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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亭子裏,一個人享受著此時的風輕雲淡,心中若是沒有那些個糾結,眼前倒是景致如畫,也是極愜意的。這麽溫柔的天氣,這麽輕盈的風,讓有些累的我很快就忍不住想閉上眼睛靜靜歇會兒了。隻是剛閉上眼不久,就聽得有人輕聲喚道,“姑姑,姑姑。”我睜開眼,弘曆立在我身旁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弘曆怎麽上這來了?”我見他額上出些細汗,伸手拿帕子擦拭了下。弘曆挨著我坐了下來,看著我道,“姑姑,你很累嗎?”我看著弘曆明亮的大眼睛,心裏無比的疼惜,撫摸著光光的腦門兒笑了笑,“姑姑不累。”
“姑姑,你今兒個好像不開心?”弘曆眨著眼睛歪了歪腦袋看著我問道。
“姑姑哪有不開心的?姑姑一見著弘曆就高興呢。”說著我將弘曆抱在我大腿上坐著,這小子長得倒挺快的,這會兒要使力氣才抱得動了,“喲,弘曆幾天不抱,倒是長了不少呢。可真夠沉的,過些日子,姑姑怕是再也抱不動了。”
弘曆轉了臉看著我認真道,“姑姑,等弘曆長大了,弘曆抱姑姑。”看著他那認真樣兒,我的心又痛了起來,不由得摟緊了他,將臉貼著他的小臉輕輕道,“弘曆真乖,姑姑等著弘曆快快長大了抱姑姑。”說到這,淚差點掉了下來,我拚命忍著,抬了頭對著弘曆道,“你阿瑪現在對你可好?”弘曆聽我問起,眼神一時黯淡下來,但很快他又回了笑道,“皇阿瑪對弘曆很好,隻是皇阿瑪現在太忙了,沒空來瞧弘曆。”聽弘曆這麽一說,我不由得心酸起來,真想帶弘曆離開這裏,我們母子倆尋個安靜之處好好過著平淡日子。
“弘曆,你千萬別跟你阿瑪頂撞了,他脾氣不好,你若頂撞惹惱了他,他會打你的。”作為弘曆的親生母親,我卻隻能一再的告誡弘曆要小心,不要惹四阿哥生氣,不能幫他什麽。我心裏不斷地嘮叨著,請弘曆不要怪我這個沒有負起責任的母親,我欠他的實在太多了。想著這些,我鼻子一陣酸楚,抱著弘曆的手也越來越緊,孩子就讓媽媽這麽多抱會兒吧,以後媽媽就不能抱你了。
“姑姑你放心吧,弘曆不會惹皇阿瑪生氣的。”弘曆安慰著我道。每每他這樣懂事,我的心就更痛,這個年齡的孩子本是在父母身邊撒嬌的時候,而他卻過早地懂事,過早讓自己成熟了。我的童年還享受了幾年父母的疼愛,可是我的孩子卻比我還過早地長大了。
我憐愛地撫摸著弘曆剃得光光的泛著青光的腦門,在他額上輕輕印了個吻,“弘曆以要對你額娘好,你額娘對你是最好的,你不要讓她傷心了。”鈕鈷祿氏對弘曆的好我一直很感激,感激她替我將弘曆照顧得好好的。
“嗯,弘曆知道了。弘曆以後也會對姑姑好的。”弘曆說著也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看著我笑嘻嘻的。我被他這樣子逗得心裏充滿了幸福,伸出雙手在他粉嫩的小臉頰上輕輕捏了捏,“小壞蛋!”弘曆被我掐著臉還是笑嘻嘻的樣子,“弘曆才不是小壞蛋呢。”
“那就是小小壞蛋咯。”我和弘曆兩個額頭對著額頭互相用力頂著,像兩隻鬥角的水牛兒一樣。
弘曆咯咯笑著,我伸出手在他身上撓起了癢癢,這小家夥還是很怕癢的,才一碰到便咯咯笑著跳下我大腿抱著旁邊的一個亭柱子躲著。我見了窮追不舍又跑去撓他,他隻得求饒,“姑,姑……弘曆癢……姑姑……饒了弘曆吧。”我正玩得興起呢,哪有那麽容易收手的。我上下齊手向他癢癢處撓著,弘曆閃躲著,卻總離不開我的魔爪。
“弘曆!”這時突然聽得一聲厲喝,嚇得我和弘曆一時住了手,忙向亭外看去。隻見亭外立著穿了一身明黃龍袍的四阿哥,他正一臉鐵青地看著我和弘曆。我一時愣在那,一動也不動地就那樣看著四阿哥。
弘曆先是一愣,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我聽到弘曆給四阿哥請安,這才回過神來,他如今是皇上了,我也得跪下行禮。正當我要下跪請安時,四阿哥已步入了亭子,拉著將要跪下的我輕聲道,“免了。”我聽了不禁愣住,看著四阿哥的眼睛,他的眼睛裏滿是鷙熱,不有些許欣喜。
“我……”說了個我字後,我眼睛朝還跪在地上的弘曆看了一眼,四阿哥也順著我的父母看了弘曆一眼,眉頭輕皺,薄唇輕啟對著弘曆叫了聲,‘起’。弘曆聽了謝過四阿哥,我忙走過去扶起了弘曆,替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弘曆,你怎麽到處亂跑?”四阿哥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弘曆的身子明顯打了個顫。
“回皇阿瑪,兒臣本是去找額娘的,路經這兒時,遇上了姑姑。兒臣好久沒見著姑姑了,便在亭子裏與姑姑玩耍了會子。”弘曆向著四阿哥躬身稟道。我見著這樣的情景,心裏很不是滋味,父子間說個話怎麽弄得這麽疏遠的。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看向四阿哥。隻見他臉色還是那麽蒼白冷俊,似月光下的石雕像,冷冰冰的。
“他隻是個孩子……”我想著說幾句什麽,可卻不知如何去說。
“哼,他隻是個孩子!”四阿哥一嗤鼻,眸光有些冷看著我道,“你護著他做什麽?他需要你護著嗎?”四阿哥說的話讓我心裏一冷,頭不由得低垂了些,是啊,我能護著弘曆嗎?他需要我護著嗎?可是我他媽媽,不管怎樣,我也心疼我的孩子啊。
我猛地抬頭,眼睛瞪著四阿哥,“孩子沒做錯,他玩一下犯了大清國法嗎?你要孩子怎麽做?天天跟你一樣板著個臉,冷冷的像個冰塊兒不成?”我一時生氣,也顧不得許多了,他不就老冷著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我的兒子,我不心疼,還指望著你來心疼?
“姑姑……”弘曆在身旁輕輕拉了下我的手,我回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裏滿是恐懼和擔心,看著弘曆的眼神,我不由得又上了些火,看他把孩子嚇得成什麽樣了?這叫父子?我心軟了聲音對著弘曆輕輕道,“弘曆別怕,姑姑今兒個就護定了,看誰能把我們怎麽著了。”
“弘曆,快給朕回去!一刻也不許在這呆著。以後也不許與你她呆在一塊兒。聽到沒有?”四阿哥咬著牙憤憤地道。
“皇阿瑪,一切都是兒臣的錯,你不要責怪姑姑……”弘曆突然跪在四阿哥麵前抱著四阿哥的腿哭道,我一時愣住,忙走過去拉弘曆起身,弘曆卻不起身,依舊抱著四阿哥的腿懇求道,“皇阿瑪,兒臣求求您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弘曆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媽媽讓你受苦了,若是能帶走,我真的好想將你帶走,和媽媽遠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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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今兒個好像不開心?”弘曆眨著眼睛歪了歪腦袋看著我問道。
“姑姑哪有不開心的?姑姑一見著弘曆就高興呢。”說著我將弘曆抱在我大腿上坐著,這小子長得倒挺快的,這會兒要使力氣才抱得動了,“喲,弘曆幾天不抱,倒是長了不少呢。可真夠沉的,過些日子,姑姑怕是再也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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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放心吧,弘曆不會惹皇阿瑪生氣的。”弘曆安慰著我道。每每他這樣懂事,我的心就更痛,這個年齡的孩子本是在父母身邊撒嬌的時候,而他卻過早地懂事,過早讓自己成熟了。我的童年還享受了幾年父母的疼愛,可是我的孩子卻比我還過早地長大了。
我憐愛地撫摸著弘曆剃得光光的泛著青光的腦門,在他額上輕輕印了個吻,“弘曆以要對你額娘好,你額娘對你是最好的,你不要讓她傷心了。”鈕鈷祿氏對弘曆的好我一直很感激,感激她替我將弘曆照顧得好好的。
“嗯,弘曆知道了。弘曆以後也會對姑姑好的。”弘曆說著也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看著我笑嘻嘻的。我被他這樣子逗得心裏充滿了幸福,伸出雙手在他粉嫩的小臉頰上輕輕捏了捏,“小壞蛋!”弘曆被我掐著臉還是笑嘻嘻的樣子,“弘曆才不是小壞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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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頭,眼睛瞪著四阿哥,“孩子沒做錯,他玩一下犯了大清國法嗎?你要孩子怎麽做?天天跟你一樣板著個臉,冷冷的像個冰塊兒不成?”我一時生氣,也顧不得許多了,他不就老冷著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我的兒子,我不心疼,還指望著你來心疼?
“姑姑……”弘曆在身旁輕輕拉了下我的手,我回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裏滿是恐懼和擔心,看著弘曆的眼神,我不由得又上了些火,看他把孩子嚇得成什麽樣了?這叫父子?我心軟了聲音對著弘曆輕輕道,“弘曆別怕,姑姑今兒個就護定了,看誰能把我們怎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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