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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人帶來了。”一聲低喚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屋子外響起。馬良勝一個人坐在書房後,雖然屋子有不少的書畫的,也整理的清清楚楚。但太整齊了,反而可以看出很久沒有動了。他隻識得一些大字,看些簡單的公文倒是可以,但這一屋的書畫隻是裝裝門麵,哪能做得了學問。一邊喝茶,一邊想著昨日聽到消息,朝廷和法國人在越南兩軍對峙,時不時的還有些衝突,朝中有人喊打也有人說議和,太後也召了幾個大人議議,不過越南的局勢說是越來越發緊,真不知朝中的大人們是怎麽想到,洋人就好得罪的還要與他們開戰,我大清朝什麽時候與洋人勝過了。馬良勝心裏腹議,但這是朝堂裏的事,他隻管帶兵,上麵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正在瞎想著,管家輕喚把他從思緒中叫醒。


    “帶進來吧。”


    管家帶著楊詳走進書房。楊詳戰戰兢兢的瞄了一下書屋,見屋裏沒有壯漢惡仆沒有老虎凳辣椒水沒有大清十大酷刑等東西,心中定下不少,吃了一次揍他是見人就怕啊。


    “背過三字經吧?默寫幾句。”上首大馬金刀正坐的馬良勝盯著楊詳說了句,管家遞給他一根毛筆。


    “默寫三字經?”楊詳倒抽了一口涼氣,額頭冒了些許的汗,雖然他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也雖然是讀文科的,但人家是學經濟的,再說了就是學文學的大學生也不見的有幾個能把三字經背全的。這不是為難他嗎,讓他翻譯一篇英文多少能寫出一些,但三字經他還真不知幾句,而且還是用毛筆,這不是趕老母豬上架嗎。再說了他想幹什麽,為什麽讓自己默三字經?


    楊詳雖然不明白,但被打怕子,心裏隻有哀歎著拿起毛筆,想想拿毛筆寫字還是十歲之前上補習班時練過,三字經也就記得前麵那膾炙人口的十二個字,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硬著頭皮上吧。


    為了不受皮肉之苦,人家說什麽自己隻得幹什麽,他隻得硬著臉皮,沉了口氣,當下拿起毛筆,刷刷刷的在那宣紙上寫了十二個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然後把筆擱在硯台上。長出一口氣,一件困難而又艱據的事情不管做的怎麽樣就這樣了。


    宣紙這幾個字筆畫粗糙,歪歪扭扭,單個看去,勉強看的出是個什麽字。隻是幾個字連在一起看,雖是不見得出色,卻也有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


    馬良勝上前粗看了楊詳幾個不成樣的字說道:“倒真是識得幾個字,雖然這字實在有辱期文,不過也不強求太多。以後好好待侯少爺,本府家風甚嚴,需緊守規據,不可做越規之事,知否。”


    楊詳心想這是讓自己伺候他的兒子,心裏暗罵了一句‘老子把你兒子賣了。’


    一旁的管家低聲喝道:“老爺說話,你沒聽嗎!”


    楊詳雖然心裏有十八般罵人的話,可嘴裏隻得恭敬的說:“小的一定尊規守據,一定待侯好少爺。”


    “嗯”。


    這一晚楊詳終於有了口幹飯加幹蘿卜,三天來總算飽餐了一頓,餓的滋味算嚐夠了,揍的滋味也嚐到了??????


    ???????


    房外陣陣絲竹婉轉飄揚,楊詳則低著頭,雖然他對男女之事還不開竅,可在此等環境之中也是麵色潮紅,血氣上湧。


    這是福州城豔名第一的惜春樓,江南紅粉塞北佳人,這惜春院的姑娘鶯鶯燕燕雖不為人間絕色也是嫵媚迷人,人皆道‘八大胡同秦淮河,惜春樓上難下樓’,八大胡同的名聲冠京城,秦淮河青史留名,惜春樓能與它並提,就算胡啜也可見一般。


    鶴立雞群的四層高樓矗立在閩江畔,就是大白天樓外紅燈高掛,而樓內各房門檻兒上披紅掛綠的彩綢,有那熟客便可知香閨的主人。


    楊詳一大早的就被管家帶到馬良勝的兒子馬逸飛屋外,他恭恭敬敬的等到日上三竿才見起床的馬家少爺馬逸飛。馬逸飛說了兩句也不太在意楊詳,自個兒早飯午飯一頓吃了,就帶著楊詳來到了這惜春樓。當然楊詳可不是和馬逸飛一同嫖過娼的哥們,而是人家在裏麵快樂並累著,楊詳在外麵惡心並痛苦著。


    站在門外小心的偷瞄著來來往往的紅塵女子,眼角掃了掃那些遊戲紅塵的男人,楊詳真想很自豪高喊一句‘我在這裏都帥的一塌糊塗了’。可惜的是他再帥也帥不過白花花的銀子,可憐的是還有兩個把他當成龜奴呼來喝去的,雖然楊詳不達理他們,自也有惜春樓的真龜奴上前答應著,但被人家誤為龜奴,想想情何以堪。


    在此真是渡秒如年,不知等了多少年,房門終於開了,出來一個半露著兩片酥胸,波濤洶湧,姿色上佳的女子。楊詳剛剛就是看著馬逸飛的雞爪搓著她的肥臀進去的。


    她目色春光的打量了楊詳,欺前了一步,離著隻有一尺的距離巧聲溫語道:“馬公子起身了,進去吧。”


    楊詳有點小害羞不敢盯著她臉,更不敢低頭,因為那白花花的兩片肉上麵還濕漉漉的。抬頭四十五度仰望,房梁上雖有雕花精美,但楊詳可不是去觀察那雕梁畫棟,他隻覺陣陣濃香帶些許汗味襲來,熏的他大氣不敢吸。


    摒著呼吸,輕聲的‘嗯’了一聲,他急忙走進屋子。金絲楠木雕雲紋卷花桌,京城官宦家族最流行的紅酸枝木椅,據說坐上兩三時辰也不會腰酸背痛。這間房本就是福州城一位黃帶子製下的,不過年前一道軍令把調往廣西了。


    恩主走了,自然隻得開門迎客了。今日馬逸飛估著中午來能省些銀子,咬著牙天上人間一回,但就算是中午在此也花了三兩銀子。三兩銀子也夠貧苦百姓二個月吃喝,不過馬逸飛春風一度,雖然起來腿軟身疲,不過回味剛才在白花花肉上的滋味當真是直上雲霄。


    “少爺。”楊詳對這二十不到,就弱不禁風,瘦得如癆病鬼一般的馬逸飛喚了聲。


    馬逸飛坐在桌邊,閉目假寐還在神遊巫山,這唐突的一聲,嚇了他一跳。他睜眼盯了楊詳,喝道:“幹什麽!鬼叫鬼叫的。”


    楊詳心中大罵‘三兩銀子,一刻鍾不到,這清朝的衣服脫下穿上總也要個好幾分鍾,**的有力氣剛才撒到娘們的身上去’。想是這麽想,但說可不能這麽說,楊詳還得陪著笑道:“少爺,剛才管家吩咐了,下午一定要按時到學堂點卯的,現在已一點多了,得趕緊的。”


    “點卯,點卯,你看現在有力氣去點卯嗎,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真不知道老頭子怎麽把你派給我了。”馬逸飛數落著楊詳,一句話還喘上兩口氣。


    馬逸飛說是這麽說,但他還掙紮著起來,雖說現今的福州船政學堂至從沈保楨調走後就大不如前。福州船政學堂是現時中國最好的海軍軍官學校,是以法國人督辦的。按說以馬逸飛的條件不管是文選還是武試都不可能被入取的。但是除了文選武試外,入武備學堂還有一種方式――恩蔭。馬逸飛的老子馬良勝是綠營的千總,他知道自己兒子識的字還不如自己多,科舉這條路肯定不通的,所以千方百計給馬逸飛弄了恩蔭的名額給送進了船政學堂。本來船政學堂的操練甚嚴,但沈保楨調走後就日漸鬆散,現在又與法國人交惡了就更無人用心了。這樣馬逸飛在船政學堂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文課他還能裝裝樣子,而操練時不是肚子疼就是腦子熱,馬良勝也是知道兒子品性,給學堂打也招呼,反正恩蔭學員也都差不多。


    但今時不同往日,聽說今天有個英國人德維爾要來學堂觀操,馬逸飛可不敢不去。洋人問題不僅僅事關大清顏麵,而且洋人在大清就是太上皇,萬不可出錯,所以今天無論如何就是爬也得爬到船政學堂。


    好在福州船政學堂就在這閩江江畔,離這惜春樓也就是三裏地,趕緊點不用半小時就到。


    地是不遠,馬逸飛也想快點,但現在他能快的了嗎。要不是銀子都進入娘們的腰包,本可以雇輛車,可這時馬逸飛隻能打著顫腿,冷汗直下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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