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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這話兒真是不錯。立在窗前望著天上一輪皎月,銀輝漫瀉,透過窗格子穿進屋子來。想起十三今個兒就跟著康熙南下了,同行的還有四阿哥和太子。能隨伴著皇帝的一般都是皇上寵愛的兒子。可是我怎麽想著十三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四阿哥的身影?為什麽會這麽心慌?我對自己解釋:可能四阿哥是將來的雍正帝,我現在想著這個冰塊兒,是出於好奇罷了。但是,心驚慌卻是怎麽也解釋不清楚。低了頭,案上擺了幾張厚些的白紙。搖搖頭,把筆握了,還是不要去想那些頭疼的事兒,掙錢要緊。


    這筆是我讓小福子幫我上廚房處要的幾根鵝毛,毛筆用來做設計的筆時,畫的線條太粗了,而把鵝毛的柄子削尖了沾上墨水,畫的時候那線也細,還不積墨水。在現代的時候我就喜歡買手鏈戴,款式花樣繁多,粗細不同,鏈上的珠子色彩形狀也不同。想著這清朝的民間在二月三月有些什麽節,因為應節的東西總是賣的。


    曆來民間的三月三是花朝節,也是桃紅柳綠的時候。於是,我便設計了桃花手鏈,柳纏枝的手鐲。手鏈簡單,但是桃花大小不規則地相連接,其間花蕊上點著粉紅色的小珠,產生一種竟芳的美豔。手鐲上的柳枝上墜著細長的柳葉兒,活扣接口處是一對展翅的飛燕,戴在手上一走就輕擺,步步清風起的感覺。為了整體效果更好,還搭配著耳環。另外,我還設計了幾款老年婦女所戴的鐲子耳環,做生意就要老少通吃才能掙錢。


    終於畫好了,可是我沒有色彩調料,所以隻能在旁注明,哪個地方用什麽色彩,打造的時候要注意的事項。


    揣著畫好的圖紙,拿個小布袋裝了,便找來紅香,托她帶出去。在這裏我也隻能信紅香,也因為是十三的緣故,讓我不得不信她。我還附寫了一封給許成林的信,讓他盤好店後,將店名改叫‘吉祥坊’,但願一切都吉祥如意的。


    紅香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沒兩天她就給我帶了許成林的回信。許成林在信中詳細秉明了店中的現況和人員,說等一切就緒後再過個半個月就正式開店,並對我的設計圖案非常讚賞。那是了,也不想想我是從什麽時代來的,見過的肯定比現代的人多著了。


    忙的時候,人是沒有時間亂想的。難怪好多人失戀後都是以狂工作來解決。


    忙完一段,我又開始發呆了。腦子滿是十三的笑和四爺的冷。直到秀珠拿手掐了我一下,我吃痛回過神來,看著秀珠,“好疼呀,你就不知道憐香惜玉點?”她撲哧笑道,“你還是很能當神仙呀,一會子無事就神遊了。我當你不知道痛呢。”我嗬嗬笑了兩聲,“姐姐別笑話了,我也隻是想看看神仙是長什麽的樣的,所以也跟著神遊下,看能不能碰著了。”


    菊瑩在一旁捂了嘴兒笑,“雪韻就好這,整日裏就想著神仙,難怪有那麽多我們不知道的稀奇事兒,跟別人就是不一樣兒的。”


    這幫小丫頭沒事就拿我開涮,良妃每日裏都要歇午覺的,趁著這個空當,我們幾個就玩笑開了。


    “其實呀,雪韻不是神遊了,是犯相思了。”菊瑩這丫頭嘴兒就是多。


    秀珠故作驚訝地問,“啊,那是跟誰呀?”


    菊瑩瞧我一眼,“雪韻這回可是攀上高枝兒了,十三爺可寶貝的緊呢。”


    我聽了心一驚,她們怎麽知道的?我和十三爺也不是時常能見上麵兒的,再說見麵的時候都沒旁人啊。看來這宮裏頭的耳目還真是藏得深啊。想到這,不僅心驚還心涼了。


    菊瑩神秘地把聲音壓低了,“這十三爺聽說過些日子會向皇上討要雪韻呢。”她消息從哪來的,怎麽我不知道?


    秀珠白了她一眼,“你可別亂說,雪韻,你也別老往心裏去,這空穴來風的,不可信,隻當玩笑兒吧。”到底是年長些,想的就是多些。


    聽她這樣說,菊瑩也隻好吐了吐舌頭,“嗬嗬瞧我嘴多的,我也是今個兒去回送燈籠時聽宜主子家的小英子說的。”


    我聽了,笑了笑,“我是沒那福氣的,十三爺是誰呀,咱們是誰呀,能配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咱們都是各走一邊的。”其實心裏頭還是對十三很有感情的,能嫁給他,說起來還真是有福氣的。


    秀珠看了我一眼,“你能這樣想最好了,咱們隻要盡好自個的本分,服侍好了主子這才是正經的事兒。”說完眼眼漂向遠方,“隻等著至歲出了宮……再說吧。”她是不是想著她的八阿哥了呀。


    看著秀珠失神的樣子,一時都沉默了。宮裏頭除了禁足還禁了人的思想,有時連想都是罪,都是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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