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由於冰山和烈日相溶而變得霧氣騰騰,但就在這時,清冷的刀光灑了過來如流水般來又複回。《純文字首發》可這一刀筆直的在半空劃過的痕跡卻是讓蘇墨痕和周明德心髒倏地一緊!那是一種麵臨危險時的感覺,隨著霧氣彌漫在兩個人周圍。


    廖四退了回去,那些圍攻的人也退了回去,剛才一場混戰並沒有讓蘇墨痕二人斬殺多少人,但是絕大部分都是受了傷,或重或輕罷了。


    而突然,一陣凜冽的風吹來,吹開了那些輕霧。而窗子也是被推開,一陣陣清涼的風也是刮了進來,紫嵐那喧鬧和繁華的聲音借著風甚至傳入了蘇墨痕等人的耳朵。


    那個年輕人終於走了過來,他走的不快不慢,好像閑庭信步一般,可廖四等人似乎都是十分懼怕他,一眾人都是不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這個戴著鬥笠的年輕人如上古的殺神般,每走一步都是好像落在血海屍山上,黑暗無聲息的自他的身後悄悄蔓延,腳步激起的聲響好像厲鬼磨牙。


    年輕人正是那日和大和告別的男子,他輕輕摘下鬥笠,露出一張白淨單純的臉,他衝蘇墨痕溫和的一笑“蘇公子,我是大和的朋友,他和我提起過你,對你的武藝和勇氣很是讚揚。身為大和的朋友,我也很好奇你,大和是個高傲的人,他不會輕易的讚許一個人的,除非……”那個年輕人眸子一亮“除非你真的很強。”


    蘇墨痕低聲笑笑,無言的晃了晃刺刀,雙眼睫毛染血。


    周明德則是沉默無語,他皺著眉仔細的看著男子手中的刀,手中的大旗靈性般的激動著,如果不是周明德死死按著,恐怕這大旗就要攻向那個年輕人了。


    “年輕人,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麽?”驀地,周明德淡淡道。如果真是那把刀,恐怕今天這場仗可沒那麽容易贏了。


    “在下齋藤信廣。”年輕男子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節,好像周明德是東武的王爺似的。“在下有幸添為天皇陛下侍衛長。”


    他的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倒吸了口冷氣。明治天皇的小心謹慎是出了名的,讓他能看重擔任侍衛長,那實力估計已經可以逆天了!但是真正讓周明德在意的,還是齋藤這個姓氏,他吐出口氣,沉聲問道“不知齋藤國光是你什麽人?”


    終於提到這個問題了。<最快更新請到>齋藤信廣深深的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那是家父。”


    砰砰!!狂暴的風卷入了房間內,吹倒了擺放在木架上名貴的瓷器,氣氛在很短的時間內接連變化,隻是這一次分明有一種悲傷的氣氛如利劍般刺入了每個人的胸膛。周明德麵色也是有些微變,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那把刀有一種讓鐵血大旗都是激動的能力了,因為那是屬於東武的一個傳奇侍衛長的佩刀。


    “家父在去世之前,一直在念叨著王爺,他說他很想念那時和王爺在月下獨酌的時光,隻是王爺………”信廣的眉宇多了一絲仇恨“王爺辜負了家父的友誼。”


    周明德垂下了頭,這件事是他一生的恥辱也是自己最難忘懷的事。他是致力於清剿東武乃至滅亡這個種族的男人,但卻偏偏要和那個男人相識,相惜。這個世界複雜紛亂,那些情,那些義,那些人,無止盡的糾纏,甚至看似永遠無法相合,但卻偏偏交匯。


    我們無法改變那個開始,卻也無法遺忘那些回憶。一切都會消逝,留下的隻有記憶,他明明是實在,但卻存在於人的腦海。


    他明明是虛幻,卻又沉重的銘刻在心中。


    周明德抬頭看著齋藤信廣,沒錯,這個孩子是和他是那麽的相像。同時,周明德的心中的那些鐫刻在不滅的頑石上的文字化為一道道洪流歡快的湧入眼睛中。


    無盡的戰場,被太陽照耀的成了火紅色的鮮血,殘破的鐵甲,斷折的長劍。那久違的衝鋒號,那無盡的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他仿佛又有了騎上馬的衝動,然後提著那戰旗,戰旗所指,所向披靡!


    但是記憶突然戛然而止,周明德冷冷一笑,然後身子如鬼魅般突進,竟是一下子就是就到了那個年輕人身前,他凝視了他不到一秒,手飛快的握住了那把東武妖刀。然後,狠狠拔出鞘!


    這個老人的爆發力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可是齋藤就是那麽淡漠的看著周明德,任由他拿走自己的佩刀。


    周明德拔出那把刀,當他再次握緊這把刀時,好像那晚的豪情和快意又回來了,如無數的騎兵狠狠的撞入心房!他淡淡的一笑,忽然就是倒轉刀鋒,對準了自己。那一瞬間,就是蘇墨痕也不僅動容,而廖四等人可是知道那把刀的鋒銳,這個老人,還真是玩命!


    噗!


    刀鋒劃開皮肉的聲音非常清晰,血一下子就是染紅了他的衣襟,傷口一直從肩膀到腹部,可以說是嚴重至極!紫凝兒等人見到後都是花容失色,但是很快跑了過來!


    “你們退下!”周明德開口道,聲音沙啞,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頭上迅速流下,他一揮袍袖,冷冷的說道“除了墨痕,所有人都走!”


    “王爺!”淡雪等人的聲音中明顯帶了哭腔,陳婉兒跑了過來死死的摟住他的腰,低聲啜泣道“義父………..,你何必如此啊!?”


    周明德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溫和的笑了笑。隨即他就是一揮長袖,一扇大門就是憑空出現,將淡雪等人都是吸了進去!


    “義父!”陳婉兒看著周明德,眼中的擔心和不舍溢於言表。她以為這次義父還是會寵著自己,不忍心見自己流淚,但是這一次,周明德冷硬的如一塊石頭。


    呼聲悲戚,蘇墨痕輕輕歎了口氣,想不到林摩月還是有沒有算到的時候。他緩步走到周明德身前,看著他身上那可怖的傷口,滴滴鮮血順著玉帶和長袖落在地上,分成數百數千瓣。周明德的頭微微垂下,汗珠也是流了下來,妖刀的傷害太過厲害,就是以周明德強悍的實力都是止不住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周明德狠狠的將那把刀插入地板中,張開雙手,昂然站立。


    “當年我給了他一刀,使得他被羽烈那幫孫子圍攻致使身死隕落,那一刀是我欠他的!”周明德冷冷的笑道“如今我還給他!”說罷,他忽的一腳踢在刀背上,充沛的力道讓妖刀在半空接連變換身形,留下那宛若驚虹的痕跡,直直的往齋藤信廣刺去!


    鐺………


    齋藤信廣握住了刀柄,他瞄了眼刀身,刀背處竟是被周明德這一腳踢得踢出了一個細微的痕跡。他沉默半晌,然後將刀收回鞘中。


    “當年我和你父親雖是敵人,但卻也惺惺相惜,就衝他身為天皇特使但是卻竭力阻止那些畜生屠殺平民這份上,我也是認定此人乃是當世之豪傑。而你父親之所以死,我雖然不是凶手,但是責任卻也逃不掉。”周明德淡淡的說道。


    “沒錯,若不是你暗下毒酒,僅僅是切磋我父親又怎麽會被你擊傷,若不是你暗中布置羽烈王室高手,我父親又怎麽玉碎!?”齋藤盯著周明德,雙目通紅,握刀的手竟然有了一絲絲的顫抖!看來他的確是憤怒到了極點。


    而周明德卻是心思一驚!


    毒酒,布置?


    周明德眉宇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不對,都不對,有一根線好像在暗中布置著什麽。他忽然閉上了眼,開始回憶那夜的細節,對於他們這種武道通神的人記憶是不會消退的。


    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了,因為那些人又圍了上來。


    “看來你去羽烈後,我還需要你幫我個忙了。”周明德衝蘇墨痕忽然淡淡笑道。


    “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蘇墨痕無奈道“要還那一刀,也要等把其他人解決了再說啊。”


    “哼!”周明德看著對麵,不屑的一哼,瞥了他一眼“這有什麽,他們一起上,我周明德何懼!”他猛地捏碎了手指上的扳指,隨即,一種更加邪惡更加狂暴的氣息如旋風般飆出!


    隻見周明德的帝皇金瞳如烈陽灼燒四方,胸口的血雖然在流,但是周明德的臉上同樣是堅毅無比!


    而這時,妖刀已經到了!東武排名前五的村正妖刀,閃爍著詭秘光華的妙法村正自半空風卷殘雲般的劈了下來,整個空間搖搖欲墜,黑暗中的猛獸終於覺醒,刀鐔上的萬字中央,一隻猩紅的眼睛睜開!


    可就在這時,周明德如旋風般突進,緊接著,一拳如天地都要崩滅般砸下,正好擊中了村正的刀身上,沉悶的擊打聲讓所有人都是心神一振!周明德氣息開始狂暴了起來,殺氣四溢,竟然如那日蘇墨痕見到暴走後的花流醉一般!


    “別再浪費時間了,信廣。你的父親應該告訴過你,如果真是認定一個敵人,就要拚死也要將其斬殺!絕對不能留手!”周明德冷冷的說道,長發輕浮,無風自動“即使我深陷重圍我也敢一戰,更何況今日?!”他說著,整個人如一隻發狂的巨龍,鑽入了人群中,他的體術比蘇墨痕更加淩厲狠毒,那是他經過無數場戰鬥才錘煉而出,比刀子更厲害!


    忽然,周明德竟然微微側過頭,衝蘇墨痕無聲息的笑笑“再如剛才那樣一起作戰?”


    好啊,將背後交給對方。


    蘇墨痕清冷的笑笑,衝了上去!不曾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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