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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明苦色一笑,對秦宓道:“看來這船我是坐不得了,我便和對方去交涉,看他們能奈我何。”說罷,便轉身回到船艙將所有的武器都帶上,大步的將還在和對方交涉賠禮的秦時拉過,滿是歉意的道:“宇期兄,此事,我之過也,我這便隨對方去了,以我的本事,量他們也奈何不得我。”


    “顏兄?”秦時大吃一驚,之前硬著頭皮和對方交涉,心裏窩了一股火也散去了,現在一聽對方要走還帶上了所有的行禮兵器,連連擺手:“兄要陷我以不義之地乎,我寧死不做此不仁不義之事。”頗有一副劉備的架勢。


    顏明待看到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歉然,但是更多的是鬆口氣的神態,心中也沒有在意,這也是人之常情,抱拳道:“不要再說了,我這便隨他們去,今日叨擾了。”大踏步沿著船板晃蕩著便走下船。


    蔡中見到顏明走下船來,冷笑一聲,譏諷道:“我還道你不出來了,看你一身遊俠兒的打扮,莫非想要和我切磋切磋?”這小子這樣的年紀,雖然射術不錯,但是要論武藝估計不值一提,先殺殺你的氣焰,再治你的罪。


    “看什麽看,瞪著眼睛便能夠殺了我。”顏明冷哼一聲,掃了掃虎視眈眈的家將護衛,看看裏麵有什麽值得注意的,雖然都是精壯的漢子,但是氣勢卻很一般,掃了一眼蔡中搖了搖頭:“和你切磋?隻怕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知你要比些什麽,是射術還是武藝?”


    看這樣的情形,對方顯然是要拿我開刀,試試手,可惜選錯了對象,也不怕磕壞了牙,抽出背上的短槍,顏明隻是擺了擺手中的長槍隨意一掃,使出一個震字決,感覺到對方兵器傳來的反震力道,長槍微微震動,一股更大的力道便反震而去,便打落眼前的幾杆長矛。


    幾個家將隻感覺矛上一股大力傳來,震動不已,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兵器,五杆長矛咣當幾聲全部落到了地上,麵色頓時變的難看之極,慌張的江長矛又拾撿起來。


    蔡中眯起了眼睛,隻是這一招自己估計便不是對手,心中暗罵,對方如此年紀,力氣怎麽生的這麽大,隻是話已經說滿了,還是拿自己拿手的射術比試,還有一絲勝機,看了看四周看熱鬧的水手,道:“我們另尋別處一較射術如何?武人的比試可不是給他人觀瞧的。”


    顏明向後麵的秦時倆人揮了揮手,倒是很是瀟灑,讓後者哭笑不得。


    難道你就一點擔心嗎?還是真當自己以一當百,秦時在心中苦笑,望了一眼沒有絲毫擔心之色的秦宓有些驚訝的問道:“觀你與顏兄相談甚歡,為何此時無有一絲憂慮?”


    “嗬嗬。”秦宓笑了笑,搖了搖頭,“非也,並非不擔心,但是並非擔心此次比鬥,對方不過一二十人如何是顏大哥的對手,隻是那蔡和並非泛泛之輩,又家大勢大,若是贏了還好,若是敗了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其兄便是附近水寨的統領,若是有意為難顏大哥,以顏大哥的性子定然會鬧個天翻地覆,到時候估計顏大哥形式不妙,不過相信他會有分寸。”


    秦時再次被自己的四弟打擊到了,說的的確在理,“也許我秦家的未來便在四弟身上了。”望著對方小小的身影很是欣慰。


    秦宓學著顏明的樣子擺了擺手,便轉身回船艙去了。


    ……


    蔡中帶著顏明離了渡口來到一處空地之上,此地明顯是被人處理過了,茂密的樹林裏空出大片的空處,遠處樹立著十五六個箭靶,三四個稻草人,上麵明顯有用過的痕跡,顯然這是對方練習的場地。


    “想要利用場地勝過我?”顏明有些古怪的想到,越發看低了對方,這樣的心胸便是射術技巧不錯,也沒有什麽提高的可能性了,一場比試便如此患得患失,搖了搖頭。


    “難道此處不行?”蔡中時刻目光噴火的盯著顏明,見對方搖頭,麵色一沉。


    “嗬嗬,非也。”顏明一臉譏笑的說道,“隻怕你打錯了心思,若是你以為如此便能夠勝過我的話,真大謬也,此處正好,不知道如何比試,規矩如何?”


    蔡中的臉色變的非常的難看,指著那些箭靶道:“便以那些箭靶為準,你我倆人各射十箭,誰中的紅心多便算是勝如何?”這些箭靶他時常練習,十隻箭他幾乎能全部命中紅心,可以說幾乎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便如此。”顏明點點頭,這是最簡單的規則了,他敢肯定對方有非常大的把握全部命中紅心,這種死靶子全中的話算是一個合格的武將射術了,但是想要以此稱雄,隻能說對方目光短淺,沒有見過真正的高手。


    蔡中心中一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顏明也不客氣,抽出一支箭矢出來,上弦拉弓,也不拉滿,隻是稍微瞄準,扭頭看了看對方的鐵青的臉色,閃過一絲微笑,右手一鬆,箭矢便破空而去。


    蔡中根本看不清箭矢的去勢,待再看時一支箭矢已經直直的釘在一個箭靶的紅心,臉色便的有些難看,低頭暗暗思忖:“難道對方的射術和自己相差仿佛,看對方射落船帆繩索的的射術的確有這個可能。”眼珠一轉有生一計。


    “看你射術不錯,隻是射術太慢,不若我先射完,你再射如何?”蔡和心裏想著自己若是十支箭矢全部命中,想來定然讓對驚恐,一個不好發揮定然失常,我便勝算大增了。


    顏明不置可否,隻是臉上滿是譏諷,聳了聳肩,感覺有些不妥,隻是強忍者笑:“沒有想到這個蔡中倒不是草包,還知道使計。”


    蔡中見顏明大喜,心中大喜,抽出箭矢耐心的瞄準之後,一箭射出正中紅心,看的顏明大搖其頭,如此射速,可不是奧運會比試,要是上的戰場,哪裏有時間讓你不停的瞄準,早被亂箭射死了。


    看到第一箭便正中紅心,蔡中心中大喜,臉上得意的掃過顏明一眼,隻是看到對方搖頭,頓時氣急,又抽出一支箭矢,射出後竟然又正中紅心,“笑吧,笑吧,等會你就笑不出來了。”


    不斷的抽箭開弓射箭,不過十數個呼吸的功夫,十支箭矢都已射完,全部命中紅心,蔡中哈哈大笑,得意的將長弓扔給一旁的家將,聽到手下一片恭維之聲一臉的得意,指著顏明道:“你輸了,可還有話說?”


    “我輸了嗎?”顏明差點笑岔了氣,如此便得意成這樣,這些部下也是的,竟然拍馬匹拍成這樣,沒有一點水平,不屑的搖了搖頭,“待我射來。”慢悠悠的從箭袋裏抽出一支箭矢,上弦拉弓,箭矢破空而去,竟然發出一聲尖嘯,震的蔡和目瞪口呆。


    “碰!”箭矢一頭紮在箭靶上,也正中紅心,隨後因為速度太快竟然將箭靶射透,之前蔡中和顏明射中的箭矢也都被絞的粉碎。


    蔡中呆呆的看著靶子,再看看顏明手中的硬弓,一臉的驚懼,再看顏明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隻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隻見顏明手中的硬弓不斷的開開合合,十支箭矢竟然眨眼間便射了出去,情不自禁的看向那些靶子,傳來幾聲巨響,便見到那些靶子俱都如第一個靶子一把被射透紅心,蔡中的箭矢也都被絞的粉碎。


    蔡中失魂落魄的走了,也沒有了動手的心思,看對方的射術就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射術可以說一直是他最大的驕傲,沒有想到今日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多麽的膚淺可笑,看了看手中的長弓,狠狠的將長弓砸落在地,倒是嚇的身後的家將惶恐不已。


    “爾等說我的射術如何?”蔡中呆呆的對著家將說道。


    幾個家將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領頭的家將出言道:“少爺的射術自然是高明非常,天下鮮有人能及。”


    “嗬嗬。”蔡中苦笑一聲,掃了家將們一眼,“爾等到了此時還要誆騙於我,若是我的射術天下鮮有人及的話,那少年豈不是天下第一?罷了,罷了,此時我已無顏去見兄長,隻想回去苦練武藝。”說罷頭也不回大踏步的走了。


    幾個家將麵麵相覷,其中一個說道:“少爺如此,不若我等將此處情況告知長公子如何?”


    其餘幾人點點頭,一臉的苦澀,這可不是個好差事。


    ……


    顏明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輕鬆的過關了,見到對方失魂落魄的離開,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好像怎麽自己總是幹得罪人的事情了?”摸了摸下巴,“這也不怪我啊,都是他們撞上來的。”


    “算了,還是不要去秦家的渡船了。”顏明拍了拍腦袋,想起今天午後可能有雷雨,“今日怕是不能開船,明日等秦家的船開出了再去渡口算了,省的到時候遇到他們,要是不拜訪他們便說不過去了,我算是知道了自己就是個到處添麻煩的主。”


    顏明去了渡口外的小鎮,找了一個驛站住下,果然午後便下起了暴雨,此時正是盛夏,雷雨似乎有轉為雷暴的趨勢,閃電一個接一個的便落了下來,轟隆轟隆的雷聲不斷,閃電過後便是漂泊一般的大雨,將江麵籠罩,看不清百米之外的情形。


    “好家夥,這江豚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好在沒有出船,這樣的大雨,要是出船,那些木船估計是經受不住,都成為了木屑。”顏明望著外麵瓢潑一般的大雨暗暗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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