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黃臉暗衛沒見她轉身走開,也隨即放鬆了警惕,駱塵鳶的身份如何,他們都是極為清楚的。


    然而還沒等兩個暗衛重新閃回隱蔽之處,忽見眼前一陣白光閃過,速度極其迅速,堪稱輕功超絕,兩個人一瞬間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呆愣在原地,等倆人回過神來後,那白影已經悠然如神女一般飄然近了那涼亭。這樣驚人的速度,讓他們,震驚,不可思議到極點。


    一同齊步向涼亭追去,瘦黃的臉色已經驚冷成豬肝色。


    倆人也都是秘密暗訓出來的好手,幾步就趕到了涼亭處,敢怒不敢言。原本內心對那些女人的鄙視,此刻已經鄙視早就當然無存,像他們這些以功夫而活,為功夫而死的人,一生除了功夫外,很少有能入眼的,更何況是靠男人活,靠男人庇護的女人們,她們隻能犧牲自己天生的肉相和矯揉造作來取得自己在這社會上活下去的資本,歡笑的背後,誰知道藏著多少歹毒的伎倆和肮髒的手段。


    而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女人,遠遠不止這些。倆人抽了抽瘦削的臉,忍不住想起剛才她故作羸弱,先放鬆掉他們的警惕,然後……


    “哎,至於麽你?有本事你跳啊,站在這裏嚇唬誰啊?這個天氣可不會凍死人!”駱塵鳶餘光瞥見那倆黃臉男人追來,除了輕功,她可是什麽都不會啊,心急之下,對著宮明吼道。


    怒急的宮明先揮手將追過來的人趕走,冷冷看著駱塵鳶,沉著臉道,“我什麽時候要跳湖了?”


    “我……我怕你跳嘛!”駱塵鳶心虛得舌頭直打結,也為自己剛才那話後怕的要命,生怕宮明在氣頭上把她扔進湖裏去,她可不會遊泳,前生今生都是旱鴨子一個,充其量也隻敢在水潭邊轉悠轉悠。


    “你走吧。我不要你的同情和虛偽。”宮明冷冷道。


    雖然話不中聽,但既然他願意跟她說話,還表示他在盛怒之下,給自己留了一點小小的餘地。自己還有爭取的力量。


    駱塵鳶毅然搖搖頭,歎然的看著他,“我不走,雖然我知道現在你最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需要一片隻供你思考的天空,但是,我就想陪著你,不說話就是了。”


    “我不需要你陪,最好快點滾開!”宮明有點憤怒,一向強勢如鐵的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同情可憐的目光,尤其是她的,他不需要。


    “能不能不那麽自戀?”駱塵鳶就跟他耗定了,除非他將自己扔下湖裏去,“你以為我是同情你,可憐你,來陪你的麽?別那麽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想讓你陪陪我,我現在很受傷,需要你陪陪我而已。”


    宮明臉色一滯,幽瞳危險的眯起來,“駱塵鳶,你到底想幹什麽?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帶回去!”


    “半信,半不信。信的地方是你會叫人過來,不信的地方是你叫來的人除了你之外,估計都不能帶我回去。”


    “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宮明不是傻子,更不是盛怒之下會變傻的呆子,剛才駱塵鳶那出人預料的功夫以及被驚駭住的那兩個暗衛,早已勾起了他心底對駱塵鳶的疑惑和好奇,尤其好奇她這身功夫哪裏來的。


    可是他現在心情暴躁的狠,暫時都不想過問。


    “你別回京成不?”駱塵鳶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邪惡撒旦的化身,人越是因為什麽生氣,越是在氣頭上敏感什麽,她越是橫著心將人的傷疤撕得更深一些,深到骨子裏那被腐蝕的地方,然後毫不猶豫的挖出來,“槍杆子裏出政權,他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隻要你不回京城!”


    也許宮明就是天生受虐的胚子,駱塵鳶這麽變態而極端的直奔主題,讓他怒急反笑,冷眸如若寒窟,“我不是孬種,我一定會回去。”


    “回去就回去了,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反正現在我跟你是拴在一個繩上的螞蚱,你要走,我也必須得跟著你,誰知道你前腳走了,後腳會不會有人就出手滅了我?”駱塵鳶拍著胸脯,一臉鄭重的站起來看著宮明道。


    嘟起的嘴巴,微皺的眉頭,毅然而堅決的眼神,讓宮明憤怒的內心忽然一下子帶過一陣清涼,原有的怒意也如潮水一般漸漸退去,“誰跟你是一個繩上的螞蚱?駱塵鳶公主可是一直避本王無不及的。”依舊板著臉孔,冷冷道。


    “從法律上講,我還是你的合法妻子,背負著你太多的秘密,所以,你要是貿然拋棄我,可是自己給自己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我告訴你哦,我的意誌一點點都不堅定,別說喝辣椒水,坐老虎凳了,就是對方稍稍一嚇唬我,我就會迫不及待的將你所有的秘密抖漏出來了。到時候,你更悲劇。”


    “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永遠都說不出來。”宮明臉色忽然冷了一冷。


    駱塵鳶也打了一個寒栗,臉上故作鎮定的道,“你殺了我隻會令自己更痛苦,黑山他們似乎也不能夠任我死的那麽不明不白吧?”


    到底是該說她聰明還是該說她笨呢?宮明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女人真是有一顆讓他永遠都沒有辦法預料的心思。


    “回書房吧,準備啟程回京。”但自己做出的決定,從未為任何人改變過,也是任何人也不能改變的了的。


    “那奸細的事情呢?你的一舉一動,他萬一泄露了,咱們半路遭劫殺怎麽辦?”駱塵鳶提到“劫殺”兩個字,忍不住又想起了初到時的那個修羅血場,那讓她無數次噩夢的源頭,無數次驚恐的場場畫麵。


    “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有你在,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宮明淡笑著道,幽瞳中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複雜和冷漠,那張俊美如妖精一般的臉,早已恢複了以往的從容與淡定。


    駱塵鳶也沒多想,心思全投入安排駱伯和應付黑山那夥人身上了,糾結道,“那什麽時候動身提前給我說一聲,令外,動身之前我想出漓園一趟,同年老和大叔他們說一聲……”


    “嗯。”宮明允許,而後又道,“回書房。”


    見他釋懷,駱塵鳶心裏鬆了口氣,也因為可以趁這個時候告訴駱伯一聲而歡欣無比,破天荒的咧嘴應道,“好的!臣妾遵命!”


    宮明腳步倏然一頓,要不是他身經百戰,武功卓越,此刻恐怕真的會跌一個跟頭,扭頭瞪了她一眼,由衷的道,“你還是正常說話比較好。”語罷,看著那迅速漾起怒紅的小臉,心中巨爽,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走去。


    駱塵鳶氣結的憑空作了一個抓小人的樣子,低低咒罵了幾句,還是屁顛屁顛的跟著回書房中去了。


    青鬆在書房那邊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見宮明回去,鬆了口氣,也不敢上去探聽原因,他可沒有駱塵鳶那種不要命死扛的膽子,帶著萬分感激和敬仰的心,青鬆不顧形象,一路小跑到駱塵鳶身邊,“娘娘,王爺他……”


    那個秘密的她永遠都沒有發言權,豪氣的擺了擺手,“我也不清楚,你們王爺什麽時候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們的。他已經沒事了,你去書房吧,興許他有事情要安排你辦。”


    “是。”青鬆也聽說了駱塵鳶剛才的小強事跡,如今更是敬她萬分,鄭重的應下,轉身快步往書房走去。


    看著青鬆迅速消失的身影,駱塵鳶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小山一樣的折子,往書房邁去的腿頓時軟得跟橡皮泥似的,當路過自己小院子中,自覺自發的悠悠飄了進去,宮明現在估計已經為回京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趁機偷懶一下,還是有理由的。


    駱塵鳶回到房裏,小小補了一覺,睜開眼睛時,發現天色已經朦朧。


    揉著眼睛,起身來穿衣服,紅兒收拾東西回來,見駱塵鳶起床了,一邊替她收拾,一邊臉色難堪的板著。


    “誰招你惹你了?”透著鏡子,駱塵鳶看著那張鮮見難堪的臉,笑著問道。


    梳著駱塵鳶那一襲瀑布般長發的手驀地一頓,紅兒失落的低下頭,悶悶的問,“洛姬要跟王爺回京了,奴婢不舍得。”


    駱塵鳶在心裏忍不住驚歎宮大神這速度,看著紅兒那滿目期待和不舍的目光,訕訕笑了笑,“是啊。可能會過去。”


    “紅兒不舍得洛姬。”紅兒咬了咬唇,紅著臉道。


    “我也不舍得你啊。我本來還想著帶你去京城,但你自小生養在這裏,貿然的帶你離開,你會不適應的。”駱塵鳶也不敢當家做主,因為回京的事情雖然不是秘密,但她相信,按照宮大神那神人一樣的作風,還不知道會設計多少種離開晨城的方案,她並不好貿然許諾給誰。


    紅兒暗暗歎了一口氣,從小就侍候宮明的她,心裏很清楚主子的性子,她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拿起梳篦,仔細而小心的替駱塵鳶一遍遍梳著。


    這邊駱塵鳶收拾利索後,宮明那邊就已經遣人過來叫她過去,駱塵鳶隻能吩咐紅兒不忙準備晚飯,先到宮明那裏再說吧。


    果然,人是叫自己來吃飯滴。看著每天每頓滿桌子都不帶重樣的美味佳肴,駱塵鳶大歎特歎有錢人的奢侈,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飯桌上,抹了把唇角的口水,看著宮明道,“說吧,有啥事兒?”


    “吃飯。”宮明不理睬她,對堂下立著的侍婢們淡淡吩咐了一聲,儼然一副封建老地主的霸權模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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