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鐵鍋這年隻有十歲,他驚恐的發現,自己正在走向毀滅的邊緣。於是他開始裝傻。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弱智的兒童。


    叔叔這下子是黃泥掉褲襠,怎麽也說不清了。當初自己哥哥的死,可以掩蓋。這次寡嫂的死,是如論如何也掩蓋不了了。他的遮羞布徹底被自己愚蠢的老婆給扯下來了。


    他既無顏見兩個侄兒,也不敢再把皇位傳給兩個侄兒,更擔心兩個侄兒,說不準那天也變成烤全羊。


    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把鐵鍋同學送到高麗去。那裏夠遠,皇後的手還伸不到那裏。


    當年七月,元文宗將妥懽帖睦爾流放到高麗大青島加以監禁,不許與外界接觸。


    皇後雖然手伸不到高麗,但她不斬草除根,怎麽能善罷甘休。於是,第二年有人向文宗密告遼陽與高麗要奉妥懽帖睦爾造反。


    鐵鍋倒黴催的,不知怎麽得罪了自己的乳母。這位乳母親自寫信向當時的權臣燕帖木兒舉報,訴說當年合尊的往事。


    元文宗圖帖睦爾(和世之弟)也因此昭告天下,表示不承認元順帝是元明宗的親生兒子。


    文宗乃昭告天下,聲稱妥懽帖睦爾不是元明宗的親生兒子。發布上諭說他是養子,血脈不明,以此釜底抽薪,告誡天下,此人沒有繼位資格。


    並在至順二年十二月派遣樞密院使尹受困、中丞厥幹等從高麗接回了妥懽帖睦爾,轉而流放他到廣西靜江(今桂林)。


    到了廣西後,鐵鍋在這裏度過人生中最開心最幸福的一段童年時光。


    鐵鍋在靜江居住了一年左右,在這期間他寓居於大圓寺中,受該寺的秋江長老教導,學習了《論語》《孝經》,並每日練習寫字兩張。


    後來鐵鍋被召回大都時,還將他學習所用的書冊文具藏入小皮匣中,隨時翻看。


    鐵鍋性格亦活潑好動,常常掘地為穴,撒尿其中,然後活成泥,做成各種玩具。


    又喜歡養“八角禽”,有時鳥飛到池塘中的枯樹枝上,妥懽帖睦爾竟顧不得脫靴,下水捕捉,秋江長老多次加以製止。


    他還經常做孩子王,帶領二三十個小孩做紙旗杆,插在城上。


    在他盡情的玩耍,享受著一個孩子的樂趣時,朝廷裏又發生了重大變化。


    原來我們都誤解了他的叔叔,他是真的想把皇位傳給侄兒。


    元文宗驅逐妥懽帖睦爾以後,便於至順元年(1330年)十二月立自己的兒子阿剌忒納答剌為皇太子,可是一個月後太子就死了。


    這對信仰藏傳佛教、相信因果報應的的元文宗夫婦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盡管他們還有兒子燕帖古思。


    但文宗在至順三年八月駕崩時遺言:“當年在晃忽叉(王忽察都)弑殺明宗皇帝是我鑄成的大錯,後悔莫及。如今我有一子燕帖古思,雖然我愛他,但現在理應將皇位傳給明宗的長子妥懽帖睦爾。這樣我去世後也對明宗有個交代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把持朝政的權臣太平王燕帖木兒沒有立年長的妥懽帖睦爾,而是立了就在大都的明宗幼子懿璘質班(妥懽帖睦爾異母弟)繼位,是為元寧宗。


    可是誰也沒想到,當年十一月,元寧宗就駕崩了。


    太平王燕帖木兒,反複考量決定還是再立文宗剩下的那個兒子燕帖古思比較保險。


    但元文宗皇後卜答失裏堅持立妥懽帖睦爾。


    此時的她,在兒子死後,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開始懺悔自己當年燒死嫂子,而且試圖殺害兩個侄兒的惡行。


    她出來證明,說鐵鍋的血統沒有任何問題。他就是明宗的兒子。


    在皇後的堅持下,經過大臣會議,於是派遣中書左丞闊裏吉思前去靜江接妥懽帖睦爾回京。


    到了良鄉,燕帖木兒率人持鹵簿來迎接他。為了和新皇帝搞好關係,製造自己的擁立之功。


    燕帖木兒與鐵鍋並馬徐行,說明了是自己擁立他為皇帝的意思。


    可惜,當時鐵鍋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對朝中情況一無所知。


    一時嚇得不敢回答,所以燕帖木兒懷疑他對自己有別的想法,但心自己的安全。到大都後也沒有立他為帝。


    立皇帝是大事,需要占卜,司天監的太史在占卜後,發現結果不吉利。


    卦象顯示,鐵鍋同學雖然個人命不錯,但是是亡國之君。


    也說妥懽帖睦爾不可立,立則天下亂,所以元朝皇位空缺了半年之久。


    當時的占卜者說:“如果和世瓎的長子妥懽帖睦爾在雞年等待六個月然後再登上皇位,那麽皇運將和薛禪汗(元世祖)一樣久長。”


    這件事也應驗了,忽必烈在位24年,鐵鍋在位37年。


    對此說法,眾位大臣們說:“這樣將皇位空置,國家的責任由誰來擔負?”


    這時燕帖木兒說:“你們對天神的預示再好好測算,如果真是如此,能使皇帝聖壽久長那就再好不過,皇位空懸時期國家重任由我來承擔。”


    在這半年間,卜答失裏臨朝稱製,燕帖木兒的弄權也登峰造極。


    至順四年五月,燕帖木兒因縱欲過度而亡,卜答失裏在內定自己的兒子燕帖古思為妥懽帖睦爾繼承人以後,決定正式奉妥懽帖睦爾為帝。


    至順四年六月初八日,妥懽帖睦爾即位於上都,是為元順帝(惠宗)。


    順帝即位後改年號為“元統”,並封燕帖木兒之女伯牙吾氏(答納失裏)為皇後、卜答失裏為太皇太後、燕帖古思為皇太子。


    鐵鍋終於當上了皇帝。


    他做皇帝的前一半時間,與伯顏合作,弄掉了反複廢立皇帝的權臣燕帖木兒,勵精圖治,把國家穩定下來,是一個有作為的明君。


    但他做皇帝的後一半時間,麵臨伯顏和卜答失裏企圖政變,再度推翻自己立自己的兒子燕帖古思時,和脫脫合作,驅除了他們。


    從此後,他的人生幾乎就是宋徽宗和天啟的二合一,十足是一個昏君。除了當皇帝不行,其他樣樣精通。


    鐵鍋似乎繼承了趙家的遺傳,書法書畫造詣很深。


    詩詞也非常不錯。當時廣為傳頌。最搞笑的是,朱元璋北伐中原時,遣使招降鐵鍋,鐵鍋居然寫了首詩詞給他。然後撤退回蒙古。朱元璋感慨他順天應民,自行撤退,拱手讓出天下,在他去世後,上諡號順帝。


    順帝作《答明主》一首,詩曰:


    金陵使者渡江來,萬裏風煙一道開。


    王氣有時還自息,聖恩無處不昭回。


    信知海內歸明主,亦喜江南有俊才。


    歸去誠心煩為說,春風先到鳳凰台。


    平心而論,鐵鍋的詩詞水平遠超乾隆。作畫的水準更是不用提了。乾隆差的太遠。


    鐵鍋多才多藝,喜歡做木工,被稱為魯班天子。他的木工水平可不是天啟皇帝能比的。


    元順帝在建築工藝、機械工程等方麵是一個天才。


    建造宮殿時,順帝自畫屋樣,又親自削木構宮,讓工匠按他的圖紙來搭建。


    建龍船時,也是親自出馬。


    可見他既是建築師,又是造船工程師。


    明軍攻入大都時,曾繳獲元順帝自製的宮漏(一種精密的鍾表),作為戰利品獻給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看了後說:“廢萬幾之務,而用心於此,所謂作無益、害有益也。使移此心以治天下,豈至亡滅?”命左右將其搗毀。


    鐵鍋喜歡夜觀天象,對星相學深有造詣。


    鐵鍋還是密宗修煉資深人士。對宗教和哲學也有精深研究。


    而他最大的傳說就是,他在逃往草原時,落下一個懷孕的妃子洪吉喇氏。被常遇春俘獲。


    常遇春明白皇帝的女人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於是趕緊把她獻給朱元璋。


    朱元璋笑納了這個妃子,幾個月後生下一個兒子,就是朱棣。


    朱元璋明知不是自己的親兒子,但這事張揚出去又太難聽,隻能讓朱棣認馬皇後做嫡母。


    沒想到最後大明的皇位還是歸了朱棣。


    楊凡嗶嗶完了鐵鍋的一生,喝了口茶水潤潤喉嚨,學著郭德綱老師的做派,一排幾案,啪的一聲。


    裝嗶說道:“宋朝德澤綿延、天道報複元滅宋室,才讓宋恭帝生了元朝的亡國之君。又享大明二百餘年江山。此為因果循環者也。”


    一屋子女人集體翻白眼兒,可見,故事雖然精彩,大多是不信的。就連梅香也一邊用小勺子挖著冰激淩吃,一邊一臉的不信。


    小娘皮拿著幾張畫像看來看去,說道:“老爺的說法令人難以置信,十有八九是老爺杜撰的,不過聽著倒是挺有意思。不過,宋帝和順帝、成祖的畫像真的好像哦。”


    一屋子的女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把幾幅畫像傳來傳去的看。不時發出驚呼。


    “你看你看,成祖和太祖完全不像吼。”


    “順帝和宋帝真的很像吼。”


    楊凡看著她們嘰嘰喳喳的不停議論,一臉的壞笑。


    楊凡就是逗她們開心的,這段公案傳說了六百多年。直到2000年後才得出答案。


    蒙古研究會,對元代皇帝的後裔做了基因測試。


    最後證明了順帝確實是他爸爸親生的。不是領養的。


    他媽媽確實是回回女子,不過是葛邏祿的公主。他爸爸在跑路到窩闊台汗國尋求庇護時,迎娶的正式妻子。


    隻不過命不好,生下他就死了。


    楊凡正和一屋子的漂亮妹子,開心的一邊討論一邊吃冰激淩。一個通訊兵來到大帳外,叩頭大聲說道:“大人,草原急報,哈喇慎糾集朵顏三十六家和土默特部眾台吉、牧主、那顏號稱十萬大軍,準備圍攻草原據點和碼頭。安三溪大人和黃三大人請求指示。”


    楊凡歎了口氣,把冰激淩碗放下,他早就知道,蒙古人上層不會容忍自己派人去草原挖他們的老根兒。這一仗早晚要打。


    不過現在就打也好,先把這些嘍囉打服了,免得明年建奴大舉入關時,他們跟著進來趁火打劫。


    對這些草原上的部落,楊凡的態度一直是一致的,不服就打,再不服再打,打服為止。


    楊凡要搞紡織業,不外棉毛兩種紡織。甚至楊凡已經準備了細毛羊種。蒙古的上層奴隸主對楊凡沒用。


    安三溪還和他們有仇怨,他們的財產都被沒收了,分給了各地的牧民集體所有。貴族被抓到的都被他宰了。


    他知道,老爺隻需要牧民給他放羊,不需要這些台吉、牧主和那顏們。


    所以合作是沒有空間的,最後隻能用一場戰爭來解決。


    “老爺,下決心要打了嗎,我可以和老爺一起去草原。”塗山月說道,她弓馬嫻熟,在楊凡身邊保護楊凡是沒有問題的。


    “老爺,我也要去,我也在老爺身邊保護老爺。”林月如說道。


    楊凡沉吟了一會說道:“我們的力量還很弱小,但是,草原上的立足點很重要,不能丟。這次我們就是全體總動員也要打贏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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