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明將兩手插在褲兜,看到嶺南迎上去:“是來看望我們的馨看到你心裏就更踏實了。”說著給嶺南使眼色,提醒他這裏說話不方便。這時,茂漢聽到聲音跑出來打招呼:“這是你們的朋友吧!屋裏的家來新客人了,還不出來迎迎”。


    醜妞在廚房應聲,跟著跑出來:“哎!這是打哪兒來的客人。”


    文馨熱情地介紹:“這是我養父的好朋友,你就稱呼叔叔吧。”


    “叔兒,您快走,我去給您沏茶。”醜妞熱情地招呼嶺南。


    茂漢遞過板凳:“坐,別客氣,您這是打哪兒來呀!”


    遊明馬上接話:“嶺南叔叔,上海的天氣怎麽樣?您不光是來看我們,是不是也想享受一下大自然的自由舒暢。”


    嶺南明白遊明話裏的意思,笑吟吟地說:“你小子,還是沒大沒小的。”說著接過茂漢遞過的香煙:“牌子不錯嘛,這裏也有熊貓牌的香煙,這是四川口味呀!”


    茂漢勉強的回答:“湊乎吧,老鄉給捎來的,一直沒舍得拿出來,這不您是貴客,我也顯擺顯擺。”說完大家都笑了。


    吃過晚飯,嶺南讓文馨陪他四處走走,遊明也緊隨其後。走出院子,嶺南低聲問:“茂漢是不是有問題?”


    “薑是老的辣呀!”遊明故意賣個關子。


    “臭小子,老毛病總改不了。”嶺南握拳輕打遊明的前胸。


    遊明故作痛苦樣:“我的心呦,哇涼哇涼呀。”


    “別貧了。“文馨也給他一粉拳。


    遊明順勢*向嶺南:“茂漢跟過來了。”嶺南斜眼一看,可不是他正站在大柳樹下向這裏端望。


    文馨挽住嶺南的手臂輕聲說:“遊明發現茂漢在我的房間裏裝上了竊口斤器,您晚上檢查一下房間,我的請求上級批準了對嗎?”


    “鬼丫頭,你怎麽知道的?”嶺南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文馨撒嬌的*向嶺南。


    “其實,你提到的事情,當地警方已經獲悉了,他們已經派出臥地參加這次緝毒工作,因為中間涉及跨國作案,所以我們的組織在兩年前也已經介入這場戰鬥,他們是半年前轉到這裏的。這個據點多次受到我們和警方的聯合行動,可惜久治不去根,說明他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的組織,我們正在追蹤這條線索。情況要比你們了解的還要詳細,本來總部對這項工作已有安排;但鑒於你們近期表現出色,又主動請戰,總部決定讓你們參與到這次任務中,至於如何打入內部聽我的調遣。”嶺南神秘的瞥了遊明一眼:“臭小子,你不是想知道薑為什麽是老的辣嗎?”


    “老話也是有故事的,說來聽聽。”


    嶺南指指身後的茂漢:“他就是我們的領路人。”


    “他?您開什麽玩笑。”遊明不屑一顧。


    “不是開玩笑,我想嶺南叔叔是想用投鼠忌器的效果布下迷陣,引君入夢而後…”文馨沒有說完便被遊明打斷:“可以呀!我這幾天沒有白教,還行,我知道下文了。”


    “臭美,誰用你教。”文馨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嶺南看著眼前兩個聰明的孩子,喜上眉梢:“你們在慢慢的成熟,我們期待著你們能挑起這份擔子,可是…”。他觸摸額角隱隱可見的幾絲白發,心中不免有些哀傷。


    文馨知道他為自己的事業不但奉獻了青春,就連感情也無暇顧及,至今仍是單身,想到這裏她像女兒一樣綿綿的說:“不會呀!我們不覺得您老了,即使您老了,我們都是您的孩子,更何況在事業的道路上您們永遠是我們的前輩,沒有您們的指引和悉心教導,也不會有我們成長,更談不上獨當一麵。”


    “真羨慕寧飛呀!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不對,不久他就是兩個女兒了。”南征打心裏替寧飛高興,夫妻團聚,骨血相逢。


    “是呀!不知道是你漂亮,還是你的那個妹妹漂亮?”遊明故做迷茫樣。


    “你又搞錯了,我才是妹妹,我的出生年月比較晚。”文馨下意識的看看自己的玉佩。


    “那也不一定,老族長說你是他撿來的,既然這樣,那你的出生年月也不一定就是老族長撿到你的那天。”遊明用事實論證自己的觀點。


    文馨低頭不語,遊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就事論事,你別往心裏去,我想你的父母肯定有難言之隱,要不誰會將自己的孩子狠心的扔在路邊。”


    他們的對話把嶺南弄懵了:“你們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沒什麽,是我的家事,”文馨的沉默寡言讓嶺南沒有繼續追問。


    回到小院,已是傍晚十分,落日的餘輝將小院點綴得溫馨可人,尤其是院中的紫葡萄晶瑩剔透,顆粒飽滿更顯魅力。


    吃過晚飯,嶺南將文馨叫到房間,剛要開口問話被遊明打斷,他用眼神提醒嶺南這裏有竊口斤器,嶺南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接著說:“丫頭,你不能一味沉寂在過去的回憶裏,雖然你的父母不在了,這些年你一直過的很壓抑,這不是你的父母想看到的,振作一點,我們是跑黑道的,你這種情緒讓我們怎樣麵對警察的追蹤呢?要知道想躲過獵人的狐狸,必須保持時刻的警惕。”嘿,說著不竟唉聲歎氣。


    “跑黑道?”遊明心裏打開鼓點,用手摸摸嶺南的額頭:“您沒發燒吧?感覺都語無倫次啦。”


    嶺南狠狠瞪了他一眼,文馨似乎領悟到嶺南話裏的用意,悶悶不樂的回答:“我在這條道上跑的累了,本想休息,沒想到這樣的地方你們也能找到。”


    “不要這樣泄氣,我們在好好幹幾票就收手。”嶺南很讚賞文馨的聰慧,遊明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文馨冷笑幾聲:“老大都沒有了,跟誰呀,總的找顆大樹遮遮陽吧。”


    “大樹會有的,相信我,我會為你們找到一顆很好的遮陽樹,讓你們大展拳腳的幹事業。”嶺南露出得意的笑容。


    “說得容易,我們以前畢竟是販毒的,說該行談何容易,跟了多年的兄弟總不能讓他們去喝西北風吧?“遊明很是感慨。


    文馨讚同遊明的考慮:“是呀!有些兄弟還為生意上的事情吃過幾年政府飯,他們不跟著我們就不會有飯吃。叔叔,您要給我們找的大哥,到底是誰?他必須接受我們的兄弟,我們才會死心塌地給他辦事,這是我們唯一的條件,希望您一定代為轉告。”


    嶺南看著他們皺皺眉頭:“我的傻孩子,現在這年頭能讓自己吃飽飯就不錯了,何況你們可都是警察緊盯得目標,顧不得許多了,對方已經答應,通過他們的關係解除警方對你們的警戒,這還是因為你們的能力擺在那裏,要不然誰會願意趟著渾水。至於你們的兄弟,我看看還是緩緩吧,你們不是發給他們安家費了嗎?”


    “不,叔叔,我們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棄兄弟於不顧。更何況我們的成績也來至於兄弟們的齊心努力。”文馨的語氣很堅決。


    嶺南回頭看著遊明,遊明也堅定的點點頭。嶺南輕聲歎氣:“咳!既然你們得態度這麽肯定,就當我是瞎操心了;我要提醒你們,錯過這次機會,你們可能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文馨*上前,用手挽住他的手臂,撒嬌的說:“怎麽會呢?有您在,我們就不會成為沒人管的孩子。”


    “鬼機靈,”嶺南用手輕點文馨的額頭,屋裏傳來輕快的笑聲。


    不出嶺南所料,茂漢一早起床,謊稱上山砍材,偷偷溜進原始森林。遊明用望遠鏡看著茂漢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說:“嶺南叔叔,我們的計劃會成功嗎?”


    嶺南沒有回答,文馨眼睛一閃,詭異的說:“他不是說上山砍材嗎?那我們就借他的材火點把火。”


    “你不是想渾水摸魚吧,弄不好我們連退路都沒有?”遊明明白文馨的意思,心裏顧慮重重,擔心引火上身。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文馨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沒等遊明說完,嶺南發話:“我覺得文馨的想法可以一試,我馬上請示總部,請求總部給與支援。”


    太陽落山,各家開始準備晚飯的時候,院子裏還是沒有茂漢的身影。醜妞不時地望向門外,文馨心裏不是滋味,如果讓她知道真相,茂漢是在利用她的善良做自己的掩護,她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嗎?一陣慌亂的腳步從門外傳來,醜妞翹首以盼,進來的確是嶺南,她的表情流露出明顯的失望。


    嶺南急匆匆地趕到文馨麵前,蹲下低語幾句,文馨的臉色頓時煞白,她匆忙起身奔回房間,一盞茶的時間,她和遊明又出現在院子裏,不同的是他們的背上多了來時的背包。她健步如飛的走到醜妞跟前說:“對不起,我們有些事情要暫時回避一下,如果有人問起麻煩你告訴他們,我們昨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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