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爺的出場,居然會引來那幾個高門公子的鄙夷,這一點倒是讓九重見識到了無知者無畏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雖然喬裝打扮的幾人已經讓人辨認不出來,可是那份居上位多年養出來的威儀至少還是應該有所察覺?


    原以為誠王會臨陣選擇觀望,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如此,就算自己這邊計劃無法實施,那至少也要攪得過天翻地覆,隻要有誠王這張王牌在手,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納蘭春看著那一壇壇搬進來酒,頓時覺得這是自己第一次這樣欣慰自己站對了隊伍,因為此刻的這個無賴,很明顯摸著他的耳朵,而這個動作的出現,一般都會預示著有的人要倒黴了,這是他那一肚子壞水要倒出來的征兆。


    寬敞的戲台,因為這位任公子的一句話,已經布置成了一個比試台,當然隻是簡單地在兩方的麵前搭上幾張桌子而已。


    今天的如意賭坊,有些怪異。


    前院的賭徒停下了賭博,不管是二還是一大廳,紛紛朝著後院走去不少的人。


    原本鶯鶯燕燕的後院南,也停止了往日的喧囂,那些沉醉在花叢中的人也走出了不少。


    就連那些喜好看戲的男人女人,都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著台上對壘的雙方。


    不是他們不願意賭博,不是他們不願意埋身脂粉,不是他們不喜歡看戲,隻是這一次的比試太過於吸引人。


    因為對壘的雙方身份放在那裏,一方是代表蘇州才學的高門公子,而另一方,就是這幾日風靡蘇州的新銳,江南四大才子。


    雖然這裏麵少了錢東浩這樣的悍將,可是沒有人會去在意,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一兩個寒門的文人左右不了這場對決,更何況能夠親眼見識一下這樣的盛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那日誠王的詩會雖然帶給人很多的驚豔,可是這些平民是沒有機會現場觀看的,而今天,他們能夠看到。


    那些南院的姑娘們開始瘋狂了,不僅僅是因為這麽多的高門公子出現,也是因為這幾日風頭正甚的江南四大才子。


    當台上的那位騷包公子理了理那件“白日依山盡”的水墨白衫後,台下開始沸騰了。


    因為他的介紹,讓更多的人了解到,原來這個江南四大才子隻是這個所謂拉風組合的一部分而已,既然今天這個團體所有人都到齊了,那麽一會的對決將會是多麽的精彩絕倫?


    “李大哥,你看誰會贏?”一個剛從脂粉堆爬起來的大漢朝著旁邊的一個漢子喊道。


    “當然是哪個什麽拉風組合贏了,你沒聽到人家哪個名字,什麽酒中仙,對穿腸,四大才子,公鴨書童,三劍客的,當然了那個小春子的名字聽起來是有點像太監,不過我還是看好他們!”


    “賭不賭?”


    “怎麽賭?”一聽到上麵的話,旁邊的賭徒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圍上去談論起這個讓他們興奮的話題。


    旁邊一個小廝退身,緩緩走出人群,朝著這個寬敞戲院的二走去。


    “大掌櫃,下麵有人已經開始賭對決的雙方了!”


    “哦,不錯,三兒,這個消息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個機會,你去幫我把所有的管事都叫來,另外你親自去一趟大東家那裏,把這裏的情況說一下,請他過來!”


    說完,這個大掌櫃滿眼放著光,盯著對麵的戲台上對壘的雙方。


    意外總是讓很多人興奮,台下的歡呼再次將台上的人陷入了迷茫。


    “呆子,這半天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九重看了一下夕顏,那臉蛋已經有些泛紅,‘女人啊,還是應該在家帶孩子的好,這點場麵還是會心慌!’


    “沒事,等等不就知道了,不過說實話,我也沒底,不知道是對方故弄玄虛還是有所圖謀!”


    誠王一聽頓時樂了,‘老子什麽場麵沒有見過,你小子還是嫩了點。’


    “坐下來喝杯茶,管他故弄玄虛也好,有所圖謀也好,該來的還是要來!”


    當誠王看到九重投過去佩服的眼神時,心底倍感受用,現在終於知道老子的價值了!不過一會還有你想不到的。


    “把兄,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任景華本來就感覺有些丟人現眼,平時自己高高在上,豈會想到今日在這如意賭坊的後院戲台,會被人當做看猴一般地圍著,心情那叫一個遭。


    “任兄,我看這多半是如意賭坊的主意,對方也明顯亂了陣腳,隻要咱們不亂,還怕鬥不過他們?”孔籍的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安慰著自己。


    誰肯落下自己高高在上的麵子來這般猴耍般地被那些村夫觀看?


    不過孔籍說的一點沒錯,九重這邊除了延昭這位新入夥的人沒有躁動外,就連一向穩沉的蕭太炎都有些坐不住。


    如意賭坊的外麵,蜂擁而至的人群紛紛朝四麵八方湧來。


    那個敲著鑼的小廝已經將銅鑼往地上一扔,就急忙加入了管事前麵的維持秩序,還不忘往每一個交了錢的人手上蓋去一個大大的紅印。


    “此事當真?”


    鹽運使衙門,任爽一臉的困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在如意賭坊出現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可是還不待他迷茫下去,一個黑衣人的到來,讓他馬上選擇趕去如意賭坊。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漕運使衙門,織造局衙門,和其他蘇州大大小小的衙門裏麵。


    台上的雙方,毫不在意台下的喧囂,靜靜地坐著,這似乎也成了一種比試,甚至於那些台下的人已經開始小範圍地賭博起來,而賭博的要求就是看誰先沉不住氣。


    “曾啊狗,你輸了,我就說那些公子哥沉不住氣,多謝你的錢,今晚我可就在這南院住下了!”一臉猥瑣的樣子讓賭敗的曾啊狗更加氣憤,於是朝著台上喊著“我說你們這些公子哥,能不能別丟臉了,害得老子都輸了,你們就不能爭氣點?”


    此話一出,那些賭輸了的人大聲附和著。


    本來就有些輕視這些村夫的高門公子哪裏受過這樣的氣,於是沉不住氣的幾人馬上要進行還擊,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胖嘟嘟的圓球走了上來。


    “各位,今天我們如意賭坊,很榮幸來了這麽尊貴的客人,現在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那個胖管事的出現,還是讓九重小小的意外了一下。‘難道這個賭坊背後有高人?’


    “這邊是代表我們蘇州的高門公子”,話沒說完,頓時有些咳嗽起來。


    “啥,肛門公子?”九重這一聲音,很響亮,直接蓋過了那些因為胖管事臨時的咳嗽而沸騰的聲音。


    此聲音一出,人群開始爆發出哄笑聲。


    那些南院的女子更是花枝亂顫,而那些陪同自己母親來看戲的女子,卻是一個個掩嘴偷笑著。


    台上的那些高門公子,有哪一個不是自己曾經心儀的對象,可是那個拉風組合的人,貌似更加具有吸引力。


    胖管事,知道自己這一次出醜出大了,我說的明明是高門公子,什麽時候變成了肛門公子?


    眼看著那些公子哥要發飆了,胖管事馬上示意台下安靜,接著說道:“這邊是代表蘇州的文人公子,而這邊是轟動蘇州的新銳,拉……風組合”。


    胖管事實在搞不懂,為何這個組合會這麽的別扭,還有一些不可思議。懷裏揣著那麽多的錢,居然會跑到如意賭坊的前麵當街開賭,這不是挑釁嗎?


    雖然這些文人做事向來荒誕不經,可是這也太瘋狂了,尤其是後麵居然和這個有勢力,有背景的公子哥叫上板了,看來人有的時候還是不能太猖狂啊!


    想罷,胖管事抹了抹頭上的汗,這不僅僅是為自己,也是為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拉風組合。


    輸了,顏麵無存,贏了,這些公子哥還不糾集背後的勢力,讓這些人從此消失?‘哎,蘇州河裏又要多幾具屍體了’。


    “今天我們如意賭坊開辦一個有史以來最大,也是最有意義的賭局,那就是賭對決的雙方哪一個會贏”。


    此話一出,台下沸騰了,而台上的人卻又些大感意外。


    “管事的,你敢拿本公子來賭?”任景華一把抓過胖嘟嘟的管事,那緊握的拳頭眼看就要砸下去。


    後麵的孔籍拉了一把,用眼神示意台下。


    “幹嘛,不就是幾個下賤的村夫村婦……”


    可是話沒有說完,便看見自己台下那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張禦史的孫女嗎?怎麽她也來了,再看向後麵,乖乖,該來的都來了。


    二上站著的不就是自己的鹽運使老爹?


    如此一來,任景華知道這一場戲是自己的父親這邊一手策劃出來的,於是心底的信心倍增,不但放了這個胖嘟嘟的管事,還裝作很有禮貌地幫他抹了抹衣衫。


    而九重這邊一直沒有什麽動靜,因為剛才胖管事說出來拿他們做賭的時候,‘有高人’。而正因為如此,一個更加完善的計劃出爐。


    “各位,根據現場的氣氛來看,雙方都是勢均力敵,為了大家的興致,我們決定采用多回合的比賽方式,當然具體的比試內容,一會再跟大家說,現在讓我來征詢一下雙方的意見。”


    公子哥的這一方,因為自己後台老爹的出現,完全沒有任何的異議,全權委托給了這個讓人厭惡的胖管事,這時候的胖管事代表的可是他們所有的後台,所以,傲慢在無形中選擇了自戕。


    “慢著,我們有意見!”


    胖管事根據大掌櫃的安排,故意無視這個風頭正甚的拉風組合,可是誰會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會提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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