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眯起眼,聽出了事情的起因,看來這幫黑衣人是專門研究蠱毒一類的東西,善於操縱死亡澤的一些毒蟲,而派毒蟒襲擊商隊則是為了要找人試藥。


    陳勝冷冷的盯著笑的猖狂的人,黑衣人被陳勝看的不爽,想到陳勝剛才踢自己的那一腳被這麽多守衛看到,當即火氣又上來,拿起手中的騰杖就朝著陳勝的腦袋打去。


    陳勝被毒蟒捆的死死的,根本躲不開,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杖,頓時,鮮血沿著太陽穴流了下來,陳勝痛的腦袋發昏,雙眼發黑,沒等回過神來,那人已經跳著腳舉著手中的騰杖衝陳勝一頓猛砸。


    鮮血很快流了一臉,陳勝咬著牙一聲不吭,眼神冰冷狠狠的盯著黑衣人猖狂的麵容,鮮血流過他的眼簾,顯得詭異而凶惡,黑衣人愣了愣,突然覺得渾身發寒,似乎怕把陳勝給打死了,這才收了手。


    一招手,黑衣人道:“走。”很快,上來幾個守衛將已經被纏的毫無反擊之力的三人用棕色的繩索栓在一起,三人排成一條直線被推搡著往洞裏走去。


    洞裏麵十分寬闊,時不時能看到幾條叉道,這說明這洞裏的地形很複雜。


    陳勝剛開始還默默的記著來時的路線,到後來就完全模糊了。陳勝走在最前麵,臉上的血也沒辦法擦,大漢排在陳勝後麵,嘴裏喃喃自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在陳勝他們進洞後,山林處一團灰色的霧氣逐漸聚成一個人形,靈木均將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恨自己修為太低根本幫不上忙,將陳勝的玄金劍藏在一叢灌木裏,靈木均很快又散開身形不著痕跡的跟著飄入了洞口。


    通道裏十分安靜,黃色的火把在氣流的帶動下輕微的跳動著,越往前走,通道越寬敞,至少半個時辰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場地,地上是跟通道一樣的紅色石板,被打磨的很平滑。


    場地周圍也有很多跟陳勝來時一樣的通道,很快,那些通道中也陸陸續續的走出一些黑衣人,推搡喝罵著一些狼狽的人群,每個黑衣人帶出來的人數都不一樣,陳勝看了看,發現自己這隊隻有三個人,是最少的。


    正想著,身後的黑衣人狠狠的推了陳勝一把,陳勝差點栽下去,剛穩住身形,小腿出忽然傳來一陣劇痛,陳勝倒抽一口涼氣,整個腿就不著力的跪了下去,頓時又是一陣疼痛。(.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黑衣人陰笑著罵道:“老子讓你走快點,你不懂嗎?媽的……”說完,猛的抬起腳準備在踹陳勝一腳。


    陳勝此刻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沒辦法擋住,但他身體反映卻是很快的,微微一側就躲了過去。黑衣人踢了個空卻沒有繼續,隻是伸出幹枯的手,重重的拍著陳勝的臉,臉上露出早已料到一般的鄙夷嘲諷神情,道:“我還以為你不躲呢……有本事站著讓老子打啊,嘿嘿,媽的,老子玩不死你。”


    陳勝扭過臉,忽然一笑,黑衣人愣了愣,以為陳勝是想求饒巴結自己,當即冷笑一聲靜靜的等著。誰知陳勝笑完,驀的開口道:“老子又不傻,怎麽會站著讓你打。”


    黑衣人頓時一口氣憋在喉嚨裏,被陳勝氣的七竅生煙,剛想動手,就發現其他黑衣人已經帶著自己的人往場地中間聚集,當即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笑,道:“好,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時候。”說完,將陳勝猛的一推,身後的兩人也腳步踉蹌的跟著往前走。


    陳勝三人也被帶到了人群中,黑衣人看著站的筆直的陳勝,陰狠一笑,道:“小子,你要能活著就來找老子報仇吧,哈哈,不過恐怕機會渺茫哦……”說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轉身拂袖而去,跟其他送人來的黑衣人走入了另一個洞口。


    陳勝看了看,這個大約八十平方米的小場地裏聚集了將近一百多人,全都滿身帶傷,衣服破破爛爛,狼狽至極,有些人已經被嚇的瑟瑟發抖,有些承受不住刺激的都雙目呆滯的站著,也有跟陳勝三人一樣瞪著黑衣人離去的人。


    等黑衣人一走,原本安靜的場地立刻變得躁動起來,都各自恐慌的向身邊的人訴說著自己的經曆,不斷的問著到底怎麽回事,他們甚至連怎樣來到這個地方都不清楚,大多數人都開始吃力的互相為對方解著繩子。


    陳勝綁在身後的手使勁的掙紮,那黑衣人知道陳勝厲害,所以故意綁的很緊,手腕在掙紮中一陣火辣辣的疼,陳勝正想讓身旁的大漢幫忙,手上的繩子忽然鬆開掉到了地上,陳勝一愣,立刻轉身,發現那大漢也正跟自己一樣掙紮著繩索,根本不可能是他給自己解的。


    陳勝心中一動,麵色露出喜色,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聲道:“是木均嗎?”半晌,一個細弱蚊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哥,是我,現在怎麽辦?”


    陳勝知道靈木均散形在自己身邊,當即道:“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哪些通道可以出去?”靈木均無奈的說道:“不知道,不過我來的時候發現那些通道都有人把守,而且有很多潛伏的毒蟲,很難在出去的。”


    陳勝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旁邊那大漢已經跟少年互相解了繩索,準備來幫陳勝,誰知卻發現陳勝的繩子早就解開了,此刻正低頭皺眉,嘴唇不斷的動著似乎在跟誰說話一般。


    大漢愣了愣,上前道:“恩公,你怎麽了?”陳勝被這一叫打斷了正要說的話,抬頭發現那大漢正擔憂的望著自己,陳勝醒悟過來,笑了笑卻扯動了臉上的傷,當即痛的呲牙咧嘴,捂著臉道:“我叫陳勝,別什麽恩公了,嘶……也沒救到你們。”


    大漢當即一臉愧疚,道:“恩公,如果不是你,我們當時可能就中毒死了,哪能活到現在,隻是沒想到連累你也被抓到這裏來。”陳勝盡量忽略一身的疼痛,微微一笑,搖頭道:“我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那大漢立刻將一旁呆呆的斷臂少年抓過來,道:“我叫雷諾,這孩子是我兄弟的兒子,叫拖咼。”那少年被他一拉,頓時驚恐的發抖,雷諾想到自己的兄弟這麽一死,唯一留下的孩子又少了條手臂,將來的日子不知道要過的多慘,他忍不住眼眶一紅,摸著少年的頭,對陳勝道:“這孩子嚇到了,恩公你別介意。”


    陳勝看著這落難的二人,歎口氣,搖頭道:“這幫黑衣人也不知是什麽來路,實在可恨,對了,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跑到死亡澤中間去?”跟著吉東的商隊走的這些日子,陳勝對行商們的生活多了一些了解,也知道這些商人不可能去死亡澤。


    雷諾一提起商隊,頓時滿臉怒火,喘著粗氣狠狠道:“我們隻是繞著死亡澤的邊緣走,不過路上遇到稽鐵鄂的攻擊被逼的逃跑不小心入了中心地帶,本來打算快點離開,誰知會碰上十多條塔幹毒蟒,我們幾百人的商隊一個都沒逃過去。”


    雷諾說到這,拖咼已經滿臉是淚,忽然開口道:“我要是能活下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總有一天、要他們血債血償!”雷諾看著平日裏膽小的孩子忽然說出這些話,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咬著牙道:“我們一定能活下去的,這幫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話雖這樣說,但一看到四周紅色的岩壁和那不知通向何處的甬道,還是讓人無可奈何。


    這時,遠處忽然有人喊道:“雷諾……”


    雷諾痛苦而憤怒的麵上驀的現出一絲驚訝,立刻轉頭向著聲音的地方看去,隻見遠處一個光頭漢子正在向他擠過來,雷諾看見那人,立刻驚喜的喊道:“辛鄔!”


    剛喊完,似乎想起什麽,臉色沉重道:“你怎麽也被抓到這來了!”


    那光頭漢子可能隻有二十歲左右,但身材極其強悍,肌肉虯結,**著古銅色的上身布滿了細小的傷口,看樣子像是什麽東西擦傷的。


    那人強悍的身材推擠著眾人,很快來的三人麵前,看也沒看陳勝,直接就一把抓住雷諾的肩膀道:“我***遇到那幫變態就被抓過來了。”


    雷諾苦笑一聲,道:“還好活著。”辛鄔眉頭一皺,忽然看到旁邊的拖咼,驚呼道:“小子,你的手怎麽……”剩下的話他說不下去了,看著兩人敏銳的問道:“雷諾,其他人呢?就你們兩個被抓來了?”


    雷諾捏著拳頭,苦笑的搖頭道:“其他人……都死了。”辛鄔一愣,看了看拖咼,道:“大哥,這玩笑可開不得,其他人到底怎麽了?”


    雷諾一咬牙,血紅著眼道:“怎麽了,都被這幫黑衣畜生給害死了,都死了,就我和拖咼活了下來,都、都死了……”


    辛鄔震驚不已,他本來也是跟雷諾一個商隊的,隻不過遇到稽鐵鄂逃亡的時候跑散了,就在他以為會死在死亡澤時遇到了一個黑衣人,在這個到處是蟲子的地方能遇到同類無疑是欣喜的,毫不猶豫的跟著黑衣人一同上路,然後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直到遇上雷諾。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那幫兄弟竟然是這些黑衣人害死的,霎時就愣在了那裏。


    陳勝見三人說話,也不去打擾,徑自走到一旁,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輕聲道:“木均,你還在嗎?”半晌,一團灰色的霧氣聚攏在陳勝麵前,此刻其餘人都人心惶惶,根本沒人觀察這個小角落,靈木均也不擔心被人發現,隻不過這一次,他將身體縮成了一個隻有拇指高的小人,陳勝看的目瞪口呆,低聲道:“好樣的……這樣都行。”


    靈木均微微一笑,道:“我是魂體,當然怎樣都行了,對了,大哥,我剛才將這附近都探了一圈。”


    陳勝立刻道:“有什麽發現嗎?”靈木均還沒火柴棍大的手臂指著其中一個最大的洞口,道:“那邊正有十個人往這邊走,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


    陳勝將眼光看向那個洞口,低聲問道:“噢?那你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


    靈木均一點頭,道:“他們不是說要試藥嗎?我看到他們身後的隨從帶了很多瓶子,很可能就是那藥。”陳勝眼中精光一閃,微一點頭,道:“知道了。”說完,他立刻站起身,因為那個洞口已經隱約看到有人行來的影子。


    靈木均身形一晃立刻散形消失。


    不動聲色的走到雷諾三人身邊,陳勝道:“呆會兒有人讓你們喝東西,記得千萬別咽下去。”雷諾正要給辛鄔介紹救命恩人,猛的聽到陳勝這一番話頓時有些糊塗,問道:“恩公,什麽意思?”


    辛鄔已經知道了一切,也知道是陳勝就了雷諾二人,但他雖然人高馬大,心卻是非常細,十分警惕,打量著陳勝,隨即禮貌的道:“陳兄弟,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陳勝看出了辛鄔的戒備,隨即微微一笑也不言語,或許是國人骨子裏就有那種俠義精神,既然見到不平事而自己又有那個能力幫忙,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陳勝救人隻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並不期望能讓人報答,更何況他一個修真者,普通人又能給的起怎樣的報酬呢?


    辛鄔被陳勝那高深莫測的一笑搞的有些疑惑,還要說什麽,忽然人群有些騷動,並不斷的後退,三人連忙看去,雷諾不禁黑著臉低啐道:“這幫雜碎,走了一幫又來一幫。”


    隻見前方的洞口處出來了十多個人,其中十人穿著黃色的袍子,身後跟著幾個黑衣人弓著身,手中的托盤裏放了大概百十來個小瓶子。


    陳勝一看就明白,知道這些穿黃色袍的人肯定比穿黑衣的人地位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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