,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幾個跳火海吧。”有人打趣道,不過話裏也含了問詢的意思。


    “啊哈哈哈哈!哪裏敢啊,其實很簡單,隻是想讓你們幫我跟汪伯彥、黃潛善兩人搭個話,就說我許翰打算和他們做一個交易,到時候想請諸位做一個見證。”許翰說完向趙良示意了一下。


    趙良立即出門,不一會兒,有四個戰士舉著四麵被黑布蓋住的鏡子走了進來。


    進門後立在牆邊,取下遮蓋的黑布:


    “隻要汪伯彥、黃潛善兩人答應赴宴與我商談交易,這四麵琉璃鏡就是四位的了。”


    許翰才不相信這四人真的是“知恩圖報”之人,無利不起早,他們四人今天能來喝他這個朝爭的失敗者見麵,已經是報恩了。


    最終能打動四人幫助興漢盟聯係交易的還是得以利誘之。


    至於為什麽需要四人在中間聯絡、做見證人,就是擔心汪伯彥、黃潛善見利之後起了害人之心,可能會采取強搶、殺人滅口等措施。


    能通過趨炎附勢坐上相位,成為趙皇身邊的寵臣,必定是滿腹詭計,心狠手辣之徒,不然早就死在黨爭的路上了。


    趙良等人並不是怕這兩個人采取的措施,隻是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那種極端對立的狀態。


    接下來兩天,許翰一邊拜訪自己在揚州的好友,一邊等待四人的消息。


    一直到八月二十三日,方才收到消息,汪伯彥答應見麵,而黃潛善則沒有同意。兩人雖然同屬一派,但是互相之間也有競爭,所以兩人的回應不相同,並不奇怪。


    黃潛善考中進士比汪伯彥早三年,資曆比汪伯彥高一些,現在位居左相,汪伯彥為右相。


    黃潛善已經位極人臣,欲求變小了許多,所以沒有同意和許翰見麵。


    而汪伯彥是右相,還有上升空間,所以想看看,許翰帶人傳話的“機會”到底是什麽。


    八月二十三日中午,趙良、周心遠、許翰和五名戰士,押解著完顏宗雋前往汪伯彥府邸。汪伯彥作為南趙帝國的三號人物,不可能出門見許翰這個手下敗將和趙良這些草民的,隻能有趙良等人上門拜訪。


    到達汪府門前,與門房通報過後,又等了一個多時辰,方才被下人帶進了門,進門之前還被搜了身,所有的武器都被卸下,暫時放在門房,等出來時再取。


    進門後院子很大,典型的江南院子,院中左拐右拐,水榭涼亭、小橋流水一應俱全。趙良數了一下,一直過了四個門洞,方才來到汪伯彥見客的房門前。


    “好大好美的院子。”趙良讚歎道。


    “這不算啥,遷都揚州時間短,這些奸臣還沒有功夫為自己建豪宅,不然,你進來得迷路。”許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許大學士請進吧。”下人進門通報後,出來邀請道。


    許翰帶著眾人打算進房,但是周心遠、趙良等人被下人擋住。


    “下人就在外麵候著。”


    “這兩位不是下人,是此次談事的一方主事。”許翰解釋道。


    “那就請三位進去吧。”


    許翰、周心遠和趙良進了房門。


    進入一看,裏麵的布的非常別致,並不顯得豪華,卻讓人感覺非常的高貴,屏風上繡的畫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幾人進門後,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對著許翰招呼道:


    “許大學士,好久不見啊。”


    “汪相公,別來無恙啊。”許翰回道。


    “都坐下談吧。”


    眾人相繼落座,下人斟茶後也退了出去。


    “許大學十還在怪我嗎?”汪伯彥問道。


    “豈敢!”許翰回道。


    “你還是這麽硬的脾氣,說‘豈敢’,可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你還是在怪我。”汪伯彥喝了口茶,uu看書.uukanshu 繼續說:“我已經與你說過,殺害太學生陳東和歐陽澈的是黃潛善,我並沒有參與。”


    之前靖炎帝罷李綱,用黃潛善、汪伯彥等人,陳東上書留李綱,罷黃潛善、汪伯彥等人,並且說“欲複中原以定大計,非李綱不可”,這個宣言引起了大量太學生和愛國人士公民,一時間從者數萬。接著歐陽澈又上書指責高宗“宮禁寵樂”,引得黃潛善大怒,饞言於靖炎帝。將陳東與歐陽澈同斬於應天府,兩人的首級被懸掛在市門上。


    許翰也是那時候對朝政完全失望,堅持辭官的。


    “我並沒有怪汪相公的意思,隻是我們政見不同,實難同謀。”


    許翰標示,道不同不相為謀。


    汪伯彥也不再繼續寒顫,畢竟許翰說到底,也是一個政爭得手下敗將,趙朝立朝以來的傳統“刑不上大夫”,所以李綱、許翰之流方才留的一條性命,不然今天許翰就不能坐在這裏同自己談話。


    “那你們來到底為何事?”


    許翰回話:


    “登州抗金義士再海上大勝金國水師,擒獲金朝前皇帝完顏阿骨打的六子,完顏宗雋。”


    稍稍停頓了一下,等汪伯彥接收到這句話的所有信息,方才繼續說道:


    “我們打算拿完顏宗雋與你做個交易。”


    “完顏宗雋?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不是隨便好個阿貓阿狗的過來冒充。”汪伯彥先是一驚,然後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淡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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