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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明得了這個主動任務,心中欣喜,這可是一個大的主動任務,關係到一郡之地了,不知道獎勵是什麽?想到這裏已經想入非非,不過突然又想到係統的摳門,又有些鬱悶。


    嚴顏此時心中卻是百轉千回,望著顏明一副鎮定的模樣,咬了咬牙,從榻上站起,來到顏明身邊,一抱拳躬身道:“望小先生教我。”


    這少年麵容俊秀,雖然也習的武藝,但隻怕是大家族需要,應該還是個文士,叫聲小先生應該不會錯了,雖然不知道是哪家子弟,但是今日特來說我,又言辭懇切,語意真誠,想來是真有計策,嚴顏心中這樣想著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了,當即求教,要是損了自己一人的顏麵換取巴郡百姓平安,那是心甘情願。


    顏明吃了一驚,這嚴顏當真是愛民如此,竟然肯折下身段,慌忙的將對方扶起,道:“將軍不必憂慮,我正是為此事而來,今見將軍如此深明大義,我必然效命。”


    當下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嚴顏聽了連連點頭眼中若然有光,隻是麵上仍有難色道:“刺史大人曾派遣蜀郡大族子弟張泰做監軍,便是他囑咐我做此事,不知如何應對?”


    顏明心中恍然,這張泰應該便是這些世家行動的代言人了,隻是不知道智謀如何,對嚴顏又出了個主意,後者點點頭。


    ……


    過了三四日。


    嚴顏召集部署,並刺史派來的監軍張泰一起升帳,當然沒有顏明這個毛頭小子的地方,他和張武等人被安置在一個帳篷裏,隻等幾日後再剿賊。


    “不知將軍召我等有何事!”張泰生的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目中還有精光,其貌不揚的樣子,但是若是誰小看他定然會吃大虧。


    “此次剿匪,招募巴郡城中的流民,雖然成效非凡,但是這幾日卻一直找不到賊寇落腳之處,糧草已是入不敷出,不知諸位有何良策?”嚴顏說罷還將目光投向了張泰,道:“監軍大人負責此處糧草,應該知曉巴郡流民已經聚斂三萬餘,這糧草消耗巨大,不知新近可有糧草運到。”


    張泰心中暗罵,不是說嚴顏是個將才,竟然連個土匪都找不到,他對軍事了解也不太多,隻是他也知道對方說的不錯,近日調派糧草愈加頻繁,還是入不敷出。巴郡附近的流民卻是越來越多,這剿賊又遲遲不見行動,這糧草如何支撐的起,麵色不由有些不好看,本來以為是個掠奪人口的好機會,卻沒有想到攤上了一個大麻煩。


    張泰抱拳道:“將軍不若暫停招募鄉勇,此時鄉勇也有三四萬餘,想來對付那些賊寇也夠了。”其實他哪裏知道招募了多少鄉勇,隻看巴郡城池人滿為患便知道肯定不少了。


    張泰皺起了眉頭,心中思忖片刻道:“糧草不日便也運到,隻是流氓太多,恐怕不夠幾日了。”


    嚴顏見對方的臉色心中暗笑,其實這也是顏明出的主意,其實巴郡城池中流民也沒有三四萬,隻有一萬多,隻是調派的糧食卻還是足夠三四萬人食用,又遲遲不發兵,那些世家遲早支撐不住,佯裝怒色道:“此時流民如此多,若是沒有糧草釀起民變該如何是好?更有鄉勇經幾日訓練更是殺氣騰騰,若是無有糧草,鬧起事端來,到時候賊寇來攻,巴郡城池恐難保。”


    部將的臉色都變了,那些流民的戰鬥力他們還沒有放在眼力,但是人數可比他們多的多了,此時大營當中也不過一千五百餘,雖然都是精銳,但是麵對兩三萬饑腸轆轆懷有死之的饑民還真的不夠看。


    張泰麵色更是大變,心中已經後悔的要死,其實世家之前的計策就是想要驅趕這些流民出城,怕他們衝擊城池,現在卻沒有想到弄巧成拙,招來了更多的流民,現在又沒有找到賊寇,真是作繭自縛,定了定神道:“不若如此,將軍我再去催促,湊集半月糧草,將軍也盡力尋找賊寇,早日剿賊,我等也好回去複命。”


    嚴顏心中大喜,隻是麵上不變,便將帳撤了,不多時便往顏明處來。


    “哈哈,賢侄大喜啊,此計成矣。”嚴顏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出賬的顏明到一處角落裏。


    “恭喜將軍!”顏明也很是高興,這第一步算是成了,第一步便是盡力的湊集足夠多的糧草,虛報數目從世家那裏榨取盡可能多的糧草。


    “是賢侄的計策高妙。”嚴顏捋了捋長須笑眯了眼睛。


    ……


    張泰打馬離開軍營之後便返回巴郡城中住處,回到府邸卻是臭著一張臉把下人嚇的不輕,不知道這個嚴酷的老爺又會怎麽怎麽出氣。


    “父親為何如此神色?”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迎了上來,長得可以說古怪異常,甚至有些醜陋,隻是一雙眼睛滿是智慧的光芒,還有些倨傲。


    “唉!別提的,鬆兒,本以為平定巴郡之亂隻是等閑之事,卻未曾想會有變故。”張泰坐在榻上唉聲歎氣,轉頭看向自己的二子,對於這個二子因為太過醜陋,旁人有言並非自己親生,他雖然不是太喜愛,但是也知道他聰慧異常,心誌堅韌,將來是個做大事的人,時常待在身側,加以**,隻盼將來能夠建功立業。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張鬆,還未曾有字,聰慧異常,有過目不忘之能,雖然家裏人不是很待見他,但卻早熟的很,時常跟隨父親走動充實自己,便是遇到一些世家子弟借容貌刁難自己也不曾發怒,隻是暗暗記在心裏,反而越發的深沉了。


    “哦?有變故?”張鬆有些疑惑。


    這次行動的目的他也是知道的,能有什麽變故,那些賊寇隻是烏合之眾,雖然也聚斂了三四萬人,但是賊寇畢竟是賊寇,未經訓練隻是拿著鋤頭的農夫而已。


    “是啊,嚴希伯枉負良將之名,些許賊寇尋了這麽多時日都未曾找到,此時巴郡城中的流民卻是已經聚斂了三四萬了,急切之中招募鄉勇也有數萬,每日消耗糧草甚巨,族中長輩已經多有怨言,此時更是騎虎難下,若是一個收拾不好,巴郡恐被那些亂民所破,到那時族中產業豈不是都打了水漂?”張泰越說越是氣憤,狠狠的拍一下桌案,一會兒大罵嚴顏徒有虛名,一會兒又說賊寇囂張,一會兒又言亂民下賤,完全沒有了世家大族的風度。


    張鬆卻是目放精光,一副思索的神色,心中想到:“沒想到這些賊寇竟然如此紮手,連希伯將軍都一時奈何不得,若是能夠給將軍做個幕僚出謀劃策,說不得便能立刻建功立業。”從小便是在譏諷中長大的他,渴望能夠出人頭地,建功立業,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此時不正有一個機會嗎?


    張鬆想到這裏打定了主意道:“父親,看來這些賊寇非比尋常,不若讓我投到嚴將軍帳下出謀劃策,說不得便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說實在的他對於自己的父親是否答應卻是沒有多少底氣,自己的父親雖然看重自己,但是要讓自己投到一個武將手下,那卻是千難萬難,這豈不是丟了我等世家的身份?


    張泰猛然回過神來,緊緊的盯著張鬆,直到後者低下頭來,卻是歎了口氣,他如何不知自己這個二子的想法,心中想到:“若是讓鬆兒從軍謀劃,君矯輔佐刺史,百年之後,我張家卻也有靠。”心中這樣想著,便點頭答應了,道:“若是如此最好不過,鬆兒你機智過人,需妥善謀劃,好好為家族思量。”


    張鬆大喜過往,俯身答應。


    ……


    第二日大帳之中顏明和嚴顏正在商議具體策略,便有親衛前來稟告有張泰引第二子張鬆前來。


    “張鬆!”顏明頓時來了興致,應該不是同名吧,這可是過目不忘的牛人,隻是沒有想到張泰竟然便是他的父親,望著有些疑惑的嚴顏道:“將軍,我先回避一二,將軍也可接見。”


    嚴顏點頭答應,讓對方藏到屏風之後,便喚親兵引倆人入帳。


    行過禮之後,張鬆便直接道明了來意,說要讓自己的兒子張鬆投到嚴顏的麾下做個幕僚參軍,出謀劃策建立功業。


    嚴顏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這不是兒戲嘛,這些世家當真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雖然你兒子聽說聰慧異常,但是也不過十二三歲,如何能夠做的幕僚,當然顏明那是例外,隻是這件事情卻不好不答應,這也是世家慣例,裙帶關係哪裏都有,隻好氣悶的點點頭。


    “既然監軍如此說,我便允了,但是我可有言在先,若是令公子出不的良策,我也隻能將他送回了。”顏明到底是將軍也是很有分寸的,打戰可不是兒戲,要是沒有真才實學,便是有裙帶關係那也必須清除出去,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沒有等張泰答應,張鬆卻是點點頭,目光乍然有神行了一禮道:“早聞希伯將軍大名治軍甚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是我不能出得良策,也無顏再留軍中,定然回返家中,不會讓將軍難做。”


    嚴顏對張鬆的態度改觀了一些,對方如此年紀便言語有度,當真少見,隱隱可以看到顏明的影子,便點點頭算是應了。


    張泰大喜,拱手謝過之後,便又當麵囑咐張鬆幾句,無外乎聽從嚴顏安排,恪盡職守之類的,也算是給嚴顏做一個態度,隨後變告辭離開了。


    顏明躲在屏風之後,偷眼望去,這張鬆長的果然古怪,還有些醜陋,對嚴顏雖然神態謙和,但是隱隱卻又一股傲氣,心中嘀咕;“這小子倒是傲氣十足,怪不得差點讓曹大大給砍了。”想到對方便要在軍中,自己和嚴顏商議的一些事情還要瞞過對方,恐怕得小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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