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他們過來了”,一個綁匪模樣的大漢跑到黃牙大漢的麵前說道。


    黃牙大漢一嘴撕下一條兔腿,嚼了兩口急忙咽下去,“那個,呃……,那個家山還真有兩下子,隻是吳旗主他……”黃牙大漢說到這裏眼眶隱隱有些濕潤。


    “旗主,那……”報信的綁匪示意了一下黃牙大漢帳篷中那個姣好的倩影。


    “傳令下去,準備”,說完便快速地走向帳篷。


    “哈哈,小子,想不到你還真的認識這條小路,看在老子沒有挨餓的份上,一會給你吃個飽”,笨賊每笑一聲九重便會感覺身上的寒冷多一分,感覺如墜冰窟般寒冷。不過聽到有吃的,肚子便不爭氣地叫起來,直樂的前麵的笨賊哈哈大笑,假如說原來還算計著怎麽從笨賊的手中逃開,此刻肚子已經將自己出賣了。


    “瘦猴,怎麽現在才過來,咦,這小子待遇還挺高的嘛,難不成瘦猴有那個……”一個差不多瘦弱的綁匪邊說邊泛起那種猥瑣的表情。


    “嘔……”


    “老子可沒那個癖好,不過山豬我勸你也別打他的注意,這小子可夠壞的。


    “壞,我喜歡,來,給老子喝一口”,這邊話剛說完,黃牙大漢一個酒囊拍在九重剛下馬的身上,頓時一個趔趄,坐在地上,周圍一片哄笑聲。


    其實這也怪不得九重虛弱,實在是對方的那一拍力度不小,加上剛從馬上下來九重腿下發虛,而且還有一把匕首割破了左腳。


    “喝就喝,老子還怕你不成”,說罷九重也不起來,坐在地上扒開塞子便往口裏麵灌著。


    “嘔……”


    “這是麽酒……”話未說完,對方十三個人圍過來笑得更加放肆。“這麽難喝”,對方自然沒有聽到這一句。


    趁著對方大笑的時候,九重暗暗留意對方的人數,發現不但十三人都穿有鎧甲,而且每人一把斬馬刀,這個時候弓箭仍舊沒有離開身。這不是簡單的綁匪,正當九重要推理下去的時候,赫然發現右前方的帳篷邊一雙澄澈的眸子正在打量著自己。在篝火一晃一晃的照耀下,隻見紫衣女子雙手被反綁著,嘴裏塞了一條滴著油的兔腿,那臉龐雖然有些朦朧,不過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拿去,我說過讓你吃個飽,雖然是個屁股,不過滋味應該不錯”,說罷笨賊扔給九重一大塊帶著屁股的兔肉。


    “屁股也是肉,我喜歡”,九重笑著從笨賊的手裏接過,然後大口大口地吃著。心裏卻在現在想著,‘看爺爺一會怎麽收拾你們,屁股,老子讓你們每個人都有屁股吃,再把你們排成一個圈,後麵的人咬著前麵人的屁股,然後……嗯哈哈’,九重越是如此想著,臉上越是得意。


    周圍的綁匪心裏卻奇怪了,沒有見到一個人可把臉皮功夫練到這麽爐火純青,吃個屁股還吃得有滋有味,難不成屁股有這麽好吃?


    看到這一切時,朦朧的臉龐抽動了一下,然後取代的是一種釋然。


    九重用了很大的決心將那部分屁股吞下去,正當要咬一口不是屁股的屁股時,那個叫山豬的綁匪大叫起來:“大哥,不好了。”


    “啪”黃牙大漢一巴掌打在山豬臉上,“怎麽都教不會,淡定知道不?什麽事這麽急?”


    “這個……”


    九重一看,那不是自己包裹裏麵的破書嗎?還好自己將匕首藏起來了,不然這下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不是,玉清觀?”黃牙大漢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呆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將手中的破書遞給其他的幾個人傳看,頓時人群爆炸開來。


    “大哥,怎麽辦?”山豬這時有點得意,這次你也淡定不起了!


    “還能怎麽辦,放了。”黃牙大漢無力地揮了揮手。


    “大哥,不能放啊,你想一想,既然會有這本書,這小子絕不是玉清觀的外傳弟子,隻要這小子回去,這天涯海角哪裏還有我們草原十三鷹的立腳之地?”喚作瘦猴的笨賊這時卻是有板有眼地分析著。


    “對,大哥,不能放。”周圍的綁匪一聽瘦猴說得有理便附和著。


    “可是,這要殺了的話,總有一天會暴露出去的,我怕……”黃牙大漢頗有些猶豫地踱著步子。


    “大哥,動手,這裏風高夜黑,沒人知道,把那小妞也一並宰了”。


    “可……”


    “大哥,一個小妞而已,再說咱草原十三鷹又不缺這點錢”。


    “嗯,瘦猴說得有道理,就這樣辦,去把那個小妞押過來”,黃牙大漢還是選擇了要殺人滅口。


    “我……”九重正想說話,一塊破布就塞了進來,接著被人提了起來,雙手反綁著。


    “嗯嗯”紫衣女子喉嚨發來不甘的聲音,看向九重的眼神全是憤怒,九重抵擋不住那怨恨的眼神,隻好將眼神收回來看向天空,此時月正黑,風正……,難道真的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哐”一串清脆的金屬聲響起,九重聽得格外刺耳,也許這就是死亡的樂章,原以為有了玉清觀這個名頭,自己可以騙吃騙喝,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實行這個完美的計劃,就已經被這個名頭所累,看來太出名也不行啊。


    “大……大,大哥,不好了”。山豬原本是今晚綁匪巡夜的,有了上次的借鑒,此刻躲過了黃牙的大手。


    “什麽事,這麽急?”


    “很急,少林寺的人來了?”


    “嗯?哪裏?”黃牙似乎有點不太相信,這麽晚了,少林寺的會出現在這裏。


    “那,你看”。


    順著山豬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麵麵的小銅鏡在火把的微光之下顯得那麽明顯,九重不得不相信原來做和尚真的可以少燃幾隻火把。


    “大哥,咋辦?少林寺的已經過來了”。


    “撤”。


    “那這兩人?”


    “把包裹給他掛上,將他兩人栓在一條繩上,趕進前麵的林子裏,能不能出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不過據說能出來的沒有幾人啊哈哈!”。說罷黃牙已經開始將柴從火堆裏撤出來,用泥土覆蓋著。


    等到其他幾人將地上的痕跡慢慢抹平,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帳篷,便趕著兩人朝林子裏去。


    林子裏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九重頓時一個寒戰,雖然有機會可以逃,但是這也太渺茫了,這麽晚了還在林子裏,說不定會有……


    “大哥,走”,看來不止九重一個人害怕這麽大的一個林子,山豬也有些害怕起來。


    “啪”又是一掌,“蠢豬,現在騎馬,你難不成想向少林寺報信”。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廢話,牽好他倆”。


    一聽這話,九重頓時有了想法,這少林寺了空可是將他自己的寶衣借給我穿過的啊,這關係不會差到哪裏去?於是九重突然用力擦著樹木,要麽用力碰觸草叢,盡量弄出一些響動。


    “山豬,瘦猴,他要是再敢弄出一點聲響,馬上給我把他砍了”。黃牙惡狠狠地盯著九重說道,那呼吸出來的氣體還帶著肉糜的味道,九重就是想嘔吐也沒有辦法,隻好將頭扭轉。一轉眼恰好看到那似曾相識的麵龐正在朝自己努力地搖著頭,示意著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一路上九重一直盯著那澄澈的眸子和那似曾相識的麵龐,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也許是自己將她救出了虎口,可是她隻需要家裏交一些錢就可以安全的回去,雖然有可能撕票,不過最少也有點希望。自己這麽一摻和,就隻有這樣牽扯進來,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一個未知數。家,對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家了,家對於我來說又是一個多麽遙遠的距離?


    “大哥,差不多了,再往前走我們就出不去了”,瘦猴停了下來。


    “山豬,將他兩的繩索解了,生死各安天命”,說罷黃牙深情地看了一眼紫衣女子。其他幾人也帶著憐惜的神色,直看得九重恨不得上去挖出一雙雙眼球。


    “嗒嗒”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山豬手裏拿著一把短刀正要解開女子的繩子,突然聽到夜鶯的叫聲,頓時山豬一飛快的速度扔下短刀,騎上馬背向前麵的眾人追去。


    “大哥,為什麽把他們放在這裏,我們既然都到了這裏,就可以把他們帶走啊?”


    “你,還是太嫩,就剛才我們紮營的地方估計禿驢已經查探出蛛絲馬跡了,把他們扔在這兒,禿驢哪還有心思來追擊咱們?”說罷遠方傳來那種奸詐得感到陰冷的聲音。


    頓時九重感到深受打擊,本來還在咒罵山豬那小膽的豬,將短刀遺落在地上,此刻一聽前方傳來的聲音,頓時一千個鄙視,騎馬撞死你。


    “咕嚕,咕嚕嚕”不知名的鳥兒在鳴叫著,遠處草叢裏不時傳來幾聲響動,頓時女子發出“嗯嗯”的喉嚨音,九重才冷靜下來飄過來的肉香味使得九重有一絲不好的預感,自己都會被這個香味勾引得肚子咕咕直叫,豈又會引不來豺狼?


    “嗯嗯”九重也是用喉嚨發著聲音,然後漸漸靠過去,好在草叢中會時不時飛舞一兩隻螢火蟲,不然九重真的完全看不到自己眼前的麵龐是那麽的姣好。


    隻見澄澈的眸子裏閃爍出堅毅和不屑,似乎是對這種綁架的不屑,卻更像是對九重的不屑。一見到這個眼神九重頓時沒有了觀察下去的**,附近草叢中的響動越來越大,九重的心跳越來越急速。


    “嗯嗯”九重一邊發著喉嚨音,一邊借著微弱的光用自己嘴裏的布去擦著對方嘴裏的兔肉,剛開始女子還有些反對,不過到了後麵聽到九重暗示性的“嗯嗯”聲,便一起擺著頭互相摩擦著。


    “啊,吐……”終於兔腿被吐了出來,女子本想將嘴扭到肩上擦去上麵的油脂,可是轉眼一見九重,便掙紮著將頭靠在九重的肩上擦了起來。


    這一擦不要緊,女子怕汙了自己的衣服,九重可以理解,不過好像是兔腿放在口中太久了,女子竟然擦了半天。


    “嗯嗯”,由於太過用力,原本九重掙紮著坐起的身子被女子用力一擦,頓時倒了下去,而女子也失去了平衡,跟著倒了下來。那近距離接觸的麵龐和眸子使得九重暫時忘記了自己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隻覺得那如花的麵龐在一閃一閃的亮光中顯得那樣的唯美,那樣的夢幻。‘這一雙澄澈的眼神到底在哪裏見過,怎麽會如此的熟悉,難道真的像昨晚師傅說的一樣我隻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夢卻很逼真?為什麽一見到這個眼神我的心傳來的不是那種悸動,而是帶著淡淡的傷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女子後麵草叢裏傳來響動,九重看過去,隻見綠色的光芒比螢火蟲耀眼,而且兩兩之間的距離有些固定,一起向左擺動著,或是一起向右擺動著。


    ‘遭了!’九重越是如此想著,喉嚨越是“嗯嗯”聲音想起。


    “你是要我幫你把破布弄開?”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差點使得九重又陷進去師傅告訴自己的那個夢,不過短暫的陶醉之後九重瘋狂地點著頭。


    “那破布……”女子吞吞吐吐地說道。


    九重這才明白女子是在忌諱什麽,看到自己肩上一肩的油膩,九重頓時發著“嗯嗯”聲,示意女子看向自己的肩。


    沉默一會之後,女子緩緩展開櫻桃小口,閉著眼睛咬向破布,然後用力一拉扯,破布被吐了出來。


    女子正想再九重的肩上擦著,卻發現原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有些事是那麽的熟悉,有些眼神是會過目不忘的。


    “登徒子,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在這裏?”女子有些佯怒。


    “快別說了,你後麵的草叢裏有狼,還是想一想怎麽逃出去!”九重並沒有計較,因為在這一閃一閃的光線中他完全看不出女子臉上的表情變化。


    女子往後看了一眼草叢,並沒有九重想象中的尖叫連連,而是淡淡地轉過頭,用眼神詢問著九重該怎麽辦?對此九重不得不佩服此女子的定力和那份氣度。


    “那短刀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我左腳那裏有把匕首,你想辦法把它弄出來”。


    “我……本宮……小姐才不會用嘴去……”女子看了一下九重的長筒靴,並沒有說下去。


    “好我自己來”,九重也不會強迫一個女子用嘴將自己長筒靴裏麵的破布一塊塊地銜出來,然後再把匕首銜出來。


    女子一見到那些破布上幹涸的或是新鮮的血液在微弱的閃光中發出讓人嘔吐的模樣,頓時將雙唇緊閉著,喉嚨卻是不停地蠕動。


    “啊……啊……”九重使勁的將身體弓下去,雖是費力,卻還是忍著疼痛將匕首銜在了嘴裏,最後還是發出了幾聲痛苦的聲音。


    先是輕鬆的將腿關節處的繩索來回劃斷,正打算如法劃開女子腿上的繩子時,無意中看向那似在夢裏見過的如花麵龐,便打消了原來的主意,而是痛苦地扭著頭劃著左側肩上的繩子,漸漸刀刃劃破肌膚,鮮血浸出衣服,染紅繩索。


    “快,轉過去”,九重終於從繩索中解脫出來,還來不及活動一下麻痹的筋骨,便急切地握著匕首劃向女子反綁著的雙手。


    “嗷……”草叢中竄出兩隻狼,頓時螢火蟲飛了滿天,而那閃著綠色幽光的雙眼卻始終盯著兩人。


    九重還沒有解開女子的繩索,一看到地上剛才吐出來的兔腿,頓時拾起來朝著狼的方向扔去,隻見兩頭狼果真跟過去爭搶著,草叢中的另外幾隻狼也躍了出來,奔向兔腿,而始終有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在盯著兩人,滿天的螢火蟲將這一切渲染的更加美妙,仿佛這個時候狼不在是狼,而隻是一種披上了熒光的溫順動物。


    ps:收藏有點低,不過沒關係,多一個也是認可,作為新人新書,我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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