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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越感受到顏明同情的目光,無奈的搖了搖頭,抱拳道:“顏明既然也是白身,不知為何到洛陽來?看你也不像行商的隊伍,身後十幾位壯士都是?”


    “他們都是我家臣,隨我遊曆,路過洛陽而已。”顏明麵上大囧,自己還是個白身,竟然收了這麽多的家臣,怎麽看都不合適。


    王越驚詫不已,揚了揚眉毛看著麵色肅穆,素手而立的張武等人,暗暗點頭,“這顏明卻非常人,既然能夠讓這麽多好漢認主。難道真的是師傅口中所說的天命之人。”


    其實王越叫住顏明也不是巧合,聶政幾個月前就曾經離開時便是接受了一個劫殺的人物,他當時也在場,看過顏明的畫像,故而相識,當初他也未曾在意過,隻是隨後聶政便垂頭喪氣的回來,他便暗暗記下心來,曾經有人給自己的師傅相過麵,是天生的殺星,除卻天命之人,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追殺。


    “唔,若果然如此,帶上他去太仆大人哪裏曾邀請我去舞劍,聽師傅說其子袁術亦為天命之人,或許……”王越心中這樣想著,隨後便抱拳道:“顏明,我正有一事相求,太仆大人曾邀我去舞劍,不知顏明可願和我同去。”他這要求很是突兀,說完臉色通紅,心中有些不好受,有些算計對方的意味。


    “太仆袁大人?”顏明卻是沒有想這麽多,逛了洛陽城後,他對於那些高門貴族的生活更感興趣,隻是沒有機會,現在不正好有個機會嗎?這還不是最讓他敢興趣的,要說漢末什麽世家最風光,那肯定便是袁家了,此時袁紹、袁術便在洛陽,要是不去見一麵還真是遺憾,這太仆袁大人說不得邊和倆人有關係了。


    “嗯,便是袁逢袁周陽大人。”王越心中一喜,趕緊道。


    “袁逢?”顏明眼睛一亮,那不就是袁紹、袁術的生父嘛,前者過繼給了袁成,但是這血脈在這了,點點頭算是答應,便是去看看熱鬧也不錯,道:“不知道袁術和袁紹可在?”


    “額?”王越瞪大了眼睛,對方竟然知道這倆人,這可都是天命之人啊,機械的點點頭道:“袁公路乃是袁太仆的嫡子,此時便在洛陽。袁本初聽說此時正在守喪,不在洛陽。”說罷暗暗抹了把冷汗。


    “唔,這樣我便答應了。”顏明喜笑顏開的點點頭,和王越約定時間,便告辭離開。


    “這次能夠遇到館主真是幸事,隻是望館主下次相見之時能夠坦誠相待,告辭。”顏明意味深長的道,說完之後便抱拳離開了。


    王越長大了嘴巴,驚詫萬分,呆呆的站在門口,望著對方遠處的身影,汗水瞬間便打濕了後背,“對方竟然知道了,那為何還答應下來?”


    顏明也不是笨蛋,他發現王越雖然武力強大,但是好似在人情世故上不太精通,很多想法都寫在臉上,初次見麵上來打招呼的時候眼中便閃過一絲疑惑、釋然,好像是認識自己一般,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通過聶政了,相談幾句之後,便大倒苦水,仿佛很重視自己,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弱勢的位置,種種表現都說明對方認識自己,甚至是忌憚自己,這次邀請自己前往袁逢的家裏便打了些小算盤。


    “老師,為何要邀請他去袁太仆那去?”旁邊史阿道。


    “嗬,我這次能不能有收獲估計便在此人身上了。”王越回過神來,心情便好了許多,看樣子顏明似乎不介意自己算計對方,想到明日的宴會,心中多了許多期待。


    “對方也不過一介白身,便是實力連我也不如……”


    “你知道些什麽。”王越搖了搖頭,“他便是你師公口中的天命之人,袁太仆嫡子袁公路也是天命之人,定然能夠引起袁公路注意,明日宴會我們便不在是配角了。”這次宴會,其實王越可是說完完全全的陪襯,雖然他的劍術很高明,但是這次宴會其實邀請的都是高門貴族,自己說的好聽是個館主,說的難聽其實就是一個跑江湖的,最多做個家將,這次前去舞劍其實就是娛樂性質的,若不是不好拒絕,他如何會去?可以說到了洛陽,他武人的尊嚴都已經丟光了,他現在也習慣了。


    “天命之人?”史阿低下頭,眼神閃爍,“我不相信天命,若是有天命我也不會在這裏受那些豪門貴族的氣,師傅,師公,你們怎麽就看不透了,我等武人隻要單人隻劍,威懾群雄,那些自詡為高高在上的高門子弟才會放下自己身段。”


    ……


    第二日。


    太仆袁逢家中,此時已經是門庭若市,早有家仆在外麵迎客,不時有衣著光鮮的世家子弟手持宴帖而來。


    “什麽?便是連正門都不能入!”顏明猜到王越混的很慘,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麽慘,拜帖沒有,便是連正門都不能入,真是一點身份都沒有啊,舞劍?隻是來取樂而已吧,若是現代自己走不走側門倒是沒有關係,但是現在可是關係到武人的尊嚴。


    看到王越眼中懇求眼神,顏明還是心軟了,歎了口氣,自我安慰到,這是麵子問題,小事小事,頂著家將漠然的眼神,從門縫裏走了進去。


    太仆袁逢家裏果然比那些普通庭院要奢華多了,側門開在院子的花園外牆邊,花園裏亭台樓閣一應俱全,又有許多家仆穿梭期間,顯然是招呼前廳的客人的,沒有一人理會顏明倆人。


    “國度。”顏明也不願意再叫對方館主了,自己都覺得丟人,“怎麽沒有人知會一聲,難道隻等上去表演一番便退場?”要是像春晚那般隻是當個流水線一般的演員,那真是倒黴了,連個座位也無,和對方來幹這什麽?


    王越幹咳了幾下,麵色有些發紅,訕訕道:“你我便是最後入的前廳,隻有最後一個位子,現在那些客人還未到,想來還沒有是家仆過來接引我們。”


    “呼!”顏明大舒了口氣,有位置便好,總還比在這幹坐著。


    倆人不敢亂闖,隻是在原地打量,隻是再好的景色也有看厭煩的時候,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有一個身穿素衣的家仆過來招呼,也沒有什麽倨傲的神色,隻是隨意淡然而已,有些見慣不怪了。


    看到對方家仆穿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顏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換洗了多少次,本來便很一般,若不是為了好出席正式些的場合,他還不會穿這套衣服,沒有想到……心裏逃跑的想法都有了。


    王越倒是沒有什麽,一派安然的神色,想來出息這樣的場合次數不少,隻是緊握在手裏的寶劍出賣了他,可以說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如此多的人表演劍術,雖然不一定能夠獲得那些世家子弟的尊重,但是隻要引起一點點的興趣,哪怕隻要一點點便算是成功了。


    倆人各懷心思被仆人引著來到了前廳,此時前廳已經是人滿為患,算的上是非常寬敞的大廳裏擺滿了桌案不下五六十章,每個桌案上俱是酒肉據陳,周圍每隔一處還有幾個貌美的侍女服侍,當真是享受。


    看到自己的位置,顏明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真是欺人太甚。


    隻見偏向大廳的側麵,靠著門柱子的位置放著兩個坐墊,其餘桌案等都沒有,隻有兩個坐墊。這哪裏還有做客人的樣子,這還算是宴會嗎?連宴都沒有。


    王越拚命的拉住怒氣衝衝的顏明,心中又是苦澀又是羞愧,深施一禮算是賠罪,眼中滿滿的都是懇求。


    顏明垂頭喪氣的點點頭,眼不見心為靜,坐到坐墊上便便閉上眼睛,卻是再也沒有了見識那些名人的性質了,王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


    “大將軍到!”一聲中期十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所有人的都紛紛起身相迎,也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王越和顏明坐在下首,自然是要起身相迎的。顏明雖然很惱火,但是也不願意成為眾矢之的,也隻好站起身來,卻也沒有和其餘人一般往前湊合,隻是稍微遠離了座位,走到門口側邊,躲在旁邊的柱子後麵,不引人矚目便可。


    “沒有想到也有和我一般的妙人!”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顏明隻感覺肩膀上傳來一陣風聲,條件反射性的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一個轉身,一隻手扣住關節,一隻手按住對方的肩膀,隻聽著唉喲一聲,回過神來,訕訕的將手飛速的撤了,心中暗叫糟糕。


    顏明有些慌亂的將對方放了,不管如何先深施一禮,滿是歉意道:“這位兄台,再下一時失手,望請見諒。”抬起頭來,才看清楚對方的相貌。


    此人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長得溫潤如玉,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留著一抹小胡子,卻不顯得突兀,到更顯得溫文爾雅,隻是此時正拚命的揉著肩膀,詫異的看著顏明,讓後者更是尷尬。


    等這個公子緩過勁來,向顏明施禮道:“無妨,是在下魯莽了,兄台倒是武藝不凡。在下潁川荀攸,字公達,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荀攸?”顏明呆愣的看著對方,對方竟然是荀攸,被稱為某主的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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