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那讓人作嘔的聲音,強悍的朔月戰士一個個從馬背上跌落,倒在地上捂著雙耳,眾人本來有點奇怪九重他們三個為什麽沒有反應,但一想到玉清觀是法武雙修才豁然。


    “小心”,九重看到熙星有些搖搖欲墜,本來相隔著花使的距離使得九重隻能眼巴巴看著熙星墜落,幸好旁邊的君由和君見一個躍身便將要跌落的熙星和花使接住。九重一急從馬上滾落下來,就立即跑到熙星的旁邊一把推過君由,並大聲喊道:“她是我的,你去抱其他的那些那些”,說著並指著那些搖搖欲墜的舞空使者和月使,雪使等人。


    君由當然沒有計較九重的話,相反還將一個個馬上的女子接住,熙星的臉上一片紅暈。


    “怎麽辦,師兄”,君見朝著君由說道。


    “涼拌”,還不待君由回答九重已經回答了出來,“為什麽你們沒事?”


    “我們是修法的,這點算不了什麽?你不也沒事嗎?”君由反問道。


    “對啊,我怎麽沒事,我還沒有修你們的那個法啊?這到底是誰在唱歌,唱的其爛無比,這殺傷力也夠強悍的,殺人於無形啊!”九重說道後麵居然有些神往,貌似也有比拚的意思。


    旁邊的君見本來想說沒有見到過比這臉皮還厚的師兄,不過一聽他的解說貌似還真有些道理在裏麵,便沒有在糾纏下去。


    九重“嘩啦”一聲把身上的白色道袍撕下一片,然後分為兩段塞到熙星的耳朵裏麵。


    ‘不是,這可是最後一件衣服了,這都是給你的第三件了’,君見一看九重把道袍撕開,心裏便有些氣。


    “看什麽,還不快照做”,九重朝兩人急切地說道,兩人隻好將自己的道袍撕下一片塞到眾人的耳朵裏麵。


    “九重師兄,可是這麽多人,就算把道袍全撕完也不夠用啊!”君見才發現自己已經將道袍撕成了短衣。


    “笨蛋,這幾個女的當然要撕你的衣服,那些男的不會讓他們自己撕?”此話一出那些緩緩醒來的女子均臉上一紅,熙星看向懷抱著自己的人也不由得有些美目流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九重師兄我們往前去一探究竟,如何?”還是君由明白這不過是個權宜之法,別忘記了前麵可還有百十來個突厥人。


    說罷,熙星和花使夥同著君由君見硬是將九重推著向前而去。


    隻見前方一個草亭裏麵,清一色的白衣女子正在埋頭彈著古琴,幾個香鼎還不時飄出各色的氳鹵,一個紫衣的曼妙女子正在唱著,可是奇怪她身邊的女子不會覺得難受嗎?越是靠近九重越覺得有些詭異,這場景在哪裏見過?後麵會不會突然來個琴音殺人?


    “等等”,九重發現有些怪異,但是旁邊的幾人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任由馬兒馱著向前方而去,並且沒有一點言語,九重數次想拽住,可是馬的口裏都拽出血了還是要往前走去,看向君由君見二人時才恍然發現此刻的二人眼神完全暗淡,取代的是一種灰蒙蒙的霧氣。


    “不是真的,這也能遇到?****?還是琴音控製了心神?”眼看四人就快要到達草亭,九重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個究竟。


    等到九重盯著那個看上去身材曼妙的紫衣女子看了半天也找不到根源出在那裏,不過她敢斷定肯定跟眼前的幾個女子脫不了關係,不過那身材,嘖嘖,沒的說。


    “嘔……”等到那女子轉過身來,才赫然發現那哪裏是個女子,分明是個已經四五十的老男人,披著頭發,臉上滿是粉黛,那不還玩著繡花針,整個東方?


    “阿彌陀佛”,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卻遲遲沒有見到人,九重看見聽到這個聲響的時候紫色衣服的老東方明顯身軀一震。有了,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我唱歌那是要錢又要命。於是九重扯開嗓子在那裏大喊大唱著沒人能聽懂的歌,擾得對方的魔音間斷了那麽一次又一次。


    “小師傅,怎麽樣?”旁邊一個胖胖的老和尚推了一下九重才讓他停了下來,本來唱的正興起,被這麽一打岔頓時有些惱怒,不過一看對方那百十人的陣勢,便隻好忍住沒有發作。


    “我正在唱歌啊,來來來,一起唱,一起唱”,九重說完又大聲的唱起來。


    胖和尚擋在九重的前麵笑眯眯地說道:“小師傅,這個,還是不要唱了?這些都是我少林寺達摩堂的弟子,這裏交給我們”。說到後麵,胖和尚指了指他身後的一群光頭。


    “哦”,九重沒有了計較,本來想報複一下對方將自己唱得正興起的歌唱**給打斷,可是一看到對方那笑眯眯的樣子,九重有一種不得不答應的衝動。難道這也能夠控製心神?在仔細看了對方頭上的戒疤和身上的衣衫,這才想起這是和無情子一個級別的少林寺了空大師。


    “了空大師,不知道你們有何辦法?”


    “師弟”了空並沒有接著九重的話,而是向身後另外一個身材瘦弱的老和尚喚了一下,然後才轉過頭對九重說道:“即為魔,當以金剛伏魔”,說罷輕輕將雙手搭在九重的雙耳邊。九重不明白對方這是在做什麽?不過當有強烈的聲音傳入耳朵的時候,九重才明白原來這些大和尚是這樣大聲念經書的,難怪獅子吼會是少林寺的絕學,要是自己也這樣念,說不定也會練出獅子吼來。想歸想,當九重看到對麵的白衣女子有些雜亂地皺著眉,動作開始有些僵硬,有些遲疑時,突然見到幾個白衣的女子心口大熱,一口鮮血噴在古琴上,老東方頓時心口一滯,口中沒有了聲音,隻是默默地吐著一口口的鮮血。老和尚這放開九重的雙耳,九重發現一切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隻是老東方帶著幾個女子已經離去,老和尚並沒有下令追逐,隻是接回了被魔音勾去的四人。


    “哼,想不到,我殷離成除了敗給星宮的算計,還敗給了這麽一個人的手上,時也,運也”,空中還是傳來那東方一般的聲音,不過這一次更多的是一種不甘,一種悲涼,一種卷土重來的預告。


    “切,你個糟老頭,要學小東方你來找我,我幫你切,別搞個山寨就跑出來嚇唬人。告訴你我臉皮就是比你厚又咋地,要不是我那要錢又要命的聲音被打斷,你以為你跑得了?對了,還沒有開聽我唱歌的錢呢?”九重在那裏大大咧咧地罵著,時不時還跳起來,那一副暴怒的樣子使得周圍的大和尚都扭過頭直呼“阿彌陀佛”,九重才停下來。


    “沒事”,九重朝著熙星而去,這才發現原來熙星的暮雪錦衣已經被利器劃開了好幾條口子,露出那潔白的肌膚吹彈可破。‘不是,真的是殺人琴音?’


    熙星冷冷地看著九重,半天沒有回答,“嗯,嗯,拿去”,九重看了幾眼後便將道袍脫下,隻穿著一件短衫。熙星接過後遲疑了好一會才將那件白色的道袍披在身上,不過並沒有理會九重,而是向著了空和尚走去。


    “大師,不知剛才對方那是?隻感覺心神好像全無意識般。”


    “魔音空唱,相傳為上古時期的喚魔真經,不過已經殘缺不全,所以隻餘下了這喚魔的空唱,隻是在封神一戰中遺失,不知道這殷離成是怎麽找出來的,不過就算隻有這空唱的喚魔音這也不可小覷”。


    “那幹嘛不將他們一網打盡,禍根不除去這以後隻怕……”九重沒有說完便被了空打斷:“不必了,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心裏卻在嘀咕著,過了今天,天都要變了,就算給他完整的喚魔經,也翻不起大浪。


    “大師為何如此篤定?”九重反問道


    “這個,天機,說不得”,說著合十的雙手向上指了指。


    “多謝大師相救”,君由和君見可不想九重那般神經大條外加臉皮厚,此刻正恭敬地向著了空行禮。


    “阿彌陀佛”。


    不說一幹寒暄,眾人便趕向突厥人退去的方向,還沒有前行幾步,便聽報突厥人被射日山莊的圍殺,由於沒有製定完美的計劃,所以戰果並不是很理想,好在一聲奇怪的魔音響起後,埋伏在四周的陰邪全部撤走。正當眾人轉身要趕回雪印所在的大營時,一聲不甘和悲憤的聲音響起:“我殷壽還會回來的……”陰測測的聲音在天際久久回蕩著,然後便是淒慘的怪笑聲。這一聲的出現已經說明這一次對決結束,雖然有死傷,不過結果還是玉清觀一方勝出,陽光透過烏雲,漸漸灑下,使得朦朧的雨幕閃現著迷離的色彩,天空一彎彩虹正絢爛地綻放著。


    回錢塘大營的路上,雨恢複了遊絲般的飄灑,打在人的肌膚上會傳來一絲絲的涼意。


    “宮主,屬下調配不力,導致我朔月宮折損過大,還請宮主責罰”,花使等人騎著馬緩緩地跟在和尚隊伍的後麵。


    “也罷,罰你親自代我去一趟南宮世家將之前的誤解和修好之意傳達,一切你自主,所有人等均由你調配”,熙星明知道花使這是在替自己背罪,於是也沒有過多的責罰。


    隻是花使在聽到要出使南宮世家時,明顯閃過一絲高興,接著取代的卻是憂慮。


    “你知道為什麽會讓你去南宮世家?有的是不管做的多嚴密還是不可能密不透風,回家也好散散心”。


    “宮主”,花使已經完全震驚了,這擺明了宮主已經知道自己的出身,而且還不追究隱瞞的罪責,這次雖說是責罰還不如說是恩典,於是眼眶裏滿是淚珠閃動。


    “好了,本宮還是要罰你的,這次回去後三個月為期,三個月後你來找我,另外我不在朔月宮的這段時間就由雪使暫行主事”。熙星說完這句話,頓時周圍的幾個使者均不由得震驚,難道宮主想外出,不過卻沒有人多問,隻是應諾下來。


    “宮主,四百親衛要不要隨行,到時我怎麽找你?”


    “親衛一個不帶,全部跟隨雪使回月神湖,不過一路上你們不用趕著回去,好不容易來一趟,就一路玩著回去,到時候我會通過霜門通知你”,說完熙星的臉上微微帶著笑意。


    話說這邊九重因為把衣服給了熙星,被遊絲般的細雨碰觸到肌膚,頓時感覺到絲絲涼意,再想到剛才看到的熙星那肌膚,嘖嘖,沒的說。“啊秋”,“嗬嗬,有人想啊!”聽到這話的君由和君見差點從馬上摔落。


    “九重師兄你是不是生病了?”君由強忍著嘔吐的感覺問道。


    “哪有啊,我身體健壯得很,這是有人想,知道不?”九重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啊秋”接著又是一個。


    “這也能叫健壯?師兄,這九重師兄也太……”君見打馬靠近君由低低地說道。還不待說完,君由便開口道:“你看他那身上那裏不是傷,由著他,反正對我們又沒有損失”。


    “嗯”君見一聽君由說得有理,便不再計較,一路上任由九重在那裏誇讚身體多麽的健壯,多麽的有人想,在多麽地“啊秋”不停,兩人也隻是有一聲沒一聲地附和著。


    “啊秋”,“那個君由啊,你還有沒有衣服啊?”九重終究是抵不過這雨絲凝聚的力量,身上寒意重重。


    “啊?九重師兄啊,你身板不是一向很健壯的嗎?難不成是冷了?”君見有些調侃地回到。


    “哦,沒有就算了,隨口一問,你說像我這樣的身板還怕這點小雨?”


    “師兄,九重師兄會不會真的生病了,一路上‘啊秋’不停啊,還有為什麽好像朔月宮的故意支開我們似的,把我們支到隊伍的最前麵。”


    “算是,搞不懂的多了,別問那麽多了,剛才打馬前來沒有注意到這麽遠,現在跟著這些和尚,速度也隻能放慢下來。”


    “小師傅,若不嫌棄,老衲這裏還有一件僧衣,不知道小師傅……”了空緩緩走在九重的側麵,邊走邊說。


    “嗯,不介意不介意”,心想道還是和尚仁慈。


    了空從一個弟子的手上接過一件僧衣然後遞給九重,九重本來就不會騎馬,於是便跳下來和老和尚一同走著,接過衣服便往身上一套。這時君由才發現了空居然給九重一件紫紗寶衣,這可是隻有曆代主事弟子才可以擁有的,這了空作為達摩堂首座自然也有一件,奇就奇在為什麽了空會將如此珍貴的衣服帶出來,還輕易的給了自己的九重師兄?


    聊了好一會,九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開口向了空說道:“大師,剛才破那個什麽魔音的時候,你可曾聽到我唱的什麽?”


    “老衲和眾弟子什麽都沒有聽到,小師傅又何必執著於聽沒聽到了?”


    “這很重要啊!”九重回到,‘你不了解,算了既然你當做沒聽到那就算了’,於是竄到一起走路的君由麵前:“君由,剛才你們在草亭那裏聽到了什麽?”


    “沒什麽啊?隻是感覺被那個魔音勾魂著,身不由己地走過去”。


    “這麽說,你們是可以聽得到的了?”


    “聽到什麽啊?”


    “就是有沒有聽到除了你說的魔音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聲音”。


    “有啊,少林寺的獅子吼和金剛經啊”。


    “中間了?”


    “沒有啊”君由不明白九重到底在問些什麽。


    “有”,君見突然很堅定地說了出來。


    “什麽啊?”九重一臉期待的樣子。


    “就是師兄你在唱歌啊!”此話一出君由也表示附和,而九重卻有一種一下子癱軟在地的感覺。


    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


    “什麽完了?”


    “你們聽到了,那麽她也聽到了?”


    “應該是”,“可是這有什麽了?”


    “你……你不知道老子唱的是十八摸”,說罷九重提起老和尚的寶衣一個勁地向前狂奔,心裏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從那以後熙星宮主就沒給自己好臉色看。


    看到前麵傳來的騷動,熙星隻見九重提著和尚的衣服在前麵跑著,君由和君見在後麵趕著。歎了一句“癡兒”,說罷,美目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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