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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段時間有些事情,加上最近瓶頸,停了好幾天了,從今天開始每天三章直到月末,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盡量不食言,食言,非大丈夫所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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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騎兵,將小小一個山yin縣城圍得水泄不通。


    城小歸小,卻是五髒俱全。


    一條小渠溝一般的護城河圍著四麵圍牆。


    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這些渠溝很難度過,但是麵對軍隊,這些根本不算什麽。


    矮牆前,昨ri夜裏的屍體依然在地上,沒有一具被清理的。


    滿地殘骸,卻不能讓鐵浮屠的兵卒心情有一絲的波動。


    軍人,本就是熱血與冷血兩個極端中的動物。


    最熱血,最冷血的,都是軍人。


    呂姬皓冷眼看著兀術,冷笑道:“想要打敗我,不是那麽簡單的。”


    但是呂姬皓知道,自己已經輸定了,沒有任何好說的,已經輸了。


    呂姬皓能看到兀術,兀術自然也能看到呂姬皓,隨即策馬到了東門外七八丈之處,喝道:“呂姬皓,西軍二十四將,善使雙槍,足智多謀。小王十分敬仰,古有戰前沙場飲酒,不知今ri小王相邀,呂兄是否賞臉一序?”


    看著兀術,呂姬皓jing覺心突生,隨即大聲破罵道:“圖那賊子,圖謀我大宋城池,是為外賊,吾不與賊子同席!”


    幸好反應快!呂姬皓默然,若是朝中有人以兀術剛剛的話作梗,那麽就算自己在這一仗中活了下來,也難免被扣上通敵的印記,到時候百死莫辨,百死難悔啊!


    兀術哈哈大笑:“膽小如鼠,小王看錯你了。”


    呂姬皓冷哼一聲隨手拿起一張強弓,挽弓she箭。


    那是一張三百斤的牛角弓,she出的箭支如同仿佛能夠穿破雲幕。


    更何況是從上往下she。


    兀術手中大刀隨即往旁邊一劃。


    那箭矢便隨著刀口斷做了兩端,然後斜斜滑落,斷在了地上。


    本就是戰場,自然沒有講究,沒有講究,就沒有規矩。沒有規矩,自然是各憑狡詐,分勝負。


    兀術縱馬退去,呂姬皓也沒有半點辦法。昨夜中,看似是他勝了,其實是他敗了,用手中最好的武器剿滅了兀術的心頭刺。


    而現在,床弩的弓弦基本不堪重負,而箭支也少得可憐,甚至一輪齊she都不行了。


    如此情況,怎能守住山yin?


    呂姬皓心中憂慮,以劉世光的xing格,哪怕是山yin戰死的剩最後一個人,甚至是有打敗金兀術的可能,他都不會前來救援。


    一萬大軍圍著山yin打了整整一天,當雙方都麵露疲憊時,兀術笑了,既然如此,是該排上自己的jing兵了。


    呂姬皓一臉猙獰,卻始終注視著戰場上的一切。


    當一隊衣著整齊的金人順著雲梯往上爬的時候,呂姬皓,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既然要斷一指就斷那作用最大的大拇指。


    一天之間,呂姬皓從來沒用過火油和火器,不是沒有,而是等待這一刻的來臨。


    金兀術的騎兵都是重騎兵,雖然不是歐洲那種穿上去都要兩個人用半個小時的鐵甲,卻也很笨重,離開馬匹,基本不可能自如運動。


    所以都是脫去了外甲,身穿內甲和軟甲作戰的。


    說是內甲,其實都是鐵皮甲,比普通兵卒用的木架布甲好得多。


    但是,在火油火藥麵前,鐵皮甲,無異於催命符。


    那一隊兵卒依然是從東門城牆下開始上雲梯。


    當這些人爬到一半的時候,無數已經燒滾了的火油從城頭淋下來。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仿佛是夏夜田野中抱對的蛤蟆,聲音大,而且醜。


    熱油淋在皮肉上,瞬間便是皮開肉綻。


    而這些油大部分都是從頭上淋下去的。


    那一瞬間,被油滾的人,頭頂瞬間紅了,然後便是開始焦黑。


    本來,本燙傷的人應該是要在不久之後起水的。但是他們沒有起水的機會了。


    每一架雲梯上都扔下了一根火把,滾燙的油,東麵來的風,火把。


    三種東西和在一起,便不是催命符了,而是收割xing命的死神鐮刀,是索取魂魄的黑白無常招魂幡。


    本來,被燙傷的兵卒依然在雲梯上,隻是這一下之後,便開始如同下餃子一般落入護城河。


    護城河本來就淺,有的人直接掉進去折斷了頭頸。


    有的人一身烈火,在掉進去之前便已經已經燒毀了咽喉,落水便是抽搐的浮屍。


    最慘的卻是那些堅持到最後的人,油燃起的火,遇到水是不會熄滅的,反而會大漲火勢燃起濃煙。


    那些落入護城河的人,便活活被憋死在了火中水中。


    最初攻城時一共隻有兩架雲梯,以及一根撞門用的巨木。


    打了大半天,已然重新做了七根巨木和十數架雲梯。說是雲梯,其實也就比普通梯子長一倍而已。對於行軍打仗的人來說,做一個簡直輕而易舉。


    東門一共六架上麵一共才五十個人,加上抬著巨木撞門的那百十人,以及正準備上雲梯被殃及的人。一共也才三百多人而已。


    但是重在出其不意,要知道這可是金軍jing兵。


    呂姬皓yin冷一笑,你要我死,我不讓你死也要你不好過!


    遠遠望去,看著城門大火,金兀術淡然道:“蒲察,知道嗎,如果我聽你的,派我的完顏部去攻打東門,此時此刻,已經折損一半了。”


    蒲察一頭冷汗:“南人如此狡詐,幸好大王你英明。”


    金兀術用馬鞭指了指城頭:“不是南人狡詐,而是兵不厭詐,他用詭計,我也有我的決斷。他以為傷了我的元氣,滅了我的jing兵,其實隻是一隊普通兵卒而已。”


    說到這兒,蒲察才說道:“但是他們也是我大金子民啊!”


    一位梟雄,和一個山匪的區別就在於此處。山匪在對外時很團結,內部發生分贓不均才會內鬥。但是對於梟雄來說,一切都是可以放棄的。


    金兀術反問道:“我的完顏部一戰下來可以斬殺幾倍自己的敵人?”


    蒲察沉思道:“兩倍,如果敵人是南人的話,就是三倍四倍。”


    兀術再問:“那普通兵卒呢?”


    蒲察毫不猶豫的說道:“自己人數的十分之一到一半左右,付出的代價一樣。”


    自己說出的話,才好比較。蒲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麽說來,完顏部比普通兵卒重要二十倍?”


    金兀術搖了搖頭道:“錯了,普通兵卒死了,再找族人就是了,但是jing兵卻很少,死光了就沒了,一戰之後,第二戰他們依舊能殺自己三倍的敵人,所以jing兵比普通兵卒重要百倍千倍。”


    看著遠處膠著的戰局,兀術策馬回頭道:“蒲察,帶著我的完顏部,從西門進攻,拿下山yin。”


    說著,便騎馬步入大營了。


    呂姬皓自認為自己yin了金兀術一把,其實,在梟雄兀術的麵前,根本沒能建功,莫說沒有傷到完顏部,就算傷到了,兀術也不會哭天搶地,頂多痛惜幾天而已。


    呂姬皓是何等人物,就算隻有三千人,也斷然不會讓兀術輕易拿下來。


    要知道守城之戰,一個人可以發揮三倍攻城軍方的戰力。


    隻是金人,特別是鐵浮屠單兵的戰力本來就是亙古以來都能排上號的悍勇,所以呂姬皓很難堅持,成敗隻是時間問題。


    打到第三天,呂姬皓手下宋軍實在疲憊,死傷猛然增加,已經到了人都補不滿城牆口的程度了。


    城中退伍老兵卒,城中壯年男子都被拉上了城頭,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金人若是勝了,十有**會屠城。


    小小一個山yin,讓兀術折損了一千四百人。兀術實在不懂,難道吳乞買連一個呂姬皓都比不上?


    他又哪兒知道,死亡的恐懼是有兩麵xing的。


    上京城中百姓麵臨死亡的恐懼,最後直接崩潰了。而山yin,由於有呂姬皓的左右,在死亡的麵前,所有人都決定拚搏一把,哪怕不能得勝,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沒有穿皮甲木甲的普通百姓,和老兵,麵對身穿鐵片甲的金兵,仿佛就是站在河邊的楊柳,高大,但是不能動,樹幹脆弱,一砍就倒。


    戰到最後,殺紅了眼的老兵們,衝上去抱住金兵讓其他人砍。


    這樣一來,金兵傷亡慘重。


    但是宋軍最多的武器是槍,加之金兵力氣大,糾纏之間,傷到老兵的也不少。


    如此以命換命,拖延著金兵的腳步。


    雖然已近在城頭站穩了腳,卻始終殺不下城頭,走不到山yin縣城中去。


    兀術大為冒火,第一次親自登上了城頭。


    金軍士氣大振,加之金兵悍勇,呂姬皓於亂軍之中傷在了流失之下,隨即敗走。


    看著山yin城,呂姬皓毫不猶豫的縱馬奔逃。


    山yin,遭受屠城,城中人不多,卻幾乎全是兵卒和老兵,每一個人都戰到了最後一刻。


    金兵陣亡一千七百人,一千七百人,全是下了馬的鐵浮屠,可謂損傷重大。


    本來兀術的想法是以雷霆之勢,拿下山yin,轉道朔州,沒想到在山yin出了大岔子,雖然而後便根據形勢找出了更好的辦法,但是在山yin實在損傷慘重。


    兀術大為肝火的是,呂姬皓逃遁之前,把山yin的糧草給燒了將近一半。


    幸好兀術發現的早,入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搶救糧草,挨家挨戶的收集糧食。得到的糧食足夠三萬大軍十數天的征戰。


    十萬大軍養在大同,也不是個事兒,兀術即刻調集三萬大軍,直奔朔州。


    朔州,朔,一月之始也,月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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