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稀奇沉默片刻,反複思量,最後點頭同意。


    不論怎麽說,從某種角度講,支持趙倫就是支持他自己。


    倘若趙倫再有建樹,恐怕肖餘慶馮凱之之流,也該懂得收斂了。


    接下來,焦稀奇又交代幾句細節。


    趙倫出了焦稀奇辦公室,開始大張旗鼓的準備回家事宜,仿似恐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回趟家一樣。


    此時捕組組長馮凱之,在肖餘慶的辦公室內,兩人已經說了許久的話。


    馮凱之向前探著身子,低聲道:“不在路上動手?”


    肖餘慶搖搖頭,老謀深算的徐徐說道:“路上輪不到我們,有比我們急的人。”


    “誰?”馮凱之好奇的問。


    “梅花組炎京潛鼠隊的人。”肖餘慶語氣篤定。


    馮凱之問:“就是前幾次策劃刺殺他那些人?話說這幫人到底和他有什麽仇,為何偏偏盯著他不放?”


    “可是不小的仇。”


    肖餘慶說道。


    他是原稽查司老人,負責情報工作多年,手中所掌握的資料,哪是趙倫等這些初出茅廬的後輩能比擬的。


    趙倫幾次三番的調查,到現在也沒能查清楚那些人為何盯著他,可肖餘慶老早就知道原由。


    這時聽肖餘慶說道:“那個吳先華你可還記得?”


    馮凱之也是稽查司老人,他回憶片刻,猛然想起。


    “改製之前,楊路那個案子的後續。當時是緝捕堂三室三隊行動的,被吳先華帶人圍困,損失慘重。不過後來他運氣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吳先華一夥全滅了,這事當時可是轟動不小。”


    “運氣?”


    肖餘慶呲笑一聲。


    “不要小瞧他,這人精明著呢,吳先華的事不提,能順藤摸瓜摸到紫鼠鼠頭,哪是運氣就能解釋的。”


    “還有錢信奇一案。你真信他鬼話,‘巧合’之下就抓了兩條大魚?定是他老早就策劃好的。”


    肖餘慶多說一句,又轉回到原來話題,他說道:“那個吳先華並不隻是個普通隊長那麽簡單,他有個妹妹在梅花組任職,是個實權人物。”


    “他殺了吳先華,梅花組當然不會放過他。”


    馮凱之沒有肖餘慶了解的內情多,他聽後點頭,原來是這麽個情況。


    本來還一直奇怪,明暗閣怎麽就偏偏盯上他呢。


    真是因果報應,百試不爽。


    前段時間自己派人去提出‘保護’,當時就被拒絕了。囂張的氣焰,讓他很是憤恨。


    他想了想說道:“既然猜到炎京潛鼠隊會出手,我們為何不安排人手埋伏,等他們行動過後,我們再出麵將他們一網打盡。”


    肖餘慶搖頭:“他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潛鼠隊策劃多少次,都沒能成功,這次我也不看好。另外……”


    他說到此,眯起眼睛,沉聲道:“你真以為憑一頓飯就能讓他放下戒心?那就太小瞧他了。他肯定會防著我,此次出門,各方麵都會提前安排,做到萬無一失。”


    “他才有多少人,全帶上也才一個警衛隊而已……”


    還不待馮凱之說完,肖餘慶抬手打斷道:“不,還有一個殺組。他和程中強兩人走的很近,難保關鍵時刻,殺組不會跳出來插上一腳。”


    肖餘慶比馮凱之考慮的多,他把所有可能全部算計進去。


    在路上動手,變化太多。


    殺組很可能插上一腳。


    到時不但達不到目的,還可能惹一身騷。


    而在目的地動手,則不一樣。


    殺組不可能派人跟那麽遠,另外那時潛鼠隊的人應該已經被消滅,剛好不容易出現意外。


    攘外必先安內。


    潛鼠隊可以先放過。


    趙倫必須死。


    東城區一間民房內。


    王玉豔等青鼠支一眾再次聚集此處。


    “白鼠傳來消息,目標近期要出炎京。”


    屋內眾人聽後,精神一陣。


    這些日子可把他們折磨壞了。不但身體勞累,更是心理上的壓抑,壓抑著那股強烈不安的躁動。


    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活動,多一日,暴露的風險就提高一分。


    本來王玉豔還策劃用趙國興這個魚餌,釣出目標。可近期也不知怎麽回事,每當她欲接近趙國興,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


    讓她如芒在背,始終不敢輕易付諸行動。


    應該是有人暗中保護趙國興。


    王玉豔做出判斷。


    本來還準備冒險一試,不想如今有天賜良機,這個魚餌用不上了。


    不過……


    王玉豔心中恍然間爬上疑慮,想到某種可能。


    這種時候,目標為何突然大張旗鼓的要出炎京?


    此舉會不會是一招引蛇出洞。


    王玉豔眯起眼睛,手指不規律的點著木桌。


    她想了想,穩妥起見,趙國興這個誘餌還是不能放棄。


    低聲把自己的計劃,和眾人一一交代清楚。


    在這間民房不遠處,u看書ww.uukans 一個陰暗的胡同口。


    張向三嘴裏叼著煙,眼睛看著民房方向,臉上露出冷笑。


    趙倫並沒著急走,又多停留一天。


    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以往,身上纏著大大小小許多事。


    以前輕手利腳,想去哪盡管邁步就成。


    現在要出遠門,很些事都要提前做好安排。


    首先是審組,這是他的本職工作,也是根本。


    細細的交代王二一番。


    尤其讓他注意,自己不在期間,‘下手’要輕一些。


    不要做得太過份。


    他本人不在,沒人會給王二撐場。


    況且王二還得罪了肖元慶,難保趁他不在,過來找麻煩。


    接著又抽空出去和劉有財見上一麵。


    囑咐他盡量低調些,費陣青的行蹤調查不急一時,先轉為暗處慢慢進行。


    劉有財最近黑白兩道得罪不少人。正是因為有趙倫這座大山壓著,才沒人敢炸毛。


    現在聽說趙倫要出炎京一趟,劉有財覺得心裏空嘮嘮的,很沒底氣。


    一張憨厚的臉,表情凝重。


    趙倫見後拍拍他肩膀,說道:“如果遇到麻煩,實在處理不了就去找翟校勇,我會和他交代清楚。在炎京這個地界,他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劉有財聽罷,臉上的表情輕鬆許多。


    和劉有財碰完麵,趙倫又去趟軍校。


    與耿迎樺聊了許久。


    如今耿迎樺一家都搬到了軍校家屬樓,周圍守衛森嚴。


    他再也不用擔心因自己的拜訪,會給這一家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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