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飯塚敏夫喉嚨沙啞著連嗚嗚聲都發不出來了。


    飯塚敏夫就是這綁在公銀杏樹上遭受審訊的鬼子名字,直到現在,他都意誌堅定沒有透露出自己的名字。


    飯塚敏夫一直在給自己灌注“我是帝國精銳勇士,我是空降兵特戰隊員,我不會屈服於任何肉體的痛苦”的自我麻醉意識,但此時此刻,原本以為的堅貞不屈意誌此刻似乎有點動彈,皮開肉綻的身體上神經末梢就無時無刻的把痛感傳到自己的大腦裏。


    他很想在這種痛苦裏沉淪下去不在清醒,但是每當自己眼皮合上意識沉淪的時候,一桶冰涼刺骨的井水就從頭澆到腳,讓自己意識被動的清醒,感受這永無止境的痛苦。


    肉體上火辣辣的疼痛加上涼徹的井水,冰火兩重天的不斷切換。


    更讓飯塚敏夫絕望的是,此刻睜眼看到旁邊幾個支那學員鼻子打著劇烈噴嚏,手裏拿著長長的一串有幹有濕的尖頭辣椒過來,用石杵在臼裏使勁的搗碎,辣味傳的整個院子都能聞得見,一小缽辣椒足足換了十幾個支那人去搗!


    旁邊這個簡直魔鬼附體的支那軍官接下來的話讓飯塚敏夫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但想一想那種毛骨悚然的痛苦,飯塚敏夫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堅挺了。


    張震教官端著杵好的辣椒漿走到飯塚敏夫前麵,口鼻用一條濕毛巾覆蓋著,手上拿著一個毛刷子,“這種辣椒這裏叫做狗頭椒,據說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它形似狗頭,我看著不像。不過它有一個很妙的功能,就是冬天吃它很禦寒。鄉下人衣服單薄,寒冬臘月舌頭上沾一點這個,就能滿臉通紅,熱氣騰騰。”


    說著張震把辣椒碗湊到飯塚敏夫的鼻子前,裹著辣椒汁的空氣鑽入鼻孔後,原本渾身沒力氣的飯塚敏夫不知從哪裏挺上來了一股氣力,張震見狀端著辣椒碗退到一旁,一個巨大的噴嚏隨之而出。


    但這股噴嚏被嘴中的布擋住,卡在了嗓子眼,喉嚨裏又嗆又火辣。同時劇烈噴嚏下帶動了身體上皮開肉綻的痛苦,飯塚敏夫這一刻無比想要一死了之。


    “到現在你的表現足足稱得上是一個勇士,令人佩服,我的學生也獲益匪淺。我很少去讚賞一個人,話說三遍淡如水,我讓你看看這狗頭椒在你戰友身上展現出的效果吧,你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堅持下去。”


    張震不管恨不得把肺咳出來的飯塚敏夫,往飯塚敏夫對麵的鬼子走來。


    飯塚敏夫沒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其實張震是讓飯塚敏夫緩一下,否則一個人長時間處於神經痛苦的狀態可能崩潰瘋掉,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震左手端著辣椒碗,右手拿著刷子站到這名鬼子麵前,“看著你的袍澤承擔了這麽多痛苦,我知道作為一個戰壕的戰友你肯定很想分擔這些痛苦,接下來你就來試試這狗頭椒,我很好奇你能否像你的戰友這樣堅挺。其實對付你倆,我可以用先前將你們迷的暈暈乎乎的藥水,我想那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下,在你的大腦神經不受控製下,也能回答我的問題吧。可我還是沒用那樣的方法,那個太沒有藝術感,現在這些才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將這位勇士架到床上來吧,綁牢靠一點。”


    四名學員上來按照張震教官的指揮,架著母銀杏樹上的鬼子四仰八叉的綁在門板床上,麵朝門板背朝天。左胳膊還有左腿被兩根挑擔的繩子綁的牢牢的,一端扔在銀杏樹叉上,李崇他們也不知道是作何用的。


    張震上前用匕首劃開這鬼子背山的衣服,然後轉身用水瓢舀上一瓢翻滾的熱水,“天氣這麽冷,你也暖一暖吧。剛才你戰友的表現是滿分,他將是你的榜樣,希望你堅持的時間一定超過他。”


    被綁在門板床上的鬼子手腳動彈不得,嘴被嚴嚴的綁住,看著眼前這個似惡魔的支那軍官,手裏端著熱氣直冒的燙水,用盡全體掙紮隻能發出不大的噗通聲,像垂死掙紮的魚,原地打挺。


    張震沒有絲毫的猶豫,對付這倆鬼子,沒有絲毫的留手,全是往死殘裏招呼的狠毒手段。每一手都不僅能造成極致的痛苦,而且能不斷熬一個人的精神。


    水瓢傾斜,滾燙的熱水傾瀉而下,表皮瞬間像氣球一般升騰而起。


    “嗚!嗚!嗚!!”被綁在門板上的鬼子拳頭直接握緊,手背的青筋恨不得撐出來,。


    後背周邊滾燙熱水迸濺處,瞬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水泡,然後連成一片。


    不僅這鬼子在劇烈顫抖,旁邊的黃埔學員們也眼神瞥往他處不忍直視,很多學員感覺自己晚上肯定要做噩夢了。


    “嘩!”張震拎起一桶冰涼的井水,站在側邊往這鬼子臉上一衝。


    這鬼子疼痛掙紮的手腕腳腕全部磨出了血。


    “忍住!這才哪到哪兒!就是想交代也等這套流程走下來再說!”張震不滿的敲打了一下綁在門板上的鬼子,uu看書ww.uukanshu.cm然後拿出毛刷子,用匕首削去上邊的軟毛,隻輕輕往這鬼子後背上一刷,鼓起的水泡被這麽一帶紛紛破裂。


    然後在鬼子的慘叫聲中,張震教官用毛刷沾滿碗裏的狗頭椒,往這鬼子皮開的後背上隻一刷,鮮血和辣油混合在一起,那種火辣辣的痛感源源不斷的從後背直抵腦神經。


    “吊起來!”做完這一切,張震教官把刷子和辣椒碗往桌子上一放。叫上兩個學員來到母銀杏樹叉下,讓兩人跳起來抓住掛在樹杈上的兩根繩子,依靠自身重力把剛解開身上繩索的鬼子給吊了起來。


    這鬼子左胳膊和左腿被吊起,半側肢體被吊著,重力下垂之下腋窩和左腿內側等遍布神經末梢的撕裂感不斷激蕩著這鬼子的痛感腦神經裏。


    “這是什麽路數?”高重華用胳膊蹭了蹭李崇問道。


    李崇打了個寒顫,看著吊在半空的鬼子呲牙咧嘴的樣子,“見過屠宰場殺豬刀刮毛沒,這就是的吊半邊豬!”


    “這你也知道?哥們你以前是讀書的麽?”高重華也隻是隨便問問,沒想到李崇真知道答案,當下看著李崇側目不已。


    李崇此刻從這些眼見大開的招數中調整好心態,瞥了一眼高重華,哼哼,自己以前在香港帶著一幫小弟在西營盤與石塘咀的地界搞地盤的時候,對於上門挑釁找茬的和一些沒長眼的三五仔就是用的這一招。


    不過那就隻有吊起來,卻沒有燙皮和刷辣椒這兩招,想不到在這裏見識到了正宗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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